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把朕當小醜!?
“我殺了你!!”
鳴仁天皇怒吼一聲,抓起“日出之劍”,一劍就捅進了東雲英梨的心髒。之前不殺她,是因爲“輪回法玉”。可現在,連“日出之劍”和“神風火扇”都不認可自己,就算拿到了“輪回法玉”也沒有用了,沒用了!既然這樣,那還留着東雲英梨幹什麽?留着她給自己添堵嗎!?
“呃……”
東雲英梨看着插進自己胸膛的刀,痛苦讓她的姣好的五官扭曲,痛到極緻時她反而慘叫不出來,隻是瞪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鳴仁天皇,“殺死本宮……又怎麽樣?你還是一個……傀……傀儡……哈哈……哈哈哈!天皇?天皇?你就是一個可笑的小醜,哈哈……”
“啊!!”
鳴仁天皇怒吼連連,拔出“日出之劍”然後對着東雲英梨就是一通亂砍,眨眼功夫,東雲英梨就被砍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亂刀之下,東雲英梨香消玉殒,魂歸九霄。
“吼啊!”
一聲瘋魔癫狂的怒吼驟然爆發,卻是從真田幸助口中爆出來的。原本,那四個殿前武士還能壓制住他。可現在,東雲英梨的死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沖擊,情緒大爆發,“魂氣”威力也跟着大爆發,他體内流淌着的“坂本魔王”血脈徹底沸騰起來。
“死!!”
刀光一閃,那四個殿前武士竟然毫無還手之力,就地被秒殺,四個腦袋高高飛起。
随即,真田幸助再出一刀,刀光如天外流星,暴躁的殺意和冷厲的死氣瞬間充斥整個大殿。
鳴仁天皇光顧着砍東雲英梨了,哪還顧得上背後?眼看着他就要被那道流星般的刀光擊中,斜刺裏突然冒出來一個身影,“當”的一聲響,接住了那一刀。
出手的竟然是那位沖田大将。
天皇陛下可辱,不可殺!
這是内閣政府的共識。哪怕是将天皇當吉祥物供起來,也總比沒有好。“東日島”是不能沒有天皇,一旦沒有了天皇,七八成的民衆的日子就過的不安生,到時候頭疼的還是内閣政府。尤其是現在正是戰争時期,就更不能缺少天皇。
别忘了,名義上,内閣政府可是奉了天皇陛下的聖旨對“九州”宣戰的!
沖田大将作爲内閣首腦這群人中最能打的一個,自然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保住了鳴仁天皇。
“滾啊!!”真田幸助怒吼着,人已經沖了過去,就和沖田大将鬥在了一塊,刀光縱橫,交錯如織,将沖田大将給籠罩了起來。
沖田大将本來自诩神人,對真田幸助很是不屑,可一秒之後,他的神色就凝重且慎重起來,不再托大,小心翼翼的格擋着真田幸助的每一刀,如同海岸邊的一尊礁石保護着天皇,抵擋着驚濤駭浪般的刀勢。
真田幸助卻是越戰越強,越戰越瘋,整座大殿都彌漫攢射着他斬出來的刀芒,有些倒黴的閃躲不及,被當場分屍,立斃的算是命好,那些半死不活的才是最慘的,直在那慘叫,哀嚎。
運氣好、手腳完好的見了這陣仗,哪還肯再待下去,紛紛連滾帶爬的逃出大殿,隻恨父母少給自己生兩條腿。不說小朝廷的官員,就算是以内閣首相爲首的内閣高官,也紛紛退出大殿,以免被波及。
天皇陛下亂砍一通之後,也稍微的冷靜了下來,他看了眼沖田大将和真田幸助的交鋒,眼中閃過一抹恐懼,趕緊抓着“日出之劍”和“神風火扇”鑽過了竹簾。
牧唐見了,趕緊跟了上去,“天皇陛下等等我!”
這個時候天皇陛下哪還顧得上别的?從大殿的後門離開,一路嘴裏都罵罵咧咧不止。
砰砰砰!
腳底闆踩在走廊的榻榻米上,砰砰作響。天皇陛下拐過一條條走廊,穿過一個個拉門,回到了自己的寝宮。
美智子皇後被他渾身是血的模樣吓壞了,剛喊出一聲“陛下”,回應她的就是天皇陛下的無情一刀,這位端莊溫雅、賢良淑德還沒有說出第三個字,就給天皇陛下砍了頭……滾落到地上的腦袋上,甚至還凝固着驚愕的表情。
牧唐将這一幕看在眼裏,暗自嘀咕一聲:“可惜了一個*……”
然後,鳴仁天皇又一陣狂奔,來到一個院落,這裏住着一群少年少女。
“父皇……”
“父皇您怎麽……”
“啊!父皇不要……”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鳴仁天皇所過之處,必有一具屍體倒地。
這家夥,竟然喪心病狂到了屠殺自己子女的地步,動起手來竟然一點都不手軟,不管是誰,見人就砍,一邊砍還一邊大叫:“去死去死,統統去死!隻有朕,隻有朕才是‘東日島’唯一的天皇!”
牧唐很清楚鳴仁天皇爲什麽要這麽做——他在自保!
“東日島”不能沒有天皇,這不僅僅是内閣政府的共識,也是皇室的共識。原本,有這種共識存在,彼此相安無事,各過各的。可随着東雲英梨和鳴仁天皇的這一波“騷操作”,皇室和内閣矛盾爆發,鳴仁天皇擔心自己被秋後算賬,就将屠刀砍向了自己的子女,隻要将他們都殺的一幹二淨,那麽天皇之位就沒有繼承人了,到時候就算内閣不想他再當天皇,可在沒有直系繼承人的情況下,也隻能捏着鼻子忍了,如此一來,他鳴仁天皇就安全了。
嗯,夠狠,夠毒!
“啊!!”
最後一個少年慘叫了一聲,倒在了鳴仁天皇的腳下。
此時此刻,鳴仁天皇俨然一尊血人,砍了一路,他也氣喘籲籲,拿“日出之劍”當拐杖拄着,佝偻着身子,他邁出一步,結果踩在了地上的血上,整個人就滑倒在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呆愣了幾秒,他就“哈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很得意,很痛快,可沒笑幾秒,他的笑就變成了哭,哭的那麽悲恸,傷心,眼淚嘩啦啦直流,如同一個被抛棄的、無助的孩子。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可是……他沒有選擇,他隻能這麽做!
鳴仁天皇此刻唯一想不通的就是,爲什麽?上天爲什麽要這樣捉弄他,爲什麽給予了他世間最尊貴的地位卻又奪走他應有的權力,爲什麽要給希望,又無情的将它奪走,這到底是爲什麽?!
好一會兒……
鳴仁天皇宣洩完了情緒,一扭頭,就看到了牧唐,他冷冷的說道:“牧卿,這場戲你看的很爽,對吧?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朕這個天皇非常的可笑,非常可憐?”
牧唐嘴角扯了扯,道:“天皇陛下你貴爲一國之尊,可笑可憐這樣的詞實在用不到您身上。”
“哼哼。你告訴朕,爲什麽朕得不到‘至寶’的認可?是否連‘至寶’都認爲朕不配當這個天皇?”說這話,鳴仁天皇嘴裏滿是苦澀和蕭瑟,“和朕說實話。”
牧唐道:“其實……天皇陛下,恕在下直言,其實陛下您有沒有得到‘至寶’的認可,這一點都不重要。”
“呵!”
牧唐無視他的這一聲“呵”,道:“天皇陛下,您想啊,您是誰啊?您是天皇陛下啊!除了内閣政府那幫亂臣賊子,‘東日島’的萬民百姓,有誰會懷疑您?誰又敢懷疑您?您說的話那就是金科玉律,在您着,沒有真和假,隻有您認爲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
“……”
鳴仁天皇不說話了。
牧唐道:“試問一下,若您向天下宣告,您集齊了‘三聖至寶’,就算有人跳出來懷疑‘至寶’的真假,您又是否真的需要向他證明‘至寶’是真的?誰又有這個資格讓您顯露一下‘至寶’神迹?質疑天皇陛下,他難道不想活了,就不怕遭到神明的懲罰嗎?”
“……”
鳴仁天皇依然不說話。
牧唐手一掏,就取出了一串項鏈,竟然是和“輪回法玉”一模一樣,不用說,又是他偷摸自己造的,隻不過這次就不用再麻煩别人了,隻聽他道:“天皇陛下,您要的‘輪回法玉’在這呢,而且,這是真的‘輪回法玉’哦。”
他将“真的”兩個字咬的很重。
鳴仁天皇猛的彈了起來,看着牧唐手中的“輪回法玉”,又看了看牧唐,臉色頻頻變幻,好一會兒才站了起來,走了過去,從牧唐手裏接過“輪回法玉”,沉沉的說道:“牧卿,有心了啊。”那沾滿了血的手,重重的拍了拍牧唐的肩膀,“唉,可惜了,可惜你是九州人,不然朕定當委以重任。”感慨一聲就問道,“那以牧卿之見,接下來,朕該當如何行事?”
牧唐道:“陛下首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召開新聞發布會,重點邀請外國記者和媒體。然後向天下人宣布,你已經從逆賊東雲英梨手中奪回了‘三聖至寶’。然後隔空質問‘内閣政府’官員,何時進京面聖。除此之外,天皇陛下無須做任何事情。”
鳴仁天皇自己在内心權衡了一下,覺得沒有毛病,便道:“好!那就依牧卿所說。隻是……現在内閣那幫人就在外面,恐怕……”
牧唐笑道:“陛下隻管去做您自己的事。其他的交給在下就可以了。您盡管放心,在下可以保證,他們絕對不會影響到陛下您的。”
鳴仁天皇道:“牧卿,你爲朕做了這麽多,朕都不知道該如何獎賞你。”
牧唐道:“隻求陛下到時候下令廢除宣戰,還九州東日以和平。除此以外,在下别無所求。”
“好!朕可以向你保證,待朕重張大權,第一件事便是頒布天書,宣告宣戰無效。”
“謝陛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