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總情處”情工員是不必、也不夠份量跑到“解放西路号”來報道的,但牧唐一來身份特殊——唐家子弟,二來實力非凡——擁有“心意超人”般的戰鬥力,三來大有用處——曾經去過“秦帝祖龍城”并還有其餘,綜合這種種原因,他自然要親自跑到“總情處”總部來報道。
早已經有人在門衛室等候牧唐他們了,是一個算不上标緻漂亮,但卻眉清目秀的女人,穿着一身軍裝,英姿勃勃,她檢查過牧唐和佟香玉的身份證,驗明兩人真身,便道:“請二位随我來。”
牧唐兩人便緊随其後。一路上,佟香玉都東張西望的,牧唐隻以爲她對這裏感覺新奇,實際上她是對自己老媽的工作地方好奇。一直以來她都以爲自己的老媽是個整天就知道打麻将不着家、輸多赢少的廢柴老媽,結果沒成想她竟然是政府大官兒,直到現在她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還有就是……不爽!
“哼,明明是政府大官兒,卻連幾兩零花錢都不肯給哥,害的哥要自己去打工賺錢,簡直太可惡了!”佟香玉的心裏頭大概就是這類想法。
牧唐倒是沒有東張西望,但他卻感知到這裏有一股十分強大的氣息,位置飄忽不定,強度也時大時小,他也無法精準的捕捉到方位,無法度量出強弱。
另外,那股詭異的氣息似乎是在故意釋放自己的威勢。這讓牧唐想到了巡視領地的獅子,耀武揚威,讓閑雜不敢靠近。
或許是軍方部門,這裏的建築布局以及道路都是直來直去,沒有什麽彎曲。兩人跟着軍裝女人一路筆直前進,進入走道盡頭的一棟四層的房屋,踏上通往底下的樓梯,一路向下,來到了地下四層,最終停在了右側走道的盡頭。
處長辦公室!
牧唐訝然,道:“居然是處長大人親自接見我們?”
那個軍裝女人敲了敲門,等門裏頭說了聲“進來”,才擰開門,做了個“請”手勢,自己先行一步。
入了房間,牧唐和佟香玉便看到習釋诘坐在辦公椅上——屁股坐在上面,脖子和肩膀夾着通訊器,“……你這個不要扯這些,我隻要結果,結果!懂嗎?有困難就解決困難,你跟我說我有什麽用?行了,就這樣吧。”
把通訊器一丢,低頭就在一份件上刷刷刷簽字,簽完字之後就将那份件随手一丢。
地上,滿滿的散落了一地的件,簡直就好像是在地上鋪了一層紙地毯。
那個軍裝女人默不作聲的釋放出一股念力,刹那間地上的件就飛了起來,一張張分門别類疊好,然後放入件夾中。如此一來,牧唐和佟香玉兩人才有地方落腳。
習釋诘擡頭看向牧唐,道:“你小子,就不能消停消停?回到京城三天都不到,你就搞出了一堆事。”
牧唐單手一攤,無奈道:“我搞出了什麽事?被殺手襲擊了,我報警求救難不成還錯了?”
習釋诘揮揮手,“别跟我扯這些。你把‘地下世界’的沖突擺到台面上,想要幹什麽?還請律師訴訟,簡直亂彈琴!你這是浪費公共資源,曉得不?你還将這破事捅到上去,要不是你還沒蠢到家,你發的那些帖子早就被删了丢到‘不太平洋’去了。”
牧唐開始訴苦道:“難不成這啞巴虧我就吃定了?人家花億買我腦袋,我就隻能日防夜防,我還要不要睡覺、吃飯了?”佟香玉趕緊聲援牧唐,“就是就是,前天晚上我們剛剛吃完飯,就跑來幾個殺手,差點害的哥晉級失敗,要不是牧唐厲害,我們現在就躺在火葬場了。”
習釋诘瞥了佟香玉一眼,突然“咦”了一聲,“你怎麽……”她看出佟香玉已經晉階“魂壓期”了,心裏頭着實吃了一驚,不過随即她就知道現在不是關心這個時候,便重新看向牧唐,“你的算盤倒是打的響亮,把自己的危險甩給别人來承擔。”
牧唐撇撇嘴,道:“得了吧,難不成你們更願意看到我和他們在京城裏大打出手?真要是這樣,恐怕我現在就不是站在這裏和你說話了。”
習釋诘扭頭對那個軍裝女人笑道:“你帶這位可愛的小妹妹去休息室。”
等佟香玉離開之後,習釋诘就對牧唐道:“小鬼,腦瓜好使,但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有些事情你做的越是完美無缺、越是讓别人挑不出漏洞,将來給你帶來的麻煩就越大。”
牧唐笑道:“将來怎麽樣我可沒工夫去管,眼下我要是保不住性命,那有什麽将來?”
習釋诘道:“你身邊有個‘疆域大能’保護,還用得着害怕丢了性命?我倒是很好奇,那個暗中保護你的‘疆域大能’到底是何方神聖。”
牧唐上傳到往上的視屏,外行看熱鬧,内行卻可以看出很多門道。“閻王殿”的人看出了有“疆域大能”的存在,并以此爲由要加錢。而習釋诘當然也看出了有“疆域大能”的存在。隻不過無論誰,都不會往“牧唐就是那個‘疆域大能’”這個方向上想。
而這,也恰恰是牧唐的算計,一個藏在暗處的“疆域大能”,甚至更強的存在,足以很多人投鼠忌器,然而他嘴上卻道:“哪有什麽‘疆域大能’,沒有沒有,就我這樣的,哪裏請的到‘疆域大能’做保镖,我就算想請,也得人家看得上我啊,對不對?”
習釋诘看着牧唐,那拙劣的謊言她甚至不用看就識破了,“是嗎?若是真的沒有,那你的處境可就糟糕了。這樣的話,爲了确保你的安全,要不要我安排你去‘京城軍區’訓練幾個月?整個九州,比‘京城軍區’最安全的地方,也就隻有‘東萊閣’了。”
牧唐想也不想就拒絕,“不去不去……咳,多謝處長關心,我可不喜歡軍營裏的日子,不然當初我就直接選‘狼牙團’了。”
“性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看着辦,”說着,習釋诘将包裹着筒裙的屁股從辦公桌上挪下來,繞過桌子,就往辦公椅上一趟,彎腰從左側抽屜抽出一個件袋,道:“這是你的證件,以及行動守則。鑒于你的實力尚可,培訓就免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正是成爲‘總情處’的一員了。”
牧唐接過習釋诘丢過來的件袋,笑道:“習處長放心,我一定好好幹,爲國家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是嗎?”習釋诘道,“你有這樣的覺悟就再好不過了。正好,我這裏有一個人任務要交給你,除了你,沒有人更合适。”
牧唐一愣,“不是吧,我才剛剛入職,你就給我派發任務?”
習釋诘道:“不願意?剛剛是誰信誓旦旦的說要爲國家貢獻力量的?”
“好吧,好吧,我說的。是什麽樣的任務?”
習釋诘道:“關于‘天下第一廚道大賽’,你不會陌生吧?”
“知道,一堆廚師聚到一起比比誰做的菜最好吃嘛。”
習釋诘道:“不錯。但是這隻是一般人看得出來的。而一般人看不出來的是,‘天下第一廚道大會’還是一場‘軍備競賽’!”
軍備競賽,指和平時期敵對國家或潛在敵對國家互爲假想敵、在軍事裝備方面展開的質量和數量上的競賽。各國之間爲了應對未來可能發生的戰争,競相擴充軍備,增強軍事實力,是一種預防式的軍事對抗。
“天下第一廚道大會”爲什麽會和“軍備京競賽”扯上關系呢?
隻因爲,一國國力的根本之一,就是“魂氣士”的強弱與多寡。而決定“魂氣士”強弱與多寡的關鍵性因素之一,便是“魂氣廚師”!
神奇的“魂氣廚師”運用化腐朽爲神奇的雙手和出神入化的技藝,将不可以吃的變成可以吃的,将可以吃的變成更好吃的,又将更好吃的變成更有營養的,從而爲“魂氣士”提升“生命力”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如此就不能得出一個結論:一個國家的“魂氣廚師”越多,廚藝越精湛,所能造就的“魂氣士”就越多,“魂氣士”的實力提升就越快!
“天下第一廚道大會”成爲一場“軍備競賽”幾乎是必然的結果。
牧唐道:“有點明白。”
習釋诘道:“你明白就好,也省的我廢話。而你的任務,就是以民間廚師的身份去參加‘天下第一廚道大會’,并且必須獲得前五十名。”
“前五十名?!”牧唐眼睛一瞪,“處長大人,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全世界厲害的精英廚師都來了,那得有多少,你讓我獲得前五十名?”
處長擺擺手,“你别跟我扯這些,我隻要結果,懂嗎?”
牧唐發現了,這個處長很喜歡說“别跟我扯這些”,“不對啊,咱們國家應該有國家隊吧?那些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幹嘛還要讓我上?還非得我奪得前五十名?”
習釋诘道:“因爲國家隊的任務是奪第一名。”
“……”
“而你的任務,是在奪得前五十名之後,和其他四十九支隊伍料理‘萬國宴’,并且找出潛伏在其中的‘五色教妖人’。”
“咦,五色教?”
習釋诘道:“我們得到可靠情報,‘五色教’的杜興平……你暫且不用管這個人是誰,總是他是一個非常厲害但邪惡的‘魂氣廚師’,他将派遣他的弟子參加‘天下第一廚道大會’,目的是爲了在‘萬國宴’上做手腳。‘萬國宴’就是所有參賽國國家的首腦共聚一堂。你應該知道,若是‘萬國宴’出了問題,那後果……不需要我多說吧?”
“啧啧,要是有人在食物中下點料,毒死一兩個國家首腦,那咱們九州的臉可就要丢盡了,沒準還有爆發戰争。”
習釋诘道:“你現在說的輕巧,等真的出了事……哼!鑒于你有着不俗的廚藝,以及你在‘蘇申市’做的那些事情……上面最終決定讓你去參加‘廚道大會’。”
“我在‘蘇申市’做的那些事?什麽事?”
習釋诘道:“當初‘五色邪教’計劃在‘母誕盛會’上下毒,毒殺‘蘇申市’八十多萬孤兒,竟然瞞過了所有人,連宗師廚師都栽了跟頭。萬幸,由你制作的糖果正好可以克制邪教下的毒,想來這也是‘聖母天意’,經你之手拯救了八十多萬的孤兒,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哼,若非你有這樣的功勞,你以爲上面會任憑你在‘荊門’亂來?”
牧唐訝然一會兒,臉色便陰沉下來,“‘五色教’那群畜生,國家打算放縱他們到什麽時候?”
毒殺八十萬孤兒!這得多麽喪心病狂的人才幹得出來?
“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但這次的‘廚道大會’,絕不能讓他們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