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親昵的動作,許晨夕微微掙紮,便将自己的額頭靠在了黑西裝青年的肩頭,道:“好累……”弱弱的聲音裏透着一股濃濃的無助和疲倦。
黑西裝青年歎息一聲,道:“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四次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想一個辦法,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些麻煩。”
許晨夕慘淡一笑,“能怎麽辦?現在所有人都在盯着‘大地集團’,隻要我們稍有差錯,很多人就會撲上來……呵呵,現在‘大地集團’可是一塊天大的肥肉,誰都想上來啃一口。”
黑西裝青年微微用力,将許晨夕往自己懷裏攬,道:“你要是相信我,就把這件事交給我,我來替你想辦法解決。”
許晨夕搖頭,聲音柔弱但堅定,道:“不行……我不能讓你蹚這一趟渾水,這太危險了。‘大地集團’如果乖乖的經商做生意,當局也不會拿我們怎麽樣,他們還樂的‘大地集團’這隻會下金蛋的母雞給他們下更多的金蛋。可是一旦我們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他們是絕不會讓上次的事情再發生一次的。”
黑西裝青年微微一笑,似乎已經成竹在胸,道:“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該怎麽做我心裏有數。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保證把一切都給你處理的妥妥帖帖的……噓!”許晨夕紅唇輕啓,又要說話,卻給黑西裝青年的一根食指壓住了,“别說話,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許晨夕臉頰绯紅,兩眼迷蒙,秋波蕩漾,“寇淩風,謝謝你!”
“哈哈,你這聲謝我收下了。”黑西裝青年大笑一聲,清朗洪亮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開來。
許晨夕看着寇淩風洋溢着笑容的臉龐,神色微癡,可随即在心裏卻告誡自己:“許晨夕啊許晨夕,這個男人不過是你利用來對付‘那個人’的,你千萬不要搞錯了,就你這樣的,還有資格奢望愛情嗎?别搞笑了。”
寇淩風大笑一聲,随即凝視着許晨夕的雙眼,一雙漆黑的眼睛透着炯炯神采,深邃無底,仿佛有着将人的神志吞噬進去的魔力。
許晨夕不敵他的凝視,眼神閃躲。她這一閃躲,寇淩風微微一笑,上身便緩緩的向她湊了過去。
“你……”
“噓,别說話。”寇淩風聲音低沉渾厚,直聽得人心魂蕩漾。
許晨夕深吸一口,連呼吸都屏住了,看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頰,眼睛也瞪的越來越大,心裏在呐喊着:“許晨夕不可以!不可以!”可是卻沒有一點實際行動,呆呆愣愣的,紅潤嬌嫩的唇瓣微微張開,似乎在期待着什麽……
也就在寇淩風的雙唇即将和許晨夕的雙唇碰到一塊兒的時候,别墅的自動感應玻璃門滑了開來——有人進來了!
玻璃門滑動的聲音其實不大,可就是這不大的聲音,将許晨夕給驚吓到了,激的她趕緊推開了寇淩風。
寇淩風翻了個白眼,扭頭看去,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麽不識趣,壞了他的好事,結果,他隻看到兩個裹着黑鬥篷的人走了進來,一前一後。
“你!?”
一聲驚呼響起,卻是許晨夕。寇淩風扭頭看去,就看到許晨夕滿臉蒼白,面色驚恐,眼睛瞪的老大,肩膀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自認識以來,他還從沒有在許晨夕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寇淩風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呼”的站起身來,道:“你們是什麽人?誰讓你們進來的?!”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的好事,”一個聽着不似人聲、淡漠無情的聲音傳來,“不過你們放心,我的事情比較急,耽誤不了多久的時間,很快就好。”
說着,這兩個裹着黑鬥篷的人就旁若無人的走到客廳沙發的主位上,其中一個人大馬金刀的坐下,另一個人則繞過沙發,站到了坐下那個人的身後,誰主誰仆一目了然。
不用說,這兩個裹着黑鬥篷的人正是不遠萬裏從京城那邊趕過來的牧唐和韓莎——之所以裹着黑鬥篷,這當然是牧唐的惡趣味了,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你不覺得這樣才能更彰顯出我們反派boss的身份嗎?”
寇淩風忍不住笑了,這兩人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道:“二位,我想你們是不是走錯家門了?若是這樣,我也就不和你們計較,請你們立刻離開。可二位若不是走錯門……那就是故意上門找事來的?如果是這樣,那我可要奉勸二位,你們來錯地方了。”
近段時間某些人無所不用其極,連找殺手這種事都幹出來了,目的就是爲了除掉許晨夕,打壓“大地集團”崛起的勢頭。
牧唐看了看寇淩風,嗯,挺帥氣的……喲,還是一個“疆域大能”,不錯嘛!這兒可不是京城,“超人多如狗”,在“漁港鎮”這種地方,“心意超人”就已經是呼風喚雨的存在了,“疆域大能”簡直可以在暗地裏稱王稱霸,舒舒服服的做土皇帝了。
許晨夕既然勾搭上了一個“疆域大能”,有點兒意思啊。
牧唐道:“許總裁,你不給我介紹一下?”
許晨夕這會兒仿佛才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道:“這是集團保安部的部長,寇淩風。寇部長,你先去忙你的吧。”
寇淩風詫異的看向許晨夕,但見她低垂着頭,瑟瑟微抖,兩手攥着拳頭,嬌弱的好似狂風中的楊柳,我見猶憐——這副模樣,怎麽看都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自從相識以來,寇淩風還從來沒有見許晨夕這麽恐懼、無助、柔弱過。
這種時候他還能走嗎?
當然不能!
寇淩風微微一笑,道:“閣下還請亮明身份,以及來這裏的目的。否則,我作爲‘大地集團’保安部的部長,爲了确保集團的安全,就得請你們二位去喝兩杯茶了。”
牧唐道:“我的身份?呵,許總裁,你來說說,我是什麽身份。”
“……”許晨夕攥着拳頭,抿着嘴。
寇淩風一步跨出,擋在了許晨夕的面前,語氣不善:“閣下,我是在問你。”
牧唐挺起上身,微微前傾,兩手肘撐在了膝蓋上,道:“如果我說我是‘大地集團’真正的老闆,許晨夕不過是給我打工的,你信嗎?”
寇淩風面露驚訝,不可置信。
“你既然是保安部的部長,也就是說,我也是你的老闆。作爲一個員工,你這麽質問自己的老闆,真的好嗎?”
寇淩風道:“世人都知道‘大地集團’是許家的家族産業,哪來的真正的老闆?”
牧唐道:“世人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好了,現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至于我來這裏的目的,有一些事情要吩咐許晨夕去做。這是公司機密,你不方便接觸,先下去吧。等我離開之後,你再繼續和和許總裁的好事。這裏是公司,私事最好是排在公事後面。”
寇淩風眉頭緊鎖,扭頭看向許晨夕,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許晨夕擡起頭,張口欲言,可一看到寇淩風的臉,到嘴邊的話卻仿佛被什麽卡住了,說不出口。這個時候,許晨夕也是心慌意亂,腦子也一團漿糊,不知道該說什麽。
寇淩風看着她,臉上綻放出一抹春風般的笑容,道:“沒關系,有什麽話你盡管說,有我在這兒。”
許晨夕一聽這話,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一句話脫口而出,道:“他不是!他不是!是他将‘大地集團’從許家奪走的。他還讓我父親變成植物人,強逼我給他管理集團,爲他賺錢。如果我不聽他的,他就讓我父親永遠也醒不過來!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似乎是将這一整年憋在心裏的話都抖了出來,許晨夕嘶聲裂肺的呐喊出來,眼淚直往外飚,喊完最後一個字後,她腳一軟,整個人就癱了,若不是寇淩風出手快,扶住了她,她恐怕直接就癱瘓到地上了。
許晨夕埋進了寇淩風了懷裏,顫抖着,哭泣着,柔弱的仿佛一個被大人欺負了的小女孩。
寇淩風攬着她,拍着她的肩膀,溫言軟語的安撫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有我在這裏,隻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你。任何欺負你的人,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牧唐看着他們一男一女摟摟抱抱在一塊兒,歎息一聲,“本來挺簡單的一個事,幹嘛非要弄的這麽複雜呢?”
寇淩風将許晨夕攙扶着放到沙發上,按着她的肩膀說了句“一切有我”,然後扭頭轉身,看向牧唐,道:“朋友,欺負一個女人,過分了吧?”
牧唐道:“所以呢?”
寇淩風道:“煩請你把屬于許家的一切還給晨夕,再讓許老先生複蘇過來……順便,再給晨夕道個歉,如何,我的這些要求不算過分吧?”
牧唐點點頭,道:“聽着倒也不算過分。可是,我要是拒絕呢?”
寇淩風聳聳肩,道:“爲什麽要拒絕呢?反正你願意和好,不願意也好,結果都是一樣的。你主動一點,把該做的事情做了,大家皆大歡喜,不是更好?”
牧唐道:“你很自信。”
“隻希望你别太自負。”
牧唐點點頭,道:“我的時間非常寶貴。咱們就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你要是能把我打敗,甚至殺死……你說了算。反之,我說了算。如何?”
“哼,又是‘弱肉強食’這一套嗎?”寇淩風不屑的冷笑一聲,“也罷,看你也不像是能夠用道理說服的人,到頭來還得依靠拳頭。這裏地方太小,施展不開,我們換一個地方。請吧。”
牧唐搖搖頭,道:“不需要,沒那閑工夫,這裏足夠了,”說着,他伸出一隻被金屬包裹的手,朝寇淩風招了招,“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