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牧唐與芈靈均惡戰的時候,距他約莫一百公裏外的一處溪谷中。
那位擄走了宇鴻章的“東日島忍士”扛着他的俘虜匆匆而至,跟着就發出一聲音調古怪的哨聲,下一秒,五個黑影刷刷的就閃現在他的身前。
“頭領,屬下幸不辱命,圓滿完成任務,但是……其他人都已經玉碎了。”
他将宇鴻章放下,跪地叩首,說到“玉碎”的時候,他的語氣也流露出哀傷和憤恨。
五個黑影中,站在中間的那個身形格外高大的忍士道:“這一切都是爲了主人,爲了我‘大合民族’的偉大複興事業!他們雖然身隕他鄉,但他們純潔而高尚的靈魂必将飛越海峽,回歸故裏,飛升天堂,在衆神之鄉‘高天大地’永遠幸福快樂的生活。”
“一切爲了主人,爲了我‘大合民族’的偉大複興事業!”
一衆——也就五個“東日島忍士”狂熱的高呼。
那位頭領一邊檢查宇鴻章的狀況,一邊道:“看來你們用了‘最終作戰計劃’。有沒有人追來?”他見宇鴻章隻是被擊暈,而并沒有死,心情大好。雖說将屍體帶回去也可以竊取到他們想要知道的情報,可終究沒有活生生的好。
“回頭領,他的貼身保镖白娜追來了。其他人已經無力再追。我們對白娜的戰力評估有誤。她珍藏了一件‘遺物铠甲’,有着非凡的防禦力,加上魂氣加持,以我們的武器根本無法傷到她。另外,随行的諸葛大愚等人也非常難纏。爲了确保完成任務,隻能采用最終計劃……屬下未能将唐沐也拿下,請頭領治罪。”
忍士頭領道:“不必!唐沐本來就是次要目标,沒有擒住就罷了。況且他背後有一個唐家,那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家族,在九州有着非凡的勢力。爲了将來……我們不宜和唐家結下仇怨。”
所謂的“将來”,指的是自然是“建‘大倉神共榮’之複興偉業”。
猛龍過江還壓不住地頭蛇,唐家作爲“九州八大姓”,能不得罪還是盡量不得罪。
從他們三言兩語的談話,和之前的行動不難看出,這些“東日島忍士”似乎并不知道“龍墟”揚言要滅亡“東日島”的事,否則他們的任務就絕不僅僅是活捉宇鴻章了。
按道理,這些專門從事間諜工作的,連“京”字号飛船的航線圖都能刺探出來,并事先埋伏,如此強橫的情報搜集能力,應該也能獲知“龍墟”揚言滅亡“東日島”的事情,可他們顯然并不知曉。
爲什麽?
原因不複雜,事太大了!
這可是國戰層面的潑天大事,因果太大,能不沾就盡量不沾,故而所有人都出奇的有默契,别的事都會拿出來說,唯獨對“龍墟”欲滅“東日島”一事緘口不言,好像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所有人都不說,這群“東日島忍士”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無從獲知半點消息。
話歸正題……
“頭領英名!”那忍士順勢拍了下馬屁,然後道:“以白娜的狀态和速度,大約還有五分鍾就會追蹤到這裏,頭領,屬下請求将其讨伐,以慰死去同胞的在天之靈。”
那頭領大大的點了兩下頭,“這是應該的……誰?!”他突然一聲喝,同時甩出一線極細的黑光,多半是暗器。
叮!
那枚暗器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似是被一支無形之手給捏住一般。下一秒,那“無形之手”還真就露出了形狀來,是一隻冰冷的鋼鐵大手。
然後,一尊英武雄壯的鋼鐵人就站在了衆人眼前,筆直聳立。
“這不……”那擄走宇鴻章的忍士臉色一變,他下意識将眼前的鋼鐵人當成了白娜,不過當辨别出眼前的鋼鐵铠甲和白娜所穿的有着明顯差異,驚訝就轉變成了疑惑,道:“你是和白娜一夥的?”
那忍士頭領得聞這話,便幾步站前,道:“閣下是什麽人,有什麽指教?”
鋼鐵人說話了:“要你命的人。”這聲音不似人言,冰冷,且毫無波動,甚至顯得很呆滞。
“哈,”那頭領仰面一笑,“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但是他們最後都死在了我的‘無苦’之下,”他包裹着黑色手套的手一握,一柄獨特短刃就凝聚而成,“而你,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說罷,他的身形瞬間消失,閃現般出現在了鋼鐵人面前,“無苦”直刺鋼鐵人的腦門。
快,很快!
狠,夠狠!
由于這一擊速度太快,以至于那個忍士頭領就算顯出了身形,那身形也非常模糊。
節外生枝不吉利!既然擒拿宇鴻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便不需要再浪費時間,以免出現不可控的意外,故而忍士頭領要以雷霆手段其一舉殲滅,故而一出手就是他的決殺之招“無影殺”。
釘!!
“無苦”鋒利的尖端刺在了鋼鐵人的腦門上,放出一聲清脆響聲,沖擊餘波好似水面漣漪圈圈激蕩開來。
那鋼鐵人就那樣站着,不閃不避的中了招。
“哼!也不過如此。”忍士頭領一笑,雖然“無苦”沒有破開對方的“頭盔”,但他還是自信裏面的人已經死了。
“無影殺”真正緻命的不是“無苦”,而是無孔不入的魂氣!
然而……
“頭領小心!”見識過白娜的铠甲之後,那個忍士對這東西已經有一些陰影了,怎麽打都打不破,這戰鬥要怎麽打?
他示警的雖然快,可惜有人比他更快,那尊鋼鐵人一拳打出,沒有任何花哨,就是一記直拳,狠狠的撞在了忍士頭領的胸膛,“砰”的一聲悶響,人就倒着飛了出去,直接飛躍了溪谷中的那條溪流,撞擊在了對面的一塊大石上,又将那塊大石頭貫穿,一路沖撞,最終砸進了對面大山的山麓。
一個回合戰鬥就結束了。
“殺!”
剩下的那五個“東日島忍士”爆喝一聲,但隻有其中四個沖向鋼鐵人,另一個,也就是那個擄走宇鴻章的家夥,又在第一時間抄起地上的宇鴻章。
“你想要去哪?”
他要帶人遁走,鋼鐵人卻瞬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不許動,否則我就殺了他!”
就在他出口威脅的時候,另外四個撲了空的忍士又沖了上來,結果他們還是撲了空,因爲那鋼鐵人簡直就好像會瞬移一樣,竟然又出現在了挾持宇鴻章的那個忍士身後。
咔嚓!!
那家夥的脖子就給鋼鐵大手擰斷了。
另外四個忍士頓住了,跟着他們就一齊的嗑藥,結果不等藥效發揮,鋼鐵人就逐一的出現在他們面前,然後逐一的給他們一拳。
雖然出拳有先後,可那四個人卻幾乎是并駕齊驅的飛出,全都步了他們頭領的後塵,就連飛出去的方向都一樣。
跟着,鋼鐵人就一個猛跳,跳躍了那條溪流,天神下凡一般出現在了那忍士頭領的面前。
他是“心意巅峰”的存在,其他人都已經被一拳ko了,可他卻憑着頑強的生命力,還吊着一口氣,“你……究竟是……什麽人?”
鋼鐵人一腳踩着他的腦袋,仿佛踩皮球一樣滾着,“我姓早稻田,你說,我是什麽人?”這回他說的卻是東日島語言。
“早稻田!?”忍士頭領大駭,跟着就怒極含恨的吼道,“八嘎呀路,你這個該死的‘日奸’,高天三億神詛咒你們不得好死……嗚!”
他的整個腦袋就給踩進了地裏,滿口吃泥,有話也說不出來。
“現在,帶着你們那可笑的‘合族複興’美夢,去見你們的高天三億神吧。别忘了告訴他們,遲早有一天,我會将他們在‘東日島’的所有神廟、神龛、神像,哪怕是路邊的神籠,統統毀的一個不剩!”
說罷,鋼鐵人腳下猛的一踩,硬生生将他的腦袋和身子剝離了。
鋼鐵人拔起腳,在旁邊的草堆裏擦去上面的血污,便開啓了隐身,消失不見了。
從出現,到離去,甚至不到三分鍾。
兩分鍾後……
火急火燎的白娜趕到這處溪谷,一眼就鎖定了昏倒在造地上的宇鴻章,還有另一個渾身黑衣的人。
白娜甚至顧不得有沒有陷阱,甚至連拿出“飛鸾戰衣”的時間都沒有,就沖了過去,将宇鴻章保護了起來。
然而她很快發現了不對勁,地上那個“東日島忍士”,還有周圍一切,都靜了,安靜的除了潺潺的流水聲之外,什麽聲音都沒有。
從周圍的空氣中,白娜感知到了戰鬥過的迹象,說明就在不久前,這裏有過一場激戰,而近在眼前的那個忍士,脖子都擰成那個角度了,已經死的不能再死,肯定也是死于之前的戰鬥。
問題是,究竟是誰殺死了他?
白娜趕緊取出“通訊羅盤”,向遠在京城的總部求救,同時也彙報情況……此時,她也不敢帶着宇鴻章随意轉移。
……
……
另一頭,牧唐與芈靈均的戰鬥依舊在進行着——好吧,與其說說是戰鬥,不如說是“手腳保衛戰”。芈靈均着魔似的盯緊了牧唐的手腳攻擊,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廢掉牧唐的手腳誓不罷休。
而牧唐自然不能讓她如願,當然更不願失去手腳,一門心思都放在了保護自己的手腳不被斬斷上面。同時,也爲了拖時間,時間拖得越久,對他是有利的。
芈靈均隻道牧唐使用了所謂的“燃魂禁術”,可她根本不可能知道牧唐除了最初那一記“意識劍”是真的解開了“精神封印”,之後全都是“本色演出”,是他此刻真實戰力的完美演繹。
換言之,直到此刻,牧唐其實壓根沒有使出全力!
他的“拖”,一方面是拖時間,讓對方消耗魂氣,傷勢加重,另一方面則是在靜候時機。牧唐很清楚,要讓“幹掉對方”的妄想變成現實,他隻有一次機會。
他從一開始到現在,所有的算計、鋪墊、等候,就是爲了那一次機會,一擊而克敵的機會!
一次不成,他要面對的就是一個“疆域巅峰”存在的全力反撲,這對此刻的他而言,實在是極其要命的。
牧唐心裏如意算盤打的美,可随着時間一點點推移,他卻感覺壓力越來越大,隻因爲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芈靈均越來越不耐煩了,她越不耐煩,下手就不那麽有分寸了。
此刻,連綿的劍光之後,一劍刺來,牧唐擰身避開了劍鋒,保住了右臂,結果對方劍尖一晃,略過他胸膛,當即就扯出一條血線!
連那貼身的高科技防護内衣都保不住他了。
牧唐閃避失措,連退數步,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看你怎麽躲?”芈靈均卻不管他現在什麽表情,她趁勢欺上前去,一劍再刺向牧唐的右臂。
唰!
“爺們兒不躲啦!”低着頭的牧唐大吼着,竟然不退不避,反而迎面沖了上去,這在外人看來——比如諸葛大愚他們,簡直就是自己往劍鋒上撞!
“木炭!!!”
佟香玉焦灼驚恐的尖叫刺破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