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無奈道,“屬下也不知王爺怎麽想的,反正他就是這麽吩咐的,屬下要去準備明早出發的東西了。”說完離開了帥帳。
一幫人在帥帳門口你推我搡的,想要進去問個明白,卻又沒有這個膽子。帳門卻突然從裏面推開,陳雲靖走出來看着他們道,“你們也不必懷疑,這個決定本王是經過慎重考慮的,此行人多反而不妙,本王與陳海兩人足夠了。本王走後這邊由梁将軍全權負責。”
“末将遵命,可是……”
陳雲靖擺擺手,“不必多說,你們各自退下吧。”
陳江單膝下跪道,“屬下請求與王爺一道前往。”
陳雲靖想想道,“一起就不必了,這樣吧,沿途本王會留下記号,如八日後本王還未返回,你就帶上鷹衛沿着記号來接應我們。”
“是。”陳江拱手領命。
與此同時正啓程回王庭路上的曆況冶問旁邊的戈五,“你說陳雲靖是怎麽繞過我們突襲到王庭的,到底是何時出的兵,爲何我等一點消息也得不到?”
戈五頓了頓說道,“據屬下得到一點消息西宋那邊兩日前好像有一支騎兵離開,也不知去了何處,會不會是……”
曆況冶大笑道,“兩日從這兒到王庭,還打個來回,你當西宋兵都長了翅膀不成?”不過很快曆況冶就得到了飛鷹傳書,得知西宋騎兵竟然是通過死亡谷直奔王庭的消息時,氣的咬碎了一口銀牙,“那個狗屁秃驢高僧是誰?等本王逮住了非親手擰斷他的脖子不可!”
戈五想了想是道,“如今天下最有名的高僧莫過于智玄大師,難道是他?”
“智玄大師?他不是從不參與三國之争嗎?難道如今他站隊到西宋那邊了?如果果真是他,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本王也要殺了他,絕不能讓他成爲西宋的一大幫手。”曆況冶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第二天一早陳雲靖與陳海就扮成一對前往北蒼月尋醫求藥治療眼疾的兄弟。一路上陳海忍了又忍,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問道,“王爺,就我們兩個人真能救出郡主和小侯爺?”
陳雲靖透過綁在臉上的黑紗望着遠處道,“青兒與齊珂應該能逃出王庭,我們隻需路上接應便是。”
陳海雖不明白郡主與小侯爺靠什麽逃出王庭,但既然王爺這麽說了定然是有他的原因,便也不再多問。之後又聽陳雲靖說道,“如果他們無法逃脫,那麽就等北蒼月拿着他倆做人質與西宋談條件,想要靠出兵救人是不可能的,除非是西宋能将北蒼月一舉滅了,但這可能嗎?”
陳海想着:這的确不可能,如今西宋與北蒼月的軍事實力不相上下,西宋怎麽可能一舉滅了北蒼月,如果真要死摳,最後也不過是兩敗俱傷罷了,真到那時估計郡主與小侯爺也會成爲北蒼月軍民發洩的對象,定會受盡苦楚,生不如死。
想到此處陳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低聲問道,“郡主與小侯爺真能逃出王庭?”
陳雲靖深深吸了口氣,“本王相信他們能!……如果不行,不管北蒼月要多少銀兩,割幾座城池本王都會說服父皇同意将他們救回來!”
……
又昏睡了一日夜的風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就着眼前昏暗的光線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此地約莫有一丈見方,牆壁都是用一塊塊粗糙的大石所砌,地下也是大石鋪成,倒還幹淨。正前方是一排手臂粗細的生鐵栅欄,鐵門上挂着一把烏沉沉的大銅鎖。整個空間十分昏暗,隻有兩邊幾盞油封閃着微弱的光。也許是這裏常年不見天日的緣故,空氣中有着一股陰涼渾濁的味道。
風青環視了一圈後把目光轉回到自己身上,她此時正躺在一張鋪着幹草的席子上,身上蓋着一床看不出顔色的舊被子。轉頭看着那個閉着眼睛靠牆坐着不知是真睡還是假寐的男子問道,“我們這是在北蒼月的牢房裏?”
聽到風青的聲音王齊珂睜開眼睛,“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嗯。”風青點頭。
王齊珂從旁邊拿過一隻舊碗扶着風青起身,将碗遞到風青嘴邊。
“我自己來。”風青接過王齊珂手中的舊碗将裏面的半碗水喝的一滴不剩,用袖子擦了擦嘴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王齊珂回道,“快到晚飯時分了,你感覺怎麽樣?”
風青起身扭了扭腰,伸了伸胳膊道,“還行,感覺還不錯,我是不是又睡了一日一夜?”
“可不是嘛,肚子餓不餓?”王齊珂問道。
風青摸着肚子點點頭,“餓。”
王齊珂從懷裏摸出一個幹馍馍,“你先吃點這個墊墊肚子,估計一會兒就有人送飯來了,不過這裏的飯菜實在難吃。”
風青咬了一口幹馍馍,“沒關系,晚上我出去給你弄點好吃的進來。”
王齊珂“噌”的一下站起來,靠近風青眼睛晶亮的低聲問道,“你有辦法出去?”
風青點頭,“當然有辦法,不過今晚你不能去,我自己先出去探探路順便準備些跑路的東西,你就乖乖的待在這兒,等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王齊珂不滿道,“既然能出去爲什麽不直接逃了?”
風青白了他一眼道,“你傻呀,如果就這麽跑出去就算跑出牢房也逃不出北蒼月,必須得好好準備準備。”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兩人都走了,萬一有人來查牢不就露陷了,必須留一人掩人耳目。今晚我先出去,明晚你再出去。”
“也好……”王齊珂同意道。
“唉,對了,這段時間有沒有人來提審過我們?”風青問道。
王齊珂搖頭,“沒有,估計曆況達是想等曆況冶回來讓他親自處置我倆吧!哦,對了,我與他們說你是我的貼身女侍衛,萬一到時候有人來詢問你,你可記住了,别露了身份!”
“好,知道了,唉……!阿靖知道我們被抓肯定急死了,希望他能冷靜處理此事,千萬不要做出什麽沖動之舉才好。”風青擔憂道。
王齊珂道,“雲靖遇事向來冷靜,心中自有分寸,不過遇到你的事就難說了,就像上次你被肖融安擄走那次就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過……經過上次事的教訓,這次他應該不會那麽沖動了吧!”
風青道,“但願吧,但我們也不能在這兒久待,真等到曆況冶回來了還不知道會怎樣呢!我們争取今明兩天把東西準備妥當,後天就走吧。”
王齊珂點頭道,“一切聽你的。”
天黑後等牢頭送了飯換了班,風青便從席子底下抽出幹草紮成草人,穿上她的外衣塞進被子中裝作在睡覺的樣子,随後取下發簪開了牢門上的大鎖對王齊珂擺擺手道,“我走了,乖乖在這兒等我。”
王齊珂一把拉住她,“外面的牢頭侍衛你怎麽辦?”
風青拍拍王齊珂抓着她的手道,“放心,我自有辦法。”
王齊珂不放心拽着她一路跟過去。
風青出了牢門才發現這個監牢總共就三間牢房,另外兩間空着,看來此處并非普通的監牢而是關重犯要犯的地方,難怪她覺得這麽安靜。倆人轉過一個彎便看到兩名牢頭在牢房的内門口處喝酒唠嗑。風青放出精神力侵入他們腦中,瞬間兩人就停了說話聲,呆愣愣的望着前方。風青大搖大擺的從他們前面走過,回頭對王齊珂道,“好了,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回去吧!”
王齊珂驚訝的指着兩牢役結結巴巴道,“你,你……他……他們……”
風青微微笑道,“放心他們隻是暫時失了神智一會就回過神來了,你快回去吧,别忘了把門鎖上。”
“那外面的守衛,巡邏兵怎麽辦?可遠遠不止兩個人。”王齊珂問道。
風青道,“裏面怎麽搞定的,外面的就怎麽搞定,放心吧,我應付的來。”說完就朝牢房外面走去。
王齊珂看看呆愣着的兩名牢頭再看看正大搖大擺往外走的風青,心中又冒出那句話:這還是人嗎?搖着頭往回走。
剛剛風青使用精神力的時候發現她的解釋力竟然比之前又增強了不少,看來是前兩次的過度消耗反而突破到了一個新的層面,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她出了監牢的大門走過四名呆愣着的守衛試探性的對着遠遠走過的一對巡邏兵放出精神力。一試之下風青發現如今她的解釋力可以輕輕松松的同時入侵十幾個人的腦中,而且有效距離增加了一倍不止,随随便便就能控制住四五丈開外的巡邏兵,這一發現讓她喜出望外。既然有此能力風青也就不躲躲藏藏的了,就這麽将精神力大開一路大搖大擺的出了監牢範圍,來到了大街上。
風青在街上轉了一圈發現北蒼月王庭的夜市雖比不得西宋京城的夜市繁華熱鬧,卻也是燈火通明、人頭攢動。街邊擺着各式各樣的小吃攤、雜玩攤、街邊的酒樓、妓樓笙歌不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