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想了想說道,“辦法倒是有的,我們隻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可以。既然那女人是靠愚弄百姓取得名聲,那我們隻要在百姓面前揭穿她假聖女的面目不就行了!”
太子陳雲宣說道,“這的确是最好的辦法,但如何揭穿她才是關鍵,那惡女之前在百姓心目中可是非常成功地塑造了一個完美聖女的形象,不是我等說她是假的衆人就會相信的。”
“這倒沒有什麽。”風青說道,“她之前不就是靠着天火滅鬼,油鍋炸妖這兩樣‘神技’才取得大家追捧的嗎?我們隻要揭露她的這兩項‘神技’都是騙人的把戲不就成了?”
“你知曉這其中的貓膩?”皇帝問道。
風青“嘁”一聲,“這又不是什麽高明的把戲,我小時候就玩過了。”
皇帝一愣,随後反應過責問道,“如此說來,一早你就知曉那惡女是在騙人,那爲何剛剛還說不知道她是假的?”
風青繼續裝委屈,“皇上……!我當時不是以爲她隻是想用些小手段爲自己造勢,好早日在這個世上站穩腳跟嘛!就跟我在街上裝神算子忽悠人賺零用錢的道理是一樣的。”
皇帝無語扶額,“你呀……你……”
“風青,你與我等說說那‘天火’、‘油鍋’具體是如何一回事吧!”陳雲宣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喜歡叫風青的原名。
“好吧!那所謂的天火……”
“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磷粉吧!”陳雲靖接過風青的話說道。
“不愧是我的男人,果然聰明!”風青拍着陳雲靖的肩膀自豪地笑誇道。當日她與陳雲靖介紹火粉的成分是就提到過磷粉。
陳雲靖聽到風青說“我的男人”時心裏泛起一陣蕩漾,直接笑歪了嘴。
皇帝看着那旁若無人相對着傻笑的兩人,無聲歎氣,拍拍幾案道,“繼續……”
“哦。”風青繼續說道,“磷粉是一種燃點特别低的物質,在空氣中稍一碰觸就能自燃。燃着以後也不燙,差不多就是冬日裏洗臉熱水的熱度。至于那所謂的鬼怪嘛,估計就是個早就藏在那樹洞中,模樣畫的恐怖些紙糊的小人罷了。”
風青喝了一口陳雲靖遞過來的茶水接着說道,“當然那油鍋也不會是真正的油鍋。其實就是在鍋裏放醋和礬,上面再到些油,這樣稍微一加熱就沸騰了,看着像熱油鍋,那都是表面現象,其實底下還是溫的。那所謂的狐妖當然也不會是真的狐妖,不過是隻普通的狐狸,至于後來從鍋裏拎出來的那炸熟的狐妖,自然也是早就準備好了一隻炸熟了的狐狸放在鍋底。而村中百姓們所謂的中了妖氣後的異常舉動應該中了某種有迷幻作用的毒。……能讓全村絕大部分人都中毒,那毒藥應該是下在了大家都會用到的井水中。之後大家喝的聖水就是解藥了。”
皇帝,太子連着陳雲靖聽了之後都不免唏噓,“原來看着神秘莫測的事情,被你說破後才發現竟然是如此的簡單。”
太子陳雲宣提議道,“父皇,兒臣有一計:我等就以父皇之名給那假聖女發邀請貼,以請聖女在父皇壽誕祭天之日爲我西宋百姓祈福爲由,诓那惡女來我西宋。屆時當着文武百官、天下百姓的面揭穿她的真面目,如此便能還父皇和我西宋清白了。”
陳雲靖點頭同意陳雲宣的提議,“此法可行,南臨國如今還無人知曉青兒便是正真的聖女,那惡女不管是不是聽命與肖融安,爲了能給紀權報仇她都應該不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好,就這麽辦。”皇帝點頭同意,随後視線轉向風青,“和樂可想趁此機會在天下百姓面前公開你的身份?”
風青連忙搖頭道,“千萬别!百姓愚昧,如果我公開了聖女身份,以後有人生了病醫治不好或遭了難無法渡過,都求到我面前來,我該如何辦?難道我要頂着聖女的頭銜當一輩子神棍不成?”風青想到以後如果真要過那樣的日子頭都大了。
陳雲靖握着風青的手看着皇帝說道,“兒臣希望青兒此生過的是平順安穩的生活。”
太子陳雲宣也替風青說話,“是啊,父皇,風青的身份我們心中清楚就行了,至于天下百姓是否知曉又有何關系!”
皇帝想想道,“你們說的也對,百姓愚昧,那就順其自然吧!”随後對着陳雲靖、風青說道,“你倆不是打算上街準備置辦嫁妝嗎?那就去吧!”
“兒臣告退!”
風青也跟着向皇帝,太子告辭,臨走前轉身笑看着太子陳雲宣道,“聽說太子妃姐姐有孕了,恭喜殿下!”
“多謝!”陳雲宣臉上溢出一抹淡淡的幸福笑容。
風青與陳雲靖先去了趟頤和劇院,冉班主,錢管事及衆人見了她後自然欣喜萬分,少不了一番寒暄問候。之後兩人又逛了兩家首飾鋪,定做了幾款首飾。風青還特意畫了圖紙定做了兩枚刻有兩人名字的對戒。
快到晚飯時分,陳雲靖讓人去丞相府通知了一聲,拉着風青回了王府用膳。李公公看到久違的風青時那個高興、那個激動、那個熱情,搞得風青都險些招架不住。
晚飯後,兩人回丞相府,出門前,李公公準備了一個巨型包裹。
風青看着那包裹問李公公,“公公,這都是些什麽呀?”
李公公笑的一臉燦然,“這些都是王爺的換洗衣裳,還有朝服。”
風青笑看着陳雲靖調侃道,“公公這是把你打包賣給我了?”
陳雲靖一臉的蕩漾,“不是賣,是白送!”
抗着個大包裹的暗影與暗夜跟着兩人到了丞相府。暗夜是陳雲靖的影衛,如今陳雲靖都歇在了海棠院去自然也要跟去海棠院。
到了丞相府門口,陳雲靖先裝模作樣地從正門将風青送入府,再返身從後院翻牆回到海棠院。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離皇帝的壽誕也越來越近了,據說今年皇帝的壽誕不但聖女會從南臨國回來以皇帝的名義爲西宋百姓祈福,而且南臨國皇帝和北蒼月皇帝都派遣了使者來到西宋爲皇帝祝壽。
海棠院内,風青光着腳,穿着薄薄的内衫正惬意地躺靠在窗前的榻椅上吃着剛從井水裏撈出來的冰西瓜。下人來禀報說太子殿下請她入宮一趟。
“又有什麽事啊?大熱天的非得讓我跑來跑去的!”風青嘴上雖然抱怨着,動作倒不敢怠慢,兩口吃完手中的西瓜,拿起旁邊幾案上的濕巾擦幹淨了手,坐到梳妝台前,讓秋香幫着梳頭更衣。風青知道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太子是不會特意宣她進宮的。
風青的馬車到達皇宮内門口時,看到陳雲靖正站在内門旁的一處柱隐處等她,看到風青的馬車笑着迎上前,“青兒……”
風青聽到聲音掀開車簾,看到車旁一頭汗水的陳雲靖佯惱道,“你傻呀,大熱天的站在外面曬太陽,這宮裏的路我又不是不認識,何必曬着這麽大的太陽站在這兒接我!”邊說邊取出帕子替他擦拭着額頭的汗水。
陳雲靖扶着風青下了馬車,“知道你要進宮,我這會兒反正無事便在此處迎迎你。”
兩人相攜着往裏走。“太子宣我進宮是爲了什麽事?”風青問道。
“此次父皇壽誕南臨國,北蒼月都派了使者。南臨國來的是他們禮部的一名官員也是二皇子肖融華的親信。而北蒼月來的則是曆況冶、曆況璇兩兄妹。”
“曆況冶親自跑來給皇帝祝壽?那你父皇的面子可真夠大的!”風青感歎道。
陳雲靖看着風青道,“曆況冶親此次前來借着祝壽爲名,實着是來洽談兩國邊關互市商貿的事。他說此事是你與他提起的,所以希望由你親自與他談。”
“我還以爲就曆況冶那狂妄的性格,不會同意當日的提議,沒想到他不但同意了還親自來了。”風青挑眉說道。
“大概就是因爲是你提議的所以他才會慎重考慮,并說服了北蒼月皇帝曆況達吧!”陳雲靖的語氣中滿含酸意。
風青嬌瞪他一眼,“這就吃醋了,既然你這麽喜歡吃醋,明晚咱回王府用膳,我給你做糖醋魚吃。”
“好!”聽到風青要爲自己親自下廚,陳雲靖的心情蓦然間就舒爽了。
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太子接見貴賓的乾泰殿。剛到大殿門口就碰到内侍送了一名面生的中年男子出殿,那人見到陳雲靖時連忙施禮,“外臣見過睿王殿下。”
陳雲靖還禮,“汪大人慢走!”
那人擡頭看了一眼風青轉身往外而去。
“這就是南臨國的使者姓汪。”陳雲靖低聲說道。
風青點點頭,她猜着也應該就是他了。
陳雲靖、風青兩人快到門口時,早就有内侍入殿禀告了太子。
風青進到殿内時感到一陣涼氣撲面而來,身上的暑氣很快便消失殆盡。她環視了一圈發現殿内四周放了十幾盆冰。心道:難怪這麽涼快,估計是因爲曆況冶這個北方人受不得這邊的暑熱,太子特意讓人多加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