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着很窩心,趙媤狠狠的感動了一把,同時暗暗奇怪,這是今天出去讓恐龍打壞了腦子,還是出門沒吃藥?
套路不對呀!
說好的面癱臉呢?
趙媤不太适應刑風突然的轉變,或者說本能的拒絕吧,在她的潛意識裏,一直覺得自己會離開這裏,下意識的拒絕一切,給她的離開帶來可能的阻礙的因素。
看着刑風爲自己上好藥,用雪白的新邦帶重新包紮好,下意識的覺得自己該拒絕,可又舍不得破壞這美好溫馨的氣氛。
這時,趙媤才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好像,對某個人産生了友情之外的好感。
糾結着回到房間,那枚翼龍蛋仍舊靜靜地躺在角落裏,毫無睡意的趙媤,撫摸着恐龍蛋光滑的外殼喃喃碎語,恐龍蛋也給不了她想要的答案。
忽然自嘲的笑了笑,你在這裏糾結什麽?人家對你好,隻不過是因爲你有用而已,不要自尋煩惱了。
這樣一想,心中微酸不免有些失落。
“趙媤你到底要鬧哪樣?終究要離開這裏的,這裏的人和事終将是一場夢,夢醒了你還是你,所以别想了。”
趙媤對着空氣對自己這樣說,說完,免得自己再胡思亂想,索性跑到窗台看星星去了。
這裏沒有污染天空純淨透明,滿天星辰亮的就像嵌在藍緞上的寶石,光彩奪目熠熠生輝。
半夜裏一向睡眠淺的趙媤,被客廳裏撲通一聲響驚醒。
趙媤披衣下床,貼着門聽了聽,外面萬籁俱寂一點聲音也沒了,難道進了小偷?
趙媤把門偷偷打開一條縫,觀察了一會兒并沒見有什麽不妥,才打開門走進客廳,沙發旁邊躺了一個黑影。
趙媤順手抄起木棍,哦,不,
趙媤打開手環防護功能,一手捏腳的走進,忽然腳下踢到一個東西,哐當一聲響,那東西咕噜噜的滾了出去,聽聲音像是一隻水杯。
走近黑影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趙媤看清楚倒在地上的居然是刑風,刑大族長。
趙媤急忙走過去喊了兩聲,邊蹲下身去扶,嘴裏喊了兩聲他的名字,刑風毫無反應,探手一摸,額頭上滾燙。
發燒了!
發燒可不能躺在地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架了起來,從來沒覺得自己體能好,有什麽優勢的趙媤,這時倒真是慶幸自己的好體能。
換了麗娜,或者斯蒂娜可沒有能力把他從地上架起來。
刑風看着不壯卻很有料,趙媤架着他半拖半拉,出了一身的臭汗好不容易把人弄進房間。
摸摸他的頭,比剛才似乎又燙了一點,忙去自己的房間,找了一點退燒藥給他服下,又打了一盆涼水,用冷毛巾給他敷額,忙碌了一個多小時,溫度終于退下去了。
怕會有反複趙媤又坐在床邊等等,過來探手摸摸他的額頭,溫度沒有再起來,起身正準備離開,刑風突然一下抓住她的手。
“别走,媽媽别走,我會聽話,求求你别走!”
一滴淡綠色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原本堅毅清冷的眉眼也失去了在她面前的冷冽,更沒有人前的煦暖,緊鎖的眉繃緊着下巴,面色痛苦迷惘,似一隻迷途的羔羊,那麽的脆弱無助,好似輕輕一陣風就能讓他支離破碎。
原來也是個可憐的有故事的小孩,他處處習慣的讨好他人,是因爲小時候被自己的母親抛棄的原因嗎?
害怕再一次被抛棄所以讨好?
我很聽話,所以請别抛棄我好嗎?
趙媤的心像被什麽東西給擊中了,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輕輕回握住他,蹲下身柔聲細語,“我不走,哪裏不去,就在這裏陪你。”
夢中的刑風似聽到了趙媤的回應,輕輕的翹了翹嘴角,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更緊的抓住趙媤的手,沉沉睡去。
這是動了動手腕,想把自己的手從中抽出來,奈何刑風抓得太緊,根本抽不出來。
天光大亮晨曦照窗台,床上躺着一個帥氣的青年,他的手緊緊的握着一隻白嫩的柔荑,而這隻手的主人趴在床沿睡的正香,濃密的睫毛微微上翹,像晨曦中兩隻翩翩飛舞的蝴蝶。
刑風恰在這時醒了過來,始一睜眼就對上這一對靈動的蝴蝶,心裏的第一反應是,她怎麽會在這裏?
然後憶起昨晚做的那個夢,他夢見媽媽回來了,溫柔的抓着自己的手,說再也不會離開他,就在這陪他。
難道這不是夢?眸光落在自己緊握着的那隻手上,昨晚的那個人是趙媤?
心底某個地方被撞了一下,柔成了一塊綢緞,如果每天睜開眼都能看到這張臉,自己就不會覺得孤單了吧!
看她就這麽趴在床沿睡了一夜,莫名心痛,有意把人叫醒,又怕打擾了她的好夢。
刑風略一躊躇,打算直接把人抱上床,松開手才發現,那隻柔荑上已留下一道紅印。
看着那觸目驚心的紅刑風蹙了蹙眉怪自己抓的太緊了。
趙媤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行風的床上,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一切照舊。
然後又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些好笑,那個面癱臉整日對自己橫眉冷對,巴不得劃清界限,難得吃錯藥才會态度好一點,怎麽會對自己有什麽不良企圖?
也對,那家夥是對自己有不良企圖,不過此不良企圖絕對非彼不良企圖。
掀了被子下床,客廳裏靜悄悄的,似乎廚房倒有些動靜,這就奇怪了,這個廚房除了自己,還從來沒人進去過,誰會在裏頭?
當時爲了建這個廚房,刑風還跟她據理力争了很久,趙媤也說了,這房子自己也是付了居住費的,嚴格意義上來說,刑風并不是這房子的唯一主人,所以自己也是有權利裝修自己的屋子的。
不讓她弄也可以,除非把貢獻點退還給她,他拿着錢立馬出去重新租個地方。
然後刑風就啞了火了,趙媤知道扣出去的貢獻值,根本要不回來,所以她自然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在此大展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