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裏樹木顫動,恐龍陣陣嘶吼,趙媤和刑風貌似都是愛管閑事的性子,相互對望一眼,拖着箱子向聲音來源飛去。
幾個人在用趙媤的法子獵殺恐龍,然而他們沒有穿飛甲,沒有一個是他們認識的熟面孔。
這是在偷獵!
雖然恐龍不是保護動物,長老會也沒有頒布法律不準獵殺,事實上,前一段時間飛行大隊,就獵殺了不在少數的恐龍。
突然發生地裂,地底下爬出來的白色蟲子,又吃掉了一些恐龍,使得長老會的成員,提前看到了獵殺恐龍,可能會帶來的嚴重後果。
這才下了一道,停止獵殺恐龍,繼續尋找能量晶石的指令。
重點不在于有沒有停止獵殺恐龍的指令,是這些人不是飛行的隊員,根本沒有随便進入森林的資格。
木都族規,任何人不得随意離開空中城,刑風這次的外出都是有備案的。
趙媤在飛行大隊那會,有那麽多的機會,可以去神秘的大雪山一探究竟,然而遲遲未動,正是因爲這一條族規的制約。
刑風就近把箱子放到一棵大樹的樹杈上,打開手環的通訊功能,聯系了飛行大隊,直接飛了下去。
飛行大隊不光執行尋找能源晶石的任務,還兼任森林警察,趙媤已經不再是飛行隊的成員,不方便出面,就近找了個樹杈坐着看戲。
但凡有膽子偷獵,絕對不服管教的社會不安定分子,小小的飛行隊員哪會放在眼裏?
昂頭挑下巴語氣非常的不善。
這時,身旁的一位同伴忽然發現,這位他們以爲的小小飛行員,竟然是族長大人。
立即拉了拉還在吐沫橫飛的同伴,使了一個隻有他們之間才懂的眼神。
幾個人丢下被殺死的恐龍,非常默契的同時轉身就跑,刑風立即按動手環,一束青綠色的光射出,遇到空氣之後,迅速變成幾股,分别捆住幾個偷獵者。
飛行大隊不愧是全城所有的精銳所在,所用的武器永遠都是最先進的,刑風剛剛使用的青綠色光線,就是剛剛加載的新功能。
很快,蘭格帶着兩個隊員趕了過來,其中并不見麗娜,刑風把那幾個人交給了蘭格。
兩人一狗繼續往東飛行,去大雪山後頭的那片山谷,是秘密進行的,刑風的報告上寫的是勃勃兒海岸。
勃勃兒海就是東方翼龍谷後邊的那片海域。
兩人計劃先去翼龍谷找找小翼龍,然後再取道去大雪山。
一龍骨和前次來沒有任何的變化,這個地方趙媤來過兩三次,閉着眼睛都能把它轉一圈。
蘭德他們來找過好幾次,趙媤并不打算傻不拉叽的随處亂找,找了一個制高點,坐在石頭上。
這是一龍族最高的地方,方圓百裏之内,不管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趙媤掏出重新做好的竹笛,吹了起來。
隻要小翼龍在這附近,聽到竹笛聲,一定會出來的。
然而吹了将近一個小時,也未見到小翼龍的蹤影。
天色漸暗,是個轉移陣地的好時間,趙媤拍拍灰塵站起來,最後望了一眼遠處湛藍色的天空。
同一片藍天下,也有人在擡頭望着天空發呆。
大長老看着360度全景天窗前的麗娜,無聲的搖了搖頭,這孩子就是太實誠,他都舍得下老臉,給她制造了那麽好的機會,都沒能把握住。
哎!
“爺爺!”窗戶前的麗娜突然轉過身來,“你說我是不是不如早趙媤?”
這個問題,麗娜想了很久很久,從昨天一直想到現在,在她看來,自己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能力,都比趙媤強得多,還有趙媤無法比拟的感情基礎。
爲什麽刑風還是選了趙媤,卻不是她,那麽做事身上一定有自己比不了的優點。
聽得此話,大長老的胡子小辮子翹上了天,“說的什麽胡話,怎麽能夠把自己,和那卑鄙無恥的紅血人放在一起比較?”
麗娜自貶身價的行爲讓大長老很生氣,一轉頭看到牆角小桌上放着的一盆魚湯,一張老臉頓時變成了青菜。
“你說的沒錯,你比不上趙媤,非但你比不上她,依我看空中城上上下下,沒有人比得上那個奸詐無比的紅血人。”
伸手指着那碗魚湯,“你們誰也沒能改變她,反倒一個個的讓她給同化了。”
飛行大隊隊員們,工作時間人手腰間挂個小袋子,肉幹肉鋪不離口,這一點它可以表示理解。
畢竟那一身飛甲要消耗太多的能量,爲了補充能量,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綜合商場突然多起來的食鋪,就讓他有些無法理解了,1000年的時間,他們木都一族從來不用吃飯,怎麽這個紅血人一來就變了?
那你躲在家裏吃也就罷了,眼不見心不煩,居然大搖大擺的開起來食鋪,更重要的是,每日食客如雲,居然一位難求,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現在就連他最親愛的孫女,态度上她和趙媤是對立的,并且是無可調和的矛盾。
然而生活習慣上,卻被那個紅血人給無聲的同化了,要知道他在莉娜身上投注了多少的心血,他是用什麽樣的心态來培養的她。
自己頭二十年的精心培養,竟然敵不過那個紅血人,短短不到一年時間的潛移默化。
這個結果太可怕了,大長老暗自心驚,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一定要把趙媤這個禍害,趕出空中城的決心。
隻要能夠将趙媤趕出空中,他将不計任何代價,是的不計任何代價。
趙媤想不到,一碗小小的不起眼的魚湯,竟然勾起了大長老深深的危機感,爲了将自己趕出空中城,竟然生出了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狠絕。
一碗魚湯叫大長老氣得吐血,然而有人卻因爲趙媤,又多了一個生财之道,而喜笑顔開。
這個人就是好久不見的k先生,暗箱操作了十來天,非但沒能把趙媤趕出空中城,還意外讓她獲得了無人可說的永久居住權。
k先生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正在他暗自惱恨之時,卻意外的發現,自己開的那些食鋪,生意越來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