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根、西條康夫兩人扭頭望去,目光銳利的兩人一眼就看到那片大船中開始有船離開。羅根的臉上并沒有過多的表情,但是西條康夫卻又笑着恭維起牧唐來,“牧先生喝退群賊,在下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順利的回港了。在下以茶代酒,敬牧先生一杯。”
話是這樣說,可實際上他心裏卻很遺憾,同時也爲九州人的膽小無種而鄙夷的很。
西條康夫巴不得那些九州人沖過來,這樣一來他就師出有名了,可以盡情的殘殺九州人。把事情鬧的越大越好,好讓其他人國家的人看看九州人的野蠻殘暴。看到時候九州當局如何收拾殘局。而現在,他的如意算盤打空了。
敬茶的時候,西條康夫看了牧唐一眼,低頭喝茶時心道:“莫非他早已經看穿了我的心思,才将我請來船上喝茶的?明明他也被自己的同胞威脅羞辱,他卻還能以冷靜的頭腦思考全局,堵了我的路,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少年的心機實在是太可怕了……”
牧唐笑道:“他們不過是一盤散沙,現在開始有船離開,其他的船也會跟着退去。很快咱們的回港之路就會通暢。呵呵,看,這一壺茶都還沒有喝完呢。不如有始有終,咱們喝完這一壺茶,再回港如何?”
西條康夫道:“正該如此。”
正如牧唐所說,隻要有船離開,那群無組織無紀律無統帥的家夥就成不了氣候,很快更多的船隻接二連三、連四續五的也離開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原本一大片的船,最終就隻剩下五艘了。而就是這五艘船,之前在“魔女号”三艘鋼鐵大船的炮火狼狽逃離的。
這會兒他們既不敢動手,又不甘心離去,幹脆就擺在那兒不動。
牧唐這邊,一壺茶喝完,茶會散去,各自回船準備回港。
“唉!”
站在船頭,牧唐歎息一聲。
靠在一邊的趙天驕道:“鬧劇不是解決了,你歎什麽氣?”
牧唐道:“其實我挺失望的。”
“失望?”
“我之前那頓臭罵,主要的目的其實是刺激他們進攻過來。”
“蛤?”
牧唐搖搖頭,“然而事實證明,那些人沒種、沒血性、沒膽量,眼裏除了算計和利益,屁都沒有。說他們是九州人中的恥辱,真的一點都不冤枉他們。”
趙天驕道:“戚!你站着說話不腰疼,要是真打起來,再加上你之前那番話,咱們九州人在國際上可就坐實了野蠻、殘暴之名。然後又會有一對專家跳出來宣揚那一套‘九州威脅論’。到時候連帶咱們也要出名。這種出名,對你我可都不是好事。”
牧唐道:“對你我當然不是好事,可是對九州卻是好事。爲了搶劫好東西,連自己人都不放過,有這股狠勁,老外嘴上瞧不起咱們,可心裏卻會怕咱們。你覺得,咱們需要在乎一群怕咱們的人怎麽看待我們?你以爲當年秦太祖憑什麽統一全球?仁義?道德?明?狗屁!憑的就是野蠻、殘暴、掠奪、殺戮。”
趙天驕不屑道:“你口氣不小,感情真打起來,死的不是你。”
“如果他們的死能能讓九州人的心活起來,死了也值了。況且那些強盜土匪死了,難道你還覺得可惜?”
趙天驕看了牧唐一眼,不說話,吹起口哨來,心裏卻在想:“這個牧唐是越來越有意思,也越發讓我看不透了……”
不多時,三艘鋼鐵大船重新啓動引擎,拖拽着巨大的章魚屍體,從那五艘船的旁邊繞過去。
“一群廢物!”
擦肩而過的時候,牧唐看着不遠處船上一群人,送了他們四個字。也不知道對方收到了沒有,反正他們即貪婪、又忌憚,即憤怒、又忍耐的盯着這邊,以及那漂浮在水上的巨大章魚屍體。
牧唐還看到有人忍不住想要動手,可是卻被其他人制止了。
就這樣,三艘船平安無事的繞了過去,直奔港口而去。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天色漸暗,“魔女号”三艘大船駛入港口。恰時正下着大雨,一如當初他們離開港口時一樣。
“潮爆釣大會”的主辦方顯然早已經獲知了消息,都在港口上等着了。
主辦方可不僅僅隻是号召大家來參加“潮爆釣大會”,然後就什麽也不幹了。實際上,他們幹的事情非常多,比方說免費的幫助參與者處理取而來的成果,光這一項就是技術活,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處理取而來的成果,包括稱重清洗、分割、肉類評級、積分估算、儲藏運輸,等等等等。另外,如果必要,他們還承包承銷,免去參加者将物變現的煩惱。
此時,已經有一支規模龐大而專業的隊伍等候在港口。三艘船一抵達,他們就包攬了處理巨大章魚的工作,就連萬噸級的吊機和大型裝載車都準備好了!
這些瑣碎事情當然不需要牧唐他們親自過問或者跟進,也不需要擔心出什麽纰漏。且不說主辦方有足夠的節操和信譽,五級的魔獸也不至于讓他們配上自己的臉,而去幹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牧唐他們上岸沒多久,魏蒼蒼、周嫣璃他們的家裏就都來人了。
之前那事鬧得不小,她們也各自向家裏求助,隻不過結果不盡人意罷了。另外,五級稀有海魔獸的成果也足以引起她們家裏的重視。圍繞着那頭“八足海妖”,可有着相當多的利益糾葛,以及人際往來。
尤其是周嫣璃,她的“爸比”,“廚協荊門副會長”周正榮直接丢下手頭的工作跑過來了。
在看過“八足海妖”之後,周正榮喜形于色,神情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然後就盛情的邀請牧唐等人今晚去他家吃飯。周嫣璃也一塊兒幫着說話。
如此,牧唐等人也不至于不近人情的拒絕,也就答應了下來。不過,對于周正榮說要安排他們住宿,牧唐卻是拒絕了。對此,周嫣璃也不堅持,替他“爸比”把話收回了。
之後,衆人暫時分别。牧唐,佟香玉,趙天驕,外加秦水蓮返回了“軍部招待賓館”。出海三天,吹了三天的海風,積了三天的污垢,現在大家最需要的反而不是吃頓大餐,而是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
晚上八點多,魏蒼蒼開着她那輛軍吉普來到“軍部招待賓館”。
牧唐、秦水蓮、趙天驕三人都來到了大堂,唯獨佟香玉遲遲沒有下來,打電話隻說“來啦來啦”,結果等了十來分鍾依舊不見人影。
“你們去和蒼蒼說一聲,我去看看那家夥到底搞什麽。”說完,牧唐就重新上了樓,來到了佟香玉的門口敲響了門。
“哎呀,來啦來啦,不要催嘛,真是的,急什麽呀?”佟香玉的聲音從裏面傳來,由于隔着門,聲音顯得有些悶。
牧唐道:“你在裏頭搞什麽鬼?該不會躲起來生孩子吧?”
“滾蛋!你才生孩子呢——哎呦!”
突然,牧唐聽到屋裏頭傳來吭鈴哐啷一聲響,跟着就是佟香玉的“哎呦”叫喚聲。牧唐以爲出什麽事了,當即就将一股魂氣注入門鎖,跟着就是一擰,輕松的就将門給擰開了。
一進屋子,牧唐敏銳的嗅覺就聞到一股香水味,然後才看到佟香玉倒在洗手間的地面上,臉和地面零距離接觸着,周圍散落一片瓶瓶罐罐。
“你這也太不小心了吧?這都能摔倒。”牧唐走了過去,将默不作聲的佟香玉攙扶了起來,結果一看她的臉,牧唐就“哇”的吓了一跳,“你是誰?”
眼前這人,眉毛塗的又黑又粗,口紅塗的又紅又重,眼皮上塗的黑漆漆的活像熊貓眼,臉上抹着粉,就好像剛剛刷完的牆面一樣,那粉噗刷噗刷往下掉,還打了腮紅,又濃又圓——這些組合起來,形成了一張吓人的鬼臉,根本就認不出她本來的面目。
“我是誰,我是你哥!”
一聽這聲音,牧唐就是知道這人是誰了,頓時又驚奇又想笑,“你這是……咱們是要去吃飯,又不是要去馬戲團兼職小醜……”
佟香玉一腳踢出,氣惱道:“好啊,你竟敢罵哥是小醜,不想活了是不是?”踢完之後就看向梳妝鏡,又一腳踢出去,道:“都怪你,催命催啊,害的哥又得重新畫過,氣死哥了。”
牧唐道:“好端端的,你怎麽想到要化妝了?而且化妝哪有你這麽化的?”
“不這麽化還能怎麽化?秦水蓮都說了,畫眉毛,然後畫眼影,在塗口紅,臉上打上粉,哥都是照着做的……”說着,她嘩啦啦沖水把臉上的妝洗掉,這才露出了本來面目。
“這些化妝品你哪弄來的?”
佟香玉道:“秦水蓮給哥的啊。她的化妝品可多了。咦,口紅呢?”
牧唐趕緊道:“行啦行啦,别化什麽妝了,咱們這是去吃飯,你化那麽濃的妝可不禮貌。咳,而且化妝也不是你這麽化的。要麽秦水蓮沒認真教,要麽就是你沒認真學。咱們先去吃飯,大家都在下面等你呢。回頭我手把手教你怎麽花。”
佟香玉一臉懷疑,“你還會化妝?”
牧唐道:“……嗯,會一點點。”
“那好吧,反正哥也不想化了,太麻煩了,而且越化看着越醜,”佟香玉晃了晃腦袋,對着鏡子龇牙咧嘴了一會兒,“還是這樣好看!”
“……”你覺得越化越醜那是你不會化,話說秦水蓮和她說了什麽,怎麽好端端的化起妝來了,暗自嘀咕一聲,牧唐就道:“走吧走吧。”
“等等,你先出去,哥換身衣服,都弄髒了。”
等佟香玉換好衣服,兩人便來到樓下,坐上了魏蒼蒼的車,直奔周嫣璃家而去。
一路奔馳,終于在九點多趕到了位于“玉荊山”半山腰的頂級豪宅區。當來到周家家門口時,周嫣璃已經等候在大門口了。
看的出,周嫣璃心情特别的好,換了一身暖色的晚裝,化了精緻淡雅的妝容,盡顯知性靓麗的都市麗人氣質。
周嫣璃和魏蒼蒼那麽熟,不需要客套,但和牧唐他們還是禮貌的寒暄了幾句,便将大夥兒請進門。此時,沈傲雪、林夢允等人都已經到了。
人齊了,晚宴正式開始。
由于是家宴,周正榮親自下廚,作爲“特級魂氣廚師”,他料理出來的佳肴自然美味無比,不許贅言。開飯之後,他敬了大家一杯,吃了幾口,便被一個電話催走了,隻讓周嫣璃招呼大家。周正榮一走,飯桌上的氛圍爲之一變,立馬就火熱輕松了起來。
大家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場面一片融融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