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大愚說得“過些時候”才能回“武夷市”,實際上足足過了了好幾天。這天時間,牧唐和佟香玉幾乎都是在軍方戰艦上度過,要麽打打遊戲,要麽下下象棋,或者鬥鬥嘴、唠唠嗑,打發無聊的時光。至于原因,還不是宇鴻章老爺入了魔似的對“地宮”進行考古挖掘。
這期間,其他勢力的戰船一架接着一架的離開,爲這次所謂的“尋寶行動”畫下了一個不圓滿的句号。這些大勢力可謂是虧的血本無歸,浪費了大量的時間、金錢、關系,結果卻是中了别人的拳套,寶貝一個沒撈着,還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唯一的收獲,大概就是知道了有“龍墟”這麽一号人物,也知道他準備幹什麽——滅“東日島”嘛!雖說眼下大家都當笑話聽,可他們都知道“世事無絕對”的道理,萬一的萬一,将來“龍墟”真幹起來了,提前獲得情報的他們,還是有很多操作餘地的。
四天後,宇鴻章終于結束了對“霸楚地宮”的考古挖掘工作,帶着他的考古團隊從山洞裏出來。半個小時之後,軍方戰艦便升空二起,直奔“武夷市”而去,盡顯軍人雷厲風行的做派。
宇鴻章這老頭不知道從哪裏聽說牧唐在戰船上,就跑到他這來串門子。和他一塊兒的自然還有他的貼身保镖白娜。宇鴻章來找牧唐幹什麽?除了向他灌輸一些“人生大道理”,就是想從牧唐這裏挖掘出更多的秘密來。
這考古老專家堅定的認爲,牧唐既然能夠得到“秦太祖佩刀”,身上肯定還有更多的秘密,他希望能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将那些秘密都挖出來。
他算盤打得響亮,隻可惜牧唐可不是真正的十歲的熱血少年,任憑他說什麽“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少年要爲國家強”,“爲國爲民才能實現人生真正的價值”,“國家是不會虧待你的”,牧唐隻是說“老先生說得對”,禮數周到,卻沒有半點表示,最後搞得宇老頭臉黑如炭,憋火怄氣而去。
軍方的這艘戰艦也是“古代遺物”,同樣經過了“現代化”的改裝,飛行速度極快,僅用了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到的時間就返回了“武夷市”。
回歸途中,牧唐和佟香玉還能看到地上依舊有人再往“寶庫”所在的方向趕——很多人消息滞後,并不知道所謂的“複國寶庫”那邊發生了什麽事,依舊火熱的做着發财夢。這些人加起來,恐怕也得用萬來計算。
然而這些人牧唐是看不上的,無論因爲什麽原因,消息滞後也罷,猶豫不定也好,都體現了他們能力上的欠缺——嗯,大範圍綜合考量,或許裏頭有一兩個人才,可他們運氣不好,沒趕上趟,運氣不好的,也不要。
是的,在牧唐看來,那些被自己掠走的人,是他們命好!在那個時間、在那個地點,正好趕上了他“招兵買馬”,光榮的成爲他手底下的兵。因爲這,他們的人生将翻開新的一頁,走上一條注定輝煌的康莊大道,幹一番注定榮耀的千古大業。
他就是這麽自信,就是這麽的……厚顔無恥!
回到“武夷市”後,牧唐和佟香玉兩人又在“武夷戰區”的基地裏住了一天。同時,那艘被暫時扣押的“蝙蝠戰艇”也被送還,擺到了牧唐眼前,被他收進了“儲物手镯”中。畢竟,相比于“核武”的危險來說,“蝙蝠戰艇”不值一提。
這天,“武夷戰區”安排了兩輛車,送牧唐和佟香玉回“武夷市”。第二輛車是卡車,是用來裝“木小炭”的——考慮到形象問題,當局禁止牧唐在城市裏策馬奔騰。
諸葛大愚前來送牧唐,寒暄兩聲後,他道:“你的兩個條件,上頭已經答應了。但是……”
“有條件?”
諸葛大愚道:“你不能帶着那個東西靠近京城。所以你得轉一趟‘荊門’,當然我會全程陪同。另外,它的性能存疑,所以不能走‘萬裏陣’,京城方面已經派出了專機趕來,預計需要七天時間。七天之後,我們離開‘武夷’前往‘荊門’。沒問題吧?”
牧唐笑道:“沒問題,小事。‘荊門’啊?早就聽說‘荊門大潮’是和‘武夷雲海’齊名的‘九州奇景’。不知道這次去有沒有機會一睹風采。對了,你現在不陪我一塊兒回市區?現在有多少人盯着我,想要我這顆腦袋,你不陪着我,我這心裏不踏實。”
這幾天兩人也沒少接觸,表面上看關系也算熟稔了,說話也随意了許多。
諸葛大愚笑道:“你也知道很多人盯着你,那你還急着回市區?”
牧唐發牢騷道:“我是實在住不慣軍營,那床硬邦邦的,還不如直接睡地上軟乎。而且這裏一個個人都闆着臉,好像誰欠他們一大筆錢似的,這氛圍我實在是受不了。”
諸葛大愚挖苦道:“到底還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吃不得苦。”
“嘿嘿,見笑見笑。”
“我手頭上還有幾件公務要辦,回頭忙完了再去你的‘玉香别院’,體驗一把富貴人家的潇灑日子。至于安全問題你大可放心,你坐的是軍車,絕對沒有人敢動你半根毫毛。”
諸葛大愚話音一落,佟香玉就從牧唐腦袋上揪下一根頭發,然後賤兮兮的看着牧唐和諸葛大愚,晃動着手裏牧唐的頭發,得意洋洋。
“……”
“……”
牧唐裝作沒有看見,對駕駛座上的軍裝司機道:“開車開車,趕着回家吃飯呢。”
諸葛大愚道:“慢走。有事随時聯系。”
佟香玉見沒人搭理她,沒勁的“哼”了一聲,一口氣将手裏牧唐的頭發吹掉。
諸葛大愚目送兩輛軍車遠去,才折回基地。
三個小時候,一吉普一卡車兩輛軍車停在了“玉香别院”門口。
佟香玉蹦下車子,張開手臂做擁抱狀,“啊哈,哥平平安安回來啦!”然後就跑到卡車後頭,将“木小炭”從車裏牽下來。
牧唐則向那位司機表示了一番感謝,做事周到。
兩輛車沒有過多停留,向上頭彙報完成任務後,便驅車離去。
牧唐兩人迫不及待的就推門而入,結果……
“呃,怎麽這麽亂?”
原本優美的風景已經不複存在,門後面的院子裏雜草瘋長,野花遍地,一些景觀植物也因爲沒有修理長殘了,尤其水池裏長滿了水草,更有不少腐爛的死魚,散發着不好聞的惡臭。
牧唐道:“過了這麽久沒有人打理當然亂咯。要不我打電話給吳勁松,讓他安排人來收拾收拾。”
佟香玉道:“用不着用不着,咱們自己的房子自己弄。再說也不好意思去麻煩人家。”
“行,那咱們就自己收拾。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頭,等下你可别叫苦。”
“戚!小看哥了不是?”
結果,佟香玉還真沒叫苦,反而興緻勃勃,就是……本來就亂糟糟的院景給她收拾搭理後,就更加慘不忍睹了,偏偏她還沒點眼力,自以爲幹的很棒,一副成就感滿滿的樣子。
牧唐慎重考慮再三,還是決定不打擊她了,開心就好。
當晚,吃過了晚飯,收拾院子忙活半天的佟香玉就困的打哈欠了,揮揮手打發了牧唐就自己睡覺去了。自然,她睡覺的地方依舊是湖中小竹樓。
牧唐呢,吃飽了飯,收拾好了碗筷,喝下一口健胃消食茶,整個人就好像爛泥一樣癱在躺椅上,随着躺椅搖擺起來。
“舒坦啊!”
這會兒,“玉香别院”的虛拟影像機也罷工了,沒有了虛假的星空,今夜星光稀疏,卻貴在真實。
周圍的高樓大廈也盡皆看在眼裏,彩色的霓虹燈閃的眼睛不怎麽束縛,耳畔還能聽到隐隐的車輛喇叭聲,盡顯鬧市喧嚣。
“阿哥阿妹就往家回诶……嘚哩個啷當……遠遠就望見了自家的門兒喲……阿哥他就抱在手嘞……咚嚨嗆裏個锵锵锵……阿妹她就鑽進胸喲……”牧唐哼着小曲兒,掏出了自己那關機足有半個多月的“大米通訊器”,才一開機,就有一堆信息彈了出來。
牧唐粗略翻看了一下,其中百分之九十的信息都是來自“蔡玉獅”——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垃圾短信”。
他可不是“言情劇主角”,有什麽事兒向來都說清楚,也不是把鳥無情的嫖客,所以和蔡玉獅享受一夜之歡後,他便留下字條,清楚明白的告訴她自己要去幹什麽,又怎樣的危險。
而顯然,蔡玉獅對他也不是貪歡一夜,從那些她發過來的信息上,就能看出她對牧唐安危的關切,今天問牧唐有沒有事,隔天又讓牧唐給她報平安,越靠近今天日期的短信,越是透露出了她的緊張和擔憂,以及焦灼。
最近的信息是恰好是昨天發過來的。
由于當局接觸了“武夷市”的交通封鎖,《暮唐》的劇組要開始宣傳工作,檔期緊,任務重,蔡玉獅已經陪同劇組于昨天離開了“武夷市”,前往京城去了。同時,蔡玉獅還說,她小姨媽又給她接了一部新戲。蔡玉獅讓牧唐看到信息之後給她報個平安。
短信裏的思念之情似水靜靜流淌,淌進牧唐的心坎裏。
“佳人深情,當是世間最美味的下酒菜,當漂一大白,哈哈!”說着,牧唐将手裏的健胃消食茶一丢,變出一瓶美酒,咬開蓋子,咕噜咕噜灌了起來,足足灌了一大半,打了一個飽飽的酒嗝,才道:“你說呢,伊大會長?”
伊青杉從黑夜虛無中走出,穿着一身“盤龍戰衣”,盡顯冰冷的金屬氣質。
牧唐笑道:“想必伊會長心裏也沒少惦記我吧?”
伊青杉現在已經取代了那個林天青,成爲了“青天會”的新會長。
“我現在是該叫你‘龍墟’呢,還是該叫你牧唐,或者……唐沐?”伊青杉可沒閑工夫和牧唐調笑。
牧唐道:“我叫什麽并不重要,名字隻不過是一個代号。我可以叫‘龍墟’,你也同樣可以。任何人穿上‘盤龍戰衣’,都可以是‘龍墟’。”
伊青杉道:“我不是來找你打機鋒的。”
“我想也是。怎麽?‘能量爐’又用完了?你之前在‘地宮’的表現很不錯,作爲獎勵,我可以多給你幾個。”
伊青杉道:“我要你那身明黃色的‘盤龍戰衣’。”
“呵,你還真敢說。”
“若是讓别人知道你牧唐就是‘龍墟’,想必會非常有趣。”
“明白了,你威脅我。”
伊青杉不無諷刺的說道:“志向遠大、揚言要滅掉‘東日島’的‘龍墟’,難不成連一件铠甲都舍不得?”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