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
“能”字尚未說出來,突然強光大作,構築出“鬥鳥籠”的四根柱子突然爆裂開來,連通那四張卷軸也瞬間碎裂成無數片。同時爆炸的沖擊也将那四個“東日島忍士”撞飛出去,其中兩個還将兩棵樹撞斷,足見那爆炸的沖擊力不小。
至于那身處于“鬥鳥籠”的女忍士,噴射出一口老血後,她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不住的咳血嘔血,包裹着她身體的“魂氣凝铠”也如風卷沙塵一般消散。
她一張臉慘白,沒有半點血色,反倒是雙唇和下巴因爲浸染血液,紅的凄厲,白的滲人,使得她此刻看起來有股病态的妖冶。
“不可能的……‘鸢飛老師’制作的‘鬥鳥籠’……”她茫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然後尖聲叫道:“你們到底用了什麽妖法?!”
牧唐懶得搭理她,而是對諸葛大愚笑道:“看到沒?我就說嘛!你們三個人‘超人大能’的魂氣都灌到她身體裏,還不把她撐爆了。還等什麽,趕緊将他們拿下呀。”
諸葛大愚看了牧唐一眼。
他可沒那麽好糊弄。“鬥鳥籠”的厲害他很清楚,想當初“九州-東日大戰”的時候,“東日島忍士”就用這東西俘虜了不少九州“超人”,然後将他們策反投入戰場,給九州一方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理論上而言,牧唐的“撐爆戰術”是可行的,畢竟“鬥鳥籠”又不是神器聖器——就算是神器聖器還有一個上限呢,隻要魂氣足量,完全可以将“鬥鳥籠”撐爆。
但是,這個“魂氣足量”的标準,卻不是那麽容易滿足。至少,僅憑三個“超人大能”外加兩個“凡人”爆發出來的魂氣量是遠遠不足的。
而現在,實際情況卻和理論情況大爲不同,既然是有反常,就必定有妖。那麽這個“妖”,八成可能就出在牧唐/唐沐的身上——别人諸葛大愚根本就不考慮。
可問題是,牧唐剛剛就發出那麽點魂氣,又怎麽可能直接造成“鬥鳥籠”爆裂?那麽……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裏?
諸葛大愚現在就算是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出個所以然來。這和他的聰明與否無關,而是關乎眼界和見識。倘若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着名爲“龍魂氣”的特殊魂氣,那他就知道爲什麽“鬥鳥籠”會爆裂了。
“龍魂氣”,是隻有帝王、領袖才有資格擁有和運用的特殊魂氣,肩扛着萬民福禍、手掌着國家興衰!
這樣的魂氣,又豈是區區一個“東日島忍士”有資格擁有的?
“鬥鳥籠”按照着它的設定運行,将牧唐的“龍魂氣”一并吞噬,然後灌注到了那個女忍士的身體裏,結果就是不受控制的“龍魂氣”在她體内亂竄,肆意的破壞着她的身體。
那個女忍士甚至都無法感覺到“龍魂氣”的存在,她好好的仿佛一下子就傷痕累累了。
“豈可修!!”
女忍士面目猙獰大罵,面對襲殺而來的楊鎮祁,她牙關緊咬着就要迎上去。結果楊鎮祁的軍刀甚至都還沒有集中她,她的身體就仿佛注進了水的氣球一樣漲鼓、扭曲起來。
楊鎮祁臉色一變,趕緊抽身後撤。
“噗啪”的一聲響,那女忍士的肉身整個爆裂開來,血肉飛濺……
牧唐反應及時,抄起佟香玉就溜了開來,避免了被濺一身血污,“唉,要不說‘不作死就不會死’呢?别人家的魂氣是那麽好用的?”
“巴嘎!!!”
那四個被“鬥鳥籠”爆炸撞飛的忍士大叫着,然後悍不畏死的朝牧唐等人沖了過去。
“爲主人盡忠!!”尤其其中兩個人,一邊沖還一邊“嗷嗷”大叫,自體内噴湧而出的魂氣劇烈扭動、激蕩,氣勢陡增,一如之前那些“雜魚忍士”,顯然也服用了某種提升力量的藥物。
他們拼命,諸葛大愚等人又豈會客氣?
諸葛大愚也将一枚膠囊丢進嘴巴裏,沖向一位磕了藥的忍士。
白娜喝道:“楊你保護宇爺爺。”說着,她就沖向另一位磕了藥的忍士。
瞬間,兩組人就碰撞在了一起,一時間魂氣震蕩,噼裏啪啦作響,一記又一記的殺招碰撞好似敲響了隆隆戰鼓。
無論是白娜還是諸葛大愚,都在有意識的将那兩個磕了藥的忍士往外逼退,這是在防備着他們做出同歸于盡的事來。
另外兩個沒磕藥的忍士,一個沖向宇鴻章,被楊鎮祁攔截了下來,也戰成一團。
然後,那最後一個忍士就和牧唐面對面了。
“我投降,我投降!”牧唐趕緊舉起雙手,也一并催促着佟香玉舉手做投降模樣,“我就是個渣渣的‘魂壓凡人’,你要拿下我們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将寶貴的魂氣浪費在我身上,我說的沒錯吧?再說了,你家主人不是說了嘛,他是要請我去做客的,既然是請客,動手動腳的多沒有禮貌啊,對不對?”
“把你的屍體帶回去,我們同樣可以知道想知道的一切,”這個忍士聲音冰冷,聽聲音是個男的,含着恨意,“杜鵑因你而死,你該死!”
說到“死”字的時候,他人已經沖到了牧唐的身前,手裏的異形短刃直刺向牧唐的咽喉。
牧唐“哇”的驚叫一聲,猛的向後一仰腦袋,拉着佟香玉後退幾步。這慌慌張張的閃避,竟然将緻命殺招給躲了過去。
男忍士當即釋放出一股念力,欲将牧唐固定住,跟着再橫掃一記。這本該必中的一記,竟又讓牧唐給閃過去了,隻不過他閃避的很狼狽,也很驚險,連人都摔到了地上,趕緊又囫囵爬了起來。
接連兩次進攻都被躲過,男忍士恨極,咬牙喝了一聲“死”,手中的短刃便如梨花暴雨一般刺出,“吓”的牧唐直接抱着佟香玉滾到在地,一圈圈的滾開來,又叫那男忍士刺了空。
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擊落空,男忍士簡直抓狂不已,當即一躍而起,左手以扇形軌迹一掃,就給他灑出一大片的各式暗器,暴雨似的淋向在地上打滾的牧唐。
“要命要命!”牧唐又是“哇哇”大叫起來,一把将佟香玉抛飛出去,自己就在地上狼狽的左滾右爬,前撲後仰,好家夥,竟然硬是讓那一大片暴雨暗器全都射了個空。
等暴雨暗器下完,牧唐的腳下,還有身體周圍好一片地方,地上插滿了各種暗器。陽光從樹木縫隙中投射下來,映照在地面上,竟然是滿地的鋒利閃亮。
牧唐拍着胸脯,道:“好險,好險啊,差一點玩完了。”
“呃啊!”又沒能擊中目标,那男忍士似乎徹底要抓狂了,他的雙腳在樹上一蹬,身影瞬間一閃消失——他這是要利用自己的速度優勢,以雷霆迅猛之勢将牧唐徹底擊殺!
“哇呀!”牧唐踮着腳尖向左一跳,踩在了暗器間的空地上,一條朦胧的灰影子就從他左邊掠過,劃出一條尖利的線。
緊跟着他仿佛站立不穩,“哎呀呀”怪叫着,身體前俯後仰搖搖晃晃,跟着又有一條朦胧影子從他的右邊掠過。
再然後,牧唐又踮着一隻腳旋轉了一下,另一隻腳剛剛落地,身子有整個向前俯下——就在這個過程中,分别于有朦胧影子從他的後側方以及背後掠過。
就這樣,一道一道又一道的朦胧影子從牧唐身邊擦過,牧唐就好像是一個徹底吓壞了膽小鬼,一邊怪叫着一邊笨拙而狼狽的閃躲。
偏偏,不管他閃避的姿勢如何笨拙、狼狽、難看、搞笑,可卻實打實的将男忍士的所有進攻都閃避開了。
正在和其他忍士厮殺的諸葛大愚三人,也隻有白娜敢分神往牧唐那邊看一眼,她是旁觀者清,一眼就看出來牧唐分明就是在裝模作樣。
“這個家夥用的到底是什麽步法,好像敵人的攻擊軌迹全都被他預判了出來,還有,他到底是怎麽抵抗住對方的念力的?”白娜不管怎麽想,也不會往“牧唐是超人”這個方向上想,“這個家夥真邪門!”
心裏開着小差,可她手上卻半點也不含糊,仗着有“飛鸾戰衣”,她不需要費神躲避敵人的攻擊,更不用擔心敵人的暗器,哪怕對方“磕了藥”,她依然能夠應付自如。
這不,一拳頭轟出去,那忍士是就噴着血倒飛了出去。
所謂的“東日島忍士”,說白了就相當于遊戲裏面的“刺客”職業,高速高攻,卻是實打實的脆皮。其他的魂氣士增加生命力,都是力量、速度、防禦、恢複力等等綜合素質全部提升,可他們卻有意識的控制生命力大幅提升速度。論速度,比他們搞出好幾個等級的,都未必比得過他們。
在魂氣士主流修煉意識中,類似“東日島忍士”的修煉路子,即單一的提升身體某一項素質,被稱爲“歪門邪道”。
此時,對方縱然也是“超人大能”,可接連硬挨了白娜一拳又一拳,眼下這一拳終于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塊鐵墩子”,他整個胸膛都被白娜打的凹陷了進去。
“吼吼吼!!”這磕了藥的忍士卻似乎根本就沒有痛覺,轉眼就爬了起來,亢奮大吼着沖向白娜。
白娜卻是臉色一變,她不能的感受到了兇險,喝道:“大家小心!”
她自己卻不退反進,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實力,狠狠的轟出一拳,一股有魂氣凝聚出來的“拳罡”就飛射而出,狠狠撞在陷入瘋魔的忍士身上,隔空将其打飛了出去。
啪!!!
古怪的聲音響起,那磕了藥的忍士整個身體都爆炸開來,恐怖的是,爆開來的血肉竟然不是血色的,而是呈現一種粘稠的墨色,且不是散碎的,而是一坨坨黏在一起的。
那些一坨坨的“墨水”飛濺在周圍,有的落在樹幹上,有的濺在地面上……不管落到哪,竟然有一條條細細的蟲子扭曲、蠕動、翻滾起來,那些樹幹、岩石、土壤,肉眼可見的陷出了一個坑。
“該死的,是‘噬屍蠱’!!”諸葛大愚又擔當起了科普的角色,隻聽嚴厲的喝道:“不要耽擱,全力解決他們!還有千萬被他們沾上!”說罷,他周身魂氣再度膨脹,卻是已經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
而他的對手,也開始“嗷嗷嗷”大叫,諸葛大愚當即排除一掌接着一掌,一道道似蛇狂扭的“掌風”接連的撞擊在他的身上,将其撞的遠遠地。
不出意外,那個忍士也自爆了,成坨成坨的“噬屍蠱”飛濺。
和楊鎮祁交戰的忍士眼見局面不可收拾,當即也大吼一聲“爲主人盡忠”,也嗑起了藥。
此時白娜已經沖向楊鎮祁,協助他應敵。
至于牧唐……白娜懶得管他,喜歡耍寶就讓他盡情耍去,反正死不了!
倒是對付牧唐的那個忍士,竟然突然撇下牧唐,速度全開,直沖宇鴻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