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殺了我?”西園寺琉璃微微有些發愣,因爲牧唐松開了一直握着她的手,嘴裏還說着什麽“摸了一路終于摸夠了”。對于她的提問,牧唐笑道:“我從來不殺自己的女人。”西園寺琉璃一聽這話,就恨不得将牧唐大卸八塊,可她并沒有真的将牧唐大卸八塊,而是回一句:“我會殺了你,不是今天,不是明天,但遲早有一天!”說完之後,西園寺琉璃就消失不見了。
“愚蠢的女人啊……”這算是牧唐對她的評價——不殺她的原因很簡單,爲了穩定“西京”和西園寺家。眼下,“西京”的自衛隊叛亂還在繼續,西園寺家也有夠亂的。正需要西園寺琉璃出面主持大覺。反正就是無關乎什麽男女。倘若是評選一個“拔X無情”的排行榜,牧唐感覺自己絕對能夠排第一名。
至于“日出之劍”,牧唐也丢還給了西園寺琉璃。他倒是想拿走“日出之劍”,然後給觀海舞使用。可也僅僅是有這麽個想法而已。真這麽做了,估計會有不小的麻煩。且不說西園寺這邊,失去了“日出之劍”,誰知道西園寺輝夜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在這,就算交給了觀海舞,肯定也會面臨她“你從哪弄來的”提問,也不好回答。自己留着又沒什麽用個,幹脆就丢還給西園寺琉璃得了。
西園寺琉璃“今天不殺牧唐,明天不殺牧唐”的決定,或許和牧唐“慷慨大方”的将“日出之劍”還給她有關,不過“遲早有一天會殺死你”的說法表明牧唐仍然在她的死亡名單上,合式劃去就不得而知了。
“我雖然不太喜歡下雨,可是這雨景還是不錯的。”遠遠眺望着是瓢潑大雨中的“西京”,牧唐喃喃自語着。然後就将佟香玉弄了出來,将她喚醒了。醒過來的佟香玉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隻能問牧唐,牧唐的回答是:“咱們之前不是看到兩個厲害的家夥在打架嗎?你被吓暈了過去!”佟香玉立馬大呼大叫的否認,就是不承認自己是被吓暈過去的。
牧唐逗了她幾下,就拉着她欣賞起“西京”的雨景來,天地之間,暴雨之中,兩人安靜的凝立着,卻是一副溫馨的畫面……
一場傾盆大雨之後,“西京”的暴亂似乎也被暴雨澆滅了。等到烏雲散去,太陽重新挂在高空,一座巨大的彩虹橋悄然架起,連接着陸地和海洋,七彩光芒占據了半邊天空,美輪美奂。人們光顧着欣賞天空的美景了,除了那些在暴亂之中失去了親朋好友和财産的,還真沒有幾個人會關心暴亂。
平定暴亂的當然不是瓢潑大雨,而是西園寺琉璃手中的“日出之劍”。這女人,狠的起來的時候一點也不含糊。除了爲她西園寺家作戰的自衛隊成員,其餘凡是參與暴亂的一律殺無赦。這場暴亂至少有一邊的自衛隊成員響應長宗天一的号召,站到了西園寺家的對立面,整整二十多萬人,都成了“金鲨灣”裏兇狠鲨魚的晚餐……
當西園寺琉璃夾帶着爲熄的心火回到了西園寺家駐地,還沒等她坐下來喘口氣喝口茶,她的臉色就變了——長宗雄二就站在她的前面,站在她的小院門口。
此前,西園寺和長宗兩家的關系還是不錯的,彼此忽悠往來,所以西園寺琉璃和見過長宗雄二。短暫的驚駭甚至驚恐之後,西園寺琉璃便畢恭畢敬的向長宗雄二鞠躬行禮,溫聲問号,心裏卻很是不屑,“怎麽,兒子打不過,老子就出來想找回場子?”
是的,長宗雄二來了!和織田信虎會面之後,他并沒有被織田信虎描繪的未來以及激情昂揚的說辭蠱惑。哪怕織田信虎說的在天花亂墜,他也有自己的思考,不将心中的疑惑化解,他才不會信織田信虎的邪。
此時,長宗雄二第一眼就看到了西園寺琉璃手中的“日出之劍”,和兩個小時前他在織田信虎那裏看到的完全一模一樣——不,還是略微有些差别。隻見長宗雄二手一擡,西園寺琉璃手中的“日出之劍”就飛到了長宗雄二的手中。
假的!?
要知道之前那柄“日出之劍”是沒有辦法用神念攝取過來的,可是這柄卻可以。長宗雄二自信端詳着手中之劍,手指在劍刃上壓了一下,結果刀刃竟然破開了他的皮膚。看着手指滲出來的血,長宗雄二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若是假的,這筆“日出之劍”又怎麽可能傷害到他?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西園寺琉璃對于長宗雄二的行爲很不滿,卻不敢造次,“長宗前輩大駕光臨寒舍,不知道所謂何事?”
長宗雄二卻是随手将“日出之劍”抛還給了西園寺琉璃,這劍既然辨别不出真假,留着也無用,“你母親呢?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她商議。”
“長宗前輩請見諒,家母目前正在閉關,恐怕無法現身招待您。您若是有什麽事,和晚輩說也是一樣的。西園寺家的事情,晚輩可以全權做主。”
長宗雄二說道:“西園寺家的事情你可以全權做主。但是‘東日島’的事情你卻做不了主。輝夜縱使是在閉關,得知我親自上門,總不至于連面都不見。若她問起,你隻需說事關西園寺家的生死,以及‘東日島’的存亡。另外,我是來幫助西園寺家的。你我兩家畢竟有百年的交情了。”
“……”
西園寺琉璃沉默稍許,道:“請長宗前輩稍等片刻。”
畢竟是長宗雄二親自登門,她必須慎重,于是便前往西園寺輝夜閉關修煉之地。
不久,西園寺輝夜和長宗雄二在懸空竹台上會面。
長宗雄二驚異的看着西園寺輝夜,“你受傷了?”
一身喪服的西園寺輝夜面色略顯蒼白,神情卻是平淡的很,“你也受傷了。”
“咳!”長宗雄二咳嗽一聲,“爲什麽?”
“你指什麽?”
“爲什麽要背叛?你可知道你還有西園寺家現在的處境有多麽危險?”
西園寺輝夜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輕抿一口,道:“看來你還不知道。我殺了那個納美白皮豬。”
納美白皮豬?長宗雄二先是一愣,随即就反應過來,瞪大眼睛:“你……你殺了史密斯将軍?!”西園寺輝夜的沉默和淡然顯示他的猜測是對的。這下子,長宗雄二真的震驚了。他比誰都清楚史密斯将軍的實力,“聖人”以下無敵手。毫不誇張的猜想,就算是織田信虎大人親自出手,都未必能夠殺死史密斯将軍。可是……可是西園寺輝夜竟然做到了,她究竟是……
“不可置信,對嗎?”西園寺輝夜如何看不出他的疑惑來,“我有一個幫手。而‘他’幫助我的條件,就是讓我保持中立。所以,你用‘背叛’二字并不合理。我從未背叛‘東日島’。”
這個時候中立,和背叛有區别嗎?客觀來說還是有的,但是非常時期誰給你講可觀?中立也是背叛!
長宗雄二問道:“他?是誰?”
“不知道。”西園寺輝夜如實回答,她的确不知道“龍墟”究竟是何方神聖,況且她也不想回答,“說罷,你來找我所爲何事。若無要事,我要回去閉關養傷。我想你同樣需要調養調養。時間寶貴,就不需要彼此浪費了。”
長宗雄二道:“織田大人集齊了‘三聖至寶’!”
“?”西園寺輝夜眉頭一挑,跟着就又皺了起來,“你确定是真的‘三聖至寶’?”
“我确定是真的。但問題就是,你手中也有一柄‘日出之劍’。并且你手中的和織田大人手中的,看起來都像是真的。隻不過織田大人手中的‘日出之劍’多了一份靈性。”
“你的意思是,我手裏的‘日出之劍’是假的?”
“說實話,我也說不出來。”
“那麽,你看看這‘神風火扇’又是真是假。”
随着西園寺輝夜一招手,一柄“神風火扇”就從遠處飛來,落到了兩人的面前。
長宗雄二眼睛一瞪:“這是……”
如果說兩柄“日出之劍”還有一些細微的差别,那麽眼前這柄“神風火扇”和另一柄比起來,可就真的一模一樣,同樣散發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靈性,讓人根本就分不出真假。
“怎麽會這樣?爲什麽會有兩柄‘神風火扇’和‘日出之劍’?”長宗雄二震驚的呢喃一句,“那麽‘輪回法玉’呢?”
西園寺輝夜道:“輪回法玉并不在我手裏。‘那個人’隻給了這兩件至寶。‘輪回法玉’需在他成事之後再給。不過現在看來,就算他将‘輪回法玉’給我,也未必是真的。”
可惡!竟然拿假的來糊弄我!西園寺輝夜心中起怒火。
長宗雄二腦子也一團糟,“不,這兩件‘至寶’并不像是假的。若是假的,你也絕對能夠辨别出來。但織田大人拿出來的‘三聖至寶’也像是真的。如此一來,就有兩份‘三聖至寶’!難道……”長宗雄二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難道是邪馬女皇陛下原本就創造了兩份‘三聖至寶’?!”
這麽一想,似乎也合情合理。那位雄才大略的“女皇陛下”肯定不會将複活的機會寄托在一份“三聖至寶”上面,多一份,那她複活的成功率的多一些。
“難道什麽?”
長宗雄二沉默了。原本他是來勸說西園寺輝夜回頭是岸,懸崖勒馬,爲時未晚。可現在,心中冒出來的猜想讓他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将織田大人準備複活邪馬女皇的事情告訴她。若是西園寺輝夜知道了“三聖至寶”的真正用途,會不會又生出什麽不可預料的變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