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瞬間,戈五、陳海便如砍瓜切菜一般砍着黑風寨匪賊,動作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張有财手下竟無沒一人能擋住他倆的刀,才一接觸便折了七八人。
陳雲靖用内力将風青推出打鬥圈内,“照顧好自己!”随後提劍刺向匪首。王齊珂、曆況冶,曆況璇旋即也加入了戰局,一場人數與實力完全不對等的怪異戰局正式展開。
風青遠遠地圍觀戰局,時不時地用精神力凝成的利刃對着準備對陳雲靖等人背後偷襲的匪賊們下黑手。眼梢瞄到揮舞着兩把匕首與群匪人戰在一起的曆況璇時,暗自感歎:北方的女孩子果然悍猛,看着嬌滴滴的一個人,殺起人來竟然也如此兇猛!”
戰局正進行的如火如荼之時,滿是血腥的大風中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涮涮聲。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緊跟着在馬兒驚恐而尖銳的嘶鳴聲中,另一股更爲恐怖的“嗷”聲一陣陣,如山呼海嘯一般,喧嚣而至。
風青瞪大眼,隻見呼嘯的大風中,遠處的原野上奔過來一群狼,那野性的、嗜血的狼眼,像尖刀般直插入她的心髒。
“嗷——嗷——嗷——”
整個大地,仿佛都受到震動,在劇烈地顫抖。
草原狼,個頭不大,卻最兇殘。
他們成群結隊,踏過的草地,塵泥翻飛。天地間,仿佛瞬間成了煉獄。
它們顯然是被此處的血腥味吸引,在領頭狼的指揮下,速度極快地沖了過來。
“狼,狼群來了!”風青大驚,眼睜睜看着這樣一群奔跑過來的草原狼,她的聲音裏,都帶着顫意。
陳雲靖迅速退回到風青的身邊,“别怕!”面色沉下,緊緊抱住她,手上的劍也換了一個方向,“抱緊我!”
與此同時,王齊珂、曆況冶等人也都手握武器快速地退回到風青、陳雲靖倆人身側。
兇殘的草原狼,天性嗜血,尤其在追擊獵物時,其野性與兇殘,猶爲可怕。“嗷”一聲,他們瘋了一般,如同那天邊滾滾的烏雲,大舉壓了上來,那眸中冷光,像閻王的刀子。
很快狼群便沖入了匪群中,馬兒,匪賊們驚叫着四處亂串,
很快便傳來了人,馬凄慘的吼叫。那種撕心裂肺的聲音讓風青的靈魂都跟着顫抖。
一匹又一匹的馬和一名又又一名的匪賊被狼群撕咬在的腥風之中。
然而,狼群咬傷咬死了數十人,吃掉幾匹馬後,除了勾出它們的饞涎和兇性,卻并沒有喂飽他們的肚子,他們很快又發現了新獵物,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仿佛是通向地獄大門的引路燈冷冷地落在風青等人身上。
領頭的幾匹大狼,距離他們不過兩丈開外……
“帶着她,走!”陳雲靖面色還算平靜,可聲音卻似在嘶吼。
他把風青推向王齊珂。
“咱們一起走!”王齊珂吼道。
“快走,沒時間了,她的安危最緊要。”陳雲靖帶着一種悲腔說完此話,随後長劍一挽準備随時與狼群搏鬥。
“快走,沒時間了,她的安危最緊要。”
聽到陳雲靖的話,風青一窒。
最西邊的十幾隻狼在幾條大狼的率領下緩緩地向着他們靠近。
“來不及了,隻有殺出去!”曆況冶厲色大吼,伸手将曆況璇推到身後:“一會兒你找機會跑!”
“齊珂,你放開我,必須想辦法控制住狼王!”風青掙脫着王齊珂拽着她的手着急道。
“不行,不能過去!”王齊珂死拽着她不放。
“滾你大爺的,放開!不然我們全都得死在這兒,我還不想成爲狼群的腹中餐!”風青大吼,同時劇烈的掙紮起來,掙脫了王齊珂緊拽着她的手。
“曆況冶,哪隻是狼王?”風青轉頭大聲的問旁邊的曆況冶。
“靠西面中間白脖白胸的那隻。”曆況冶想也不想的立刻回答,雖然他不明白風青問這話到底有何含義。
“青兒快回來……!”看見往着狼王方向走去的風青,陳雲靖嘶聲喊道,一時間他似乎能明了她要做什麽,又似乎什麽都不明白。
“阿靖,相信我!”風青轉頭望着陳雲靖,目光堅定,兩個人,四隻眼,目光相觸,刹那間,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彼此——上窮碧落,生死一起,“好,我相信你!”片刻之後陳雲靖重重點頭。
風青之所以做此決定一則是被逼到了絕路,二則是她對自己如今的實力有一定的信心。畢竟她現今的精神力遠勝于從前。三則是她知道狼群是有嚴格的組織性和紀律性,沒有狼王的指令狼群是絕不會私自行動的。
基于這三點她做出了用精神力控制狼王的此決定。不過爲了安全起見,風青邊往前走邊同時将精神力侵入狼王和旁邊幾隻大狼的腦中。
狼群的嘯聲已停,僅剩的幾名受了傷的匪賊也沒再大吼大叫,四周散發着沉悶的氣息,靜的可怕。
風青繼續試着挪動步子,見狼群沒有異動,便壯着膽子慢慢的接近狼王。
“她想幹什麽?”曆況冶睜大眼,不可思議地看着風青。
“閉嘴!”陳雲靖身體繃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風青及狼群的動向,準備着随時沖過去。
風青終于走到那狼王的面前,在距離它五步之遙的地方停下,彎下身子,跪坐在地上,平視着它的眼睛,感覺到它腦中的能量波動漸漸平靜下來後,便在心中緩緩念道:尊敬的狼王,我們隻是途經此地,若是閣下行個方便,讓我們就此離去,我等感激不盡。
風青這是對狼群緻以尊敬,她曾經看過一些古書,傳說如果遇到有靈性的動物發現沖突時,隻要對其尊重,便可安然無恙。
她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死馬當活馬醫,畢竟自己精神力對動物精神影響的試驗之前隻在貓身上試過,此番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尊敬的狼王,我們隻是……”風青在心中反複念道着這一句話,試圖能通過自己的精神力能讓狼王明白自己的意思。
許久之後,風青感覺到狼王腦中出現了一陣平和穩定的能量波動。她慢慢地撤回精神力,用着尊敬虔誠的目光靜靜地望着狼王的眼睛,狼王那幽幽的綠眼也同樣盯風青,一人一狼就那麽靜靜地對視着,四周靜的連一聲鳥叫都沒有。
許久之後,“嗷——”狼王的呼嘯聲忽然在安靜中響起,接着狼群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狼叫聲,連着大地都跟着震顫起來。
狼王大搖大擺地又向前走了幾步,立在風青面前,高傲地俯瞰着跪坐在地上的人,根根聳立如針的毛發散發着一層銀光,氣勢非凡。
風青望着這張幾乎要貼到自己臉上的狼臉,頭皮一陣陣發麻,感覺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而她身後的六人也緊張的連氣都不敢喘了。尤其是陳雲靖如不是被王齊珂死死的硬拽着定是沖上前去了。
“嗷——嗷——嗷——”狼王又連着發出三聲吼聲後,身後的狼群跟着發出一片呼應的叫聲,随後便慢慢地向後退去。
風青看到此景含着淚花對着狼王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謝狼王兄——!”
狼王又對着風青吼叫了一聲才轉身而去。
風青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此時才發覺自己的胸前背後都出了密密的一層漢。
陳雲靖一個箭步沖向前去,将風青緊緊地摟在懷裏。衆人看到狼群終于消失在天地交接線上時,才呼出那一口憋了許久的氣。雖說這前後不過十幾分鍾,衆人都覺得自己剛剛是在地獄邊緣走了一遭,心髒狂跳得已經心律不齊。王齊珂更是支撐不住雙腿一軟跪倒倒在地上。
血液噴湧,滿地橫屍的原野終于靜了下來。
衆人走到風青面默默的看着她。突然,曆況冶對着風青深深的輯了一禮,“多謝郡主再次救命之恩!”
風青就着陳雲靖的手站起來,“翼親王客氣了,我也是爲了救自己的命。”
“青青,你……你……是怎麽做到的?”王齊珂還沒完全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風青苦笑着撒謊道,“小時候隔壁的張伯從山間得了一隻狼崽子養在家中,我經常與之玩耍,便有了一些與狼交流的經驗和方法,今日被迫無奈便用了我平時與小狼的交流方法與狼王交涉,沒想到還真是管用的。這也算是今日得了老天保佑,我等命不該絕吧!”
“不管怎麽說今日都是郡主救了我等性命,戈五在此謝過郡主救命之恩!”
“阿璇,多謝郡主救命之恩,不然這會兒我們大概都已經成了狼群的腹中之物了!”曆況璇也對着風青深鞠了一躬。
風青擺手道,“各位客氣了!”
陳雲靖扶着風青對着曆況冶道,“既然危險已過去,大家就此别過吧!”說完望着遠處那些已然從驚吓中緩過神正低頭吃着草的馬兒們道,“陳海,去挑幾匹好點馬的過來當坐騎。”
“是。”
曆況冶對着陳雲靖拱手道,“今日一别不知下次再見睿王會是在何處!”
陳雲靖淡淡說道,“但願不是在戰場上!”
曆況冶不置可否地笑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