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蒼聖雪山下刀光劍影,塵土四起,馬兒的嘶鳴聲、男人們的呼喊聲以及刀、劍撞擊的“嗆當”聲響徹大地。
風青在陳雲靖躍離馬背後也翻身下了馬,曆況璇看到獨自一人的風青,覺得趁現在衆人都在戰局中抽不開身是個抓住她的好機會,便騎馬飛奔到風青面前,卻不曾想還沒等她出手就被風青一把抓住胳膊将她拉下了馬背。随後風青拖着不停掙紮的曆況璇退到了戰局外圍的安全地帶。
風青放開曆況璇的胳膊,改爲勾着她的肩膀,目光盯着前方的戰況,嘴裏随意問道,“你就是北蒼月的公主,曆況冶的妹妹曆況璇吧?”
曆況璇被風青這突如其來哥倆好的親密舉動弄得一愣,忘記了掙紮傻傻的點了點頭。
風青看到她可愛的傻模樣哈哈笑道,“這就對了,男人們的事就讓男人們自己去解決就行了,我們在旁邊看着就行。”
曆況璇眨了眨眼睛道,“可我們兩個是敵人啊?”
風青捏了一下曆況璇的肉臉道,“是嗎?你不覺得我倆這樣更像朋友嗎?”
“可明明是敵人呀……”曆況璇嘀咕道。
“你可有聽到什麽聲音?”風青突然問道。
“什麽聲音?”曆況璇凝神細聽。
而就在這時,衆人的頭頂之上,驟然傳來一陣震天巨響,“轟隆”一聲恰似天邊悶雷,滾滾而近,刹那間隻覺大地都在震動,巨大的怒吼聲自地底鑽上人的脊梁,在從頭皮上咆哮而出,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相互驚恐的望去,卻在對方的臉上看到同樣的驚恐和不可思議。
風青隻轉身擡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雪山就連忙高聲大喊道,“雪崩了,快跑!”
随着她的呼喊,衆人驚恐的擡起頭來,隻見巍峨的山脊上,一道雪白的浪頭飛馳而來,由一線成一面,排雲滔天,勢如萬馬千軍!
“雪……雪崩啊!”曆況冶的侍衛們厲喝一聲,一把扔下手上的戰刀,掉頭向着蒼茫的荒原,瘋狂奔去,再也顧不上曆況冶等人。
陳雲靖和曆況冶同時飛身向着風青和曆況璇的方向飛奔過來。王齊珂,陳海和戈五也扔下武器緊跟着他倆往這邊狂奔。
等陳雲靖三人一到,風青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快,往雪山跑!”一轉身看到還傻站着的曆況冶和曆況璇大聲道,“傻站着幹什麽?快走!”
“傻站着幹什麽?快走!”
“往哪裏逃?”曆況冶大聲的問道,風青看着他失措大聲喊叫的樣子不由得覺得有幾分好笑,沒想到狂妄自傲的曆況冶也會有這樣失态的時候。便對着身後衆人人一招手,大聲喊道:“上山!去國師墓!”
“什麽?”除了陳雲靖其他人頓時都瞪大了雙眼。
陳雲靖将風青背到背上,轉身對衆人大聲說道,“還想活命的就跟上。”說完便将輕功施展到極緻朝着雪山飛奔而去,王齊珂,陳海二話不說連忙跟上。曆況冶稍一停頓後也對戈五道,“跟上他們。”随後也背起曆況璇緊追着陳雲靖等人的腳步。
雪浪漸漸逼近,陳雲靖,風青,曆況冶等七人此時緊貼在國師墓前的凹陷的石峰之間。大片大片的風雪洶湧而來,遠處在荒原上奔跑的那幾名侍衛一個踉跄,便陷入了大雪之中,再也看不到一絲蹤影。這時候若是不找地方躲避,在平原上奔跑就隻有死路一條。
風青嬌小的身子緊緊的靠在陳雲靖和石門之間,突然一絲警覺升起,頭頂冰冷的寒風呼嘯而來,剛要擡頭,被陳雲靖緊緊的抱在了懷裏,外面是鋪天蓋地的雪崩,淩厲的冷風,冰冷的雪水,一時全都被遠遠的阻擋在外面,再也不能傷到她一分一毫。
時間仿佛過了那麽久那麽久,卻又好像隻是一刹那。
聲音漸漸平息了下來,風青輕輕的推在陳雲靖的胸膛上,低聲說道:“阿靖,你怎麽樣?”
“放心,我很好。”陳雲靖在風青耳邊低聲回答着她,随後又擡頭問道,“齊珂,陳海你們倆可有受傷?”
“我沒事。”
“屬下無妨。”
風青聽到他們的聲音皆如常才放下心來,她艱難的從陳雲靖的懷裏擡起頭來,隻見四下裏一片黑暗,沒有半點亮光,“陳海,把火折子遞給我。”
“是。”陳海摸索着從懷裏摸出火折子遞給風青,一絲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亮起,風青借着火光看到旁邊同樣将曆況璇護在身前的曆況冶,問道“你們還好吧?”
曆況冶盯着風青的臉點了點頭,“無妨!”
風青微微點了一下頭,轉回頭将視線落在眼前的墓門上,黑漆漆的大石門上沒留任何字句,隻在門中央有一處約男人巴掌大小的四方形孔洞。
“這就是打開墓門的鎖孔,左手邊挂着的那個應該就是鑰匙。”陳雲靖在風青耳邊低聲說道。
風青随着陳雲靖的話目光移向孔洞的左邊,一條手指粗細的玄鐵鏈子将一個同樣是玄鐵材質凸凸起起似有多個塊狀物組成的不規則物件懸挂在石門旁。
風青伸手将那物件撈到眼前翻看了一遍心中便有了數:這分明就是一個打亂了的四階鏡面魔方,隻不過它的外表面并不是平整的,有不同的起伏凹凸,複原後這些凹凸連起來應該就是這把魔方鑰匙的鑰齒了。
四階鏡面魔方是四階魔方的變種,六個面顔色一緻,但厚度各不相同。它的還原方法與普通四階魔方相同,唯一區别是四階魔方依靠顔色來識别每個面,而鏡面魔方是通過每塊的幾何尺寸來識别。三階,四階,五階魔方風青都會玩,隻不過好久沒有玩過了,手法有些生疏,所以要先在腦子中過一遍口訣和手法。
風青閉上眼睛回顧起魔方複原的口訣和手法。卻聽旁邊的曆況冶說道,“這麽久以來國師墓門的鑰匙挂就一直挂在這兒,卻無一人能打開此門。”
風青在腦中已好好的将魔方的手法和口訣理了一遍,聽到曆況冶的話,抿嘴笑道,“如果咱們運氣好,這把挂了三百多年的鑰匙還沒完全鏽死的話,今天咱們就能進國師墓一遊。”
王齊珂探過頭來問道,“青青,你真能打開這幕門?”
風青道,“能不能試試就知道了。”說完将手中的火折子遞給身側的陳海,用力擰着手中的魔方鑰匙,随着幹澀的摩擦音,風青花了好大力氣才擰了半圈。她将魔方交到陳雲靖手中道,“我力氣不夠,你先把每個關節都擰一遍,先将它松絡松絡。”
陳雲靖看着手裏的魔方道,“萬一被我擰亂了怎麽辦?”
風青道,“沒關系,你随便擰,它原本就是亂的,你把它擰的多亂都無妨,隻要擰松了就行!”
“好。”陳雲靖拿着魔方真如風青說的上下左右随意的松解着各個關節。
周圍的人看着都不免擔憂:這樣真的沒關系嗎?陳海“咕咚”的咽了一下口水,輕聲說道,“郡主,經王爺這麽一番折騰,這鑰匙跟之前可是完全不一樣了!”
風青安慰道,“放心吧,沒關系的。”随後又轉頭對衆人說道,“大夥都抽空多裝些雪團帶着吧,真進了墓也不知要在裏面呆多久,沒東西吃人可以熬七天,如果沒水喝最多隻能活三天,所以多帶點雪吧,不會有錯的!”
這時陳雲靖将手中的魔方交還到風青手中道,“可以了,這下你應該能擰的動了。”
風青試了兩下果然發現不怎麽澀了。一擡頭看到衆人都巴巴的盯着她手中的魔方,皺眉說道,“你們都看着我幹嘛,準備雪團去啊!”
戈五“哼”一聲道,“和樂郡主是不想讓我等看你如何操作,怕我等學了你的技法而特意支開我等吧?”
風青笑道,“不是我小看你們,别說是看一遍就是看個十遍二十遍的你們也學不會,所以還不如抽空幹點有用的事,當然你願意看就看呗,反正我是無所謂的!”說完也不再理會戈五,低頭快速的複原起魔方來,衆人隻見風青十指翻飛或左或右,或前或後的快速擰着那鑰匙,直看得眼花缭亂,卻絲毫沒看出什麽門道來。
還是陳雲靖最先回過神來,對陳海道,“多準備點雪團帶上!”
“是。”陳海将手中的火折子交給陳雲靖,撕下一大截外袍,艱難的轉了個方向,借着微弱的那點火光小心翼翼地摳着面前的雪壁,将松散的積雪捏成一個個硬邦邦的雪團子。曆況冶看了一會也發覺風青這手法絕不是看看就能學會的,恐怕包含着某種深奧的秘訣,便也對戈五說道,“你也去準備雪團子吧!”
“是。”
大約一刻鍾後,風青将最後一個面也完全複原完畢,吐了口氣道,“好了!”
陳雲靖接過風青手中的四方形鑰匙翻看了一遍,發現除了一面是光滑平整的,另外五面均有不同程度的凸起點。他拿着鑰匙将那光面朝外試了兩次後才順利将鑰匙塞進了幕門的鎖眼中,之後用力一按。突然,從墓門内傳出一陣沉悶的“咔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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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