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個“亞聖”都消失不見了,第一個松口氣的反而不是趙天驕、明穗,卻是西園寺琉璃。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怕死。結果她剛搜了口氣,就聽到旁可惡的家夥遺憾的說道:“居然走了。要打架就在這裏打啊。這裏多寬敞。本來還以爲可以見識到‘亞聖’之間的巅峰對決呢。可惜,太可惜了。”
冷靜!冷靜!我不和瘋子一般計較,最好讓他繼續瘋下去,這樣就可以越早去死。
西園寺琉璃深深的吸了口氣,冷着臉說道:“現在可以走了吧?”
牧唐滿臉的沒勁,道:“走吧,走吧!”
結果兩人正要離開,就聽到背後傳來了一聲嚷嚷:“喂!那邊的!我可是拼了性命給你們演戲,你們看完了就想走,一點表示都沒有,也太不給面子了吧?好歹打賞仨瓜兩子兒啊。”
是趙天驕!
牧唐翻了個白眼,道:“走走走,咱們走,别搭理他。”
結果沒走及,一個人就從天而降,落到了牧唐的前頭,“喲,瞧瞧這是誰呀?這不是唐家的二十八少嘛?這可巧了,沒想到在這異國他鄉竟然都能遇到故知老鄉。那句話怎麽說來着,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來來,讓我們來一個熱情的擁抱,紀念這次的相逢!”
牧唐一擺手,道:“我拒絕!我這人又潔癖,你一身血,我嫌髒,可别粘我身上了。”
“哎呦,你這反應也太冷淡了吧?虧我還滿懷高興,結果熱臉貼了冷屁股,哎喲,我的小心肝喲,冷啊!咦,這怎麽還有一個大美女,唐沐,你這日子過得也太逍遙了吧?我在那邊打生打死,你卻在這邊和美女幽會,小手牽着,小嘴兒親着,天理何在啊!”
這時候,牧唐不回頭也感知到了,那個誰來着,明穗,走了上來,劍未入鞘……
“一般一般,還行還行,”牧唐敷衍的應了兩聲,“你們看起來還有别的事情要忙,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告辭告辭。”
“别啊,你說在這異國他鄉的,好不容易遇見,照個面就走了怎麽成?怎麽着也要吃頓飯再走啊。整好我剛剛打了一架,肚子餓的慌。你可是‘天下第一廚道’大會的冠軍,來,給咱們露兩手?”
牧唐拉着西園寺琉璃就走,道:“今天就算了,改天,改天吧。 你們忙,我這也忙着呢。”
趙天驕又是一攔,“别改天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怎麽說咱們也算是有一場交情。你忍心就這麽讓我餓着?托你的福,我還有一堆信用卡沒換完呢。我要是餓死了,會死不瞑目的,我死不瞑目就會變成厲鬼,天天跟着你,跟着你喲。”
牧唐滿臉無奈,攤手道:“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你看,手頭上什麽東西沒有,完全沒有我的用武之地啊。”
“這還不好辦?”說這話的是明穗,隻見她手中的寶劍一砍而出,一道劍氣之刃就莫如了牧唐的腳下,深入地裏。不一而的空腹,大地震動,轟轟隆隆,距離衆人不遠的地方,一個龐然大物破土而出,唧唧大叫,聲音非常的刺耳,卻是一頭巨大的毛茸茸的魔獸,形狀類似老鼠,體型臃腫,得有四五米高,短尾巴,兩顆門牙碩大無比。它的身上正在冒血,毫無疑問是被明穗剛剛的一劍砍出來的傷口。
明穗再揮一劍,劍氣刃直接就将它的腦袋給砍了下來,腦袋高高飛起,在半空之中劃了一個抛物線,最後墜落到了牧唐的腳下,穩穩當當,不彈不晃,仿佛受到了什麽力量的控制。
趙天驕笑眯眯的說道:“唐大廚,到你表演了。”
牧唐聳聳肩,道:“既然兩位都這麽盛情相邀,那我也就掃興了。正好我跑出來踏青,踏着踏着也餓了。親愛的,你還沒有嘗過我的手藝吧?等會兒就讓你大開眼界,大飽口福。”
我聽不見!我聽不見!西園寺琉璃如此告訴自己。
同時,她也有點好奇,以牧唐的實力,他如果想走,這兩個人未必能夠攔住他,難道他另有打算?她道:“你們現在還有心情吃?等下回來的若是長宗雄二,我們全都别想活。”
她雖然說的是“東日島語”——顯然她是故意的,她會九州話也不想說,不願說,但卻并不妨礙趙天驕聽懂,于是他也用九州話回答:“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回來的是長宗雄二,那麽我們跑到天涯海角都沒有用。還不如趁着現在有機會好吃好喝盡興,死的才不冤枉,哈哈哈!”
西園寺琉璃竟然無言以對,因爲趙天驕說的在理。
于是乎,四個人就選了一處平坦的地方作爲聚餐地,牧唐開始料理那巨大的“草原鑽地鼠”,扒皮,抽筋,片肉,剔骨,都是單手完成。雖是單手,卻也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什麽?爲什麽是單手?另一隻手不得繼續牽着西園寺琉璃?
趙天驕似乎終于看不下去了,道:“喂,我說,你們差不多得了,秀恩愛也要有個限度啊。做個飯都要拉拉扯扯,至于嘛?”
牧唐笑道:“這就愛啊!怎麽你嫉妒啊?”
“嫉妒?哈、哈、哈!這真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說完,趙天驕就明穗道,“來,明小妞,咱們也牽一個。”說着屁股扭挪了一下,蹭過去挨着明穗。在被趙天驕牽到手的一瞬間她似乎掙紮了一下,不過又好像沒有,就讓趙天驕這麽牽着。一下子,趙天驕臉上都快笑開了花。
“趙天驕,你應該拿個鏡子照照自己。”
“爲什麽?”
“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猥瑣。”
“哈,哈哈哈!我這麽帥,猥瑣這個詞和我絕緣!”
來了來了,趙天驕的标準“台詞”:我這麽帥!
說說笑笑,不知道的還以爲牧唐和趙天驕是關系多好的朋友呢。可是西園寺琉璃卻看的一清二楚,這兩個人關系很差——不,不僅僅是關系很差,是恨不得緻對方于死地的仇人關系!
明明就是死敵,真虧得他們能夠說說笑笑,哼,母親說的沒錯,男人果然都是虛僞的東西。
一邊說笑,牧唐一邊用念力将肉串起來,串成一串串的肉串,然後拿出了自己所謂的“絕密燒烤香料”撒在肉串兒上,接着就是最後一步,也就是最關鍵的一步,烤!
熊!!
牧唐直接用“魂氣焰”進行燒烤,精确的控制溫度,讓火焰的熱量滲入肉裏沒一個細胞之中,這種對魂氣的極限微操之術,可也是非常難以領悟和控制的。
“哼,這家夥倒是也有令人刮目相看的地方。”西園寺琉璃雖然不懂廚藝,看是眼力還是有的。結果牧唐就來一句,“怎麽樣,是不是被我專心料理的樣子?不要迷戀哥喲。”
西園寺琉璃心裏頓時就有種吃到了蒼蠅般的惡心感。
很快,烤肉串就隻做好了,堆成了一座肉串小山,肉香彌漫,香氣撲鼻——是的,有香氣,就意味着有氣味和生命力流散,就意味着牧唐并沒有用心的料理,純粹就是随意應付。
牧唐拉着西園寺琉璃做到了趙天驕和明穗對面,“來來來,吃吃吃!天蒼蒼,野茫茫,大草原,撸串串,絕配,簡直不能更配。來,親愛的,嘗嘗我的手藝。小心不要把舌頭都吞進肚子裏去了哦。”
吃?
我吃你的肉!
西園寺琉璃心裏狠狠、恨恨的想着,真就将眼前的烤鼠肉當成了牧唐的肉,拿起來用力的咬了一塊,結果肉塊入口,美妙的滋味立即就在嘴裏化散開來——竟然還很美味?
這是當然了,就算牧唐并沒有用多大的心思去弄,可他的廚藝已經融入到了骨子裏,信手爲之也照樣是一份非凡的美味。
美食帶來的美妙滋味讓西園寺琉璃恍惚了一瞬間,但也僅僅隻是一瞬間,她作爲西園寺家的家主,什麽美味沒有吃過,現在也就是吃個新鮮,然後滿腦子又是“我吃的牧唐的肉,我吃的是牧唐的肉”,一串接着一串的往嘴巴裏塞。
趙天驕吃了一塊,卻皺着眉頭道,“我說,你的手藝是不是退步了?怎麽感覺沒有以前的那麽好吃?”
牧唐道:“就你挑剔。你沒看我吃親愛的吃的多香?興許是趙大少山珍海味吃多了,這野外燒烤不入你的眼。喏,你老婆不也吃的香香的?”
趙天驕道:“算了,湊活吧。”
吃着吃着,聊着聊着,趙天驕突然貌似随意的說道,“牧唐,你說還真是巧了呵。你看咱兩在這兒都能遇到。啧啧啧,你要是個母的,我都想來上一句‘有緣千裏來相會’了。”
戚!就知道你在這兒等着我。牧唐撇撇子,道:“可别,我可不想和你千裏相會。咱們能在這見面,是巧合,也不算是巧合。”
“哦?”
“唉,一言難盡啊!你說我在‘東日島’玩的好好的,‘東日島’政府偏就不讓我玩的舒心。隔三差五的出招要緻我于死地。派來的人呢,也一次比一次強。這回直接就是長宗天一。那家夥的厲害你的嘗到了,我打不過他,給他揍的滿世界亂竄,然後就來到了那邊的一座城附近。哎呦,大火那個燒的,整座城市都被大火吞沒了。空氣裏都能聞着烤肉的味道……然後長宗天一就發了瘋似的大喊大叫,再然後他就跑你們這邊來了。我這不是好奇嘛,于是就偷摸着跟過來了,就看到你們咯。不過……現在想想,那座城市的大火應該是你們放的吧?啧啧!你們這是在幹嘛?聽你們剛才說,你們這是在和‘東日島’打仗啊?服!服氣!揚我九州國威,振我老秦氣勢!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