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丞相着急問道,“陛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青青她怎麽就去了軍中?”
皇帝無奈歎氣道,“和樂去了軍中一事,起初朕與太子也是不知情,是到後來才知道了此事。”
趙丞相仍回不過神來,“可青青……她一個弱女子在軍中如何……”
皇帝哈哈笑道,“趙愛卿啊,和樂這丫頭可不是一般的弱女子,她胸有丘壑,足智多謀非普通凡人啊!”
趙丞相慚愧道,“陛下謬贊了,小女頑劣不堪,哪有陛下說的這般好。”
皇帝搖頭笑道,“愛卿呐,既然今日說到這兒了,朕也不瞞你了,其實和樂才是正真的聖女!”
“什麽?”趙丞相又驚得“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聖……聖女……青青怎麽就成了聖女,她……她怎麽可能是聖女?陛下您不是在說笑吧?”
太子陳雲宣說道,“這種事情父皇怎麽可能說笑,其實和樂是聖女一事父皇、本宮還有靖兒早就知曉了,隻不過她自己不想說,我等也就依她不提罷了。況且父皇與本宮也認爲瞞着比公開好。但這次在北境,靖兒他們與北蒼月的翼親王曆況冶等人一道遭遇了雪崩,不得已之下一起逃入國師墓才幸免于難。”
“國師墓,那不是幾百年了都無人能打開那門前的機關嗎?他們是怎麽進去的?”
今日對趙丞相來說可謂是驚雷一個接一個的炸,震得他腦子一直暈乎乎的就沒有完全回過神來過。
陳雲宣繼續說道,“是啊,幾百年了沒人能進的去,可和樂不但打開了國師墓門外面的機關,還帶着大家一路破除裏面的機關,暢通無阻的從後山出了國師墓,據靖兒的奏報中說國師墓裏面有的機關用了天書上的文字。和樂也當着曆況冶的面親口承認了自己就是聖女,既然如此她的身份也就沒有繼續隐瞞的必要了,今日父皇留下丞相,也是想提前告知丞相一聲。”
趙丞相呆愣愣的站着,不停喃喃道,“青青怎麽會是聖女呢……青青怎麽會就成了聖女呢……”
皇帝父子對望了一眼,看來這趙丞相一時半會是回不過神來了。兩人皆坐下慢慢喝茶等着趙丞相自個醒過神來。
半晌之後趙丞相才緩過神來,雖然依然不能完全接受自己的女兒就是聖女一事,但是女兒就要回來了卻是真的,得趕快回家将這個消息告訴大家。旋即趙丞相向皇帝,太子躬身施禮道,“陛下,殿下,臣告退。”見皇帝點頭同意了便匆匆出了禦書房。
時光匆匆,轉眼已是五月中旬,即便北方風中也帶了絲絲的熱意,感覺到了夏天即将到來的腳步。
陳雲靖安排好北境的一幹事務之後便率鷹衛及本部返回京城。由于不急着趕路,一行人雖全是馬隊,但走走停停也足足花了近二十天的時間才進入京城境内。風青離開的時候還是吹着寒風的冬天,再回到京城卻已是悶熱的夏季。夏天雖然灸熱,卻也是一個生機蓬勃,激情澎湃的季節。
此番睿王凱旋回朝,朝野振奮,皇帝原本決意親自出城迎候,卻因龍體抱病已久實在體力不支,才由太子率領百官出迎,代天子犒賞三軍。
當快到城門口時,風青便遠遠的看見成百上千的百姓将入城大道的兩側圍擠個水洩不通。入城甬道正中一條紅氈鋪路,兩列禦林軍甲胄鮮明,侍立兩側,皇家的明黃華蓋,羽扇寶幡層層通向甬道盡頭的高台。
看到如此盛大的陣仗風青也免不了生出了一絲緊張感,“這麽隆重?這是皇帝親自來迎接咱們了?”
陳雲靖望向甬道盡頭高台上那個影影綽綽的身影道,“據報上所說近來父皇一直身子不适,今日來的應該是皇兄。”
到了離高台十丈外衆軍駐馬停步,風青也終于看清了高台上的人,果然是一身褚黃朝服的太子。
陳雲靖獨自馳馬上前,解下佩劍,遞與一旁的禮官,一步步緩緩登上高台。他在太子三步之外停步,微微低首,屈膝側跪下去。
太子陳雲宣看着眼前風塵仆仆的陳雲靖道,“靖兒辛苦了!”随後展開黃绫,宣讀犒封禦诏。
由于距離太遠風青隻能隐隐約約聽見太子的聲音,卻聽不清具體内容。但見陳雲靖身上的襲墨黑鐵甲和太子身上褚黃金莽朝服在正午的陽光下,熠熠生輝,交輝呼應。
太子宣诏完畢,陳雲靖雙手接過黃绫诏書,起身,轉向台下,巍然立定,雙手平舉诏書。
“吾皇萬歲——!”
刹那間,潮水般的三千黑甲鷹衛鐵騎,齊齊發出震天的三呼萬歲之聲,撼地動瓦,響徹京城内外。所有人都被湮沒在這雄渾的呼喊聲中,就連風青也突然生出一陣豪邁之情。
禮畢,太子與陳雲靖一道走下高台,來到風青和王齊珂面前看着他倆道,“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尤其是和樂都曬黑了些。”
風青随王齊珂一道向太子見了禮,說道,“可不是嘛,再待上半年估計我臉上也要出現高原紅了!”
“青青——!”太子身後的趙丞相早已在見到風青時便激動的老淚縱橫。
“父親!”風青看着眼眶微紅,眼角還隐隐留有淚迹的趙丞相心中一陣愧疚,“是女兒任性了,女兒不孝!”雖然自己與丞相一家沒有血緣關系可他們是真心把自己當做親生女兒的。所以風青決定在未找着正真的趙婉青之前暫不說破自己正真的身份來曆,免得他們再次傷心失望。
趙丞相扶着風青的胳膊激動的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母親知道你要回來了高興的好幾天都沒睡着覺!”
“先進宮吧,父皇還在宮裏等着大家呢,等見了父皇之後你們一家就可以好好叙叙舊了!”太子笑着說道。
“好,咱先去見過陛下再一起回府。”趙丞相點頭說道。
太子銮駕當先,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着皇宮的方向去。
身後的百官自從見到風青後就炸開了鍋,一路上私語不斷。他們千猜萬想打死也沒想到那名神秘的“參謀”會是一介女流,而且還是丞相府的小姐皇帝親封的和樂郡主。
皇宮禦書房内皇帝欣慰的看着陳雲靖、王齊珂、風青三人,“此番你們三人可是立了大功也受了許多苦,除了之前诏書上的賞賜外還有什麽想要的,盡管說來。”皇帝看向風青,“和樂你先說。”
風青看着皇帝道,“皇上,之前在城門口,隔的太遠了,我也沒聽清您到底給了我什麽賞賜,能否再跟我說說。”
“诏書不就在靖兒手上。”皇帝指着陳雲靖道。
陳雲靖笑着将诏書遞給風青同時說道,“父皇不但保留了你參謀的職位,還賞了你許多金銀,錦帛。”
風青聽後瞅了一眼诏書問道,“皇上,您保留了我參謀的職位,那我是不是還要每日上朝幹活?”
皇帝笑道,“每日上朝就不必了,隻要時常進宮來陪朕下下棋就行。”
“那可有俸祿?”風青又問道。
太子笑道,“自然是有的。”
風青高興道,“這麽說來,我以後隻要拿錢不用幹活啰!這個好,那我也沒什麽要求了!”
皇帝哈哈笑道,“瞧你那财迷樣。”
趙丞相在一旁搖頭歎氣,真是想不明白就自己女兒這副模樣怎麽可能會是陛下口中的聖女?
皇帝的目光轉向王齊珂,“那珂兒呢?可有何想要的?”
王齊珂似乎下了某種決心,猛然跪下道,“臣想要個實職。”
“珂兒……”晉安侯連忙躬身施禮,“陛下,珂兒胡鬧慣了,陛下不必當真……”
皇帝伸手制止了晉安侯的話,問道,“珂兒想要何職。”
“臣想去軍中。”王齊珂望着皇帝目光堅定。
皇帝沉默不語。
晉安侯在一旁拼命對王齊珂使眼色,王齊珂卻全然未看旁邊焦急的晉安侯一眼,目光始終堅定地望着皇帝。
突然,皇帝哈哈笑道,“好,難的你小子願意收心了,那三日後你就上任京衛都統一職吧。”皇帝這是将整個京城的安危都交到了王齊珂手裏。
王齊珂鄭重磕頭謝恩,“謝陛下,臣必不負陛下厚望!”
皇帝點頭道,“朕信你!”
晉安侯暗暗的舒了口氣,太子、陳雲靖、風青也替王齊珂高興,皇帝總算是對晉安侯府放下了戒心。
随後皇帝又看向陳雲靖道,“靖兒可有何心願?”
“請父皇爲兒臣和青兒賜婚。”陳雲靖就等着皇帝的這句話了。
皇帝猜到陳雲靖十有八九會說這個,雖然他是皇帝也非常滿意這門親事,但風青如今是丞相府的小姐,怎麽也得丞相點頭才行,于是轉頭問趙丞相,“朕覺得和樂與靖兒也是極相配的,愛卿覺得呢?”
趙丞相沒想到陳雲靖會突然提這事,被皇帝問了個措手不及,“這……青兒的婚姻大事,臣……臣一人也做不了主,陛下可否容臣回府與夫人商量過後再回複陛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