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誤會,這真是個誤會,”張龍谄笑着,扭頭就臉色一變的呵斥,“王潮你搞什麽鬼?還不趕快給幾位大哥道歉!”
王潮也硬氣,道:“哼,我又沒做錯什麽,爲什麽要道歉?他自己非要往這邊擠,把我擠開了,他自己沒站穩摔倒的。”
六子當即面紅耳赤的怒喝:“你鬼扯,明明就是你把我絆倒的還敢狡辯。我告(訴)你,今天你要不給老子一個交代,我弄不死你我!”
“你們幹什麽?!”
不遠處,一聲威吓傳來,卻是一隊荷槍實彈的九州士兵踩着急促的步伐跑了過來。
爲首的隊長分開人群,走到近前,瞪着兇狠的眼睛分别看了張龍等兩夥人一眼,喝道:“這裏是機場!是‘軍事管制區’!我警告你們,有什麽矛盾滾出解決,不要妨礙機場正常秩序,否則别怪我們不客氣!”
雖說沒有“安檢”,可是當局對機場的管控是非常嚴格的,尤其是自從“蘇航h”出事以後,一場從上到下的“狠抓航空安全”的運動風風火火的展開,各大戰區分别将精銳士兵派駐進進場和航班。
“喲呵,口氣很大嘛,”那壯漢刀哥笑了,就将矛頭紮向眼前的隊長,“敢沖我橫?你知道我是誰嗎?”說着,粗大的手指還往那隊長的胸膛上戳了三下。
“唰”的一聲,那隊長就拔出了配槍,看個頭顯然是魂晶驅動的特種槍械,直指刀哥,“我再次警告你,注意你的言行!否則我有權采取武力措施!”
“你幹什麽?把槍放下!”
“好大的膽子……”
“活膩歪了是吧?”
和刀哥一塊兒的青年男女紛紛出聲嚷嚷。
那隊安保士兵也紛紛子彈上膛,槍口下壓,做出了戰鬥動作。
刀哥盯着眼前的槍口,怡然不懼,反而面露譏诮,道:“我叫趙天刀!我姓趙,懂嗎?你要是不懂,或者打電話給你上級,看看他懂不懂。他要是還不懂,就讓他再問他的上級。總有人會懂。現在,就‘請您’,麻溜的,滾一邊兒去,不要在這兒礙我的眼,聽懂了人話沒有?”
這番話說的那叫一個嚣張,霸道!
趙天刀?
聽到這個名字,尤其對方還特别強調自己姓趙,牧唐不由的看向趙天驕——兩人的名字就相差一個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起。
趙天驕感應到牧唐看自己,瞥了他一眼,懶得搭理。
實際上,聽到趙天刀強調自己“姓趙”,加上“金剛市”恰好位于趙家地盤的邊緣地帶,趙天驕就猜想這個趙天刀多半是趙家人。
而且他用的居然還是“天”字輩!
要麽,這家夥是擅自給自己改的名;要麽就是有着非凡的家族貢獻和巨大的潛力,被冠以“天”字輩。
趙天驕還真不認識這個趙天刀。畢竟趙姓家大業大,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趙家具體有多少人,就更别說認齊全了。
那安保隊長卻不吃他那一套,而已以更嚴厲的口氣說道:“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注意你的言行!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立即檢票登機;第二,跟我去保安部走一趟!”
“呵呵,”趙天刀給逗樂了,顯然是氣的,“你行,你厲害,”說着他看了眼安保隊長的胸牌,“刀哥我現在趕飛艇,沒工夫在這裏跟你浪費時間。但是,我記住你了。你也給我記住咯,如果你下次倒黴了,那讓你倒黴的那個人,一定是我!”
說完,他這才轉眼掃了張龍等人一眼,然後對王潮道:“給你個機會,跪下給我兄弟磕頭,這事兒就算過了。沒你說話的份兒!”
張龍半張着嘴,憋得滿臉難受。
王潮道:“哈,給你磕頭道歉?你腦子進屎了吧。一群沒素質的垃圾,插隊還以爲很了不起是吧,自己摔倒還來怨别人。奇葩我見多了,你們這樣的老子還是頭一遭見。”
和趙天刀一起的那夥人聽了這話當即就火了,尤其是六子,估計要不是有一隊舉着槍戰士就在眼前,他非沖上去咬死王潮不可。
“你他媽的……”
趙天刀擰着嘴巴,剛要有做動作,就見安保隊長就打開了手槍的保險,“好!很好!今兒刀哥我把話給你撂着了。這飛艇你趕上,要是你活着從上面下來,刀哥我他們不行趙,我他們跟你姓。”
王潮冷笑一聲,“還是别了,隻有我兒子才會跟我姓。”
張龍喝道:“王潮你少說兩句會死啊?”
趙天刀道:“放心,你不會有兒子的,死人又怎麽會有兒子?哼!”
他指了指王潮,又指了指那個安保隊長,然後走到監票人面前,喝道:“好了沒有?”
那女檢票員吓的差點癱瘓在地,哆哆嗦嗦的将趙天刀的身份證和機票遞了回去。
趙天刀一把抄過,大跨步走進了登機通道。
至于和趙天刀一起那夥九個人,在六子的帶頭下,沖檢票員喝了聲“要檢票嗎?!”一左一右兩個檢票員都瞎蒙了,下意識的連忙搖頭,直接就将他們放過去了。
牧唐嘀嘀咕咕道:“這姓趙的到底什麽來頭,竟然這麽拽一個,就不怕遭雷劈嗎?”
趙天驕道:“這個得看臉長的帥不帥。就像剛才的那個家夥,長的滿臉橫肉,胡子拉碴,也太對不起觀衆了,又醜又姓趙又這麽臭屁,那肯定是會遭雷劈的。”
牧唐應付了一聲“好像你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在安保隊長沒好臉色的催促下,牧唐等人六人也檢了票,通過登機通道登上了飛艇。
才剛剛步入飛艇艙門門多久,牧唐就在吵雜的人群中看到了剛剛那個六子,他正站在遠處冷冷拽拽盯着這邊,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要不說“魂氣士”是高危職業呢,不僅面對魔獸九死一生,面對同類,凡是得罪了,多半都是要以命相搏的,至死方休,“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幾乎沒有。
趙虎忍不住道:“王潮,你剛剛就不應該說那些話,現在把人家得罪了,憑白的生出了多餘的麻煩。”
王潮道:“要我受那鳥氣,哼,做不到!難不成咱們還怕他們?”
張龍歎息道:“算了算了,也是他們欺人太甚,我們都已經服軟了,他們竟然還要王潮下跪磕頭,換了誰誰也受不了。咱們也用不着怕他們。不過以後要是在遇到類似的事情,還是盡量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
牧唐道:“剛剛那家夥特别強調自己‘姓趙’,聽口氣好像來頭不小。”
馬小寒道:“能不小嗎?全九州比‘趙姓’厲害的就不超過七個。這還是在‘金剛市’,他還會收斂一點。在趙家的大本營‘平原城’,那裏完全就是他們趙家的獨立王朝,政府機構形同虛設,莫說嚣張跋扈了,就算是殺人,隻要跟趙家沾上邊,連法律都動不了他們。”
牧唐驚訝道:“不會吧,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無法無天’嗎?”
趙天驕撇撇嘴,道:“你這話可就不對了,趙家不就是法,不就是天嗎?”
牧唐誇張的瞪起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咱們共和國的天下嗎?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趙家帝國’呢,那邊的人民百姓豈不是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趙天驕道:“戚!吃着地溝油炒的菜,操着東萊閣的心,你閑不閑?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麽在‘潮爆釣大會’上搞點好東西賣點錢,不然就憑咱們的錢包,沒幾天就要睡大街了。”
牧唐深以爲然的點點頭,“說得對,這‘趙家帝國’的事兒呀,還是讓‘東萊閣’去操心吧。”
衆人一邊聊天,一邊前往自己的艙室。
後方,六子好像意志跟屁蟲死的跟在後面,而且完全就是光明正大跟着。
不多時,牧唐等人來到了和機票對應的艙室,正是位于飛船第二層的經濟艙,正好六人一間。
趙天驕拍了拍那硬邦邦的床闆,暗歎一聲,“又是硬闆床,連個衛生間都沒有,十二天呐,這日子要怎麽過?”
王潮哼道:“你就知足吧。底下還有大通鋪,一間艙室擠下二十個人,你要是去體驗一下,就會發現自己有多幸福了。”
趙天驕理直氣壯的說道:“那我情願選擇死亡。”
衆人紛紛選好自己的鋪位,将行囊放好。
王潮道:“小寒,我們去周圍逛逛,熟悉一下環境。”
“好!”馬小寒應了聲。
這是他們的職業習慣,每到一個陌生地方,都要先熟悉環境,看看哪裏有危險隐患,哪裏又能作爲逃跑退路。這個習慣往往能救命!
張龍道:“小心一點。還有,盡量不要再起無謂的争端。”
兩人應了聲,便出門去了。
不一會兒,趙虎收拾好了自己的床鋪,猶猶豫豫的湊到趙天驕身邊,道:“明老弟,你說的那個有問題的人……是不是王潮啊?”
張龍聽了這話,臉色就一沉,“趙虎,你瞎說些什麽?”
趙虎尴尬的憨笑一聲,“龍隊,我也就是這麽……這麽一說。”
張龍道:“這是能亂說的嗎?本來大家心裏就已經有了隔閡,你這樣胡亂猜疑,隻會讓事情越變越複雜。”
趙天驕卻笑着問道:“你怎麽會突然懷疑王潮?”
趙虎看了眼張龍,道:“龍隊,我也不是胡亂猜疑,冤枉好人。你剛剛也看到了,本來咱們現在就應該保持低調和隐蔽,就更尋常普通的‘美食人’一樣。可是剛才,王潮卻用激烈的語言将趙天刀那些人的得罪死了,要不是又軍隊在場,搞不好就直接和趙天刀他們打起來了。隻要一動手,軍警方肯定是會介入的,到時候我們就算不暴露身份,也會引來很多的注意。”
張龍聽了這話,也不禁陷入了沉思,顯然趙虎說的有那麽一點兒道理。
趙天驕則笑道:“有道理,不過……我說了保密就保密!所以你問我,我也不會說滴。虎老弟,淡定,淡定。不是說了嘛,隻要順利完成任務,誰是那個有問題的人根本就無關緊要。”
趙虎粗着脖子,道:“怎麽會無關緊要?一想到我們當中有隻鬼,我這咽喉就好像卡了一根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明老弟,你要麽就不說,要說就直接說明白了,偏要遮遮掩掩的,&bsp;搞得大家都人心惶惶。”
趙天驕道:“不會吧?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了?”
“我……這……”趙虎無言以對。
張龍道:“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總之大家對留個心眼就是了。也就是十二天的時間,很快就過了。”
趙虎重重的歎息一聲。
走廊中。
王潮和馬小寒互挽着手,邊走邊看邊聊天。
等閑聊完了一個沒營養的話題,馬小寒突然道:“你剛剛做的有些過了,不該和那些人起沖突的。”
“過了嗎?”王潮笑了笑,“其實我是故意的。”
馬小寒驚疑道:“故意的?”
“對,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