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到頭來還得我來救場。”
牧唐剛剛很不要臉的想着,突然一股恐怖而澎湃的沖擊仿佛山洪海嘯一般推來,他臉色大變,哪還顧得上那些“東日島忍士”,猛一把抱住佟香玉,将她護在懷裏,然後使出吃奶的力氣施展“遊龍步”沖了出去。
這個時候若是來個慢鏡頭,便可以看到這樣一幕:一股有形而無色的沖擊波翻騰推進,将地面的泥沙、雜草、野花掀起,又撞碎一棵棵樹木。那些來不及逃離的“東日島忍士”也被一個個的抛起,身體飛向半空,當那股沖擊波撞擊到他們身上的時候,就将他們的黑衣撕裂,碾碎,鮮血仿佛捏爆的西紅柿一樣噴濺……
隻有那些反應及時的人,才白着一張臉,如牧唐一樣使出吃奶的力氣往遠處逃離,隻恨不得父母給他們多生兩條腿,最好再加一對翅膀。
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來,是唐萬通和芈靈均這倆人,試探來試探去,憋了那麽久,終于爆出了一個“大招”,“火星撞地球”之下,溢散開來的能量沖擊一路摧枯拉朽,肆意的破壞着沿途遇到的一切,不分敵我的無差别毀滅。
眼下的分秒毫厘中,牧唐等人可以說是在被“死神”追趕,稍慢一步的話不死也殘。
他們這一跑足足跑出了一百多米,那恐怖的沖擊波才消散。
此時,還能站着的,就隻有牧唐等一共六人,外加五個“東日島忍士”!
能夠在剛才的沖擊中存活下來的——佟香玉和宇鴻章兩人有人罩着除外,至少都是“超人大能”,不用說,這五個“東日島忍士”就是潛藏在剛剛那群黑影的“超人大能”。
“呵,還真是想不到呀,”牧唐看了眼遠處依舊在轟轟隆隆激戰的兩個“疆域大能”,感慨滿滿的說道,“倒了(ao)竟然還是他們給咱們解了圍。”
可不是,剛剛那一股恐怖沖擊,将那些“蝦兵蟹将”一樣的“東日島忍士”全都碾碎了,就剩下五個“超人”,瞬間就解決了他們的困境。
這個時候若是趙天驕在,肯定會和牧唐嬉笑兩聲,但諸葛大愚這些人此刻卻沒有任何說笑的心思,因爲剩下的這五個“超人大能”也足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眼下的“陣容對比”,他們這邊隻有三個“超人大能”,可對方卻又五個。白娜穿上了“古代戰甲”,或許以一敵二。可還剩下一個,該有誰應對?
牧唐?
局面顯然對他們不利。
那五個“東日島忍士”腦袋動了動,彼此看來看去,似乎是在進行着交流,很快的,他們那五顆黑腦袋就齊刷刷的看向牧唐等人,手中的異形兵刃微微擡起,擺出了作戰姿态。
“宇教授,”其中一個忍士開口了,卻是非常純正、标準的九州口音,“我家主人誠摯的邀請您去做客,還請您不要辜負主人的熱切期望……還有你,”說完,他扭頭看向牧唐,“雖然你剛才出言不遜,侮辱我家主人,但是我家主人胸襟寬廣、肚量宏大,必不會怪罪于你,反而會熱情款待。兩位,意下如何?”
宇鴻章硬氣的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拒絕:“道不同不相爲謀,話不投不與爲談。”說完就閉嘴,懶得再說一個字。
牧唐笑道:“怎麽?要請我的客啊?可以啊,”一伸手,“先給我百八十億來……我說的是九州錢,可不是你們的廢紙。拿到了錢,我倒是可以勉強考慮考慮要不要去你家主人那做客。”
那忍士道:“主人的命令: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既然二位辜負了主人的善意邀請,那我等也就隻有将兩位的屍體帶回去,向主人複命了。得罪!”
說罷,那五個“東日道忍士”身形一閃,瞬間就将牧唐等人給包圍起來。
跟着,其中四個人同時抽出一個卷軸拽開,并重重的按在地上,瞬間五種顔色的光芒就各自從卷軸裏激射而出,然後在衆人的頭頂交彙,形成了一個類似鳥籠的罩子,将牧唐等人籠罩在了裏面。
說時複雜,其實那都是一瞬間的功夫,且這他們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事,非常的迅速,熟練。
等諸葛大愚他們反應過來,出手阻止的時候,那最後一個瘦小忍士卻已經沖到了近前,以淩厲毒辣、且完全不做任何防禦的搏命手段,硬是截斷諸葛大愚、楊鎮祁等人動作。
就那麽一刹那的功夫,一個“鳥籠子”就已經形成了!
“喂,這是什麽鬼東西?”牧唐似乎半點沒有被困的覺悟,“趕緊給我科普一下。你們忍士不是很喜歡在戰鬥的時候進行各種講解科普嗎?來,給我說說,這四條光柱搭個籠子的,有什麽名堂?”
諸葛大愚道:“這是‘鬥鳥籠’……”
“呃,諸葛兄,我問的是他們,你搶答什麽呀。”
“……”諸葛大愚無語,神色卻滿是憂慮。
情況,比他擔憂的還更糟糕啊。
這群“東日島忍士”爲了對付他們,竟然連“鬥鳥籠”都拿了出來,分明就是鐵了心,下了血本。
所謂的“鬥鳥籠”,名字源于“東日島”的一種傳統賭博項目。
至今,“東日島”都流行這一種名爲“血羽鬥”的賭博,就是将兩隻鳥放在一個籠子子,讓它們厮鬥搏殺,決出個生死勝負來。
“鬥鳥籠”的靈感也源自“血羽鬥”,隻不過鬥的不是鳥,而是人。
它可以看成是一種“陣法”,一方面,它可以吞噬敵人的魂氣,另一方面又将吞噬而來的魂氣轉化、并強行灌注到己方人員的身體裏,大幅度增強其實力,可以說這完全是一種損人利己的陣法。
而能夠制作出這種法寶道具的人,至少都是“創造半神”!
諸葛大愚身在“總情處”,自然對“鬥鳥籠”不會陌生。
咔咔!!
金屬摩擦聲響起,隻見那個和牧唐等人一樣被籠罩在“鬥鳥籠”的那個忍士從腰囊中掏出兩柄匕首短刃,低吼着,血紅色的粉塵從其體内溢散出來,在其體表凝結成了一件“東日島風”的铠甲,血紅血紅的,锃光瓦亮,還頂着兩支鹿角一樣的東西。
這并非是創造,隻是簡單的凝聚“魂氣粒子”罷了。
諸葛大愚立即喝道:“不要爆發魂氣,‘鬥鳥籠’會吞噬我們的魂氣灌輸給敵人!”
魂氣,是“魂氣士”根本,若不能使用,可以說徹底的廢掉了,隻能任人宰割。但是眼下,若是爆發出魂氣,那隻會助長敵人的實力和氣焰,這簡直就是在自殺。兩權相害取其輕,唯一的應對之策就是不要爆發魂氣,靜候反擊時機。
“哼哼,”血色铠甲的忍士冷笑着,聽聲音是個女人,“天真!喔啊啊啊——”
隻見周圍那四色光柱上分别射出四條光鏈,分别纏繞在那女忍士的雙手雙腳上。瞬間的功夫,就好似火上澆油一般,她整個人的氣勢徒然暴增,且節節攀升,竟然直逼“心意巅峰”!
她那聲大叫,是獲得力量之後暢快的大叫,是急需将體内澎湃的力量發洩出來的大叫。
諸葛大愚喝道:“大家小心,另外四個人将他們的魂氣傳輸給了她……”
“你還是先小心你自己吧!”那女忍士大叫一聲,瞬間就沖到了諸葛大愚的面前,手中兩柄包裹着魂氣的短刃便好似毒蛇之牙一般直刺向諸葛大愚。
甫一接近,諸葛大愚就被逼的連連後撤。
突然間,周圍的四色光柱又彈射出一道道的光繩,直射向“鬥鳥籠”中的每一個人。
楊鎮祁揮舞着軍刀,幹脆利落的斬斷了射向他的那些光繩,同時閃身躲避,結果軍刀斬過那些光繩,竟然無法将它們斬斷,刹那間那些光繩就纏上了他的手腳。
“滾!!”
楊鎮祁爆喝一聲,魂氣爆發而出,瞬間就将那些光繩震碎,可緊跟着他的魂氣就化作一縷縷的煙霧,就如同油煙機抽油煙似的,被吸入周圍的光柱中。
另一邊,白娜竟然已經被一片的光繩給纏繞起來,行動嚴重遲緩。那些光繩并不是堅韌不可摧,白娜猛力掙紮,還是将一些光繩給扯斷了,可扯斷之後,又有新的光繩将她捆綁起來。
可以看到,若是爆發魂氣,便可以将那些光繩崩斷,可問題是一旦爆發魂氣,魂氣卻又會被“鬥鳥籠”吞噬,若是不爆發魂氣崩斷光繩,那些光繩又會死死的将人纏住,限制行動,但是敵人卻能行動自如。
這簡直是個無解的死局!
諸葛大愚、楊鎮祁、白娜三人接連中招,牧唐他們三個就更是在劫難逃。諸葛大愚他們還能閃避一下,他們連閃避都閃避不了,眨眼的功夫就被一根根光繩纏繞了起來。
“哎呀!可惡!木炭,怎麽辦啊這?”佟香玉賣力的掙紮着,不用說,白費力氣。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涼拌呗!”說着,“熊”的一聲,火紅色的魂氣爆發而出,纏繞在他體表的光繩就給震的粉碎——顯然,這和魂氣的強弱沒關系,隻要是魂氣就能震碎那些光繩,如陽融雪。
自然,這些魂氣轉眼就給吞噬了。
震碎了纏繞自己的光繩,牧唐又将佟香玉身上的光繩也震碎,道:“喂喂,你們别束手束腳的,都死命的把魂氣爆發出來,咱們那麽多人的魂氣都灌到她的身上,就不信撐不死她。反正這樣下去咱們也落不了好,反倒不如拼上一把。這個時候不搏命,難道等到死了再搏嗎?”
牧唐話音剛落,一個忍士就“哈哈哈”大笑起來,顯然是在嘲笑牧唐的無知。
諸葛大愚已經給那個女忍士逼的險象環生,應敵節奏大亂,這會兒又給狠踹了一腳,直接噗出一口血,咬牙道:“就按照牧唐說的辦,拼了!喝啊!”
一聲怒吼,澎湃魂氣噴發而出,可轉眼就被分解成一縷一縷,被周圍的四色光柱吞噬。但好歹他爆發出了魂氣,戰力大漲,再次迎上女忍士終于不似之前那麽狼狽。
楊鎮祁和白娜也紛紛爆發出魂氣。楊鎮沖過去協助諸葛大愚,而白娜則沖向一個駐守“鬥鳥籠”的忍士,結果卻被一堵看不見的牆給擋了下來,根本無法離開“鬥鳥籠”。
白娜當即一拳打出,結果竟然被那堵看不見的牆反震了回去。
“不要白費力氣了,進了這‘鬥鳥籠’,你們的下場就已經注定了。”一個忍士自信滿滿的說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噗!!
那個威風八面、不可一世的女忍士竟然噴出一口老血,連臉上的面罩都被這口血給掀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