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聲呐喊的消逝,天地之間歸于平靜……
牧唐得承認,自己有點小看了西園寺輝夜。原本他還以爲,最後還得自己來收拾殘局,終結史密斯的生命,結果……竟然完全沒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她竟然将史密斯給殺了!
史密斯死的很不甘,很憋屈,但這些情緒都不能保住他的性命,他的肉身被“日出之劍”斬成了碎塊,靈魂則被“神風火扇”燒成了灰燼。坦白說,牧唐是真的有點意外。
尤其西園寺輝夜所表露出來的對史密斯的恨意,讓他不由的懷疑,“難道史密斯這家夥強.幹了她不成?”能讓一個女人恨男人恨的徹骨的,除了因愛生恨,牧唐就想到了強.幹。
嘿,還别說,牧唐還真的猜對了……
“恭喜恭喜,大仇得報,可喜可賀。”
牧唐飛到了西園寺輝夜的身邊,他俯瞰了一眼“管島城”,經過剛剛兩位“亞聖”的戰鬥“洗禮”,這座城市已經徹底報廢了,倒灌的海水淹沒了大半的城區,殘破的城區到處坑坑窪窪,火災四起,幸存者在哭泣,在哀嚎,在呐喊。
絕望的氣息彌漫着整片天空。
這就是所謂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西園寺輝夜大戰一場,精、氣、神消耗巨大,眉宇間滿是疲倦,但精神看起來卻仍然激動,她大概還沉浸在大仇得報的喜悅之中。
“你幫我報了仇,我謝謝你,”西園寺輝夜清冷的說着,眼睛卻沒有看向牧唐,“但是經過這一場大戰,我需要一段時間的修整才能夠恢複全盛時期的狀态。所以我無法給予你任何幫助。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無論你做什麽,‘西京’都不會成爲你的麻煩。”
就是不相幹了,想坐山觀虎鬥?
女人啊,果然是善變的動物!有需求的時候,一切都好說;滿足之後就把你一腳踢下床——咳,一腳踢開。
好在,牧唐原本就不指望她能做什麽,隻要她不和另外五個“亞聖”站一塊,對于自己來說,就少了一大威脅——不過,牧唐卻不會全信這女人,女人善變,更何況她還是一個“亞聖”,天知道她什麽時候腦筋搭錯了,然後給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
牧唐笑道:“那你就好好休息,靜看‘東日島’風起雲湧,改天換地。待我事成之後,自會将‘輪回法玉’送上。”
“在下靜候佳音。告辭!”
“一路走好。”
西園寺輝夜便撕開了空間,消失不見。
牧唐撇了撇嘴,明明都不行了,還要死撐,花費那麽大精神撕開空間,女人啊!
他最後俯瞰了地面一眼,這一眼看的卻是“管島基地”,在西園寺輝夜之前掀起的一陣海嘯的沖擊下,整個基地已經徹底毀了,如今隻剩下一片廢墟,一群幸存者們或已經爬上了岸,或仍然在湧動的海浪裏起起伏伏,奮力的向着岸邊遊去,絕境求生。而在那起起伏伏的海浪裏,還有不少納美大兵的屍體。
雪崩之下,沒有哪一片雪花能夠幸免。東日島人傷亡慘重,納美人又何嘗不是十去七八?
牧唐還在岸邊的幸存者中看到了李飛白和聞清舞。
李飛白倒在地上,似是脫力虛脫了,而聞清舞站着,呆呆木木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牧唐随即化作一道金光,在空中一閃而逝——現在已經是八點多了,該去叫佟香玉起床咯。
而就在西園寺輝夜和牧唐消失後不到半個小時,虛空之後,又一個裂縫被撕開,然後走出來一個金發碧眼的英俊青年,穿着一身白色鑲金神職人員的衣服,仿佛綻放着聖潔的光暈,手持一杆造型奇異的木杖,雖然英俊年輕,但卻有着和他的年輕不相符的淡然和沉穩,眉宇之間也流轉着悲天憫人的意味。
倘若牧唐遲半個小時後離開,看到他,一定會想起一個曾經和他有過數面之緣的一個人——羅根·摩根!(荊門爆釣篇)
羅根腳踏虛空,俯瞰着腳下大地,目睹一地瘡痍,面露悲天憫人的神情,輕聲呢喃着:“尼奧啊……願您大開方便之門,讓他們能夠進入天堂聖地……阿門!”
他閉上眼睛,當他的眼睛再度打開,他的碧綠色眼珠子卻已經變成了白金色,閃閃亮,深邃無底——此刻若是有人近距離盯着他的眼睛看,便能看見他的瞳孔裏閃爍着細小的畫面,就如同放電影一般。
不一會兒,他又閉上眼睛,等眼睑再度睜開,瞳仁又恢複了原來的碧綠色,“兩個‘亞聖’厮殺嗎?連史密斯都身死魂消。還有,那模糊的第三個人究竟是……”
原來,剛才羅根·摩根在用他的“先知之眼”洞察天地,看到了這片天地發生在過去的事情。隻不過,在他的“先知之眼”的洞察中,竟然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看不清面貌,也看不出從何而來,又去往何處,隻隐隐約約的看出一片金色。
他猜想,那第三個人身上已經蘊含着某種東西,以至于連“先知之眼”都看不清楚他的存在。
話說,羅根·摩根當初不過是個“超人”,距今也連一年的時間都還不到,他竟然能夠做到隻有“自然大神”才能夠做到的穿梭空間,究竟是爲什麽?
因爲,他被“蘇美加教”的“先知”賦予了“尼奧之神迹”,直接就将他的實力拔升到了“亞聖”——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命運給這位羅根·摩根開了一個大大的挂。哪怕“尼奧之神迹”的作用是暫時的,可在時效之内,他就是貨真價實的“亞聖”,并被“先知”賦予了一系列非凡之力。
羅根·摩根感歎了一聲,向前邁出一步,人就已經來到了地面上,站在了衆多納美大兵幸存者們之間。
一瞬間,他就成爲了人群中的焦點。
“尼奧!您終于顯靈了嗎?”
“是神甫,神甫來了!”
“求求您神甫,救救我,我好痛苦!”
“嗚嗚嗚嗚!!”
幸存者納美大兵們紛紛虔誠的朝羅根·摩根跪倒,低着頭,雙手十指相扣,用嘴唇親吻着,口中喃喃祈禱。隻有少部分不信教的納美大兵還站着,但也并沒有幾個。
就連聞清舞和李飛白兩個人都跪了下來,前者無比的虔誠,而後者在明顯是在敷衍應付。
羅根·摩根走到一個傷者的面前,他的大腿被破碎的牆體壓在了下面,正在大聲的呼救,痛苦的哀嚎。
“尼奧已經聽到了你的祈禱,孩子,痛苦也是你人生中的一部分,你應該接納它,感受它,将它吸收入你的靈魂之後,讓它成爲你人生中寶貴的财富和記憶……”
他的聲音仿佛擁有着某種神奇的魔力,讓傷者甚至忘記了肉體上的痛苦,徹底的安靜了下來,臉上一片祥和甯靜。
“尼奧庇佑你……”
羅根·摩根手一撫摸,壓倒在傷者身上的牆體殘塊就消失不見了,接着他滿是血污的腿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成健康的狀态,沒有了血,甚至連破碎的褲子都恢複原樣。
羅根虔誠的道:“阿門!”
恢複健康、沒有了痛苦的納美士兵喜極而泣,卻并不激動,而是和其他人一樣跪倒,親吻着自己的手,“感謝尼奧,阿門!”
羅根站了起來,“尼奧庇佑你們,庇佑你們每一個人!”
隻見他一揮手中的木杖,一大片的綠霧就以他爲中心擴散開來,綠霧所過之處,傷者瞬間痊愈,疲者瞬間精神飽滿,所有加諸在衆人身上的痛苦都煙消雲散。就連灌入軍事基地裏的海水都悄然褪去。
這對于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神迹!
一時間,滿地都是“咱們阿門”的聲音,無比的虔誠,純粹。
羅根身上綻放出了聖潔的光芒,這是因爲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虔誠純淨的信仰力注入進了他的身體裏……
他一邊說着,一邊走着:“誰能告訴,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有誰知道的,請站起來,讓我能夠看到你。”
雖然他已經通過“先知之眼”看到了來龍去脈,可是他還是很在意那個模模糊糊的身影,他的第六感告訴他,發生在這裏的一切,都是因爲那個模模糊糊的身影。
不少人踴躍的站了起來。
羅根便走過去,一個個的詢問他們,最終他知道了他想要的答案:那是一個穿着金色铠甲的人,他挑釁史密斯将軍,和史密斯将軍激戰許久而不敗,然後又有第三個人加入,金色铠甲人又殺害了三位将軍,還宣稱從今往後“東日島”就是他的天下,再之後天上就出現了一個“太陽”,給大地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金色铠甲人嗎?”
“他是誰?他想要幹什麽?”
這個時候,羅根響起了出發前“先知”對自己說的話:去吧,孩子,帶着“尼奧的神迹”,去“東日島”,那裏需要你,需要神迹!到了那裏,該做什麽,怎麽做,沒有人能幫到你,除了你自己!記住,不要忘了本心。去吧,我的孩子,仁慈的尼奧在天上靜靜的注視着你……
“或許,我應該找到那個金色铠甲人,和他聊一聊。具體怎麽做,隻有到時候再看了。”
羅根正要離開,突然,他仿佛注意到了什麽,視線就朝着某個方向望去,在哪裏,有一個身穿着納美軍官服的九州面孔女生,正保持着虔誠祈禱的姿勢。
“她身上爲什麽會有‘聖杯’……難道……”
一瞬間,羅根就出現在了那個女生面前,“你叫什麽名字?”
“回神甫,我叫聞清舞。”
羅根道:“聞清舞……我問你,你是否願意跟我走?”
一旁的李飛白臉色驟變——搞什麽!?
他以爲聞清舞會拒絕這無禮的要求,結果卻聽聞清舞想也不想,道:“願意。”
“清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