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比牧唐想象的更加着急,或者說,他們已經無法容忍牧唐在“荊門”多待一天。就在牧唐和佟香玉離開“祥林嫂烤魚”之後不到四十分鍾,又一夥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這次“數量”更少,但“質量”明确更高。比如其中兩個少年少女,牧唐前些天在“三寸堂”就見到過。他們既然和宋連城一塊,還和魏蒼蒼認識,那“質量”自不用多說。
此時,牧唐和佟香玉就被堵在了一個商場的大廳之中。
“哼,你這個殘廢很嚣張嘛!”說話的是那個少女,一上來就出口尖酸且刻薄。
佟香玉炸毛了,“死八婆,看哥不打爛你的嘴!”牧唐失去一條胳膊可是她心中的痛,現在給人當衆戳了一下,她豈能忍?
當即她就爆發出魂氣,一巴掌就朝那個少女臉上扇去。
“大膽!”
那少女身後的一個冷面女人怒叱一聲,一股強勁的精神威壓就朝佟香玉撞去,同時她伸出胳膊,五指屈成鷹爪狀,要抓住佟香玉那隻扇向少女的手——以她的力量,這一下若是抓實了,佟香玉的手多半要被她捏斷。
可就在這一刹那,另一隻手卻斜斜的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那冷面女人的手腕,讓她無法捏住佟香玉的手。自然,對方釋放出來的精神威壓也被堵截了。
啪!!
一聲脆響以少女的左臉爲中心響起。既然冷面女人的手無法截住佟香玉,少女被扇耳光幾乎是注定的結果。
“……”
“……”
“……”
瞬間功夫,周圍一片死寂。
劉荊飛愣住了,冷面女人也愣住,還有另外幾個人也同樣愣住了。随即他們都面露震驚,甚至是驚恐。
“你……你敢打我……”那少女懵懵失魂般呢喃了一句,左臉頰通紅通紅的,跟着她就尖叫道:“你竟敢打我!?”她這反映,似乎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打過她一樣,“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向‘聖母’發誓,我一定要殺了你!你們都愣着幹什麽?給我殺了他們啊!”
“哈,你還要殺哥?來啊,哥就站在這兒,有本事你就來殺啊。”
“撒手!”那個冷面女人怒喝一聲,右手猛然發力的同時,左手五指并攏,指尖直戳牧唐的咽喉,好似毒蛇出洞。
與此同時,還真有人遵了那個少女的命,另外兩個人各沖出兩柄利刃,一個刺向牧唐,一個刺向佟香玉,那爆發的“魂壓波”預示着他們的實力境界。
就在冷面女人的即将戳中牧唐咽喉的瞬間,他脖子一歪,就讓對方戳了個空,同時擡腳一提,正好踢中了那刺向自己的人的手肘,那隻握刀之手就方向一拐,刀尖竟然不可思議的刺入了那個刺向佟香玉的人的手臂,并将他撞了開來,兩人就滾倒在地。
同時,牧唐的左臂也是一抖,就聽見“咔吧”一聲響,冷面女人那條被他握住的胳膊就脫臼了,手腕、手肘、肩頭,三處關鍵全部脫臼。
再跟着,牧唐就飛起一腳,踹在冷面女人的腹部,半點沒有憐香惜玉,她倒飛而出,撞倒了一尊擺放在大廳的水晶雕塑。
這一切都隻發生在一瞬間!
就那麽恍惚一下,兩個男人就倒地,那個女人就飛了出去,完全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牧唐左手臂一擡,“幸運女神”就已經握在了手裏,粗大的槍口戳在了那少女的腦門上。
“砰!”
“啊!”
那少女直接就尖叫一聲,癱瘓在地,白眼直翻,最後一抽搐就吓暈了過去。
牧唐根本就沒有開槍,那聲“砰”是他口拟出來的。
這時候那個少年——也就是劉荊飛,才反應過來,雙眼充血怒吼:“我跟你拼了!”他以爲那個少女被牧唐殺死了。
“少爺你冷靜一點,第一小姐沒事,隻是吓暈了過去。”
劉荊飛身後的黑衣青年一把拉住他,眼睛卻死死的盯着牧唐,充滿了戒備和忌憚。
砰!!
劉荊飛的腳下炸開了一個大坑,吓的他渾身一顫。
這一槍可就真的是實打實的開出來了。
黑衣青年喝道:“我奉勸你不要沖動……”
砰!砰!砰!
牧唐一槍接着一槍的開,一連開了十多槍,把劉荊飛腳下的地面都炸爛了。
黑衣青年已經渾身冒冷汗了——這個人簡直就是瘋子,而面對瘋子,他此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就怕說錯一個字,就刺激的他痛下殺手。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救援趕緊到來,他剛剛已經發出了求救信号!
同時,他相信商場的管理人也應該報警了,相信很快警察就能趕到。
佟香玉碰了碰牧唐,低聲道:“木炭,會不會……太高調了?”
牧唐歎息一聲,“我也不想啊,可我實在是沒閑工夫也沒閑心陪他們玩過家家,不把他們解決,天知道還會蹦跶出多少人來?咱們興緻勃勃的逛街血拼,突然跳出來一群‘死跑龍套’,還怎麽繼續玩耍?”
說着,他釋放出一股精神力,将地上昏迷的少女激醒過來。
少女一醒過來,迎接着她的就是一聲槍響,吓的尖聲大叫。
劉荊飛反應過來,怒道:“住手!有種你沖我來,沖我來!”
牧唐道:“别這樣,行不?搞得好像我才是大反派一樣。明明就是你們一次兩次的找我茬,分清楚因果,ok?”
這時候那個冷面女人又沖了上來,牧唐再出一腳,又将她送回了原來地方。
劉荊飛瞠目欲裂,氣喘如牛,“是我讓人去找你的,都是我的錯,要殺要刮你沖我來,欺負女人你算什麽本事?你還是不是男人?”
牧唐道:“讓我來教教你,關于男人是不是男人這個問題,不是看他欺負不欺負女人,而在于做該做的事,不做不該做的事。再者,欠打的人,是不分男女的。”
砰!
少女手邊就多出了一個彈坑。
随即,牧唐就将槍口頂在她的腦門上,“你猜,我敢不敢扣下扳機?”
“不……不要……我……”少女哆哆嗦嗦,說話都說不清楚。
“你敢!?你知不知道她爺爺是誰?你要是敢……”
牧唐搖頭道:“所以說你幼稚,太幼稚了。算了,我也懶得跟你廢話。想要我不殺她?很簡單,跪下。”
黑衣青年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你這個路人甲能不能别搶戲?很煩诶。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廢掉她一條手臂。”
黑衣青年頓時漲的滿臉通紅。
牧唐看向少年,道:“怎麽,不願意?那你記得明年的今天多給她少點紙錢。”
“不要!”
劉荊飛大叫一聲,噗通一下就跪在了破碎的地面上,“你放了她……算我求求你……”
牧唐道:“男人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就下跪,還真有出息。你父母要是看到了,估計要氣的吐血。”
這時候冷面女人又沖了上來,牧唐再給她一腳,哪來的回哪去。
牧唐道:“這個女的可是當衆揭我傷疤,罵我殘廢。要我輕易放了她,天底下可沒有這麽好的事情。”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我都已經給你跪下求你了!”
“那是第一件。第二件事,你應該很有錢吧?打電話,喊人,讓他們戴上錢,‘荊門市’全市孤兒院,一家捐兩千萬。”
“……”
砰!
子彈擦過的少女的肩膀,劃出一條血痕,疼的她大叫。
“不要!我捐!我捐!”少年趕緊掏出電話,電話接通了就對着另一頭一通亂吼,強勢無比,大有“你不去捐錢我就把你丢進‘黃龍口’喂魚”的架勢。
牧唐道:“第三件,像那個女人一樣,吃我三腳,你要是還能站起來,我就放過她。男人,跪的下去不算恥辱,站的起來才是英雄!”
說完,一腳就将劉荊飛踹飛了出去,鮮血噴湧而出。
少女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
黑衣青年正要開口,牧唐就戲谑的看了過去,他硬生生的閉住了咽喉,沒有說出話來。
劉荊飛艱難的爬了起來,一步步的走回去。
“還有兩腳。”
劉荊飛便又飛了出去,落地之後鮮血一口一口的往外噴。
他又站了起來,可還沒站穩,就踩到了自己吐出來的血,滑倒在地,但他并沒有放棄,咬着牙,往前爬了一段兒,重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回到牧唐面前。
牧唐道:“還有一腳!”
“住手!”
一群警察分開人群。
牧唐扭頭怒喝道:“滾!!”
一聲即出,如龍吟虎嘯,驚心動魄,周圍的玻璃制品一件件的破碎,零落。
那群警察一個個都吓的僵住了,爲首的那個還是老相識——之前被牧唐砸了一玻璃瓶子的李隊,這會兒直接被牧唐釋放出來的“龍魂威壓”逼的癱瘓在地,腦子一片空白。
黑衣青年這會兒也是腿肚子直打顫——因爲他意識到,眼前這個獨臂少年,赫然是一位“超人大能”!
然而,若僅僅是“超人大能”,還不足以讓他腿肚子打顫,更關鍵的問題是,他看起來這麽年輕,年輕的令人發指,這樣的存在,能是一般人嗎,全九州恐怕也沒幾個吧?
牧唐扭回頭,笑的陽光燦爛,道:“咱們繼續,還差最後一腳。能不能救你的心頭好,可就看這一腳了。”
腳出,人飛!
落地之後,劉荊飛就沒有了動靜——除了那欺負的胸膛,和往外冒的血。
“劉荊飛!”少女尖叫一聲,就要沖過去,結果牧唐槍口一戳,就把她壓制了,“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他要是起不到,嘿,等下你的腦袋就會像煙花一樣爆炸開來。”
少女吓的渾身一顫,她不敢去看牧唐,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劉荊飛。
砰!
牧唐又對着地面開了一槍,“死了沒有?要是死了,我就送她去和你團聚。”
劉荊飛動了,但明顯動的很艱難,從躺下到坐着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一口血咳出,然後緊緊的閉上,咬着牙,撐着手,挪動腳,慢慢的要站起來。
商城裏人多,有的吓跑了,有的吓的跑不動,有的則縮在各種掩體後面看着。此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劉荊飛身上。眼看着劉荊飛雙腳踩地,即将站起來,結果整個人撲倒,不少人都暗歎一聲可惜。
人,有時間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同情弱者的。同時又期盼着親眼見證奇迹。眼下,劉荊飛毫無疑問的是弱者,而他一邊咳血一邊努力嘗試站起來,無疑是在努力創造奇迹。
站起來!
這是周圍圍觀衆們的共同的心聲。
劉荊飛倒下之後,繼續咬着牙,艱難而緩慢的努力站起。
突然……
劉荊飛不知道哪來一口氣,放聲大吼,背上好似扛着一座大山,彎曲的腿漸漸伸直,同時激蕩的魂氣從他體内爆發而出,瘋狂扭動着,漸漸的,一圈圈的漣漪由淺而深,由慢而極,以他爲中心釋放了開來。
魂壓波!
劉荊飛突破了,同時也站了起來,雖然渾身是血,狼狽不堪,但卻脊背筆直,大有頂天立地的氣勢。
周圍一群人震驚了。
而那個少女,卻是呆呆的,好似魂不在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