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丞相聽後自語道,“難怪當年你失蹤後,我們察探了多年也毫無音訊,原來是去了國師的出生地,難道這是天意?”
半晌後,趙皖宏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說道,“妹妹有此機緣,必是上天的安排。如今妹妹既是聖女,今後行事更要穩當,不可魯莽,更不能仗着聖女的身份做危害百姓安危的事。”
趙丞相跟着說道,“宏兒說的極是,青青,你哥哥對你說的話也正是爲父想對你說的,切記,切記!”
“是,女兒記下了!”
“去吧,再去前廳再陪你母親說說話……”
風青又回到前廳與丞相夫人及劉茵茵唠了半個多時辰的家常才回到海棠院。
春香、冬香及暗影也是在晚飯時分才得知皇帝爲自家小姐與睿王賜婚的消息。聽到此消息最開心的莫過于暗影了。一來是:自家王爺總算是得償所願了,他爲主子高興。二來是:他很快又能回到王府了。而春香、秋香兩丫頭則是喜憂參半,畢竟睿王孤煞之命的命格之說擺在那兒。
房間内春香,冬香拉着風青說悄悄話,暗影躺在院中的樹杈上乘涼,突然聽到後院有響動。立即從樹上一躍而起,幾個起掠便到了後院,“誰?”
“是本王!”傳來陳雲靖低啞渾厚的聲音。
“屬下見過王爺!”暗影向從牆角暗處走過來的陳雲靖見禮,“這麽晚了,王爺過來可是出了何事?”
“無事,本王過來睡覺!”陳雲靖說的理所當然。
跟在後面的暗影一個踉跄差點摔倒,王爺這也太生猛了吧!
陳雲靖信步閑庭地繞過後院,穿過前院進了主屋。正在與兩丫鬟說着閑話的風青看到跨進屋内的陳雲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笑着迎上前道,“你來了,可用過飯了?”
“用過了。”陳雲靖拉着風青的手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對着自打他進門時就一直張着嘴呆愣着的兩丫鬟說道,“你們下去吧,這兒不用伺候了。”說完又加了一句,“從今日至成婚之前這段時間,本王晚上都會歇在此處。”
“啊……”兩丫鬟除了驚還是驚。
風青也是一怔,“你堂堂一王爺天天爬牆,這不好吧?”
春香、冬香也跟着拼命點頭。
陳雲靖歎息道,“沒辦法,誰讓他們不同意讓你住去王府,那就隻能我來海棠院了,反正你睡哪兒我就睡哪兒。”
“随你!”風青知道陳雲靖的犟脾氣,便不再多說什麽。旋即轉身對兩丫鬟說道,“你們就當不知道此事便是。”
“可是小姐……”
風青擡手手制止了秋香的勸說,“在軍中之時,我與睿王就一直共住一帳。”
“奴婢知道了,奴婢會讓人将這海棠院守得死死的,不透露半點消息出去。”冬香鄭重道。
“好,你們下去吧。”其實對風青這個現代人來說,兩個兩情相悅到了談婚論嫁的男女朋友婚前同居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如今她與陳雲靖已有了婚約,所以這事被不被人知曉她真的無所謂。
夏天的夜晚漆黑的天穹裏布滿了點點生輝的星星,一輪明月高懸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輕薄的紗,飄飄灑灑的,透過窗格映在房間内的瓊花紗帳上。
紗帳内風青靠在陳雲靖懷中,閉着眼睛感受着徐徐吹入紗帳舒爽的夏夜涼風,“你明早你去早朝嗎?”
“不用,如今皇兄監國,他特許了我三日假期,我想趁這兩天有空陪你在城裏好好逛逛,順道挑一些喜歡的首飾、衣物的樣式,我好讓人用好的料照樣給你多做幾套。
“好啊!”風青欣然同意,雖然她平時并不喜歡戴多少首飾,但逛街看漂亮東西還是蠻喜歡的。
“明日睡醒後你陪我一起進宮一趟吧,也不知道皇帝找我什麽事?”風青咕囔道。
陳雲靖輕輕拍着風青的背,“估計是那假聖女的事吧!”
“那個女人又回來了?”
“那倒沒有,隻是半月前我國南方大澇,八個郡縣都發了大水,淹死了不少人。也不知那女人受了誰的指使,不過我猜十有八九是肖融安。她以聖女的身份到處撒布謠言:說我國之所以會遭此天災都因爲西宋國的皇帝殘暴嗜殺,倒行逆施,失德失仁以緻惹怒了上蒼,所以才遭天罰。父皇聽後一氣之下便暈厥了過去,之後便一直纏綿病榻,身子時好時差。”
“之前怎麽從沒聽你說起過這事啊?”
“我也是今日聽皇兄說起才知道這其中緣由。”
“沒想到那女人還挺能搞事情的。早知如此,當日真應該将他們直接解決了的。哎,你說皇帝叫我進宮不會是想讓我去解決了那女人吧?”
想到有此可能風青“唰”的一下從陳雲的懷中坐起,望着他正色道,“我可是提前說好了,如果皇帝真有這樣的想法,我是不絕對會去的,這種送上門找死的事情,打死我也不幹!”
陳雲靖啞然失笑,拉着風青重新躺下,“想什麽呢!父皇怎麽可能讓你去殺那女人,估計也就是找你一起商量商量對策吧!……好了,不說這些了,天也不早了,早些睡覺。……趕了這麽多天路累不累?”
“累死了,全身都酸痛……”
“我幫你揉揉……”
……………………
第二天早上,丞相夫人因念着風青連日趕路勞累沒有讓人叫她一起用早膳,于是風青、陳雲靖兩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一起在海棠院用過飯後,陳雲靖從後牆翻出,裝模作樣的再從丞相府前門進來接風青一起進宮。
承福殿裏太子正與皇帝讨論着朝朝堂上的政事。内侍來禀說睿王爺、和樂郡主來了。
“快讓他們進來。”皇帝說道。
不一會就聽到了兩人的腳步聲。
“兒臣見過父皇,臣弟見過皇兄!”
“皇上好!太子殿下好!”風青還是一貫的打招呼方式。
皇帝笑看着風青招手道,“和樂先過來陪朕下盤棋。”
風青站着不動擰着眉頭問皇帝,“皇上特意叫我進宮不會就是爲了陪您下棋的吧?”
“怎麽,有何不妥?”皇帝問道。
風青噘嘴說道,“倒不是不妥,隻是本來打算這兩日趁阿靖休假,讓他陪我逛逛京城準備些嫁妝的。早知道皇上找我隻是爲了下棋,我就不必這麽火急火燎的進宮來了。”
“你呀……”皇帝指着風青說道,“就跟那泥鳅似的,坐下再說。”
陳雲靖和風青依言在旁邊椅子上落座。
“朕找你來就是爲了那假聖女的事,想必靖兒也跟你提過那假聖女借着我國南面大澇亂散謠言,大放厥詞的事了吧?”
風青點頭道,“嗯,阿靖跟我提過此事。”
皇帝問道,“那你可有什麽想法?”
“我?我能有什麽想法,隻要皇上您不是讓我抗把刀跑到南臨國去殺了那女人,其他的都聽您的,您說怎麽辦就怎麽辦!”風青眯着眼說道。
皇帝、太子都被風青的話逗的笑出了聲。
皇帝笑指着風青道,“什麽亂七八糟的,讓你抗把刀去殺那惡女子?虧你想的出來!”
皇帝笑完收斂神色,面色變得嚴峻起來隐隐含着殺氣:“那惡女利用聖女身份欺瞞天下百姓,辱朕名譽,損我國威,如果隻是找人殺了她,豈不是便宜了她。再說了就這麽殺了她非但不能在天下百姓中爲朕,爲我西宋國洗刷屈辱,說不定還能被有心人加上一條殺害聖女的罪名。所以朕找你進宮就是商量商量可有既能滅了那惡女又能恢複我西宋名譽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皇帝頓了頓看着風青又說道,“說起來這事也有一半是你的責任。”
“我?”風青指着自己的鼻子委屈說道,“皇上,您可冤枉死我了,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啊?”
皇帝哼一聲道,“如果不是你當初一直死瞞着不肯透漏自己的真實身份,哪有那惡女的可乘之機?今日也不可能借用聖女之名做出這等可恨的事情來!”
風青道,“皇上,您這回可是真冤枉我了。當時我真不知道她是冒充的,我也一直以爲她才是正真的聖女,而我隻是個過路打醬油的。說實話,那段時間我還挺崇拜她的,每次一出場都那麽牛逼,追随者無數。不像我,想弄點零花錢都要絞盡腦汁。……在街上擺個算命攤,硬拽着暗影連哄帶騙,說得口幹舌燥的,一天才賺個五兩七兩的。直到那次接風宴,我與她見面交談了之後才知道她原來是個西貝貨。”
皇帝:“西貝貨?”
風青連忙解釋,“就是假貨的意思。”
皇帝被她的一番話弄得哭笑不得,指着她道,“你呀……你!朕真不知該說你聰明好還是傻好!”
太子陳雲宣和旁邊的陳雲靖也都看着風青抿嘴而笑。
風青眨巴着眼睛一臉無辜的看着皇帝。
“唉……”皇帝無奈歎道,“那你說說如今可有何好的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