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媤有考慮,要不要把這些功勳值全部轉給斯蒂娜。
麗娜又跟趙媤要了一次手環,她一口咬定說丢了,麗娜到也沒再追究,隻是催促她快些離開。
趙媤拎了兩套衣服的小包袱,離開暗無天日的房間,長時間的視線昏暗,驟見陽光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
短暫的不适之後,辨明方向慢慢的向“家”走去。
“你已經被逐離了空中城?還想去哪裏?”
麗娜緊張的攔住她,就知道這個人不會老實聽話。
“大姐!”趙媤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兩套衣服就能在野外生存下去了嗎?我的那些鍋碗瓢盆不得帶走啊!”
作爲一個超級吃貨,别的啥都可以不要,這些個好容易置辦起來的家當卻是丢不得。
那些鍋碗瓢盆麗娜不在乎,但卻怕趙媤和刑風再見面,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枝節來。
早知道把她那些破爛,也一起帶過來了,看她還有什麽借口。
“不行,那些都是空中城的東西,你不能帶走。”
爲了不讓兩人再有見面的可能,麗娜的态度非常的堅決。
麗娜按的什麽心思,趙媤心知肚明,下意識的挑了挑眉,包皮往地上一放,随便的坐了上去。
“那些東西呢我是非要不可的,要不這樣吧,我在這兒等着,你去幫我把它們都拿過來?”
這個無賴以爲自己是誰呀,竟然指派上了她!
麗娜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路基上坐着的某賴。
其實趙媤也就逼迫逼迫麗娜,她也很怕回去再面對刑風,他是族長,卻沒有那麽大的權力留她,并且她也很害怕,刑風迫于壓力已向長老會妥協,畢竟他這個人習慣性讨好。
趙媤是真的沒有信心,如果真是那樣,真相太傷人,她不想面對,不用面對她也許還可以騙騙自己,騙自己在這次事件中刑風是無能爲力的。
雖然在她與刑風的這場感情中,她先感動爾後被動接受,有太多的計較,談不上多麽的熱烈深入。
比不上諸如什麽山無棱、天地合,或什麽蒲草韌如絲,什麽石不移的,可人非草木,有投入自然已期待回報。
就算終是無可回報,至少爲彼此留下一些懷念,既然自己的離開已成定局,又何必再見面徒增雙方的煩惱呢!
相見不如懷念,然後相忘于天涯!
趙媤坐在路基慽慽然的想着心事,巨大的陰影将她籠罩。
下意識的擡頭,還未看清來人是誰,一隻溫熱的手掌已攥緊她的手心,用力将她拉起,下一刻修長的胳膊纏上她的纖腰。
刑風摟緊趙媤,與她黑曜石的眼眸對視,情深款款,溫柔的語氣如煦暖的風。
“趙媤,你願意當我的妻子嗎?”
“啊?”
突然冒出來的刑風,突然的舉動,趙媤有些蒙圈,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自己這是被求婚了?!?!
沒有戒指,沒有鮮花,也沒有紳士的單膝跪地。
這劇組得有多窮?
不過趙媤很感動,要知道刑風這個人習慣性讨好,習慣性委屈自己,習慣性妥協。
并且最想趕走她的大長老,與他有教養之恩,更有隐性的師徒之誼,大長老将他養大,并且教會了他很多東西。
在這麽多道枷鎖重壓之下,他能夠沖破一切主客觀因素,勇敢的向她求婚……
趙媤舔舔嘴唇,一絲笑意在唇角蕩開,蕩過淺淺的梨渦,眼角眉梢都變成笑意,“我可以不答應麽?”
趙媤的笑意感染了刑風,他大笑着說,“不可以!”收緊圈着纖腰的胳膊帶着趙媤飛了起來。
“哎呀,離我遠點,都十來天沒好好洗澡了,也不閑味大。”
“有嗎?我聞着挺香……”
拌嘴聲随着兩人的遠去,漸漸散去。
放上滿滿一缸水,美美的泡了一個澡,這十來天被關在那個小房間,每天隻能匆匆沖一把,要不是房間有恒溫系統,趙媤都要懷疑,自己身上要長跳蚤了。
這一泡就泡了半個多小時,剛剛換好清爽柔軟的衣服,頭上還在往下滴着水,刑風拿了條大毛巾說,“過來給你絞一絞。”
他曉得她不愛用那些智能化的電器,明明有智能掃地機器人,偏喜歡自己拖地,甯願頂着一頭濕哒哒的長發,也不愛智能自動風幹系統。
頭發剛絞了半幹,大長老殺氣騰騰的殺來了,再瞧見刑風居然給趙媤攪頭發,本來就氣得發綠的臉,更加的綠油油。
這次刑風卻沒給大長老開口的機會,在他開口之前,暫定截鐵的對他說,“我要帶趙媤去神木!”
大長老臉色巨變,張了張嘴,“你……”
刑風沒有再看他,隻低頭溫聲對趙媤說,“走,跟我去個地方。”
趙媤被刑風拽起來,臨走歉意的瞟了大長老一眼,不知爲什麽總覺得大長老那一張油綠油綠的臉,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倒出來,卻倒不出來憋的很難受的感覺。
出了門,就碰上了聞訊趕過來的蘭格蘭德兄弟倆。
蘭格眼神複雜的瞧了眼趙媤,轉頭問刑風,“你真要去?”
“是!”刑風眼神堅定。
所謂神木,就是在三棵佳佳果樹旁邊,橫放着的一段枯木,可它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枯木。
這是一段愛情木,相愛的男女在其内結合,枯木就會再次逢春開出美麗絢爛的花朵。
空中城的男男女女,但凡結成姻緣都想得到神木的祝福,然而,真正能夠令枯木逢春開出絢麗花朵的結合少之又少。
你說,原本來自是爲了得到什麽的祝福,可枯木不能逢春,大喜的事情就變得不那麽令人心情愉悅,雙方心裏也都會留下疙瘩,疑心對方是否對自己不夠絕對的忠誠。
帶着刺的生活如何能夠再繼續下去?
導緻很多沒有能夠枯木逢春的夫妻,最後分道揚镳。
久而久之,再也沒有年輕男女在神木中結合,枯木逢春是乎成了一個無法企及的神話。
神木也真真正正成了一根,放在供桌上供人瞻仰的爛木頭。
因着族規人們世世代代供奉它,卻再無人有勇氣,敢去嘗試、挑戰這個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