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輛輛滿載着“九州人民戰士”的軍用運兵車,以及武裝戰鬥載具接頭銜尾,轟轟隆隆的開進京城,直奔各個出現暴亂的區域,他們的任務就一條,以雷霆手段不惜一切代價的鎮壓暴亂,消滅叛軍!
軍隊終于在此刻做出反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胡四方釋放出來的信号彈,那表示“九州共和國”的最高領導人暫時并沒有任何的危險!确認了這一點,軍方暴力機器就可以馬力全開的運轉起來,第一時間下單了一條條的命令。
這會兒,正有一個營的武裝到了牙齒的戰士前往一處靠近“外婆酒家”的暴亂區域,黑夜中,十幾輛軍用武裝載具排成一排長龍,仿佛豹一般飛奔。車上,戰士們目光冷峻,抱緊手中的武器,目光堅定毫無懼意。作爲駐守京城的衛士,他們是整個“九州”最精銳的存在,各方面的素質已經達到了普通人的極限。
突然,一陣劇烈的地震讓上至軍官下至士兵每一個人神經緊繃起來。營長第一時間下令停車。十幾輛車瞬間停下,然後一群戰士就從車上跳下來,迅速的在車輛周圍形成了保護圈——車輛是首先要保護的對象,沒有它們,難道要靠兩條腿跑着去鎮壓暴亂?
與此同時,生活在這一片區域的人們原本大多已經進入了夢鄉——京城太大,幾處地方的暴亂并不會波及太大的區域,沒有暴亂的地區該吃吃該睡睡,可現在地震一發,人們頓時就給驚醒了,然後本能的就往外跑。原本空蕩蕩的深夜街道一下子就聚滿了人,九成九的人都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怎麽回事?聖母啊,怎麽突然就地震了?”
“搞什麽,京城怎麽可能會有地震?”
“小心,快過來,不要站到房子下面……”
滿街的吵雜喧嚣塵上。
随即便有人看到了那一個營的“人民戰士”。好家夥,就好像落水者抓稻草一般,人們紛紛湧上前去求助。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将車隊前後圍的水洩不通。營長抓起大喇叭喊了起來,希望能夠控制住場面。但是面對一群陷入恐慌、失去理智判斷的民衆,他無論怎麽喊都無濟于事,偏偏又不能動用武力。
“安靜!安靜!你們都不要吵,都聽我說……”
面對敵人都能夠面無懼色的營長,此刻卻是被搞的滿頭大汗,心裏急的跟火燒一樣,不能及時的趕到任務地點,贻誤戰機是要受懲罰的,可面對眼前的一群人民群衆,他更不能硬來,否則也會吃不了兜着走。
也就在這個時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聲雷霆大笑響徹雲霄、震耳欲聾,這一整大笑,毫無疑問的蓋過了那位營長以及那群恐慌群衆的吵雜,人們紛紛左看右顧,尋找這陣大笑的源頭。
大笑的源頭他們沒有看到,卻看到東邊突然升起一道沖天的金色光柱……緊跟着,地面又爆發了一陣劇烈的震動,轟隆隆作響,就好像有一柄看不見的巨大錘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一樣。
那……那到底是什麽?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仰頭看着,所有人的腦子似乎都在這一刻宕機了,包括那些訓練有素、無所畏懼的“人民戰士”,也一臉的驚愕呆滞——這似乎不能怪他們,實在是,此時他們所看到的,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
對未知的實物産生好奇和恐懼,這是寫進人類基因裏的一種本能!
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麽?
……
……
牧唐和趙天驕看到了什麽?
那是一尊巨大的雕像!
有多巨大?目測兩三百米,頂天立地。周圍的高樓大廈和它一比頓時就顯得矮小了許多。至于牧唐和趙天驕這兩人,真的就成了蝼蟻般的存在。
這尊巨大的金色雕像身上套着金光閃閃的铠甲,铠甲上雕刻着龍的形狀,乍一看好似有一條條金龍盤身,猙獰又霸氣,它的頭頂戴着一頂古怪的帽子,帽子頂部有一塊闆,闆子前後墜了一串串的珠子,輕輕的飄搖着,在它的背後披着一件大紅繡金龍披風,無風而動,作響。
一股如同山洪海嘯似的威勢一波接着一波、一浪銜着一浪向四周輻射開來,大地持續的嗡嗡顫動,周圍的建築搖晃着,牆面紛紛裂出一條條裂紋,而建築上的玻璃窗戶、路面車輛的車窗玻璃等等,一瞬間盡數碎裂。
一些躲在陰溝裏的流浪貓、流浪狗或者臭鼠,這一會兒則哀嚎尖叫一聲,直接倒地不起,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至于一些蟑螂、蚊子、毛毛蟲,就更不用贅言了,直接死翹翹。
至于周圍的人們,靠的近的直接七竅流血,歇斯底裏的慘叫着、哀嚎着,然後在痛苦的精神折磨中魂飛魄散,當場慘死,離的遠的稍微好一點,但也頭暈眼花、惡心嘔吐,身體吓的不受控制,連力氣都使不出來。
“哈哈哈,朕回來啦!朕終于回來啦!啊哈哈哈……”
隻見那個金色巨像伸展雙手,仰天大笑,抒發着無限的暢快。随着他的大笑輻射開來,周圍一圈的建築直接破碎、坍塌——是的,它僅僅用自己的笑聲,就将鋼筋混凝土建築給震碎了!
“他媽的,吵死啦!”
金色巨像的腳下,“外婆酒家”的廢墟上,趙天驕爆發着熊熊魂氣,雙手堵着耳朵,面容因爲痛苦而有些扭曲。
“嗯?”
金色巨像的耳朵顯然非常的靈,趙天驕那一聲“他媽的”剛說完,它就低下頭,看到了站在自己腳下的“小人”,“區區蝼蟻,也敢亵渎朕的無上天威?該死!”
金色巨像當即擡起腳,踩蟑螂臭蟲似的踩向趙天驕,大腳所過之處,空間直接扭曲,如水面一般卷起漩渦或者漣漪。
趙天驕驚呼一聲“我操”,就要發動“黎甯跑鞋”的技能開溜,結果“兩百米的奇迹”竟然沒有發動,這下可好,驚吓的趙天驕尿都快射出來了,哪還有功夫想别的,邁開步子開溜啊。
“香蕉你個粑粑,偏偏在這個時候給我掉鏈子!”
趙天驕哪裏想得到,“黎甯跑鞋”的“兩百米的奇迹”這一技能實際上運用了一些空間法則。眼下,金色巨像一腳踩的空間扭曲,法則動蕩,又怎麽施展出蘊含空間法則的“兩百米的奇迹”?
一腳踏地,“轟”的一聲,仿佛是一顆“魂晶爆彈”炸開,一圈沖擊波輻射開來,所過之地一切都化作齑粉飛揚,波及方圓兩百米的範圍。
趙天驕是逃出了金色巨像的腳底闆,可卻被那股沖擊波撞飛了出去,直挺挺的飛出了四五百米,途中一切攔路的都被他撞出一個窟窿來……最終,趙天驕撞進了一棟高樓酒店,好巧不巧的砸在了一間房間的浴室裏,恰是,正有一個美女正在浴缸裏吹泡泡,雪白雪白的肌膚和泡泡有的一比。
趙天驕嵌在牆壁,“哇”的噴出一口血來,然後苦笑一聲,“叫你嘴賤,嘗到苦頭了吧?話說那到底是什麽鬼東西啊?!”
罵咧咧說完這一句,趙天驕才注意到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以及那個捧着一團白色泡泡,呆愣看着自己的美女,他趕緊将自己從牆裏拔出來,咳嗽兩聲,順勢将自己嘴上的血抹去,露出一個自以爲帥氣的笑容,道:“嗨,美女!”
“啊!!!!”沐浴中的美女當即大聲尖叫起來,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淹進水裏。
趙天驕卻是潇灑的一甩頭,丢下一句“祝你今晚做個好夢”,便從自己撞出來的大洞鑽了出去。趙天驕爬跳到這座大廈的樓頂,遠眺着四五百米外的金色巨像,惆怅的歎息一聲,道:“搞不定,搞不定啊!看來這回我要認慫了。”
他突然響起牧唐,心想,那家夥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剛剛那一腳,恐怕也讓他吃了不小的苦頭吧。
且不管牧唐如何,“景山賓館”萬國宴會場所在,這邊衆人的注意力基本都被那位花臉“醜公公”和胡四方兩人的戰鬥吸引。
這兩人的戰鬥其實沒什麽好看的,胡四方在“醜公公”的手下基本沒有還手之力,純純的被吊打,一面倒的碾壓。然而看頭就在于,無論“醜公公”怎麽打,就是打不死胡四方——這家夥簡直就好像有不死之軀,無論受多重的傷,腦袋被砍,心髒被挖,肉身,下一秒他就會“原地滿狀态複活”,竟然叫人匪夷所思,又震撼不已。
由于被胡四方拖着,“醜公公”什麽也做不了,氣的笑都笑不出來,各種惡毒尖銳的咒罵從他的公鴨嗓子裏冒出來。
便在這時候,“醜公公”正要再痛擊胡四方一招,突然停了下來,似有所覺的看向一個方向,然後便發出了他那标志性的陰桀尖笑:“咦嘿嘿嘿嘿……咦哈哈哈哈……妥了,妥啦!‘萬歲爺’君臨天下之日,就在今朝!”
會場中……
正在和“一号”說笑看戲的韋葡京突然戛然而止,話說一半便沒有了,反而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這是他自進入這個會場以來第一次蹙眉。
與此同時,萬海龍、雅典娜這些個“神級”強者們也似有所覺,注意力瞬間從“醜公公”身上挪開,你看我我看你。
“你感覺到了沒有?”
“嗯……”
“有一股非凡之氣……”
“該不會是……”
韋葡京蹙了一下眉就伸展開來,笑着對“一号”道:“我的朋友,你真正的麻煩要來咯。”
“一号”眉梢微微上挑,“哦?”
韋葡京笑了笑,很豪邁的說道:“老夥計,我依舊是那句話,需要我幫忙就盡管說,不要和我客氣,哈哈!”
會場其他人不明所以,隻是他們本能的感覺到,氛圍似乎又有些變了,而一些感知敏銳的人的心裏頭,則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再到會“外婆酒家”所在的那片區域,一尊近三百米高的金铠巨像屹立在天地之間,踩完了剛剛那一腳,它就不去關心那隻蟲子究竟有沒有被自己踩死,而是繼續仰天大笑,聲如海嘯:“朕,終于又回來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