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當局暴力機關的人員在上級的命令下拉起了防線,更擺上了四輛消防車,高壓水炮已經架了起來,原本用來滅火的東西,這會兒則指向了遊行人群,顯然是将他們當火來滅。
其中更有“超人”坐鎮,巨大的聲音回蕩在街道中:“所有人都給我停下!再敢往前一步者,格殺勿論!”殺氣騰騰的威勢猶如山洪海嘯一般湧向遊行人群。
那些遊行人群幾乎都是普通人,面對強大的“魂氣士”,一瞬間還真的給震懾住了。
“嗯,一群賤民蝼蟻……”
轟!!
突然一陣巨響,大地震動,那個“超人”魂氣士吓了一跳,扭頭望去,就看到一輛裝滿了水的消防車的竟然被壓扁了——是的,整輛車都被壓的跟紙一樣扁,水箱裏的水被擠壓的向四周噴湧,淹沒一片身穿防爆服手持防爆盾警察。
“超人大能”念頭一動,就用念力将噴湧而來的水擋開,喝道:“什麽人?!放肆……呃!”
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了,然後被高高的提了起來,“你……”他瞪大眼睛,看着比自己“矮一截”的面孔,完全不認識,光着膀子,穿着一條沙灘褲,還是花裏胡哨的顔色,簡直就像是剛剛從沙灘遊玩回來一樣。
“一個遊客,一個過客,一個……愛湊熱鬧的人。”
這個從天而降的人正是自稱“戰争冥王”的青年,他叫寇淩風,此前被“龍墟”刺激加脅迫,終究還是發現自己貌似好像也許可能真的受不了所謂的普通人的生活,他内心深處真正的渴望的還是戰争,殺戮,血腥,創造或者見證死亡……
此時此刻,寇淩風也不确定眼前的大規模遊行是不是“龍墟”搞出來的。算算日子,也正是他所說的發動對日作戰的時期。可不管是不是,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了,因爲……他也無聊透了!
既然眼下有熱鬧湊,他哪裏還會放過?
咔!!
随着寇淩風一用力,那個“超人大能”就被掐斷了脖子,死不瞑目。
砰!
砰!
砰!
一個接着一個的人從天而降,猶如一顆顆隕石般墜落在地上,然後三兩下就将那一群警察給解決了,剩下的三輛消防車被掀飛,擺在路上的障礙也被清理掉了。
“喲吼,還在等什麽?繼續前進啊,繼續喊呐,沖啊!!”那個黑人大聲吆喝起來。
靜默的遊行示威人群在寂靜了一瞬間之後,立即就爆發出了一浪高過一浪的呐喊,如同那開了閘的洪水一樣,轟轟隆隆狂湧向前。
“走,咱們去别的地方做好人好事!誰阻攔正義的遊行,我們就将他鎮壓,讓他們嘗嘗正義鐵拳的滋味。哈哈,我們都是正義的夥伴!”寇淩風一招手,人就化作一道虛影,消失不見了。
“喲吼,說的沒錯,我們都是正義的夥伴!”那個東日島妹子激動的大家,肩膀上扛着一杆比她自己高大的鐮刀……
“GOGOGO,哦嘞哦嘞哦嘞!”
于是乎,以寇淩風爲首的十個人在“橫阪”到處遊蹿,隻要是有阻攔遊行的,就是他們堅決消滅的對象。有他們的“保駕護航”,遊行隊伍一路向前,聲勢節節攀高,隊伍也極度膨脹。漸漸地,連當局的暴力機關都不敢出面了——太多了!人太多了!簡直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事到如今,阻攔、驅趕、安撫等等都無濟于事了。唯一的解決法子,就是動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否則根本就不可能阻止的了。然而,何至于走到這一步?那可是千千萬萬的同胞啊!再說,動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尤其是在自己的城市,對付自己的同胞,沒有決定性的大人物站出來,誰敢擅作主張?
旦夕之間,整個“橫阪”都仿佛别“暴民”占領了……
其餘其他四座大城市,情況則要比“橫阪”好很多,大概是沒有寇淩風這十個“正義夥伴”的緣故,到底還是有阻撓的力量,在極力阻止局面進一步惡化。然而,整體的情況卻也在向最壞的方面發展。因爲就算是有阻撓力量,面對一群已經陷入狂熱狀态的/智商集體下線的群體,當局的阻撓根本就無濟于事,反而徒增傷亡。
眼下五座城市的情況就是,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不會有第三種情況,可無論誰壓倒誰,代價都是巨大的傷亡,無論是“東風”還是“西風”,死的都是東日島人……
……
……
京都。
内閣政府已經亂成一團,吵成一團。
這群頭頭腦腦們,現在就跟瞎子聾子一樣,徹底失去了對全國的情況的了解,除了大吼大叫之外,他們似乎什麽都做不了。
“不知道其他城市的情況怎麽樣……”
“一定是有預謀的!一定是!我們必須采取有效的行動!”
“鎮壓,不惜一切代價鎮壓!”
“鎮壓?你想幹什麽?那都是我們的同胞,是我們的子民!”
“不,他們現在除了暴民、野獸之外,什麽都不是!”
“通訊還沒有恢複嗎?交通省,你們的人都是吃屎的嗎?”
“你好意思說我……”
看着一群政府高級官員街頭潑婦一樣吵成一團,這群高官的頭頭,也就是首相大人,卻沉默無聲。
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他現在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麽,說出來又有什麽用。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靜,讓自己不會像那些失去理智的暴民一樣,也失去理智,做出沖動的決策——其他城市的情況他是不知道的,可京都這裏,僅僅依靠當局的力量,已經很難鎮壓遊戲,控制局面了。
但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比如,真正的血腥鎮壓!可是,那些都是他的同胞,他的子民,而且人數太多太多了,絕對不能走到那一步,他必須壓制自己内心的沖動想法,更要阻止其他人做出沖動的行爲來。
另外,這位首相還在思考着另外一個問題:局面怎麽就突然之間變成這樣了?
就在不久前,他還準備着出國進行國事訪問呢——大戰之時,更要對外展示“東日島”的國際形象,在世界各國國家中拉取更多支持者。
可現在,别說出國訪問了,他連離開自己的辦公室都很難。
這時候,警衛來彙報,說“暴民”已經沖破了最後的攔截,正向這邊湧來。
一衆頭頭腦腦能聽了立即變色。
“阻止他們!必須不計一切代價阻止他們!”
“一定是‘天皇黨’陰謀策劃的!既然他們不忍,我們又何須講義?”
“不錯!當次非常之時,就當用非常之手段。斷不可心慈手軟,給逆黨以可乘之機。首相大人……”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首相大人”,當即一個個都看向首相。
“……”
首相的額頭抖了三抖,心想:你們這是幹什麽?這是要把我放到火架上烤啊!我現在若是下了命令,将來追究起來,我可就成了“罪魁禍首”了,你們卻什麽事都沒有,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再說,一句“非常之手段”說的輕巧,你們誰說得清要死多少人?你們以爲死的人是什麽人?那都是血脈相連的同胞!今天我們用了“非常之手段”,明天我們就會淪爲全世界文明國都嘴裏的“野蠻人”,屆時我國之國際形象就将毀于一旦!
首相站起身,道:“既然他們要來,那就讓他們來吧。有話我們就當面說。”說完就走了。
其餘人等面面相觑,緊跟而上。
然而,首相想要和那些遊行示威的“汪洋大海”好好聊聊,“汪洋大海”卻不想和首相好好聊聊,而是用山洪海嘯般的呐喊将首相大人淹沒,“推翻内閣”,“打倒無能的政府”,“天皇萬歲”,“向全國人民謝罪”……更奇怪的是,竟然有人随身攜帶了蔬菜、瓜果、雞蛋等等零碎東西,一邊呐喊一邊往外抛,丢的那些布防的武裝警察一身都是。
至于首相大人的演講,誰聽啊!
人家當你是首相,你就是首相,現在人家不當你是首相,你算什麽?那位首相大人又憤怒又無奈,最後隻能是“雄赳赳而來,灰溜溜而去”。
回到室内,一群頭頭腦腦們又嚷嚷着要用“非常之手段”,首相氣的破口怒叱:“你們難道就不能動動腦子,想出一點更切實際的仿佛來嗎?就知道殺殺殺!你們是政府官員,不是屠宰場的屠夫,外面的也不是豬狗,是人!是一個個給你們交稅的人!把他們殺光了,你們又是什麽?稅收要不要了?兵源要不要了?别忘了我們現在還在跟九州打仗!打仗!這個國家你們還要不要了?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渣渣!氣死我了!”
首相大人一邊咆哮着,一邊拍砸着桌子,砰砰作響,如同一記記鐵錘砸在衆多高級官員的心口——如此憤怒,失态的首相,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老虎不發威你當它是病貓,一發威你就知道他有多恐怖。首相大人這一憤怒咆哮,幾乎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他們要遊行就讓他們遊行!他們要喊就讓他們喊!隻要他們不沖擊政府機構就由他們去。沖田大将,請你把‘京都營’帶過來,用戰車,用飛艇,用人體給我圍起城牆,給我擋住他們,守住‘天正院’。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動手,更不許開槍。其餘人各司其職。沒事幹的就給我在辦公室裏待着。”
說完,他一甩手,大跨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