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牧唐,那家夥要是死了,‘血海狂刀’我可得再搶回來。”
古瑾瑜閉着嘴不說話,趙天驕卻又開口了——他願意吃虧,但可不做冤大頭。
牧唐卻也爽快,道:“行!我現在得罪的人夠多了,可不想再和你撕破臉,那可就不好玩兒了。喂喂,你們兩個,别愣着,不想死就可勁的喝。你們兩個若是加起來喝酒超過十杯,我不但不殺你你們,這裏更有一份神秘大禮,送給那個喝的比較多的。這份神秘大禮可是來自‘秦帝祖龍城’哦。誰要是得到了,保管他一生受用。”
牧唐一方面給白景琦留了生機,一方面卻可勁的把他往死裏逼——簡言之,他在戲弄白景琦所有人!
宋連城和那個不知名少女僵了一會兒,對望一眼,跟着又看了看古瑾瑜,然後賣力的喝起酒來。就連那個不能喝酒的少女都一杯接着一杯的咕噜咕噜往肚子裏灌。
等他們兩個一塊喝到了第七杯,古瑾瑜才怒吼道:“你們兩個給我停下,停下!!”一旦讓他們兩個喝酒超過十杯,她就無法喝滿二十杯,按照牧唐所說的,白景琦就會被他殺死。
宋連城受懾于古瑾瑜的積威和背景,吓的停了下來,可那少女卻沒有停下,奪下一杯“地獄火”,淚眼嘩啦啦直掉,“白景琦古瑾瑜這都是你們兩個的錯!誰讓你們欺辱魏蒼蒼?你們犯的錯卻要我來承擔後果,憑什麽?這整件事和我有什麽關系?!”悲恸嘶吼完,她就将手裏的“地獄火”灌進嘴裏。
古瑾瑜氣的滿臉通紅,沖了過去一腳将她踹飛,“江倩甯你找死!宋連城你給我滾開!這事的根源就是你!”
宋連城瞬間就憋的臉頰一陣青紅紫白。
表面看來,今日之局面的根源還真的就在于他。若不是他因爲魏蒼蒼與牧唐而争風吃醋,把劉荊飛和第一明珠當槍使,想如同捏死蝼蟻一樣捏死牧唐,結果牧唐非但不是蝼蟻,竟是一頭大象,把劉荊飛與第一明珠折磨的夠嗆,而他自己卻半點事情沒有,這才會有白景琦和古瑾瑜從京城跑回來,給被欺負了的劉荊飛找場子。
古瑾瑜喝退了宋連城,恨恨的盯着牧唐,抓起一杯“地獄火”就一口灌進肚子裏。
牧唐笑着對白景琦道:“啧啧,看看,很精彩,不是嗎?不過你應該感到慶幸,因爲有個女人願意爲你拼上性命。她若是不喝這酒,你這條小命可就玩完了。别這麽看着我,搞得好像我是大反派一樣。不是說了嗎?我不過是将你剛剛做過的,重新做一遍罷了。”
“嗚嗚!!”這是白景琦現在唯一能夠發出來的聲音。
牧唐道:“有話想說?不好意思,現在是我的主場,沒有你上鏡的份兒。”
就在這時候,牧唐的通訊器響了起來,“喲!讓我猜猜,該不會是保镖小姐剛剛打的電話奏效了吧?看看到底是誰,夠不夠份量從我手裏救下你們。咱開外音,大家一起聽聽……咳咳,喂?”
“牧唐,你想死是吧?破事一茬兒接着一茬兒的搞出來,你以爲你是誰?真當自己可以爲所欲爲了是不是?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你現在又給我搞出這麽大的事來。我警告你,别亂來,趕緊把人放了!”
“習處長?”
“不是我還有誰?我說你就不能消停點嗎?”
牧唐撇撇嘴,真不愧是做了咱上司的人,說話就是尤其是,“習處長,冤枉呐!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可都是在爲國做貢獻啊。你聽我說,你看我是唐家二十八少對不?我要是在京畿之地宰幾個份量足夠的人物,那不就是給了國家沖唐家下手的理由嗎?到時候你們再把我藏起來,就跑去唐家要人,唐家交不出人來,那他們就完全理虧了。隻要有了這個由頭,你們想怎麽收拾唐家都可以。你看,我都爲國家做到了大義滅親的份上了,你還來冤枉我,我心寒呐。”
“……”另一頭的習釋诘無語了。
白景琦大聲的“嗚嗚嗚”起來。
古瑾瑜雖然不知道電話另一頭的“習處長”到底是誰,但她知道這是唯一破局脫困的機會,“我是古瑾瑜!你别聽他胡說八道,他就是爲了報死仇。現在白景琦就被他用刀釘在牆上,生命危在旦夕。并且他還用極爲下作的手段羞辱我們!我不管你是誰,你快讓他罷手!”
習釋诘道:“哈,小子,你還敢開外音,真夠猖獗嘛。行了,你要是玩夠了,就趕緊把人放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也輪不到你管,管好自己就行了。”
牧唐笑道:“習處長,你可想清楚了?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現在咱們國家正處在轉型過渡的關鍵時期,不趁現在把‘九州八大姓’解決了,以後就更難下手了。你沒看到,現在納美聯邦就被一堆财團家族把控着嗎?”
“行了行了,你怎麽還越扯越遠了?我說了,這些事輪不到你來操心,趕緊把人放了。”
牧唐道:“行吧行吧。不過那個白景琦心腸歹毒的很,他打算将我一個朋友的家族和‘九州八大姓’關聯上,好趁此機會滅她滿門。朋友有難我不能見死不救,你總得給我過說法吧?”
“……行了,我知道了。這事我會關注的……你看看,又一個電話打到我辦公室,還是京城市政府的,不用接我都知道是關于你的。我現在真是有點後悔把你拉進來了。就這樣吧,我忙着呢,沒時間浪費在你這些破事上面。”
說罷,習釋诘就将通訊挂了。
古瑾瑜便冷笑一聲,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砸個粉碎,“姓唐的,這事沒完!”
牧唐“嗷”,就将白景琦嘴裏的布團摘了。
白景琦能說話了,當即就道:“你給我等着……啊!!”
但見血光一閃,白景琦的左臂就從他的肩膀上跌落在地。
“我的手!我的手啊!!啊!!”
牧唐手持“血海狂刀”,渾身彌漫着恐怖的血氣煞氣,宛若一尊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殺人魔王,他擡起“血海狂刀”,刀尖就抵在白景琦的臉上,輕輕用力,刀尖陷入,在他臉上割出一條血口,鮮血流出,卻被“血海狂刀”吸入了刀身——是的,“血海狂刀”仿佛海綿吸水一樣吸着血液。
“上司發話了,我當然給上司面子,不殺你們。可是……也僅僅是不殺你們而已,”牧唐獰笑着,“砍斷你們手腳,挖掉你們的眼睛,割掉你們的舌頭和鼻子,在戳聾你們的耳朵,看起來一定會很有趣吧,嗯?你們也不用擔心,反正你們肯定認識‘創造大能’,讓他再把你們殘破的身體補全就可以了。”
這一刻,白景琦終于露出了恐懼的神色,渾身都在顫抖。
前一刻還得意洋洋、冷笑浮面的古瑾瑜這會兒直接癱瘓在了地上,倒映着牧唐身影的瞳孔劇烈顫動着。
包房門口,趙天驕眉頭一皺,暗道:“不會吧?他的心智這麽快就被‘血海狂刀’給控制了?這也太遜了吧。”
牧唐扭頭看向古瑾瑜:“繼續喝,不要停。”
古瑾瑜怕了,她真的怕了,她現在終于能夠體會到項來膽大的第一明珠的恐懼和柔弱來自哪裏,如果早想明白,她絕對一刻都不會在“荊門”停留,更不會來見牧唐/唐沐——這個家夥,簡直就不是人!
自然,她不會去想自己有什麽錯……
古瑾瑜伸出顫抖的手抓住懸空的一杯“地獄火”,顫顫巍巍的喝下去,然後再伸手去拿下一杯……
牧唐扭頭看向白景琦,道:“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把‘煙水台’恢複原來的樣子。你當然可以不這麽做,但是你會知道不這麽做的後果的。”說完,牧唐用刀尖拍了拍他的臉頰,收起“血海狂刀”,拔出那柄秦刀一并收入“儲物手镯”中,轉身走出包間。
趙天驕自然是和他一塊走。
牧唐道:“趙大帥哥,你這把‘血海狂刀’也太過勁、太邪門了吧?剛剛我甚至有種将他們剁成肉醬的沖動……”
趙天驕道:“我早就提醒過你了。你每多握着它一秒,它就會的多吞噬你的理智和神志一秒,不知道什麽時候你就被它變成了殺戮狂魔。身體殘缺了還有補回來的可能。可精神若是被摧毀了,也就徹底萬劫不複了。你現在還有機會,将它還給我,保證你安然無事。”
牧唐笑道:“可同樣的,我也從它那裏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我沒你那麽好命,修煉的順風順水。你以爲我現在的一身力量來的容易?隻要能變強,其他的我統統都不在乎。”這話當然是胡扯,用來麻痹趙天驕的。
牧唐知道,隻要自己不對他構成實質威脅,就還能和他“愉快玩耍”,否則這小子絕對會第一個賣力的弄死自己。
趙天驕聳聳肩,“随你咯。你都無所謂,我更無所謂。反正等你什麽時候挂了,這刀又會重新回到我手裏。就當是先借你用用。”
牧唐“哈哈”一笑,“但願你能等到那一天。”
兩人肩并着肩的回到了之前的包房,就見裏頭衆人圍在魏蒼蒼的身邊,忙成一團,空氣中彌漫着刺鼻酸臭的味道,醉過酒的一聞就知道這是嘔吐物的味道。
周嫣璃衆人一見牧唐和趙天驕回來,趕緊七嘴八舌的發問。
牧唐喊了幾聲才讓大家安靜下來,道:“放心吧,已經沒事了。我和趙大帥哥對那些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終于讓他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們看他們認錯态度誠懇,也就原諒了他們。”
趙天驕就算臉皮再厚,這個時候也說不出“那都是因爲我長得帥”這樣的話來。
大家雖然對牧唐的說法半信半疑,可既然他和趙天驕都安全回來了,那自然是真的沒事了,心裏也是松了口氣。
隻是魏蒼蒼醉個半死,吐的厲害,大家哪兒還有繼續玩下去的心思,當即周嫣璃就背上魏蒼蒼,付了賬,來到地下停車場。魏蒼蒼一路上都嘔吐不止,之前吃進去的東西都吐的差不多了,現在吐出來的全是水。
周嫣璃便說這樣不行,得送魏蒼蒼去醫院。大家一合計,便由牧唐開車,和周嫣璃、吳青燕、安靜靜一塊兒送魏蒼蒼去醫院,哦,還有佟香玉。趙天驕則送沈傲雪、秦水蓮、林夢允她們各回住處。
如此,一夥人便兵分兩路,在停車場出口分道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