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沙灘成了人間地獄。
趙媤拉着刑雪拼命的奔跑,她是運動員體能不錯,可刑雪不是,才跑到半山腰,摔倒無數次,已經爬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怎麽也爬不起來了。
另外五個小姑娘也沒好到哪裏去。
趙媤轉頭想把她們一個個拉起來,無意中往山下一瞥,沙灘上的景象把她給驚呆了。
沙灘上血流成河,就連湛藍的海水都被染成了紅色?
錯!也對,沙灘上血流成河沒錯,海水被染成了紅色也沒錯,可是誰能告訴她,爲什麽血流成河的沙灘,看起來更像一塊塗滿色彩,五彩斑斓的大畫布?
又有哪個科學家可以站出來給她解釋解釋,那麽多的色彩流淌,彙聚在一起,不是變成黑色,而是鮮豔奪目的玫紅?
這到底怎麽回事?是她忽然間成了色盲?還是這3億年前的恐龍世界,根本就是一個,無法用常理來推理的科幻世界?
太過震撼的一幕,讓趙媤竟然忘記了奔跑。
在空中城的時候,就了解到木都族人血液有不同的顔色,卻沒想到,和後世的人類,用差不多的生活方式生活在的龍族,人的血液是如此的斑斓多彩。
震驚之餘,趙媤仔細的觀看了沙灘上的色彩,沒有木都貴族的綠色,沒有傳說中神秘的藍色,也沒有自己所擁有的鮮紅……
已經無法思考的趙媤默然的跟着衆人往山上跑去,身後那一陣高過一陣的慘叫,漸漸把她的理智給拉回現實。
恐龍離的越來越近,趙媤果斷的說道:“上樹!”說着朝不遠處一棵四五人才合抱的開的大樹跑去。
阿布雖與恐龍有過幾次對抗,請記住,是對抗而不是逃跑,與經驗豐富的趙媤跟本就不是一個級别。
别看趙媤懷着孕,身形異常的靈活,猴子似的很快爬上大樹。
阿布不知在什麽時候腳底按好了推進器,一左一右夾着刑雪、宮燕飛上大樹。
樹,下還剩三個小姑娘,趙媤扯過一條藤蔓扔了下去,“抓住藤條,我拉你們上來。”
這是一棵巨大的蕨類樹木,趙媤所在的樹杈,大約于地有四五十米,兩個小姑娘還在猶豫,明月已經抓住藤蔓奮力的往上爬。
刑雪、宮燕也一起過來幫忙往上拉藤條,三個人扒在樹幹艱難的她明月拉了上來,阿布也把另外兩位同學拉上了大樹。
人類的模仿是無窮的,看見趙媤他們爬樹,許多人也紛紛往樹上爬,隻是有的人才爬到一半,就被恐龍一口咬住,更多的人往更高的山頂跑去。
一部分恐龍繼續追趕往山頂跑的人群,部分恐龍則在大樹底下打轉,有的不斷的用它們碩壯的身體,撞擊着粗大的樹幹。
有的伸長脖子,仰頭對着樹捎吼吼吼的瞎叫喚。
樹上的小姑娘們盡量縮着身子,後背緊緊的抵着樹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蜜罐裏長大的小姑娘,哪見過如此陣仗,一個個抵着樹幹瑟瑟發抖。
趙媤伸手摟住刑雪的肩膀,“不要怕,沒事的。”
唯真院裏風依柔系着圍裙,正在廚房裏做飯,雖然大院裏頭就有食堂,但他們一家三口還是在一起,自己做飯吃。
風依柔在廚房裏炒菜,另外一個人鋪桌子擺碗筷,把一道道美味運上餐桌。
等到風依柔,把最後一道湯端上餐桌,一眼瞥到桌上擺着的碗碟,“今天誰到咱家來吃飯嗎?”
刑某人莫名其妙,“沒有啊!”說完自己都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腦門,“瞧我這記性!”
小雪都出門了,還是習慣性的把她的餐具擺上了桌。
刑天嘿嘿幹笑兩聲,“你說小雪上學那會兒也不跟在咱身邊,怎麽才在家住了半年,這冷不丁的出去竟然不習慣了。”
風依柔不由得撇了撇唇角,斜着眼睛看他,“是嗎?少了吵吵鬧鬧的混世魔王,我倒是覺得挺習慣的,耳朵終于清靜了。”
刑天瞟着桌上的飯菜,呵呵兩聲,心道你就死鴨子嘴硬吧,桌上八道菜,到有五道是小雪愛吃的,你不惦記她,怎麽都是她愛吃的菜?
不過刑老大是個求生欲極強的,絕對是看破不說破。
他可不想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努力的在鍵盤上用膝蓋碼字。
二十多年的老夫妻了,刑天在心裏想些什麽,作爲妻子的風依柔豈會不知?
不過人家放在肚子裏沒有說出來,自己也隻好當做不知道,心裏卻在盤算着,鍵盤什麽的是不是也該更新換代了?
弄個電視機遙控器怎麽樣?
“好了,吃飯吧!”
瞧風依柔洋洋得意的神情,刑天就覺得後頸脖發涼,趕緊岔開了話題。
兩人遂都坐了下來。
“你最愛吃的西湖醋魚,今天沒人跟你搶多吃點。”
風依柔搛了魚肚皮上,最柔軟最鮮美的那塊肉,放進刑天的碗裏。
“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
刑天把自己這邊,整盤的糖醋排骨,直接放到風依柔面前。
沒有了超級電燈泡的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不過兩人還未吃完,安安和貝琪一起臉色不虞的跑了進來。
“你們倆這是怎麽了?不會是又有什麽公案要我來判斷吧?就算要斷案也得等我先把飯吃了,餓着肚子,可沒力氣給你們斷案。”
貝琪和安安之間的意氣之争,并非什麽秘密,安安和氣不願意多說,貝琪可不一樣,是那種典型的有奶吃的,愛哭鬧的孩子。
風依早就司空見慣了,雲淡風輕的口氣,帶着一點點揶揄的成份。
“神女,出大事了!”安安額頭冒汗,“黃金度假海岸那邊發生了輕微的地動,設在淺海區的結界受到了嚴重破壞,恐龍們沖上了海岸,海灘上死傷無數,阿布……”
風依柔身體一晃,雙手抓住桌角,“小雪呢?小雪怎麽樣了?還有思思……”
風依柔心急如焚首先想到了刑雪的安危,随後才想起還有一個,失去記憶的思思。
第三反應才是作爲神女的角色,“帶好東西叫上衛隊咱們趕緊走。”
路上貝琪把刑雪等人,目前所處的困境,大緻的向其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