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将秦水蓮送上一輛純黑色的轎車,收到她一句“牧小唐,咱們江湖再見吧,嘻嘻”的告别,然後目送她所乘坐的純黑轎車離去。
牧唐并沒有什麽不舍。人生就是這樣,分合聚散,離别生死,他早已經習慣。唯一一個小小的遺憾是,昨晚他想要去揭秦水蓮的人皮面具,結果卻被她把手打開了,未能如願。
送别了秦水蓮,牧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環顧一圈空空蕩蕩的房間,回想起昨日的“熱鬧”,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惆怅啊。
客廳茶幾上,“神風火扇”靜靜的擺放在哪裏。牧唐一手将它抓了起來。也不知道秦水蓮施了什麽魔法,讓牧唐能夠輕松拿起它。
轉了轉,扇了扇,牧唐實在沒覺得這“神風火扇”有什麽特别之處,不過大夏天用來扇扇風應該挺涼快的。
随即,牧唐心頭一動,自己的“精神力量”就鑽入了扇子裏,等他再度睜開眼,眼前的景象卻是大變了模樣,卻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水世界, 目力所及之處盡是水,可又不是汪洋大海那種,水面平靜無波,猶如一面通透的鏡子。
牧唐站在水面上,身形完美的倒影在了水中,一圈圈漣漪散開,沒有激蕩出多遠便又消散。
環顧周圍一圈兒,牧唐淡淡的說道:“出來。”
沒有一點動靜。
“嘿,不聽話嗎?”牧唐笑了笑,随即面色驟變,大聲喝道,“我說:出來!你聾了嗎?”
随着牧唐一聲爆喝,一圈滔天巨浪就以他爲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以翻江倒海之勢,似要直抵這個世界的盡頭。
“大膽!何方鼠輩?”
一個以水凝結而成的人就從水面下翻了出來,塊頭巨大,頂天立地,以至于牧唐都不得不擡起頭仰視他。
然而,他嘴角卻泛着不屑的冷笑。
五分鍾之後……
“饒……饒命……”
被牧唐踩在腳下的“水型人”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出了“饒命”二字,然後牧唐便問道:“說吧,那個婊……咳,‘邪馬女皇’的靈魂,現在在什麽地方?”
“水型人”的表情一陣抽搐,道:“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牧唐龇牙一笑,“不知道嗎?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嘿!”
又過了幾分鍾……
“水型人”乖乖的将牧唐帶到了水底世界,這裏同樣有一顆巨大的、盛開的櫻花樹,絢爛瑰麗,仿佛是時間最美麗的珍寶。
牧唐猜想,在“日出之劍”内應該也有一棵這樣的“櫻花樹”,隻不過它的器靈實在是頑強堅韌,單純的*根本就無法降服它,最後牧唐一氣之下幹脆滅了她,也就沒有見到“櫻花樹”。
“放心啦。我真的是來爲了複活‘邪馬女皇’才來的。我的師父可就是‘輪回法玉’的守護者。你應該相信我呀。”
打了一頓之後,牧唐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最終将“邪馬女皇”的“靈魂種子”搞到手,由于沒地方放,又擔心“坂本魔王”感應到“邪馬女皇”的靈魂波動,牧唐幹脆就将那婊.子的“靈魂種子”封印在自己的身體裏——這要是換了别人來,無異于引火自.焚,可牧唐他是誰啊?拼“精神力量”,他又怕誰?
昨晚了這些,什麽“神風火扇”,對牧唐來說可以說就沒什麽價值了,不過考慮到它的神通和自己小命,他還是決定抽空将那位“聖人”交給自己的發簪送到“蘭若寺”。沒辦法啊,欺騙“聖人”的風險,就算是他也不想冒。
就在牧唐打算離開的時候,他心頭忽然一動,便問那個“水型人”,“爲什麽你肯讓秦水蓮把你拿起來?”
“水型人”的回答卻大大出乎牧唐的意料:“她體内有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壓制了我的意志,我就算不想讓她拿起,也沒有辦法反抗。”
連“至寶”的器靈都無法反抗秦水蓮嗎?牧唐還真是沒有想到,那具看起來嬌嬌弱弱的身體裏,竟然蘊含着強大的力量,難不成和自己一樣?
“哦,是嗎?”
然後牧唐就沒有深究了。
離開了“水世界”,牧唐喃喃着說道:“要不現在就複活那個臭婊.子來玩玩?”琢磨了一會兒後,想想還是先别着急,一步步來,先搞定了眼下的事情再說。
……
……
鳴仁天皇比牧唐想的還要着急,又派人來召見了,但是牧唐依舊推三阻四的把前來召見他的神官打發回去了。
這天下午,牧唐就找到了“熱京”的“蘭若寺”。
話說當年,“蘭若寺”也算是“熱京”第一寶刹。隻不過就算是“佛”也熬不過盛衰興亡的宿命,随着“天皇陛下”大權旁落,“蘭若寺”的香火也流散一空。兩百餘年來,在時間這柄殺豬刀的揮砍下,這座占地面積極廣的寺廟也成了一片殘垣廢墟,滿目瘡痍和蕭條。
然而這裏的人卻是不少。隻不過隻有人,而沒有人氣罷了。因爲這裏就除了四個老的老、少的少的僧侶外,剩下全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破産的乞丐或者流浪漢,這些人除了生産一堆又一堆的垃圾,什麽也不幹。
用一個饅頭,換來了那個老的掉牙的主持的講解,得知那位讓“聖人”魂牽夢萦的女子早已經坐化。但是她并沒有遵從佛家的傳統,将自己的遺體火化,而是用棺木收斂,埋在了“蘭若寺”東北角的一處小山包上。從那位老主持講述的神情中不難看出
牧唐便來到了“蘭若寺”東北角,在雜草叢中找到了一座孤寂的墳垛,連墓碑都不見了,墳垛也被濃密的雜草淹沒,相當的衰敗荒涼。
“應該是這個了。”
周圍也沒有第二座墳垛。
牧唐便創造出一把鐮刀,将墳垛上以及周圍的雜草都割幹淨,然後便将那枚發簪埋在了墳頭的地裏。
也就在牧唐合上泥土的一瞬間,插在他脖子上的“神風火扇”突然浮現起乳白色的光暈,不一會兒,這股如白色光暈便化作點點光團,紛飛飄散,如同被風吹散的蒲公英,不一會兒便消散無蹤。
牧唐看着手中的“神風火扇”,模樣還是那個地攤貨的模樣,但細細一感知,卻能感知到一股似有似無的玄妙力量。牧唐心頭一動,一股精神力便注入了“神風火扇”内,頓時就感覺自己和周圍天地間的能量取得了聯系,仿佛自己隻要動一動念頭,就可以輕松的驅使它們。
“有事當武器,沒事扇扇風,好像也不賴哦。”
辦完了“聖人”交代的任務,牧唐也是一身輕松——畢竟那是“聖人”啊,若不把事情辦完辦好,就總感覺被“聖人”惦記着,這種感覺實在是相當的糟糕呢。
一路哼着小曲兒,牧唐回到了“大河居”的頂級套房。
喵!
一進屋子,“九尾貓”小黑就蹿了上來,滿臉可憐兮兮的看着牧唐,“我餓了……”
牧唐罵道:“你這家夥到底是貓還是豬,真是比我還能吃,一邊啃去!”随手就給他丢了一塊肉。
喵!
小黑歡喜的撲了過去。
打發了小黑,牧唐躺在沙發上無事可做,便打開影視機,不一會兒便眉頭一挑,“喲呵。”
隻見影視機上播送的,竟然是公開處決“牧唐”!
在一處巨大的廣場上擠滿了人。廣場正中心搭建起了一座高塔,“牧唐”被捆綁在上面,脖子上各架着一柄鋒利的長柄刀。整個廣場的上空都回蕩着“殺死他”“殺死他”的呐喊,可以說所有人都在粗着脖子紅着眼,宣洩着他們渴望牧唐死的仇恨。
“啧啧,還真是夠壯觀的啊。”
牧唐随手換了一個台,卻是一個時政評論頻道,隻見上面的專家說道:“……公開處刑是對現代法律的一種公然打臉,更是一種文明倒退的野蠻行徑,說實在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東日島’作爲一個現代化的國家,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好吧,這個更無聊。
牧唐換了一圈兒,最後還是轉回了“朝日台”,欣賞“自己”被公開處刑的畫面。
随着一位神官念誦完一段逼格超高的古文,喊出“行刑”二字,一個冷峻軍人跳上了高台,身形矯健,他走到了“牧唐”的身邊,緩緩拔出了腰間的佩刀,雙手握着刀柄,高舉過頂,刀光一閃,一刀斬下!
半秒之後,“牧唐”的人頭才從脖子上滑落,滾到了刑台上。
“啊,我死啦!”
影視機前,牧唐誇張的叫了起來,滿滿的都是嘲笑和蔑視。
影視機裏,“嗷嗷嗷”“喔喔喔”“哇哇哇”等等激動興奮的大叫聲爆發,所有人都在爲“牧唐”的死而歡呼、呐喊,就算是隔着屏幕,都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們的激昂的情緒。
我“大東日”的仇人終于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他們多半是這麽想的。
“咦?”
牧唐突然看到,那個負責行刑的軍官彎下腰,抓着地上“牧唐”腦袋的頭發,将其腦袋提了起來,然後直勾勾的看着鏡頭,那雙眼睛似有着某種魔力,能夠穿過屏幕,和影視機前的真正的牧唐進行對視。
接着,那位行刑軍官又拿起手中長刀,在“牧唐”的脖子上比劃了一刀,然後随手就将其一丢,跳下了高台。
行刑高台下,人們争相搶奪“牧唐”的腦袋,場面一陣混亂失控。
牧唐笑着呢喃道:“看樣子他好像看出了那牧唐是個假貨。想殺我嗎?那我随時恭候。”
他不知道的是,那位軍官,正是和織田光明關系匪淺的長宗天一……
又耗了一天,鳴仁天皇第三次派神官來召見牧唐,這回牧唐沒有再推三阻四了,他擔心再這麽下去那位高高在上的天皇會直接撲過來咬死自己,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他就跟着神官離開了酒店,直奔“近天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