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控制一個人,威逼強迫是最o的手段,除非特殊情況,牧唐早就不用這種沒一點技術含量的方式了。真正高明的,是找到你要控制的人的需求,或者說,若是沒有,那就想辦法刺激需求、引誘,就好像釣魚的時候下一個魚喜歡吃的餌,魚遲早就要上鈎。
孫立果這家夥,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是牧唐對他的已經了如指掌!長生不老自不用說,但是,長生不老其實還隻是表象。任何人做任何事,總是有原因的。孫立果爲什麽想要長生不老呢?不僅僅是怕死,想活的久一點——活的久一點又是爲了什麽呢?
男人所求,概括來說不外乎權、财、色、名!
這四樣,孫立果已經占了三樣,身爲“蘇申首富”估計在全國都排的上名,缺錢嗎?色,從秘書到保镖清一色的絕色美女,想什麽時候幹就什麽時候幹,想怎麽幹就怎麽幹。隻有名聲,有了财,還會卻名?
所以,這家夥骨子裏真正渴望的,其實還權,真正的權力,很大的權力!所謂的長生不老,不過是他獲取權力的途徑罷了——這還真是商人的尿性!想要權力,又不敢甩開膀子開幹,專想着走旁門左道,咋,還想着用漫長的壽命耗死當權者,然後取而代之?
嗯,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有個姓司馬的這麽幹過。
你不是想要權力嗎?好,那我就将權力擺到你面前,光給你看,不給你耍,看你急不急,心裏癢不癢。
當然了,長生不老這塊遮羞布還得給他留着,不能讓他發現了自己已經窺破了他最真實、最根本的,繼續用長生不老這個而吊着他,給他點希望,就如同在騾子面前吊一根胡蘿蔔,你看他會不會往前走?
“萬歲!”
“萬歲!”
“萬萬歲……萬萬歲……萬萬歲!”
一路向前,中央大道兩側聚攏的人們就如同被割的麥子一樣倒下,齊聲高呼“萬歲”。一時間,整個“海天城”的上空都回蕩着“萬歲萬歲萬萬歲”的身影。
牧唐呢,左揮揮手,右揮揮手,時不時的還來一句“同志們辛苦了”。
而孫立果呢,在經曆了最初的暈乎乎、輕飄飄,忘乎所以之後,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鎮靜了下來,他終究反應過來了,左右那一聲聲的“萬歲”之呼跟他一點關系的沒有,他們是對旁邊這個自稱是“秦太祖”的人喊的!
自稱……
真的,僅僅是自稱嗎?
似乎……
也許……
可能……
一時間,孫立果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恐懼?有!有關“秦太祖”的傳說他如數家珍,這位除了是古往今來唯一一位統一“天球”的千古大帝,還是一位恐怖的殺神!!在争奪天下的途中,殺的人就如同割草一樣,亡國滅種的事從來沒少幹。誰不服,就殺到他服,然後再殺了他!
激動?也有,畢竟他本身就是一個“秦太祖”的粉絲!他對開創了千古功業的“秦太祖”非常的神往,尊崇,更是在心底以他爲目标——當然了,身邊這個“秦太祖”,和他從史書上、民間傳說中了解的“秦太祖”實在是相差甚遠。
古怪?也有一點!
然而,更多的卻是一股連他自己都不敢多想的,他怕自己想多了,會表露出來,而被身邊的那個人發現——大丈夫當如是,我要取而代之!
權傾天下,萬民跪拜,隻手遮天,一言九鼎……這這這這,多麽令人向往,多麽令人渴望啊!孫立果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機遇,是老天送給自己的一個機會!那麽,自己該怎麽做呢?該怎麽利用這一次的機遇,獲得自己心底深處最渴望東西?
在“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山呼聲中,向來精于算計的孫立果琢磨着自己該怎麽利用這次的機遇。
一條中央大道,兩人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便來到了皇宮的正門前,b早就已經安排了武兩班在宮門外迎駕了,等牧唐一靠近,那一群或穿朝服,或披铠甲的,便齊刷刷跪倒在地,官跪雙膝,武館跪單膝,又是一陣山呼萬歲。
這會兒牧唐卻是已經聽煩了,“行了行了,都起來吧。本來我是不打算來的,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就順便過來看看。走吧走吧,都到裏面去。既然來了,咱們就來開個碰頭會。走,随我到裏面看看。怎麽樣,這地方看起來不會比你的‘水雲間’差吧?”
“……”
這兩有可比性嗎?
随即,衆人就來到了已經改名爲“大和殿”的上朝之地。終究是真正的“天和殿”,便少了一橫,名曰“大和”。雖然比起真正的“天和殿”來差距不小,但也是整個“海天皇宮”最大氣最恢弘的建築。步入大殿,踩過光可鑒人的,來到龍椅寶座的陛階前,牧唐指着上面的龍椅,道:“怎麽樣,一塊兒上去坐坐?那椅子還是蠻舒服的。而且上面的視野也更好。坐的高,看得遠嘛。”
孫立果一聽這話,下意識的就縮了一下身子,趕緊開口道:“不……不不……”
牧唐道:“不坐?沒關系,這裏我最大,我讓你坐,你盡管坐。”孫立果連連搖頭,有些恐慌,“不不,我不能坐,不能坐……”嘴巴有些打結。牧唐道:“今天我心情很好,讓你坐你不坐,以後可沒機會坐了。真不坐?”
“不,不……”孫立果看了一眼高台上金燦燦萬龍交織的寶座,吞咽了一口唾沫,垂下眼睑低下頭,藏起了眼中的那抹渴望,除了說“不”,似乎就說不出别的來。
牧唐歎息一聲,道:“既然你這麽堅持,那我就不勉強你了。那誰誰,給他搬張凳子過來,就擺在這兒。”牧唐往陛階右側一指。當即就有一個美貌與氣質俱佳的古代宮裝美女搬了一張木制太師椅上來。
牧唐道:“有龍椅都不坐,真是的,那你就坐這張椅子吧。”說完就将他按在了太師椅上,自己大跨步走上陛階,大馬金刀的坐到了“萬龍聖座(仿)”上面,眼見着下面武兩班有要跪地,他擺擺手,道:“行了行了,都免了吧。來,讓我看看,你們當中有多了那些新面孔。長江後浪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這大殿雖然寬敞,但是能供人站的地方卻非常少。能站在這兒的都不錯,希望你們能繼續站下去。我這人沒什麽缺點,就是記性不好,要想讓我記住你,你就得常常在我眼前秀一秀存在感。”
這話說的,似乎牧唐記住誰,就是他莫大的榮幸似的。
突然,牧唐随手一指,道:“你!你叫什麽?”
大殿中的人當即就順着牧唐的手指看過去,便看到一個高大威猛,穿着锃亮铠甲的青年。那青年當即站出來,單膝跪地,抱拳拱手,“回……陛下,我叫雄天霸……”
牧唐道:“雄天霸,嗯,這個名字很好,很有霸氣。你現在擔任什麽職務,什麽品級?”
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當初在“武夷市”和牧唐有過一番交集的雄天霸!是的,他也被擄到了“海天城”。而且能夠站在着“大和殿”上,足見他已經展現出了非凡的潛能。
雄天霸道:“回陛下,我現在是‘旌騎校尉’,從六品!”
旌騎校尉?那就是類似騎兵旅旅長一類的咯。牧唐點點頭,道:“我現在給你加加擔子。就封你一個‘征夷将軍’,提你到正五品,繼續統帥‘旌騎營’,多給你五千編制!再賜你一個‘五大夫’爵。加油,我看好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這種晉升,相當于從旅長直接提拔到了師長!
雄天霸一愣。
b道:“還不快領旨謝恩?”
雄天霸這才反應過來,道:“謝……謝陛下恩典!”
當即,就有兩隊宮女從偏殿步入,走到雄天霸面前,一隊負責給雄天霸解除身上穿的铠甲,另一隊則将一副嶄新的铠甲傳到他身上,還給他系上了一件紅色披風。
原本就高大威猛的雄天霸,換上一身嶄新铠甲之後,就更是霸氣外漏,勇武非凡,真個是響當當一條好漢,引來其他武官頻頻側目,眼裏滿是羨慕。
牧唐道:“你擅長用什麽兵器?”
饒是雄天霸心志堅定,此刻也有些暈乎乎,道:“我……用槍,長槍……”
牧唐手一擡,“龍魂氣”蓬勃而出,就在他手中凝聚出一柄雪亮雪亮的長槍,槍身如龍身,槍尖自龍口吐出,寒光爍爍,“嗖”的一聲,這柄長槍就紮到了雄天霸的腳下,“賞給你了,用這個去給我殺敵立功吧。”
雄天霸看着眼前的長槍,臉色瞬間就激動的漲紅起來,道:“謝……謝陛下!”這一聲謝是最洪亮的一聲,在大殿内陣陣回蕩。
“回班吧。”牧唐揮揮手,雄天霸就在衆人羨慕嫉妒的眼神下,拔出那柄“銀龍長槍”回到班列,雄赳赳氣昂昂。
“你!”牧唐又指了另一個青年武人,那人渾身一震,趕緊蹦出來,單膝跪地道:“末将柳重仁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牧唐道:“我聽說你在軍營裏派頭很大,動辄打罵戰士,很威風嘛?不但自己培養親兵,還把自己的親兵安插到基層,怎麽,你是想着這樣可以更好的指揮作戰嗎?我還聽說,你爲了搶部下的老婆,故意給他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前腳死了,你後腳就把他老婆勾上了。啧啧,你還真是個人才啊。”
那柳重仁當即就臉色刷白,然後趕緊雙膝跪倒,磕頭如搗蒜,“陛……陛下,我冤枉啊,我是沒有……陛下您聽我解釋……”
牧唐道:“解釋?好,那你解釋解釋。”
“我……我……”柳重仁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牧唐道:“怎麽不說話了?還是無話可說?行了,你犯的也不是什麽死罪,我不殺你,看把你吓的,有點志氣。你不是喜歡馬子嗎?那你就……到雄天霸手底下當個養馬的馬夫吧。”說罷,揮揮手,就有幾個殿前執金衛步入大殿,解了柳重仁的铠甲,将他拖了出去。
頃刻間,大殿内衆人噤若寒蟬,人人自危。
孫立果将這一切看在眼裏,心髒砰砰亂跳,“這就是權力!這才是真正的權力啊!”想不起來,自己在公司那點權力,真是屁都不算……
隻聽牧唐道:“人都有私心,你們利用手裏的權力謀點私利,這也沒什麽,但是我希望你們能把握一個度,過了線,就别怪我拿你們豎典型。以及,别忘了你們那點兒權力,到底是誰給你們的。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