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當先進了室内,陳雲靖,王齊珂,陳海随後入内。曆況冶在門外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在石門落下之前一咬牙呼喚着曆況璇,戈五一道進了室内。
石室的形狀很方正,地面像一個整體的棋盤,面積不是很大,鑲嵌在石室頂部的十六枚夜明珠清楚地照亮了每一個角落。
這個墓室與風青預想中的不一樣,室内整潔、幹淨,地面的青石打磨得光滑如鏡,有桌、有椅、有櫃、有擺設,牆壁上,還有一幅幅堪比春宮圖的浮雕,男女姿容栩栩如生,動作表情各有不同,衣衫顔色鮮豔亮麗,帶着令人血脈贲張的挑逗。
除此,室内正中是一張象牙白的石雕大床,雕刻着鴛鴦并蒂的花樣子,榻的底座是雕刻着牡丹花卉的石質基座,基座周圍圍有保存完好的木圍欄。
一口同樣象牙白的描金雙人石棺就靜靜地躺在那雕花石床上。毫無疑問那石棺内躺着的就是國師張新和他的長公主妻子了!
風青看着這間完全按女子閨閣布置的墓寝,再看到牆上那些充滿嫙旎的雕畫。想來這張新也是個既懂情趣又尊重老婆的好丈夫,長公主能嫁給他也是一種福分。
風青的目光最後落到了石室中的那張桌子上,一個一尺見方的鐵盒子孤零零的放在桌子中央,與整個墓室的格局格格不入。
風青擡步走向桌子,在此之間曆況冶的目光就一直緊緊地盯着桌上的盒子和風青的一舉一動,而陳雲靖則死死的盯着曆況冶,與此同時王齊珂,陳海也與戈五和曆況璇靜靜對峙着。墓室中暗暗湧動着一股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流,隻有風青不爲所動,随意地走到桌邊,随意的打開那盒子,從裏面拿出一卷羊皮紙展開後細細研讀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墓室内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在曆況冶終于忍不住準備出手搶奪風青手上的羊皮卷時,突然,風青将那羊皮卷朝他扔了過去,“給你便是!”
曆況冶一愣,伸手接住落在胸前的羊皮卷,看了風青一眼,随後将視線落到手中的羊皮卷上,越看眉頭皺得越深,最後一臉失望地将羊皮卷遞還給風青。
“讓我也看看上面有什麽?”王齊珂從曆況冶手中搶過羊皮卷,展開後大聲念誦起來:“歡迎你!來自遠方的朋友!我叫張新來自上海,什麽圈圈(2008)年底因車禍來到這個世界。不知朋友你是身穿還是魂穿,但不管是哪種,如果有朝一日你能有幸再回到故土,而距離我來此的時間又不是太久的話,拜托你去看看我的媽媽,告訴她我在這兒過得很好,請她放心。我什麽(爸爸)去世的早,這兩個字我不認識,但猜得到應該是父親的意思。”王齊珂說完繼續念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媽媽,拜托你了!你回去的時候如果還能攜帶東西的話請你帶些金子給我媽媽。墓中應該有不少值錢的陪葬品吧?你随便拿。如果不能帶東西就算了,帶句話就成。再次感謝你!”
王齊珂換了口氣繼續往下念,“我媽媽叫王愛仙,住在上海市闵行區廟泾路水清苑**幢一單元**圈**室(7幢一單元302室)當然,如果這位朋友你也跟我一樣是個有來無回的倒黴蛋,那我就隻能祝你好運了!還是那句話這裏面你有什麽看着喜歡的,随便拿!”
王齊珂念完後看着風青道,“青青,這國師的身世似乎看起來挺可憐的,如果你哪日回去了給他母親多帶些錢财吧!”剛說完又突然說道,“不對啊,國師都死了,那他的母親應該早死了,怎麽還讓你帶話帶錢?”
風青也不想與他們過多解釋異時空的事,再說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就說道,“誰說母親一定是要死在兒子前面的,再說我們那兒的人普遍長壽,活到一百歲是常有的事。”
王齊珂聽了感歎道,“那你們村可真是名副其實的長壽村了。不過國師都死了三百多年了,他母親再長壽也不可能活到現在的,你也就不必惦記給她帶錢帶話了。”随後話語一轉又問道,“青青,爲什麽你們的村子進去出來這麽困難?……那你還能回的去嗎?”
風青沒好氣的說道,“我當然能回去了!”
陳雲靖也狠狠地瞪了王齊珂一眼,“就你話多!”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随後疾步追上沖在前面明顯心情變得煩躁的風青。
王齊珂委屈的看着陳海,“我說錯什麽了嗎?”
陳海聳聳肩,“我哪知道!”說完轉身追上陳雲靖和風青。
王齊珂将羊皮卷塞入懷中撇撇嘴也随後跟上。
戈五望看曆況冶問道,“王爺,我們接下來是再四處看看,還是直接與他們一道出去。”
曆況璇立馬說道,“王兄,我們也出去吧,大不了出去後,咱們找機會再進來就是了!”
曆況冶看了一眼那石棺點頭道,“好,就聽阿璇的,咱們先出去再說。”
風青,陳雲靖一行四人從主墓室出來後穿過後墓室及一條長長的甬道來到了出口處,這兩處石門的開門按鈕都沒再設什麽機關就那麽明明白白的裝在石門旁。
此處是最後一道門了,隻要出了這道門大家就真的離開國師墓了,隻是不知出去後外面到了哪兒,又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甬道盡頭厚重的石門上赫然又是一幅中國地圖,三十四個凸起的按鈕代表了中國三十四省會城市直轄市和自治區。
風青的視線在代表北京的那個按鈕上停留了數秒,随後落在了上海方向,同時伸手按下了代表上海的那個按鈕,随着風青手中按鈕落下,石門緩緩打開,一縷不算太刺眼的陽光透過門縫射入了這條在黑暗中隐藏了幾百年的甬道。
等石門全部打開時,曆況冶、曆況璇、戈五三人也追了上來。
王齊珂看着曆況冶鄙夷一笑道,“吆,翼親王也舍得出來了,我還以爲你打算要在裏面多陪陪國師他老人家呢!”
曆況冶不理王齊珂,擠過他身邊當先跨出了石門,曆況璇扭過頭對着王齊珂重重的“哼”了一聲也随着曆況冶也擠過他身邊出了石門。
“嗨,你們……”等到戈五時,王齊珂說什麽也不幹了,故意擋在他前面慢悠悠的邁出石門。待大家都出來之後,那石門又在衆人身後緩緩的合上與山中的石壁融爲了一體。墓中的一切也随着石門的關閉再一次被封存。
初升的太陽像個剛出門的新媳婦,羞答答地從遠處地平線露出半個臉來,衆人這才發覺竟然不知不覺之中大家已在墓中待了一日一夜。
清晨溫柔的陽光透過山間交錯的枯樹,參差的岩縫在每人臉上映出點點光斑。
幽靜的山間,活蹦亂跳的兔子不時的在雪堆中探出腦袋好奇的看着衆人,很是驚奇的樣子,各種各樣的飛鳥叽叽喳喳的在林間鳴叫,聲音清脆悅耳。劫後餘生的衆人看着眼前的景象感覺一切就像是夢境般美的不真實。
青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有一件事最重要,一定要馬上就做。”
陳雲靖微微一愣,好奇問道,“什麽事?”
“我要大吃一頓。”風夏大聲的說道:“我的肚子早就餓癟了,現在隻想吃東西。”
陳雲靖笑着拍拍風青的頭道,“好,我現在就給青兒弄吃的!”說完随手撿起身邊的一枚石子射向不遠處露了半個頭的兔子,随着“咻”一聲那兔子頭一歪便倒在雪堆下。
王齊珂見陳雲靖動手了也“嗷”的一聲撒丫子開始滿山的追着獵物跑,接着陳海,戈五,連帶着曆況冶都出動了,一時間原本甯和靜谧的山間變成了既熱鬧又慘忍的獵場。
大約一個時辰後,山腳下飄散出了誘人的香氣。烤肉的香味,飄散的炊煙,燒的火紅的炭火,這一切都讓大家欲罷不能。
風青連吃了一隻兔腿半隻山雞後才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望着前方粗犷廣茂的原野,感歎道,“果然是隻有美食和風景,才可以抵抗全世界所有的悲傷和迷惘,人隻有填滿了肚子,才不會空虛,識食物者爲俊傑啊!”
“分明就是個吃貨,偏要裝文雅,狗屁不通!”微風中送來王齊珂的聲音。
風青賞了他一記白眼,“吃貨總比二貨強!”
王齊珂憤憤地望着風青,眸子裏倒映着她狐狸般的笑容,大抵是因爲心情好,一雙美眸在明媚的陽光下,笑出一個彎彎的月牙兒,讓她本就精緻的五官,在那一瞬間,仿佛擁有了女巫的靈力,快活的、美好的迷人容顔,有着讓人忘記呼吸的本事。
王齊珂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總受她的情緒影響,這好像有點……可憐!想到這個便故做不屑的撇開視線不再看她。
曆況冶起身走到風青旁邊說道,“郡主,本王可否與你單獨談談?”
“好啊!”風青剛好也有話想對曆況冶說,便欣然同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