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窗明幾淨,地上地闆亮得可以照出人影,趙媤最愛的那張餐桌上擺得滿滿當當。
蒸恐龍蛋羹、油爆恐龍蛋,炒菜所用的油,都是從恐龍油脂中提煉出來的,基本上這道炒蛋,就是兒子吵老子差不多的意思。
另外還有兩道魚,一道水煮魚片,自然放足了辣椒,沒穿越之前,趙媤其實是不太愛吃辣的,可是自從來到了這什麽都沒有的古代,一點點辣椒,哪怕辣得她冷汗直流,也不願意放棄,這來自家鄉的味道。
至此,也明白了,爲什麽好多人離開家鄉,總喜歡在身邊帶一塊家鄉土,那是安心、踏實,讓人有歸路的土。
除了一道辣子放的足足的水煮魚,另外還有一盆紅燒魚,這裏沒有醬油,魚身上所謂的紅色,是趙媤這個從大華夏出來的“才女”,所找到的一種,能多替代醬油的野果。
在那盆紅燒魚的旁邊,圍了兩三隻碟子,一碟子烤肉,另外兩隻是以前在林子裏找到過,可以吃的野菜。
刑風的從廚房裏走出來,邊走邊解着圍裙,看到趙媤的一刹那,琥珀色的星眸瞬間亮了起來,笑意慢慢在眼底暈染開來,慢慢的整個臉部都溢滿了笑意。
“地我拖過了,飯菜也準備好了,你快去洗個手過來吃飯吧!”
“這些這些都是你做的?”
會拖地不稀奇,隻要是個人都會,可飯菜就不同了,族長大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真真十指不沾陽春水。
刑風攤攤手,“這裏除了我,難道還有一個田螺姑娘?”
有一次,趙媤給他講過田螺姑娘的典故,這倒是記住了。
“好啦好啦,快去洗手吧,再不吃,菜都要涼了!”
趙媤心中一軟,乖乖的去洗了把手,頗有一種少時媽媽含笑着讓她洗手吃飯的錯覺。
“這個不錯你嘗嘗,那個也很好吃……”
刑風不斷的給趙媤搛菜,很快她面前堆成一座小山。
趙媤:“……”
這是打算把她撐死拉倒,還是當豬養來着?
吃飽喝足之後,刑風端上一盆切得厚薄均勻一緻,碼的整整齊齊的椰瓜……
趙媤:“……”這是強迫症犯了嗎?
“來,刑風捏了一塊最甜的椰瓜遞給趙媤。”
趙媤:“……”
懊惱頓起,早知道還有椰瓜,就不吃那麽多了,在衆多野果子中,她可算是最偏愛椰瓜的了。
等到兩人梳洗完畢,坐到沙發上,刑風才開始問她,這一天在學校過的怎麽樣?
想到那幫頭疼的家夥趙媤撇了撇嘴角,“就那樣,還行吧!”
如此一說,刑風哪裏還不知道這其中有故事,趙媤更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更是索性把今天課堂上,發生的事當個笑話講給他聽。
莫了得意忘形的笑道,“就這些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還想跟我鬥?想當年姑奶奶闖蕩……”
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老底給兜了出來,趙媤都覺得不太好意思了,讪讪一下及時打住了話頭。
那一位正眼睛亮晶晶,含情脈脈的盯着口沫橫飛的她,隻盼望着她能多說一點小時候的趣事。
這邊其樂融融,五長老那邊就不太美好了。
開了一天的長老會,累得腰酸脖子疼,這剛剛打開大門,就見門口眼巴巴的站在洛森傑。
哦喲喂!果然上學能夠使人明理懂事,這小子才上一天學,就知道站在門口迎接老子下班了。
爲了能把這小子塞進學校,自己可是厚顔無恥的套住了,空中城小學的校長這個老同學,等他回過味來,指不定套了麻袋狠狠敲自己一頓。
不過看到兒子這麽明理懂事,就算被敲一頓也是值了。
五長老正美滋滋的想着,洛森傑卻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他的面前,“爸爸,我不想上學了,明天你去學校辦個手術,我還是明年再上學呗!”
剛剛還誇贊兒子明理懂事的五長老,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這坑爹的倒黴孩子,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他的兒子乖巧伶俐又聰明,可不會這麽坑。
“不行!”五長老瞪着眼直接拒絕,“既然進去了,你想上也得上,不想上也得上,實在不想上……”
似乎有門!
老爹果然一向都是疼他的,洛森傑精神一震,其實他剛才說不想上學是假的,學校裏有那麽多的同學,精英班的同學将來個個都是大人物,老師們也不敢把他們得罪,呆在那裏上學比在家裏自由多了,并且玩伴也多。
适才如此,隻不過是先給他老爹來一劑猛藥,然後才好提要求,請他老爹再去幫個忙,跟校長大人說說情,把媤媤姐姐給調到高級班來當老師。
這件事雖然也很棘手,但是有了更不堪的一對比,就會發現,其實也沒那麽難。
駱森傑微微翹起嘴角,對着角落比了個勝利的手勢,隻要他洛森傑上場,就沒有拿不下的老爸。
然而,五長老卻接着說道,“實在不去打也要把你打了去。”當年和這位校長同學,兩人都是班裏的尖子,誰也不服誰,每次考試都暗暗較勁。
每次他都略勝一籌,把這個校長同學給壓的死死的,難道在這個時候,在他把校長同學壓了一輩子的時候,跑過去向他認輸?
當時自己可是在他的面前,拍着胸脯保證過的……
“小子,你過來,咱爺倆好好談談人生……”
五長老氣急敗壞,隻差沒開始跳腳了。
洛森傑卻不笨,一計不成,立馬又生出第二計,“不讓退學也成,不過你得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要調去中級班。”
五長老一聽這話,比洛森傑要求退學,還要令他生氣。
兔崽子不學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好好的,竟然自甘堕落,要求到差的地方去。
“來來,小子,老子今天保證不打死你!”
洛森傑今天肯定談不攏了,爲了避免自己的小屁股遭殃,眼珠子一轉,計較了一番,馬上向五長老低頭,“我,我開個玩笑,你當什麽真呀!老爸爸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說着還不滿的翹了翹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