“不要!”紀琳兒吓得直往祭台邊退,想逃下祭台去,卻被陳雲,陳海擋住了。
風青嘿嘿笑道,“聖女好像不是很願意啊!可台上台下上千雙眼睛等着看呢,聖女可不能讓大家失望啊!陳海你幫幫聖女。”
“是。”陳海将紀琳兒拖到油鍋旁邊,硬拽着她的胳膊往油鍋裏伸。
“啊——救命啊——仲柏救我——!”紀琳兒邊掙紮邊哭叫,頭發也散了,衣裳也亂了,再無半點之前聖女的模樣。
坐在後側方的皇帝看着眼前的一幕,輕咳兩聲強忍着笑意對旁邊的陳雲宣說道,“此等損招也隻有和樂這丫頭能想的出來!”
太子陳雲宣嘴角微揚,“可這樣的辦法确是最直接有效的。”
祭台下被人禁锢的張仲柏見到此景怒目圓瞪,直盯着風青,恨意滔天,嘴裏嗬嗬有聲,卻說不出話來。
紀琳兒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要被伸進滾燙的油鍋中了,吓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潑醒她!”風青對陳江說道。
一大瓢冰涼的井水潑過去,剛暈過去的紀琳兒立馬轉醒了過來。
“醒了?醒了那就繼續吧。”風青看着醒過來的紀琳兒繼續吓唬道,“要不,咱們索性玩個大的。……聖女,要不您整個人進油鍋裏去遊一圈得了。”
陳海聽了風青的話立馬一把将紀琳兒提溜起來準備整個扔進油鍋裏。
“啊——!不要,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不是聖女,我是假冒的!一切都是我叔父的主意,我也是被迫的,求求你們……不要……”紀琳兒此刻終于徹底崩潰了,不停地哭喊求饒,鼻涕眼淚胡了一臉。
陳海嫌棄地一把将紀琳兒扔在地上。紀琳兒則如死狗般的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張仲柏看着祭台上的紀琳兒心痛如絞,眼中的光芒卻漸漸黯淡,最終徹底失去了光彩。
祭台下方的官員百姓聽到紀琳兒的話終于開始沸騰了,無比憤怒地責罵紀琳兒的同時也好奇着當日的天火、油鍋的神技她到底是怎麽弄的!
“大家先靜一靜。”風青對着台下大聲喊道。
“安靜——!安靜——!”
風青一開口隐藏在人群中的暗衛們立刻開始維持次序。在暗衛們的協助下人群很快又恢複了安靜。
風青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一定很好奇,當日這假聖女是如何弄出了那天火,油鍋蒙騙了大家的眼睛的,今日我就爲大家來解開這其中的奧秘。”說完從袖兜中取出一個小布袋,打開後撚了一簇粉末在手心,五個手指稍一摩擦手掌上就燃起了熒熒火光。
台下衆人齊齊地驚呼出聲。
風青拍掉手中的磷粉舉着手上的布袋說道,“所謂天火秘密就在我手中的布袋之中,這袋子裏面裝的是磷粉,它提取與人或動物的骨骼中,在空氣中稍一碰觸就能點燃,溫度不高不會燙傷人。”
風青說完轉身對台下的兩名侍衛說道,“擡上來!”
很快兩名侍衛又連火帶鍋的擡了一口沸騰的油鍋到祭台上。
風青指着新擡上來的那口口油鍋說道,“這口油鍋表面看上去與剛才這口油鍋沒什麽兩樣,但内裏卻另有玄機。這口鍋裏面的并非全部都是油,而是一半醋加明礬一半油。醋和明礬比油重沉所以在底下,而油較輕則浮在上面。醋加明礬稍一遇熱就會沸騰,看上去像是一鍋熱油燒開了翻滾的樣子,其實底下隻有溫熱而已。這些所謂的天火,油鍋都是江湖騙子們貫用的伎倆。今日大家都可以親自試試。”
兩名侍衛将那假油鍋擡到祭台下面,陳江也将風青手中的磷粉袋子送到百官中間,一時間衆人紛紛好奇的試探起那油鍋和磷粉的神奇之處。
一炷香之後太子陳雲宣見底下衆人的新鮮勁差不多過去了,才開口道,“此女子不但假借聖女之名裝神弄鬼蠱惑視聽欺瞞世人,更是膽大包天假借聖女之名協私罔上,辱吾皇之聖名,損我西宋之國威,此等欺天诳地,謾天撒詐的龌龊之徒本該立刻施以極刑,但吾皇慈悲不願在祭天之日殺生染血,故今日暫且饒她一命,來日再做處置。”
“來人将此惡女及她的同夥一起關入天牢,擇日行刑。”
太子話落,便立刻有侍衛将祭台上的紀琳兒和台下的張仲柏一道押解出人群。
突然,祭台周圍陰風四起,不知從哪撲來的烏雲,将天空徹底遮蔽,電蟒翻滾,蒙雷轟隆。
人群中不知是誰忽然大喊,“妖女冒充聖女,欺天昧地,這不僅大逆不道,更是獲罪于天!天道有感,要降下懲罰!”此時天上烏雲浮現,狂雷翻滾,便要落下。
“上帝眷,錫臣忠武,底綏内艱,推戴弘皇。敬若天意,四海宴然。謝成于天,子孫百祿,蒼生受福。陛下起駕!”
随着禮官的一聲起駕,底下衆人紛紛下跪恭送,山呼萬歲。
第二天,曆況冶一行和南臨使者先後進宮向皇帝,太子辭行。
南臨使者同時提出了一個要求:請皇帝準許他們把假聖女帶回南臨國處置。畢竟假聖女在南臨國待的時間最久,對南臨國百姓的影響遠勝于西宋。南臨國太子肖融安如今雖然癱瘓在床已成殘疾,但那也是爲國受的傷,二皇子肖融華正愁沒有一個合适的借口卸了他的太子名号,這次剛好可以借着太子肖融安合謀假聖女欺瞞南臨百姓這條名正言順地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皇帝思慮了片刻後同意了南臨使者的要求,反正到了此時紀琳兒已是一顆廢棋,是在西宋處置她還是在南臨處置她已經沒有多大區别,答應了南臨使者的要求就是賣了南臨二皇子的一個人情。皇帝讓人廢了張仲柏的武功後将他和紀琳兒一道轉交給了南臨使者。南臨使者自是千恩萬謝,萬分感激。
離皇帝壽誕之日過去了五日,風青又被閑着沒事的皇帝招進宮陪他下棋。
皇帝的寝殿——承福殿裏皇帝與風青兩人伊哩哇啦的從開始的五子棋到後來的圍棋這一玩便是一個多時辰,直到皇帝腿也麻了,背也酸了才罷手。
李貴妃替皇帝捶着腿,按着背嬌嗔道,“每次郡主一來陛下就特别開心,像個小孩子一樣玩樂起來也沒個度!”
皇帝笑道,“那是因爲朕隻有跟和樂在一起時才覺得自己不是皇帝,就是個跟小輩一起玩樂的老頭。”
風青聽了笑道,“皇上可不是老頭,如今正當壯年呢,就算皇上隻活到一百歲,現在也正是人生中的黃金時期,更何況皇上極有可能能活到一百二十歲,一百三十歲甚至一百五十歲,按照這樣算起來的話,皇上現在還是妥妥的青年呢!”
皇帝哈哈大笑,“你這張嘴啊,簡直是比抹了蜜還甜!”
“父皇笑的如此開懷,肯定是和樂在此。”随着太子清潤的聲音,陳雲宣和陳雲靖兩人從外間走了進來。
“兒臣見過父皇,貴妃娘娘。”兩人向皇帝,貴妃見禮後在一旁坐下。
“太子殿下好!”風青向太子問了好,便拉着陳雲靖在自己身邊落坐。
皇帝看着他們三人道,“眼瞅着就到午時了,難得你們湊到了一塊兒,留下來陪朕一起用午膳吧!”
“好啊!”
“兒臣遵命!”
李貴妃笑着起身道,“難得太子,睿王和郡主一起陪着陛下用膳,臣妾去安排一下讓禦膳房做幾樣你們愛吃的菜。”說完向皇帝微微屈膝行禮後出了寝殿。
四人坐在一起閑聊,聊着聊着就從邊境貿易便說到了通威镖局的方洪身上,太子陳雲宣看着風青問道,“風青,你将西宋的镖局物流權交給方洪除了覺得他在這方面是最合适的人選之外,可還有别的想法?總不會隻想讓他做西宋最大的富甲吧?”
風青抿着嘴笑,對陳雲宣感慨,“不愧是太子殿下,您的這雙眼睛,真是毒辣極了。”話落,她笑着說道,“我把西宋整個物流權給他,一來是看中他有這個能力和财力能将西宋的物流發展起來,這對西宋之後的的商業發展可是至關重要的。這也算我爲西宋做的一點貢獻。二來麽,可以讓他十分順利地将自家的金銀堆成山,到了這時想必這銀錢對他來說就沒趣了。當今世上,有能力有抱負的人,無非就是想富甲天下或者位極人臣,而方洪雖是江湖人士但他有能力,有人脈,懂商貿,也有抱負,當前者沒了興趣時,那麽,您說,屆時他有沒有心思想試試後者?”
陳雲宣挑眉,“說得有道理,所以,你是打算讓他報效朝廷?”
風青點頭,“有才有能之士,不報效朝廷,隻能福澤一人一家之地,豈能福澤一方百姓?朝中老臣思想多半固步自封,而年輕世家子弟又有幾個想憑着自己的真本事爲老百姓做點兒事兒?戶部把控着朝廷的金鑰匙,而農,商兩部分是戶部的重中之重,至于商貿這部分自然該有一個會賺錢而且懂得錢來自何處去往何方又會管錢的人來管。我覺得方洪很合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