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
牧唐又在“火目金猴”的後腦勺上扇了一鍋,然後一腳将它踢了出去。“火目金猴”摔倒地上打了兩個滾,反身而起,一臉驚懼又不甘心的看着牧唐,下意識的後退,卻并沒有離開。牧唐揚起手中平底鍋,作勢要拍,“還想吃我幾鍋是不是?”
“火目金猴”也不知道是聽懂了牧唐的話,還是看懂了他揚鍋欲扇的動作,吓的趕緊跑開了一段,大約一百多米,依然死性不改的回頭,結果它才剛一回頭,一口平底鍋就呼呼轉着飛了過來,平底正中“火目金猴”的腦門,将它撞翻在地。“火目金猴”終于絕望驚恐的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逃離。結果它依然回頭看了一眼,臉上忿忿不平,又可憐兮兮。
“治不了你了,還!”牧唐接住了飛回來的“龍吟鍋”。
突然,牧唐一轉身,手一擡,就将平底鍋擋在臉前。
叮!!
一柄細長如針的長劍劍尖戳在了“龍吟鍋”的鍋底,發出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
牧唐頭一歪,臉從平底鍋的另一邊露了出來,“喂,恩将仇報啊你。”
這裏又沒有第三個人,用的又是繡花針一般的奇異長劍,這個從後面攻擊牧唐的除了明穗還能有誰?
明穗卻不說話,持劍之手撤回,轉瞬間又刺了出去,霎時間一條條纖細的劍光就以弧形軌迹繞過了平底鍋,從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刺向牧唐的臉面。
牧唐腳下一動,身子就向後飛掠,好似有一根看不見的繩子捆着他的腰拖着他走一般。但是明穗卻緊追不舍,刺了一波劍落空,緊跟着又刺出了第二波,漫天的鋒芒銳利直指牧唐的周身要害,卻是要緻他于死地。
兩人就這樣面對着面——中間隔着一口平底鍋,讓彼此互不相見,一個不斷的向後飛,一個不斷的向前追,手裏的劍還不消停的刺着,眨眼的功夫兩人就已經離開之前的地方一個公裏了。
牧唐道:“真是沒勁,早知道都不救你了。不好意思,叔還有要事要忙,沒時間浪費。白白了您呐!”說完,牧唐腳尖沾地,一個旋轉轉身,施展“龍遊步”,身形左突右移,呈波浪線前行。明穗根本就追不上他的速度,眨眼的功夫,牧唐就跑的沒影了。
明穗見完全看不到牧唐的背影,或許覺得沒有追上的希望,便放慢了腳步,停了下來,捏着劍柄靜靜的站在那,默默的,一動不動。
突然,明穗一揮手中的細長寶劍,霎時間無數纖細的劍氣揮灑激射開來,周圍的樹木便已經傷痕累累了,體格稍小一點的直接被削成一塊塊,轟然倒地。
從她劇烈起伏的胸膛不難看出,此時明穗正火冒三丈。想想也不難理解,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竟然差點給一隻猴子給……若非自己有一件寶衣護體,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對那隻猴子,明穗自然是要殺之而後快。可結果呢,牧唐竟然将它放跑了,放跑了!?隻要那隻猴子還存在一天,明穗的這份屈辱遭遇就會銘記一天,這日子還能好好過嗎?明穗就将這股羞憤之火燒到了放跑了猴子的牧唐身上,也就“順理成章”了。
至于對牧唐救了她一命的感激,也不知道給那股羞憤之火燒的還剩下多少——搞不好半點也不剩下。
明穗默默的呆立了一會兒,卻并沒有離開,而是走到最近的一棵樹下,坐了下來,背靠在樹幹上,似乎是在養精蓄銳,又好似是在等着什麽。
二十來分鍾之後……
“明小妞!明小妞!你在哪兒?”
趙天驕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來。爲了自家婆娘,趙天驕可算是拼了老命了,一路的狂奔。但由于她隻知道方向,卻不知道距離,所以一路上他都大聲的喊着“明小妞你在哪”,一路喊過來,嗓子都快要幹的冒煙了。
“明……”
趙天驕喊完了一句,又要喊,結果剛喊出一個“明”字,就看到了靠在樹下的明穗,由于他沖的太快了,一個分神,刹不住腳,人就繼續沖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了一棵大樹上,大樹猛的顫動幾下,散落一大片的枯葉。
不過下一秒趙天驕就“刷”的爬了起來,瞬間就沖到了明穗的面前,“明小妞你沒事吧?要不要緊?”一邊問,一邊上下打量明穗的身體,見并沒有什麽明顯的傷,心裏才常常的松了一口氣。
明穗道:“你來了?”
趙天驕忙不疊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我有罪!我認罰!你先告訴我有沒有哪裏受傷?我這裏有極好的療傷藥。”——你也沒告訴我你的行動,通訊器都關了,要不是牧唐那厮打電話告訴我,我甚至連你出事了都不知道,唉唉唉!當然,這話現在是不能說的。
明穗站起身,道:“有你送我的這件‘聖魂衣’護着,我能有什麽事?你來了正好,走吧。”趙天驕道:“去哪?”明穗道:“去尋死,你去不去?”趙天驕趕緊表态:“去!有你作伴,人間地獄都不孤單。哈哈!”
明穗身形一動,便朝着“火目金猴”消失的方向追了去——她原本是等在原地,看那隻該死的猴子會不會去而複返,結果猴子沒有等到,反而等到了趙天驕,不過這樣更好,不用再等了,直接就去找它!
趙天驕趕緊跟上,和明穗并肩而行,“那隻‘火目金猴’呢?”這話一說出口,趙天驕就後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子——怎麽就那麽嘴賤呢?因爲他本該是不知道“火目金猴”的存在的,現在既然說了出來,就證明他知道“火目金猴”的存在,以及明穗這邊的遭遇。
“……”明穗沉默不語。
趙天驕心驚膽戰,忐忐忑忑,隻覺得脖子上卡了個什麽東西,呼吸都不暢。
“是他告訴你我在這邊的?”過了三四秒,明穗開口問道,她沒有停下來,低頭看着地面,循着“火目金猴”的痕迹追蹤。
咳!趙天驕頭皮微微發麻,但也隻能說道:“是。他……有沒有出手救你?我可是花了很大代價,他才肯出手的。當然,隻要他肯出手救你,花多大的代價都值得,哪怕是要我的命都可以給他!哼,要不是因爲他離你近,我哪用的着搭理他。對了,他到底出手了沒有?他要是敢耍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他。”
唉唉唉,明小妞呀,你要是不來追蹤他,乖乖的留在京城裏看戲,不就什麽事情都沒有?好端端的,你跟蹤他幹什麽啊?
明穗道:“他的确是出手救了我……”
“那就好……”
明穗道:“但我要他死。”
“嗯……呃?”趙天驕愕然,随即心裏冒起一股邪火,道:“他欺負你了?”
這“欺負”二字,可是有非常多的理解……
明穗道:“你覺得呢?”
趙天驕聽出了明穗語氣中的不滿,心裏松了口氣,如果明穗真的被牧唐欺負了,她就絕不僅僅是不滿,“嘿嘿,我諒他也不敢。他要是敢欺負你,他就算逃到天外,我也要宰了他。對了,咱們現在去幹嗎?”趙天驕趕緊轉移話題。
明穗卻不管他,道:“我要他死!這點毫無疑問。你幹不幹?”
趙天驕道:“幹!你說幹就幹!”
至于明穗要幹死牧唐原因?管他什麽原因呢,未來的老婆大人說一,咱絕不說二。對錯丢一邊兒,态度最重要啊!
“昨晚我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麽?”明穗才問出口,突然停了下來,這時候兩人已經來到了一片岩石峽谷之中,周圍光秃秃的一片,除了岩石還是岩石。
而之前那隻“真”欺負過明穗的“火目金猴”,此時正趴在一隻母“火目金猴”的身上,嘎嘎嘶嘶的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突然,那隻五級“火目金猴”猛的回頭,由于太專心的幹不可描述之事,它直到現在才驚覺到明穗和趙天驕出現,驚的趕緊扯過獸皮裹在自己腰胯上——這份羞恥心倒是非常的強烈。
明穗道:“五級魔獸,你幹不幹的過?姓唐的隻用他那一口平底鍋就輕輕松松的将他打跑了。”
趙天驕目光一淩,随即展顔一笑,“小菜一碟!看我的!”說着就左手“聖魂槍”,右手“飛仙劍”,“潑猴,看你趙大帥哥來滅了你!”爲了将牧唐比下去,他已經決定使出自己全部的實力。
他和明穗有一點是絕對一樣的,那就是對這頭“火目金猴”的痛恨!對趙天驕來說,若不是這隻殺千刀的猴子,自己的婆娘又怎麽會被欺負,自己更不會被姓牧的敲詐——一雙“聖魂跑鞋”,外加一千三百九十九億,他心裏也在滴血!
鞋子好辦,再怎麽不舍得,咬咬牙直接一丢完事,可那一千三百九十九億,他自己哪裏拿得出,銀行更是不給貸,除非他拿“聖魂器”作抵押,這他更不幹,沒辦法,他隻能厚着臉皮找家裏要了。這對于趙天驕來說是一件相當屈辱難堪的事。
對牧唐憤恨自不用多說,這股熊熊怒火當然燒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火目金猴”的身上。
嘎!!
“火目金猴”看隻有趙天驕和明穗,并沒有剛才那個人,頓時就嚣張了起來,腰上的獸皮一系,爆發出熊熊的魂氣火焰,一個縱身就撲了過去。
趙天驕咬牙嘿笑一聲,也是一個旱地拔蔥,縱身躍起,手中“飛仙劍”一揮,霎時間劍光綻放,一閃而逝……一人一猴交錯而過,各自落地,一切歸于平靜。
咯咯……
一股血泡從“火目金猿”嘴裏冒出,跟着“咕咚”一聲,那顆猴子腦袋就從它的脖子上墜落,滾到了明穗的腳下。
那隻被“不可描述”的母猴子看到這一幕,驚恐怪叫一聲,沒命的跑了。
“搞定!”趙天驕轉身,展顔一笑,看似很輕松,可實際上他有苦自知……
明穗低頭看了一眼腳下醜陋的腦袋,轉身就走。
趙天驕深吸幾口氣平複體内激蕩的魂氣,趕緊追了上去,道:“你剛剛不是問我,你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麽嗎?我告訴你,果然不出咱們所料,‘龍墟’出現了!”
明穗停下腳步,猛一扭頭看向趙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