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父母雙亡的大雷和許多“吸血鬼”一樣,有過一段癫狂而『迷』茫的時期,除了吸血、享受、堕落、叛逆,不幹一點正事。且大雷的叛逆程度還要比其他少年“吸血鬼”更厲害,連“東鄉家”都爲之頭疼不已。
恰恰,是東鄉虎挽救了他,不僅僅是在他危險的時候救了他,更是讓大雷明白一個道理,“就算壽命短,就算孤身一人,沒人疼愛,但我們可以自己愛自己,去做有意義的事,依然可以讓生命過的精彩!”這看似沒什麽了不起的道理,卻恰恰是大雷的精神支撐,以及生活信念。
在大雷的信念中,做“哥”想要做的事情,更要把事情做成,就是他活着的意義!
現在,“哥”想要通過佟香玉來獲取長壽的希望,那就絕對不能讓人奪走佟香玉,而這,就是大雷想要做的,阻止任何人将佟香玉從“哥”手裏奪走,縱然是死,也在所不惜。
所以,大雷還要繼續戰鬥!
這場“誓言角鬥”,他絕對不能輸——輸了,佟香玉就會被奪走。
就算是“哥”命令他停下來,他也不會停下來。
抱着這股以命相搏、以死相拼的信念,大雷再度打出去的一拳,卻爆發出了自之前那一拳——打飛西市珊瑚十幾公裏的那一拳後又一記威力巅峰的一拳,這一拳才打出去一半,大雷的拳頭上的皮肉就破碎外翻,他的手骨竟然都從皮肉裏冒了出來,鮮血刹那間蒸發,緊握成拳的手骨森白駭人,見者無不『色』變。
不消說,這一拳的速度也是爬上了又一個巅峰。
“呃啊啊啊!”大雷的狂吼聲響徹雲霄,攪起風雲湧動。
面對這樣以命相抵的一拳,西市珊瑚躲了,但是沒有躲過,白森森的“骨拳”轟在了她的前胸,一團圓形的氣爆.炸開,然後西市珊瑚的身子就撞破了那顆球形氣爆,如出膛的炮彈一般筆直筆直『射』了出去,撞到地上之後又彈了起來,飛了一段兒又撞地彈起,就跟在水面上丢石子打水漂一樣。
轟!!
大雷再跨出一步,由于力量過于強大且失去控制,這一腳踏地,就将地面給踏碎了,沒有地面的支撐,大雷的身體甚至都歪了一些。這個時候,一般的“魂氣士”是要将魂氣注入地面,讓方圓一片區域的大地硬化,以支撐自己的身體使力。但這顯然需要在理智清晰的時候才能夠做到。現在的大雷,滿腦子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的獲勝,哪還會想這些,以至于他連踏腳的實地都沒有。
然而他這副姿态,顯然是想要繼續追擊——要麽自己倒下,要麽對手倒下!
可就在這個時候……
砰!!
一聲撞擊的響聲響起,才跨出一步的大雷就轟然倒地,重重的砸在地上。
而在他的身後,卻是東鄉虎面沉如水,保持着一個切手的姿勢。是的,東鄉虎在這個時候将大雷給砸暈了。
他一出手,就意味着這一場“誓言角鬥”,“東鄉家”這邊敗了。
一時間,東鄉絲、東鄉鲲等人神情複雜。既有因大雷活下來的喜悅,又有因角鬥失敗的沮喪——跨洋過海,好不容易将佟香玉給抓了回來,卻是這麽一個結果,這讓他們一時間都難以接受。
整個“東鄉家”這邊,就隻有佟香玉臉上還有些震撼,以及茫茫然,或許知道現在,她對眼前的狀況、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了解的不具體。她的臉上的震撼,也僅僅是因爲看到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決鬥。
另一邊,“西市家”的衆人紛紛湧向西市珊瑚倒下之地,将她給圍了起來。
“大姐頭,你沒事吧?”
“大姐頭你怎麽樣?”
大夥兒七嘴八舌,一片吵雜。
“安靜,吵死了!”
躺在地上的西市珊瑚罵了一句,瞬間大夥兒就安靜了下來,跟着西市珊瑚就站了起來,一臉不爽的吐出一口帶血唾沫,皮膚上的猙獰青筋也很快消散,恢複了本來的面目,“他***,老娘縱橫江湖十幾年,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今天竟然差點在溝裏翻了船。你們都不許說出去,聽見沒有?”
“聽見了,大姐頭。”
“笨蛋!什麽聽見了,我們什麽都沒有看見。”
“哦哦哦,對對對,我們什麽都沒有看見,沒有看見。”
西市珊瑚叫道:“都閉嘴!”
瞬間大家又安靜了下來。
西市珊瑚抹了一把嘴角,抖去身上的泥土,瞬間來到了東鄉虎的面前,道:“勝負已分,沒有異議吧?”
東鄉虎看着眼前的西市珊瑚,輕緩的搖了搖頭,道:“沒有。”
西市珊瑚道:“好,爽快!既然這樣,作爲這場‘誓言角鬥’的勝利者,我的條件就一個:把我的小表妹交給我,你們從哪來的,就回哪去。”
東鄉虎點點頭,道:“本該如此……”
“此”字說完,他緊跟着就說了一個:“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并不打算履行。”
此言一出口,除了東鄉虎臉上帶着似有似無的神情,其他所有人,包括“東鄉家”的各位都變了臉『色』——違逆“誓言角鬥”所發下的誓言,這可是對“白蓮聖母”最惡劣的一種亵渎,是踐踏整個“吸血鬼”公認的普世價值準則,更是對整個“吸血鬼”種族的背棄!
自古以來,自有“誓言角鬥”以來,背棄誓言者沒有一個好下場,就仿佛是“白蓮聖母”在對他們進行懲罰一樣,死的也罷,死就死了,但是活着的,直到死他們都在爲他們的背棄誓言買單,嘗盡世間苦難、絕望,最後連死都死的凄慘——有記載的就是這樣,但有沒有誇大事實就不得而知了。
西市珊瑚變臉之後就沉了下來,“東鄉虎,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由于笃信“誓言角鬥”的權威,西市珊瑚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東鄉虎會背棄誓言。所以,現在的這個結果,也讓西市珊瑚出乎意料,更怒不可遏,連“好朋友”都不叫了,直接就直呼其名。
“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麽。所有的罪孽,我東鄉虎一個人肩扛!但是我東鄉虎要做的事,誰月不能阻止我,你不能,他們不能,就算是‘白蓮聖母’……也不能!”
西市珊瑚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說罷,東鄉虎道,“帶着雷子還有東鄉魚立即離開,我來拖住他們!”
“東鄉家”一夥七個人有些發蒙,他們甚至還沒有緩過神來——真的要背棄誓言嗎?
縱然東鄉虎是他們一直以來他們都追随、信賴、崇拜的大哥,可眼下這種情況,一邊是東鄉虎,另一邊則是“白蓮聖母”——聽“哥”話,就意味要背棄誓言,反之如果堅守對“白蓮聖母”的諾言,就意味着要忤逆東鄉虎,一時間他們都難以做出抉擇。
東鄉虎喝道:“還不快走!你們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他的喝聲如一記重錘擊打在衆人的心口。
咯咯!東鄉絲一咬牙,道:“都愣着幹什麽?趕緊的!戴上雷子哥走!我們走啊!”說完,她就一把抓起佟香玉,直沖戰機沖去。
蓦然間,東鄉絲隻感覺背後襲來一股刺骨寒意,讓她的意識如堕無盡深淵,刹那的功夫,她甚至腳下無力,一個跟頭栽倒在了地上,渾身都冒出了冷汗。東鄉絲瞪大着眼睛,因爲她感覺背後仿佛有一雙巨大的眼睛在盯着她,盯着她……
“喝!!”
一聲清亮的喝聲傳入東鄉絲的耳朵,瞬間就讓東鄉絲頭腦一清,仿佛被什麽抽走的力量一下子又回來了。東鄉絲下意識扭頭望去,就看到兩股血『色』的氣勢在空中撞擊在一塊兒,如水撞火,互不相容,氣勢相撞的聲響恰似鬼哭狼嚎。
顯然,是東鄉虎抵擋住了來自西市珊瑚那邊的恐怖氣勢。
這時候東鄉鲲的聲音傳來:“愣着幹什麽?還不快走!”
東鄉絲一個激靈回過神,趕緊爬起來,扛着佟香玉就沖進了戰機。
那邊,西市珊瑚喝道:“上戰機,給我把他們轟下去!對這群背棄誓言的家夥不需要任何客氣,就讓我們送他們去‘白蓮聖母’那裏忏悔。”
“西市家”那邊當即就有人吆喝一聲,一個個都化作流光迅影,沖進了他們自己的戰機當中。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東鄉家”的古代戰機已經『射』上了高空,動力開到最大,隻見兩條長長回到尾焰在空中拖的老長老長。
然而“西市家”這邊一點也不慢,很快也嗡嗡一閃而逝,緊緊的追了上去。
于是,偌大的一個草原上,就隻剩下了東鄉虎和西市珊瑚兩個人,各自爆發着澎湃洶湧的氣勢,濃濃的血腥氣味彌漫開來,仿佛卷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西市珊瑚道:“東鄉虎,你一定會爲你今天的選擇後悔的。”
“有些事情做了會後悔,但是不做卻将成爲遺憾。這個世界上雖然沒有後悔『藥』,但是遺憾卻是可以彌補的。我甯願做了而後悔,也不想因爲沒做而遺憾。”
西市珊瑚道:“活的更久一點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嗎?”
“很重要!”
“那麽,”西市珊瑚微微低頭,面『色』瞬間猙獰,“我現在就殺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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