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呃蘑菇!
紅杉樹下的矮灌木叢中,大大小小,長了許多鮮豔的蘑菇。
隻是這蘑菇……,隻怕是……下雨天可以扛着當把傘使……,這,這是配合着恐龍的身材長的?
趙媤尴尬了。
“趙媤快來看看這是什麽?”
達亞大驚小怪的聲音傳了過來。
趙媤跑過去一看樂了,“呀!好多恐龍蛋!”
隻見一塊紅黃色扁長岩石,下邊有一個大坑,坑底鋪了一些枯枝樹葉,上面擺着七八枚,長度大約五十厘米的恐龍蛋。
要說趙媤爲什麽知道這是恐龍蛋,鳄魚總歸不會把蛋下在山裏,至于史前大蟒……,希望不是,否則這蛋還真是咽不下去。
終于可以不用當兔子了,她可不希望煮熟的鴨子飛了。
趙媤目光灼灼的盯着恐龍蛋,似乎這些大家夥,已經變成了一隻隻,煎得内焦裏嫩的香脆煎蛋。
不過恐龍蛋這麽大,怎麽把它們都弄回去是個問題。
達亞站在趙媤身後,看着她眼中幽幽的綠光,詭異的翹了翹嘴角。
“要不要我幫忙?”
這些天總聽趙媤私下嘀咕,再吃下去要變成兔子了,雖然他不知道兔子是啥玩意,但以他的聰明才智,稍微一想就猜出趙媤大概想換換口味了。
這對他來說是個絕好的機會,并且刑風一定會喜歡,自己送的這個超級大禮。
達亞願意幫忙,趙媤自然不會拒絕,自己抱起一隻巨蛋,邊亞也上前幫忙抱起一隻。
窩裏還剩下五六枚帶不走,真是可惜了,趙媤戀戀不舍的抱着恐龍蛋飛上了天空。
飛出去沒多遠,山腳下傳來一聲,恐龍歇斯底裏的咆哮,聽起來似乎很憤怒,其中還帶再一點别的意味。
兩人沒有回飛行大隊,達亞抱着恐龍蛋,直接幫趙媤送回了家。
自從到飛行大隊上班後,趙媤每天都下班後才打掃衛生,看看時間也快下班了,她就沒再回飛行大隊,直接把屋裏的衛生搞了。
趁着刑風不在,先把這面癱臉的卧室搞完,否則等他回來又不讓她進卧室了。
刑風的卧室已經好幾天沒有進來打掃了,按照趙媤的标準,真的是太髒了,雖然用正常人的标準來看,還是挺幹淨整潔的。
快速的打掃完畢,趙媤舒了一口氣,終于不用擔心面癱臉開門的時候,屋裏的灰塵會吹到客廳來了。
面癱臉這個人,通過這些日子的接觸觀察,趙媤發現别看他表面上特自信,對誰都陽光煦暖,讓人如沐春風,好像鄰居陽光大哥哥,内裏其實特别的敏感、脆弱,還極度自卑。
他在努力的讨好的每一個人,努力的讓每一個認爲他是最好的,是值得被珍視被愛的。
趙媤看着都替他覺得累。
至于他爲什麽對每個人都如沐春風,偏偏隻對她一個人橫眉冷對,趙媤覺的大概是因爲自己是個異類,一個不屬于這裏的異類。
這種性格的人,大抵都有一個不太愉快的童年,要麽沒有父母、要麽曾經被父母抛棄或者嫌棄。
隻不知面癱臉屬于哪一種?
趙媤的心有些發酸,所以很大度的原諒了面癱臉對她的無禮,每次對着他仍就是笑眯眯的。
收拾完刑風的卧室,趙媤又把整個屋子收拾的幹幹淨淨,剛把兩個巨蛋搬到沙發旁的茶幾上,指紋鎖滴的一聲響了。
面癱臉刑風回來了,趙媤立即把兩個巨蛋塞進了沙發底下,旋風般沖到大門口堵着門,“髒鞋不許穿進來,”指了指鞋架上q版恐龍造型的拖鞋,“換鞋!”
刑風涼涼的看她一眼,面無表情的推開她擋住門框的胳膊,一腳踩了進去,一串淺淺的腳印直通向他的卧室,砰的一聲隔絕在門後。
趙媤咬牙切齒的對門比了比拳頭。
算了,不跟這種人計較,吃蛋要緊。
趙媤撅着屁股,把蛋從沙發底下拖出來。
忽然底下傳來沉重的震耳欲聾的“咚咚”聲,屋子也似乎微微的搖晃起來,剛剛從沙發底下拖出來的巨蛋又滾了回去。
外頭的天路上,也似乎傳來了哭爹喊娘的嘈雜聲。
發生什麽事了?難道地震了?
趙媤有些蒙圈。
刑風的卧室門咔哒一聲打開,沒有表情的面癱臉上,罩了一層寒霜,沖着她吼道,“你又做了什麽好事?”
趙媤一臉迷茫,懵懂的杏眼睜的大大的,“我做什麽了?什麽也沒做啊?”
刑風粗魯的拽住她的胳膊,把人直往窗口押。
“你這個混蛋,抓痛我了,快放手。”
趙媤一邊被刑風拖着,不由自主的往窗口走,一邊用力拍打着抓住自己手腕的“鐵鉗”。
刑風生起氣來力氣很大,無論趙媤怎麽拍打,那隻手依然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腕。
刑風一直拖到窗口甩開手,力氣大的差點把趙媤甩撞玻璃上,“你還敢說沒做什麽,看看底下都是些什麽?”
趙媤被刑風甩了一個趔趄,滿腔的怒火,特麽的到底啥事?憑什麽說她惹的禍?
可低頭一瞧,滿腔的怒火頓時化爲烏有,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整個空中之城地面上,黑壓壓的一群恐龍,個頭不是很大,身長大約兩米,高一米,如果忽略掉那條長長的尾巴,乍看上去有點像巨型大麻鴨,嘴巴扁扁短短,腦袋和嘴巴差不多長,渾身長滿麻灰色短毛。
這些“大麻鴨們”昂着頭,張開嘴巴發出憤怒的吼聲,一邊叫一邊用力的撞向“棒棒糖”的杆子。
有的甚至疊起了羅漢,企圖往上爬……,有的“棒棒糖”上已經拉開窗戶,尖叫着向下扔東西,被激怒的“大麻鴨”更加兇狠的吼叫,更加兇猛的撞擊棒棒糖杆子……
“傷齒龍,”刑風涼涼的鳳眼裏帶着怒火,“如果不是你做了什麽?是不會如此大規模的襲擊空中城的。”
特麽的,這面癱臉憑什麽認定就是他?
把自己臉上寫的背鍋俠?
真想一巴掌把這面癱臉扇出一朵煙花來,不過趙媤還是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冷靜!
因爲跟這面癱臉沒什麽道理可講。
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實,跟他講道理,隻會把自己氣死。
氣死自己,還不如氣死别人,于是趙媤笑眯眯道,“我真的什麽也沒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