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結隊的恐龍,腕龍、長頸龍、三角龍、劍龍,統統從北邊湧進空中城的地盤,粗壯的大腿踩着地面,震得空中城仿佛地震了一般。
“這次可不關我的事!”趙媤頭皮發麻連忙澄清事實。
上一次傷齒龍襲城,要不是自己拼死找回洛森傑,百分之百會被大長老坤德給趕出城,這種黑鍋可不能背,會死人的。
“我知道,”趙媤急着澄清的模樣,叫刑風忍俊不住,露出一口白牙,像消融的雪山終于露出滿山芳菲。
“阿磖山終年積雪不化,入冬以後,常常吹起西北風,北邊受阿磖山的影響,平原上草木枯黃,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北邊平原上的恐龍就會穿過空中城,遷徙到南邊的原始森林中,待到第二年春天,平原上草木深深再返回。”
阿磖山就是趙媤在地圖上看見的,那座終年不化的神秘大雪山。
“原來恐龍也如候鳥一般南遷,漲知識了。”
趙媤盤腿坐在床上,邊吃着恐龍蛋,邊點頭說道。
恢複力氣的趙媤去衛生間沖了個澡,把洗好的衣服晾了起來,躺在雲朵般綿軟的床上,卻烙餅似的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
一會兒想着恐龍,一會兒又想着自己該怎麽去獲取食物,不知過了多久,腦袋昏昏沉沉,終于有了一絲睡意。
腦中卻靈光一閃,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心髒咚咚的跳的厲害,拖鞋都來不及穿,急急忙忙拉開房門,穿過客廳急切的敲響刑風的屋門。
這麽重要的事情竟然給忽略了!
咚咚的敲門聲,在萬籁俱寂的夜裏,顯得格外的響亮,好在天空城的“棒棒糖”,每一座之間的距離相隔甚遠,敲門的聲響傳出室外之後,就消散在風中,不會影響到旁人的休息。
刑風打着哈欠怒氣沖沖的打開門,這該死的紅血人,是不是自己最近對她太溫和了?
目光落在那雙瑩白赤裸的腳上,皺了皺眉頭滿腔的怒氣,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事進來說!”一把将門外的人兒拉了進去,用手輕輕一揮,虛空裏出現屏幕,手指在虛空中的屏幕上三一兩點,床頭的牆壁緩緩打開,一杯熱水彈了出來。
不動聲色的把熱水塞給趙媤。
趙媤抱着溫熱的水杯,腳下踩着厚厚的地毯,竟然絲毫未察覺有什麽不同,隻急切的問刑風,“能不能告訴我,那本托爾斯泰文集從何而來?”
趙媤太急切了,以至于自己一手扣住了刑風的手腕,都爲有所覺。
都怪自己,當時隻顧着研究文字,竟然沒想得起來。
夫·尼古拉耶維奇·托爾斯泰,俄國作家、思想家,19世紀末20世紀初最偉大的文學家,19世紀俄國偉大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家,是世界文學史上最傑出的作家之一,他被稱頌爲具有“最清醒的現實主義”的“天才藝術家”。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戰争與和平》《安娜·卡列尼娜》《複活》等。
19、20世紀的著名作家,他的文集怎麽會出現在3億年前?那個時候,按照達爾文的進化論,人類還沒有進化出來,怎麽會有托爾斯泰的文集?
趙媤激動的發抖,如果猜測的沒錯的話,一定有人和她一樣,穿越到了這裏。
那麽,這個人現在在哪?爲何從未聽任何人提起過有這個人?死了?還是又穿回去了?
如果真的是穿回去了,那是不是表示自己也有回去的希望?
趙媤的反常,刑風心中也翻起了滔天的巨浪。
當初把書拿給趙媤,也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鬥争,最終還是決定拿了出來。
當時趙媤輕描淡寫的說,這隻是一本文集,自己還失望了一下。
可今晚趙媤這表現,赤足跑過來竟沒有感覺到冷,自己給他一杯溫水,也隻是下意識的接過,一句道謝的話都沒有,要知道慣常趙媤最是會谄媚讨好。
甚至失态的抓住他的手腕,都一無所及,太不正常了。
并且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答案似乎對她來說很重要,很重要。
刑風不自覺的握緊雙手,喉嚨也幹喝起來,似乎自己一直以來想要的答案呼之欲出。
心髒咚咚的更加跳得厲害,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瞬息之間做了一個決定。
“你等我一下。”
說完轉身步履匆匆走了出去,很快從客廳裏抱着一疊書回來,一本本攤在趙思的面前,鋪開好大一塊地方。
《三子經》、《新華大詞典》、《矛盾文學》、《唐詩宋詞》300首等等中文書集,還有一些英文、法文、德文版的書籍。
這些,這些!
“這些書誰給你的?他在哪?能不能讓我見上一見?”
趙媤的心情隻能以愉悅來形容了。
這麽多的書,不僅有文學作品,還有故事小說,詞典工具書,甚至還有制造方面的書籍,由此可見,這位仁兄在穿越前做足了準備。
哪像自己意外穿越,除了随身穿着的一套衣服,别無他物,還差點成爲恐龍的美食。
或許在未來,科學家真的發明了可以穿梭過去未來的時空機,那人坐着時空機,來到了3億年前的恐龍時代,帶來了這些後世的書籍。
趙媤隻希望此人還在這裏,能夠說服他把自己送回21世紀的華夏,回到那個有無數美食的世界。
趙媤的意思刑風竟然秒懂,原來重要的不是這些書籍,而是書籍背後的人。
刑風心中燒得旺旺的火焰,像被人兜頭潑了一瓢冷水,熄滅了所有的星火,涼飕飕的冷氣直往外冒。
隻是倒底是撲滅了希望覺得心涼,還是趙媤想要離開的心思,讓他覺得心涼,誰也分不清,當然,此時的刑風也沒有意識到這兩者之間的區别。
“留下這些書的人,1000年前就死了,不在了。”
不知爲什麽,說出這句話,刑風隻覺得,剛剛還沉甸甸的,壓在心頭的石頭被搬開了,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松。
趙媤:……,竟然死了……1000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