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他們現在就是這樣,才剛剛來到“晉州島”,都還沒有過夜,本地的特色美食也還沒有嘗到,給柳生右衛門一攪和,就得趕去“熱京”了。過個夜休息一晚?柳生右衛門很客氣的說:不行,現在就得走!牧唐翻了個白眼,行吧,說走,咱就走——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呵,他心裏頭都快唱起來了。
等一行人兩輛車離“南濟”越來越遠,坐在前面那輛車裏的牧唐問道:“右衛門啊,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南濟’裏應該有直接連通‘熱京’的‘萬裏陣’吧?咱們爲什麽不直接去乘坐‘萬裏陣’,那不是更快,‘嗖’的一下就能到了。”
柳生右衛門道:“這自然是爲了閣下着想。牧唐先生現在可是全‘東日島’最有辨識度的人。無論是誰,隻要彙報您的動向,就能夠獲取一大筆的獎金。加上您所犯……做的事,就算沒有獎金,我國人民隻要見到您,也會積極主動的向官方彙報。‘萬裏陣’人多眼雜,就算是我們,也沒有辦法避開所有人的目光。”
“哦,原來如此。那真是不好意思啊,都是因爲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您客氣了。”
實際上呢,當然不是這麽回事!根本原因還是“天皇黨”這邊實力勢力遠遠不夠,自然沒有特權,想走後門都沒門。要不然,能用“萬裏陣”一秒直達目的地,誰樂意在路上跑幾天?畢竟眼下這個特殊時期,時間拖的越久,變數越大啊!
“對了,右衛門,你看,我都這麽積極的幫你勸我師父讨回‘輪回法玉’,到時候天皇陛下會不會給我頒一個國際友人特殊貢獻獎?”
“……這個是,自然了……”
“喔喔!這樣還挺不錯的,到時候我就成了‘國際友好人士’,熱心的‘東日島’人民應該就不會再找我的麻煩了,對吧?”
“嗯……”
佟香玉看着柳生右衛門一臉便秘的表情,心裏偷偷的笑,隻是她想不明白,明明牧唐是毒殺“東日島”首相安藤進四的兇手,怎麽這些“天皇陛下”派來的人卻這麽客氣呢?不是應該把牧唐抓起來來嗎?當然,她不是希望人家把牧唐抓起來,單純的就是好奇罷了。
她那顆腦袋當然想不明白“保皇黨”和“名門派”之間的愛恨情仇……牧唐在經過幾輪的試探之後,再結合此前刺探得來的“東日島”情報,對“東日島”的局勢已經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對于柳生右衛門爲什麽對自己還算客氣,沒有喊打喊殺,恐怕是自己毒殺安藤進四這一行爲,讓“天皇黨”獲得的大大的福利!
至于是什麽福利……不外乎安藤進四的死給了“内閣政府”重磅一擊,讓他們的威信公信幾乎掃一地!想想也是當然了,一個“内閣”連政府首腦的安全都不能保障,你還指望它能保障國家、國民的安全?
而且,“内閣首相”這麽一死,政府群龍無首,就算有“總理大臣”暫時頂上來,可安藤進四的死對“東日島”政壇依然造成了毀滅性的沖擊,底層人心惶惶,中層憂心忡忡,上層則開始爲了各自的利益展開一輪輪的博弈——國不可一日無首,可首相的寶座就一個,但利益集團卻那麽多,誰的屁股坐上去,那可就有的搶、有的鬥了!
“内閣”威信掃地,政壇動蕩不安,這可不就給“大東島天皇”創造了一個千載難逢的秀存在感的機會?對他來說,牧唐可是做了一截大大的好事,他完全沒有必要敵視牧唐——嗯,至少暫時沒有必要!
“好啊!好啊!就是要這樣,你們有矛盾,有沖突,我才有機會嘛!”牧唐心裏開心,臉上就有笑容,突然對佟香玉道,“咦,你看那些星星,連起來像不像是一個拿着弓的射手?”佟香玉順着牧唐所指的夜空望去,結果就看到一片星星,哪有什麽“拿着弓的射手”,“沒有啊,在哪裏?”
“那裏,就是那裏,那一片,更亮的那幾顆,連起來,發揮你的腦洞和想象力,像不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的……有點像诶。”
“那叫‘射手座’,從古代占星的角度來說,這個‘射手座’啊,他……”
就這樣,牧唐和佟香玉兩人就旁若無人的聊起了星座,一個說的天花亂墜,一個聽的津津有味,好不歡快。
觀海舞此時又開啓了“遊戲模式”,埋頭打着遊戲機,是不是從遊戲機裏傳出“比卡比卡”的聲音,也不知道她在玩什麽遊戲,竟然玩的這麽投入。
柳生右衛門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雕像一樣一動不動,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他的眼角時不時的抽搐兩下,顯示着他的心情不怎麽美。
夜幕星空下,一前一後兩輛車在高速公路上全速飛馳,超越一輛又一輛的夜車,直奔“熱京”方向而去……
第二天,驕陽初升。
“晉州島”一角,也就是昨夜牧唐三人待過的那座山洞裏,有迎來了一波訪客,四個人,一隻貓。人,分别是一個警服男,穿大紅合服白發男,簡陋僧侶裝少年,以及一個繃帶裝女人。貓,卻是一隻擁有九條尾巴的黑貓,一雙眼睛烏漆黑亮。
那雙貓眼掃過這片山洞,然後就“瞄瞄”了兩聲,并擡起前爪撓了撓空氣,似乎是在說什麽。
僧侶裝少年開口,聲音淡淡,聽着甚至還有一絲羞澀味道,道:“貓老師說,你要找的人昨天晚上是22點前後在這裏停留過。然後又離開了。”
“喂喂,真的假的?這樣也行?你們确定?”坂本時夜習慣性的撓了撓他一頭亂蓬蓬的卷發,死魚眼沒精打采,“把狗狗的活都搶了,你們有沒有想過狗狗的感受?”顯然他對“貓追蹤人”這事持懷疑态度。
“喵!”
九尾貓沖坂本時夜龇牙叫了一聲,顯然也對他的懷疑很不滿。
倒是神武莺歌走到了墳坑旁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左顧右看,道:“沒錯,就是這個味道。觀海舞來過這裏!”
坂本時夜道:“不是吧?你的鼻子也有這麽靈嗎?”說着,他竟然也東吸吸,西吸吸,“除了一股子海腥味,什麽味道也沒有。”
僧侶裝少年,也就是飛風佐助道:“貓老師是不會弄錯的。它嗅的不是人體的氣味,而是‘魂氣’的味道。每一個人的‘魂氣’都是獨一無二的。隻要貓老師嗅出了目标的‘魂氣’味道,他就永遠不要想逃脫追蹤。”
“喵!”
九尾貓驕傲的叫了一聲。
飛風佐助拄着僧侶錫杖,蹲到了九尾貓旁邊,伸手摸了摸九尾貓的腦袋,清淡平靜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寵溺。九尾貓“喵”了一聲,腦袋往飛風佐助手掌心磨蹭。飛風佐助從包袱裏取出一條小魚幹,輕聲說道:“吃吧。獎勵給你的。”
“喵喵喵!”九尾貓歡喜的連叫三聲,一口咬住小魚幹,埋頭啃裏起來,吃的津津有味。
坂本時夜嘀嘀咕咕,仔細一聽,卻是:“四級的‘秋刀小金龍’竟然用來喂貓,真是浪費,”用小指頭摳了摳耳朵,“所以啊,就算那些個人昨晚在這裏,那他們現在呢?他們現在在哪?”
神武莺歌道:“看來咱們的速度得快一點,不能再拖拖拉拉,”說着,她瞟了眼坂本時夜,意思不言自明,一路上都是他在各種拖沓,“要不然就算知道他們在哪,也永遠追不上。”語氣相當不爽。
坂本時夜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滿腹牢騷的抱怨起來:“真是的,昨天晚上才睡了一個小時,饒了我吧,熬夜不利于身體健康啊。”
“喵喵!”
九尾貓吃完了小魚幹,叫喚了幾聲。
“是嗎?”飛風佐助又摸了兩下九尾貓的腦袋,站起身,道:“囧囧丸說,這裏還有另外七個人的‘魂氣’味道。之後,這一共十股魂氣味道就一起消失了。不知道是是你們情況。”
“另外七個人?”
濑戶雄鷹眉頭緊皺,怎麽突然又跑出另外七個人來了?他們是誰?爲了什麽出現在這裏?然後牧唐他們又爲什麽和他們一起離開?職業本能,一瞬間他心裏冒出一頓問題。
神武莺歌道:“既然他們已經不再這裏了,那我們就繼續追蹤吧。”
“喂喂喂,休息一會兒吧?”坂本時夜叫叫嚷嚷起來,“反正知道他們在什麽方向,幹什麽這麽着急啊?”
飛風佐助看了看時間,道:“到了用餐的時間了。”他是一個嚴格自律的人,到了什麽時間就做什麽事。
坂本時夜拍了拍肚子,道:“對對對,我的肚子也餓了。再不補充糖分,我感覺自己就要死了。”
“……”濑戶雄鷹道:“辛苦了。那就到城裏用過餐,休息片刻再繼續追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