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你們還插嗎?”
聽到這話,趙天刀現實一愣,轉瞬間就反應過來,眼前這個戴着狐狸臉面具的家夥,可不就是昨天在登機檢票口給他插了隊的人嗎?昨兒個還把景烨那夥人給胖揍了一頓呢。
嚯,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趙天刀冷哼一聲,道:“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挺狂的。”
王潮道:“狂嗎?我一沒有像某些人毫無素質的插隊,二沒有像某些人瘋狗一樣亂咬人,倒是想問問,我哪裏狂了?你還沒回答我呢:這隊,你們到底插不插?”
冤家路窄,趙天刀本來就不爽,加之他脾氣也不怎麽好,又王潮刺了下,當心火竄起,即道:“小子,狂也要講資本。你以爲把六子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便覺得我趙天刀也奈何不了麽?”
“啧,”王潮不耐煩了,“你總說我狂,那倒是說說,我哪裏狂了。哦,我明白了,不順你的意,在你眼裏就是狂,對吧?行,我明白了,你就是這世界的中心,整個天球都繞着你轉;你是天你是地,你是唯一的神話,是這個意思嗎?”
在趙天刀心裏就是這個意思!可是,給人裸抖出來,就好像大庭廣衆給人扒了衣服一樣,渾身不自在。他猛的捏緊了拳頭。
隻聽王潮繼續道:“别整這些廢話,趕緊回答我的問題:這隊,你插不插?”
趙天刀冷冷道:“你找死。”
王潮道:“你敢殺?”
這時候,景烨也跟他前面的兩個人換了位置,來到了趙天刀身後,怒指王潮大罵道:“插插插,老子媽插!把你媽叫過來,看老子不插死她!”
在這狹窄的隻夠一人通過的走道,稍有動靜大家都能聽見,就更别說這一聲大叫了,當即就引來了前後人的注意。隻不過并沒有人議論紛紛,能來這兒的大多都是不凡之人,管得住自己的嘴巴,像景烨這樣的隻是少數。他們頂多就是看一眼,然後就不感興趣了。
王潮卻是沒心沒肺的笑道:“不用你插死,我媽早已經死了。倒是你媽還活的好好的,景傲仙,‘金剛雙絕豔’,啧啧,我倒是很想嘗一嘗她的滋味。”
“我他媽弄不死你!”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景烨就要擠開趙天驕和王潮拼命。
趙天刀攔下了他,“六子你急什麽,何必和一個雜碎鬥氣。既然有人急着送死,那我就大發慈悲的成全他,就當是日行一善。放心,這最後一刀我肯定讓你來插。”
景烨坑坑嗤嗤的瞪着王潮——要是他的眼神能捅人,王潮肯定已經給插的千瘡百孔了。
王潮拍了下額頭,“我說你們喲,廢話這麽多,就是不回答我的問題:插隊嗎?你們不是很喜歡插隊嗎?回答我這個問題就有那麽難嗎?”
趙天刀不屑一笑:“跳梁小醜。”
王潮“哦”了一聲,“我又明白了。你們不是不想插,而是不敢插。你們敢在機場那裏和軍人對着幹,就是因爲你們自以爲吃定了他們。可是在這裏,你們的那點實力、勢力完全不夠看,你們害怕,所以不敢。說白了不就是欺軟怕硬嗎?啧啧,一面自以爲是,一面又欺軟怕硬,厲害,厲害啊,至少我自認我的臉皮沒有這麽厚。”
景烨咬牙切齒道:“刀哥……”
趙天刀隻是冷笑。
王潮又指了指景烨,道:“我剛剛才知道,原來你小子也是大有來頭,景氏一族對吧?聽說你們自稱‘秦太祖後裔’……啧啧啧啧啧啧,要臉嗎?别說你們是真是假還不清楚,要是真的,‘秦太祖’要是知道自己的後代跟在這麽一個窩囊廢屁股後面一口一聲哥,我猜他肯定會氣的踹了棺材闆,爬出來捏死你,老祖宗的臉都給你丢盡了。”
景烨聽着這話,當即就再也受不了了,瞬間爆發出魂壓,“我弄死你!”
結果趙天刀就給了他一肘子,就把他打成了蝦子,捂着肚子縮成一團,“你再廢話就給我滾出去的!”然後才扭頭對王潮道:“嘴上功夫倒是厲害的很,希望你手上的本事也不會太差,要不然……哼哼。”
王潮歎息一聲,道:“你手上功夫厲不厲害我不知道,但肯定沒你的臉皮厚,我怎麽說你都不生氣,不服不行。”
趙天刀冷笑一聲,甚至懶得回話——因爲不屑!
他們是一邊走向“檢票口”一邊說話的,此時已經到了王潮,他将邀請函遞給檢票美女,毫無疑問的順利通過。
一過檢票口,空間瞬間就開朗起來,也更加的亮堂。
帶着豬頭面具的牧唐道:“也真是閑的,和一群小癟三廢話那麽多幹什麽?”
小……小癟三?!
趙天刀一瞪眼,那語氣,那形容詞,本來還壓着的火氣瞬間就如火山噴發一樣,他當即爆發出強大威勢,怒喝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
可不等他邁出一步,一支戴了白手套的纖細之手就擋在了他的胸前,那纖細的胳膊,竟然将體格雄壯的趙天刀給硬生生的攔截了下來,“客人請自重,會場内嚴禁戰鬥,若有矛盾,請在外面解決,謝謝合作。”
趙天刀憋得的滿臉通紅,不是給牧唐和王潮氣的,而是他發現無論自己怎麽用力,都無法撞開壓在胸膛那纖纖五指……
“呼!”趙天刀呼出一口氣,抽出邀請函甩過去,那美女檢票員随手一捏就捏住了,确認無誤便回收了邀請函道,“請進。”
趙天刀大跨步走過“檢票口”,強勢的逼近牧唐等人,冷冷的說道:“我向‘聖母’發誓,你們别想活着離開飛船,否則老子就不姓趙。”
趙天驕嗤笑一聲,“你也配姓趙?”
趙天刀心裏頭那個火啊,拳頭給他捏的咯咯響,好不容易才壓住,然後一個一個的指點牧唐等人六人。
這時候景烨也通過了“檢票口”,捂着肚子走了進來,眼睛卻狠狠的盯着牧唐等人。
牧唐指了指他,道:“你也配姓景?”
趙天驕道:“喂喂,過分了啊,學我幹什麽?”
牧唐根本無視景烨那雙噴火的雙眼,道:“你申請專利了嗎?”
“這倒沒有。”
“所以咯。”
“戚!”
張龍無奈道:“好了,咱們走吧。”真是的,一個個都嫌事不夠大,對将來的十天他無比的悲觀。
既然進了别人的場子,自然要遵守别人的規矩,故而就算趙天驕恨不得将眼前這些人撕碎,也隻能暫時忍氣吞聲,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離開。
景烨苦着臉道:“刀哥……”
趙天刀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用力的按了按,道:“六子,既然你喊我一聲哥,那你就得聽我的,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不讓你幹什麽,你就不要幹什麽,明白嗎?”
景烨擠出一個笑臉,道:“明……明白,對不起刀哥,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趙天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站直了,佝着腰幹什麽?精神點。你老祖宗可是‘秦太祖’,雖然時間久了點,但你也算是半個皇家子弟,别丢了你們的臉面。”
他這話說的雖然和顔悅色,可内容怎麽聽怎麽刺耳。
景烨乖乖的挺直了脊背。
這時候那個“菲菲姐”柳伊菲走了上來,她穿着一身紫色晚禮服長裙,酥胸半露,肌膚如玉質泛着光澤,姿态優雅的挽上趙天刀的手臂,“天哥,咱們我快走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尊‘白玉美人像’了呢。”
趙天刀笑道:“什麽‘白玉美人像’,别聽那些人瞎傳,再漂亮也是塊石頭,更别說再怎麽漂亮也沒有你漂亮。”
柳伊菲道:“你就會撿好聽的說。不過要真的比我漂亮,你可得給我買下來。”
給她的聞言軟語一磨,再給她的飽滿酥胸一蹭,趙天刀的心情大好,“好,聽你的!”
雖然發生了一段兒小插曲,但完全沒有任何影響,檢票依舊在繼續,一個接着一個戴着面具的人拿着邀請函通過了“檢票口”。
當時間走到十點,美女檢票員看了看手表,然後就要将“檢票口”關了起來,突然她一擡頭,就看到眼前出現一個人——瞬間出現!
她瞳孔一縮,那雙明亮的眼睛裏倒影出了對方的形象,裹着黑色鬥篷,頭臉完全藏在兜帽中,身形有些高大,一股似有似無的冷意散發而出。
美女檢票員定了定神,道:“歡迎光臨,請出示您的邀請函。”
高大鬥篷人道:“邀請函?我沒有。”聲音非常古怪,聽着完全不像是人說的,且聽不出任何感彩。
“很抱歉,沒有邀請函的客人不在招待之列。”
“如果我非要進去,你能攔得住我?”
“……”
這一刻,美女檢票員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雖然她自诩實力非凡,足以應對絕大多數人,可她知道眼前這個人絕不是自己能應付的——這也是一種直覺,不是女人的直覺,而是魂氣士的直覺!
但是,她還是說道:“就算攔不住,我也必須要攔。”
“那你不妨攔攔看。”
說完,高大黑鬥篷人就跨步而出,瞬間一隻手就攔在了他面前,可是就是這一隻讓趙天刀怎麽用力都頂撞不開的手,卻被那高大鬥篷人輕而易舉的撐開,輕松的就仿佛那是一根蘆葦草。
“好堅硬的身體!”美女檢票員面色駭然,緊跟着她就要沖過去,結果耳朵裏的微型耳機響了起來,“放他過去吧。”
她愣了愣,便不再繼續阻攔,而是趕緊按下一枚按鈕,随着一道閘門落下,通往此地的入口就給封閉了。
這高大黑鬥篷人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矚目,畢竟今晚穿什麽的人都有,而且裹着黑鬥篷也不是隻有一個——相比于花費時間去挑選面具和服裝,直接披件黑鬥篷無疑便捷的多。
他來到服務櫃台,此時櫃台前已經沒人了,畢竟“競拍會”馬上就要開始,其他人都已經買好了座位。
“普通座。”說着,他推出一張銀行卡。
服務人員很快就辦理好,将一張座位牌和銀行卡遞了過去。
恰時,這處大廳的左右兩側各敞開一扇大門,有人高聲道:“勞各位尊客久等,已經備好酒水,請入内歇息!”
人們就紛紛湧向那兩扇大門。
隻有一少部分走向正中心開啓的另一扇小門,門雖小,卻更豪華,連地毯都鋪好了——這是通往貴賓席的路。
此時,牧唐等六人就踏上了那條紅地毯,徑直走向那扇小門。有趙天驕這個神壕在,安全就不用去擠普通座。
而走在他們背後的,依然是趙天刀那一夥九個人。
就在進門前,牧唐突然道:“尊老愛幼是九州民族的傳統美德,要不咱們給後面那幾個讓讓路?”
王潮哈哈一笑,“沒錯,雖然有些人爲老不尊,爲幼不良,但咱們還是應該關愛一下弱智群體,發揚一下咱們的傳統美德。”說完就離開了紅地毯。
牧唐随後。
趙天驕也湊個熱鬧。
馬小寒自然跟着一塊兒。
“你們真是……”張龍簡直無語,但超過一半的人都離開了紅地毯,他和趙虎也隻能一起。
“請!”王潮裝模作樣的引了一下手。
“咯咯咯……”
這是趙天刀咬牙切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