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剛才風姿卓絕,着實叫人欽佩,在下杜淩風,特來敬朋友一碗……”
“多謝牧兄方才的救命之恩,大恩難言謝,敬君一杯酒,請……”
“夠膽識,有氣魄!你這個朋友,我方四海交定了,哈哈……”
殺青宴繼續,留下來的賓客無一不是膽肥的貨色。
隻不過和“劫持事故”發生之前不同的是,原本默默無聞的牧唐,瞬間成爲了宴會的主角,一個接着一個的上去和他攀談、敬酒,風頭完全壓過了殺青宴的主辦方《暮唐》劇組。
原本宴會的主角,那些明星們,這會兒的存在就變得尴尬了,想走又不能走,還給晾曬在一邊,别提多郁悶了。當然也不是所有明星都悶悶不樂,比如蔡玉獅,看着被人群熱情包圍的牧唐,她反而生出一股與有榮焉之感。
而其中最不開心最郁悶的,非陸亦寒莫屬。原先還會有一些美女聚攏到他的身邊,可現在她們全都圍着那個讨厭的牧唐打轉,看得他醋意噴發。不過嫉恨牧唐的同時,心裏也有一股連他自己都不願意正視和承認的畏懼。
“我想我終于明白他那句‘我的舞台不在這兒’是什麽意思了,”聽到郭大導演的感歎聲,陸亦寒豎起耳朵傾聽,“我們這些人,說到底隻是娛樂大衆的戲子,玩的東西終究都是假的,而他……呵呵!我們賴以生存的事業在他眼裏不過是遊戲罷了,也難怪他對做大明星不感興趣。”
“……”
陸亦寒咬緊牙關,捏緊拳頭,莫名的,他突然感覺自己“明星”的身份就是個笑話……
郭大導演卻不會有陸亦寒那樣的感覺,他有自己完整的人生觀價值觀,也熱愛自己的電影事業,别人如何那是别人的事,他的感慨也僅僅隻是見景生情有感而發罷了,笑道:“走,咱們也過去敬他一杯。剛剛要不是他站出來,咱們少不了要吃一番苦頭。”
不少演員、明星響應郭大導演的号召,唯獨陸亦寒,憤憤的砸了一下桌子,轉身離去。
郭大導演好歹也是個公衆名人,不會被無視,尤其他很會把握節奏,一上去三言兩語就攫取到了話語主導權,“……諸位或許不知道,牧先生在《暮唐》裏也友情客串了一個份量相當重的角色,和蔡玉獅與瞿秋雲搭戲,堪稱完美,就連我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一次就通過了。”
“哦?居然還有這回事?”
“我可是聽說郭導你拍戲一項嚴格,竟然一次就通過了?”
“牧兄,快說說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牧唐笑道:“遊戲,遊戲罷了。諸位朋友要是感興趣,等影片上映,不妨貢獻出幾張電影票,到電影院裏去觀摩觀摩。”
“哈哈,牧兄還賣起了關子。”
“既然牧兄客串的電影,那無論如何都是要看的。”
“郭導,不知道您的新片什麽時候上映?”
談笑間,牧唐似有所覺的,扭頭一看,便看到一雙水亮明媚的眸子,目光似脈脈流水,仿佛有着流淌到人心裏的魔力。
牧唐回以一笑。
另一邊,獨孤菱的雙眼如鷹似蛇,在佟香玉和蔡玉獅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殺青宴持續到十點。
滿堂賓客,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就在他們歡聲笑語、把酒言歡的時候,“五色邪教”在本地的據點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沖擊,邪教徒們死的死,逃的逃,某人奮鬥十年的成果,一夕間灰飛煙滅。
差不多的時間,位于“雞冠峽谷”的臨時大本營也沒能逃過一劫,當“武夷軍方”率軍趕到的時候,他們隻看到一地無手無腳的殘廢人,那在哀嚎、哭喊、咒罵……隻不過他們是“幸運”的,随着帶隊軍官的一聲令下,槍聲回響在峽谷之中……
很多人沒有預料到,“南天門綁架案”和“五色邪教”的覆滅,成了徹底引爆“尋寶行動”的,因爲這兩件事和“複國寶庫”表面上并不存在因果聯系。可實際上呢,“五色教”的這次行動在某些有心人的運作下徹底變了味道,原本沒什麽聯系,也成了“當局欲獨占‘複國寶庫’”的佐證。
……
……
月日,清晨。
牧唐從睡夢中醒來。
懷裏的一團軟玉讓他心神一蕩,腦海中瞬間就回憶起昨夜的歡愉,啧啧,回味無窮,妙處多多——蔡玉獅果真不虧被人稱爲“白玉獅子”,溫軟、活潑;也不虧是演員,時而清純妩媚,時而妖娆性感,時而又端莊雍容,真可謂是百變多樣;個中豐富滋味除非切身的“深入”體會,否則根本難以言喻。
牧唐悄無聲息下了床,穿戴整齊,在餐桌上留下豐富而滋補的早餐——自然又是“戰利品”,然後留下一張字條,便離開了房間。
牧唐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将佟香玉從“隐龍戰機”裏包了出來。這間總統套房空間相當大,勉強可以塞下“隐龍戰機”。牧唐去和蔡大明星“共赴巫山”,自然要确保了佟香玉的安全。将她催眠沉睡,再放入“隐龍戰機”,開啓二級隐身,即便出了問題,他也能立即發現。
弄醒了佟香玉,兩人梳洗完畢,用過了早餐,便和雄天霸打了聲招呼,離開了“南天門”。
今天天氣相當好,風和日麗,暖風和煦。
佟香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聲托的老長。
牧唐道:“伸這麽彎的腰,當心把腰給折了。”其實他是想到了昨晚和蔡玉獅的某個姿勢,那腰彎的,好像怎麽彎都不會折斷。
佟香玉道:“瞎操心,哥的腰好着呢。對了木炭,咱們接下來幹什麽呀?咱們和‘絕劍門’的比試還沒進行呢。”
牧唐笑道:“這會兒他們哪還有那個閑功夫比試,人家都忙着尋找‘複國寶庫’呢。”
佟香玉道:“也對哦。可這樣的話,咱們怎麽和那個‘恐怖女’交代啊?”
“怎麽交代?實話實說咯。再說了,觀海老師給咱們安排任務的目的就是爲了曆練咱們。現在咱們經曆的一樁樁一件件,還不夠咱們曆練的?”
佟香玉撇撇嘴,“曆練個屁啊,哥光跟在你屁股後面了,啥都沒哥什麽事兒。木炭,哥給你起的這個外号真沒取錯,你看看你的臉多黑,都招惹了一堆什麽樣的敵人,不是‘魂壓’就是‘超人’,哥才‘爆氣’好不好?”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唉!要是能趕緊變強就好了。木炭,你好像讀了很多書,知不知道有什麽方法能讓我趕緊變強呀?”
牧唐道:“這個真沒有。别急嘛,你不看看你現在多少歲,急什麽?你别跟我比啊,我可是千年……不,萬年少有的天才。”
佟香玉做了一個幹嘔的動作,“嘔,不害臊……咦,今天怎麽回事?怎麽都看不到一輛出租車呀?”
的确,兩人一邊閑聊一邊在路邊等車,結果到現在一輛出租車都沒見着。甚至連馬路上的車輛都不多。要知道這可是繁華區域,縱然才清晨時分,可也不至于這麽冷清吧。
“我哪知道……”
正說着,一輛粗犷吉普“轟”的一聲就沖到了牧唐兩人面前,雄天霸的燦爛笑臉探出車窗,“帥哥美女,是不是在等車?上來吧。我今天休息,正要出去兜兜風,順便送你們一程。今天你們在這裏是等不到車的。”
佟香玉問道:“爲什麽?”
“上來再說。”
牧唐也不客氣,和佟香玉登上雄天霸的粗犷吉普,“保安哥,你這車猛啊,軍車改裝來的吧?”
雄天霸道:“眼力不錯嘛,沒錯,就是軍車改裝的。我這人沒什麽愛好,就喜歡玩車,哈哈。”
油門一踩,發動機一陣轟鳴,改裝軍車便好似一頭猛獸奔出,風馳電掣。
“知道爲什麽今天馬路上車子這麽少嗎?”雄天霸自問自答,“因爲那些車子都送客出城了。”
佟香玉更納悶了:“送客出城?”
“對!‘複國寶庫’的消息終于徹底爆發了,上到達官權貴,下到販夫走卒,誇張的說,隻要是有耳朵的都知道‘武夷大山’裏藏着一座‘複國寶庫’。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做着發财夢,頭腦一熱就往城外趕。唉,一個個想發财都想瘋了。”
牧唐道:“人爲财死鳥爲食亡嘛。正常。不過,當局難道不管管?”
雄天霸道:“那也得管得了啊。更何況,當局未必想管。那些聽風就是雨的,爲了發财連命都不要了,十有是不服管束的刺頭,這些人死的越多,‘武夷市’的治安就越好,嘿!”
牧唐歎息一聲,“唉,我沒有殺他們,他們卻可能因我而死。”
雄天霸道:“老弟你這麽想就不對了,沒準他們真發了财,還對你感恩戴德呢。”
改裝軍車一路風馳電掣,因路上冷清空蕩,幾乎全程高速,隻用了四十多分鍾就回到了“玉香别管”。
牧唐邀請雄天霸進門坐坐,可卻被他婉拒了。用雄天霸的話說就是“實不相瞞,我也打算去湊湊熱鬧,發财要趕早,可沒時間耽擱,哈哈哈!”笑聲伴着發動機轟鳴聲急行急遠,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牧唐道:“萬人空巷發财忙啊!走,咱們回去收拾收拾。”
佟香玉道:“幹嘛?”
“幹嘛?你沒聽雄天霸說嘛?發财要趕早!‘複國寶庫’裏得有多少錢?你難道就不想要?”
“廢話,當然想要!可是……”
牧唐抓起她的手,“沒啥可是的,‘複國寶庫’可是咱們最先知道的,沒道理便宜别人對不對?再說了,咱們有‘木小炭’,到時候就算有危險,打不過咱們還跑不過?老天爺都幫咱們呢。”
佟香玉想了想,道:“有道理诶!那還等什麽?快快快,gogogo!”
大約二十來分鍾後,伴随着一聲駿馬嘶鳴,潔白無雜的“木小炭”從高大朱門飛奔而出,四蹄翻飛,在高樓大廈間縱橫馳騁,風馳電掣。
……
……
暗處。
“報告,目标離開住處。”
“密切跟蹤。”
“是!”
……
……
“頭兒,那倆小子騎着一匹馬向西邊去了。”
“廢什麽話,趕緊跟上。”
“放心吧頭兒,丢不了。”
……
……
“長老,唐家的小子出發了,看樣子是要出城。”
“跟着他,随時彙報情況。”
“遵命!”
……
……
類似的對話從各個陰暗處響起,天知道到底有多少雙眼睛盯着牧唐和佟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