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刑風垂下眼簾,遮住琥珀色的眼睛,“我們在森林中發現了一個機甲砸出來的大坑,在坑邊發現了散落的碎布條,由此确定你被綁架了……”
但是他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原本隻有族長和幾位長老知道的秘密,忽然間在貴族中傳了開來,卻沒有流傳到貴族之外,看似簡單,其實這其中的這個度,非常的不好把握。
這個流言流傳的所有都恰到好處,這很不合理,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操縱着這一切,讓事态控制在他想要的範圍之内。
緊接着趙媤就不見了,和他一起出任務的蘭德、洛森傑被人打暈在森林裏。
可以說這是一個計劃周密的綁架,誰也沒有看見趙媤被綁走,她就這麽突然不見了,知道有其人的隻會以爲她不願意尋找藍血人,悄悄的溜走了,畢竟趙是在空中城生活了半年之久,從來沒有提到過藍血人的存在。
在木都人的認知中,紅血人就是那麽自私卑鄙,上回獵殺恐龍的絕技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事實上,那些人差點成功了,要不是他和蘭德、斯蒂娜幾人的堅持,最後發現了那個巨坑,以及散落的碎布條,誰也不會相信趙媤被綁架了。
飛行隊裏體能第一的趙媤怎麽可能被綁架?
然而事實擺在了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然而,刑風還是從散落的布條上看出了端倪,計劃的如此周密的綁架,必然是先推演過無數次,怎麽可能留下這麽大的漏洞?
唯一的解釋就是趙媤的确被綁架過,然,此刻已經脫險,既然脫險了卻沒有回去,刑風略一思索,就猜到她大約會來這裏。
趙媤不得不承認,刑風分析的很到位,并且接受了他的意見,暫時離開這裏從長計議。
不過天色已晚,小翼龍夜晚飛行,背上還得馱着兩人,飛越茫茫大雪山很危險,兩人商量之後一緻決定,今晚先在這裏露宿一宿。
漫天星幕之下,溪水邊燃起了一堆篝火,趙媤用随身攜帶的3d打印筆,現場打印了一隻吊鍋,吊在火上燒水喝。
不一會兒人影走近,是刑風打了幾隻兔子回來了,隻隻一箭穿心,原本心胸開朗的趙媤,已經完完全全的恢複了天的本性,看着他蹲在溪邊熟練的處理兔子,不由笑道,“那麽好的箭法用來打兔子,不覺得浪費嗎?”
刑風愉悅的笑了,低低的笑聲從胸腔溢出,“吃飯穿衣,吃是人生頭等大事,無論怎麽做都不會浪費。”
趙媤勾了勾唇角,笑意從眼角逸出,“族長大人,是您說錯了?還是我記性不咋滴記錯了?我記得木都人似乎不用吃飯,曬曬太陽就,飽了,嗯?”
“是嗎?”刑風熟練的把處理幹淨的兔子挂到火上,“容我想想。”
這一想就想到兔香四溢,刑風扔了兩隻給小翼龍,本來小翼龍完全可以自己去覓食的,但刑風願意代勞,它也就不客氣了,并且小翼龍跟趙媤吃慣了熟食,還是覺得香香的烤肉比帶着腥味的生魚好吃多了。
擰了兩隻兔腿給趙媤,順勢坐到她的身旁,一起吃烤兔子。
拉拉看看小翼龍蹲在那裏,美美的吃香噴噴的烤兔肉,趙媤也有大兔腿,那位男士也在津津有味的啃着兔肉。
大家都有份,爲什麽就少了它?委屈的沖着刑風汪汪叫了兩聲。
“哎呀,不好意思,把你給忘了!”趙媤立即拿了一隻烤兔子丢給拉拉,花白的狗尾翹上了天,對着趙媤搖來搖去。
吃完飯,兩人又聊了一陣,刑風掏出他的魔方座騎丢在地上,小小的方形魔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很快拼裝出一座小屋,紅牆綠瓦,談不上有多氣派,反正住人是完全沒問題的了。
刑風抱着胳膊,左看右瞧,似乎總覺得少了點什麽,摸着下巴深沉的問趙媤,“覺不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不太對勁?
趙媤左看右瞧,“挺好的呀,符合人體工程學,高度的比例也很适中。”
走進去,東西兩邊各放了兩張小床,中間有簾子隔開,保護了個人隐私,不至于兩人分别睡在床上,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這不是想得挺周到的嘛,哪裏還有不對勁的地方?
這邊趙媤在腹議着,那頭刑風卻突然一拍大腿,“啊,我想到了,我知道哪裏不太對勁。”
說着,在手環上按動了一個按鈕,綠色的屋頂嘩啦啦一聲響,向兩邊分開,收緊牆體裏邊,頭頂上迅速的覆蓋上全透明的天窗屋頂。
“這就對了!”刑風雙手抱着腦,以一個舒服的姿勢仰躺在床,“一邊睡覺,一邊可以觀賞天上的星星。”
趙媤平躺在床,仰頭望着蒼穹,覺得今晚的星星,特别特别的明亮,是她有生以來看過的最亮的星星。
兩人睡在同一個屋子裏,中間隻隔了一層薄薄的簾子,他們都以爲自己會睡不着一夜無眠,誰承想,都在不知不覺中睡着了,并且一覺睡到大天亮。
而小翼龍卻睡不着,明明是一隻動物,卻該死的有着人類特有的壞毛病。
它睡覺認床!
荒郊野外,既沒有它的趙媤媽咪,也沒有差強人意的刑風,有的隻是,刑風臨進屋前,丢給它的一條大墊子。
小翼龍很想擠進屋裏,就睡在趙媤床前溫暖的地毯上,然而悲催的是,它現在身體太龐大了,别說那扇小小的門它擠不進去,就算擠進去了,那小小的木屋,也會被它龐大的身體給撐破。
小翼龍不甘不願的,睡到刑風給它準備的,那條大地墊上,心中自我安慰,好歹刑風還給了他一條地墊,不像那個狗子什麽都沒有。
正當他優越感爆棚,隻見那隻阿拉斯加犬拉拉,搖頭擺尾的快速跑到門邊,用爪子扒開門縫,就在小翼龍的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地鑽了進去。
小翼龍:……
瞬間感覺,心髒受到了一萬點傷害的暴擊。
臨走拉拉卻咬着趙媤的褲腿,綠色的眸子水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