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下了古裝的蔡玉獅身上依舊散發着古典美女柔美溫婉的氣質,随意百搭的居家着裝更讓她看起來極有親和力。二十二三的年紀,稚氣未脫,成熟不足,正是女人最美好的一段歲月。尤其在明星光環的加持下,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濃郁的魅力。
牧唐将這位“豪放派”大明星請入客廳,熱情而不失禮數的招待她。兩人雖然隻是第二次見面,但是經過這幾天的短信溝通,勉強稱得上熟識,對彼此都有一定的了解,并不缺少話題。更何況牧唐精于話術,故而兩人聊的非常愉快,俨然一對認識多年的老友。
看得出,蔡玉獅心情極佳,臉上的笑容非常甜,聲音更是清脆悅耳,可謂是賞心悅目。
當牧唐問及那晚蔡玉獅煩惱事,她綻開的笑顔瞬間就淡了三分,眉宇間閃過一絲愁緒,紅唇輕啓,道:“已經圓滿的解決了,沒事的。”
牧唐笑道:“可是你的眼睛卻告訴我你在煩惱,也在說謊。不需要狡辯,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騙不了人的,更加……騙不了我。說說看,後續發展如何?這事說起來和我也有一點關系。若是給你帶來了困擾和麻煩,我于心何忍?”
蔡玉獅給牧唐專注而明亮的雙眼看的呼吸微促,下意識的閃躲了一下視線,歎息道:“我将陸亦寒串聯一些明星的事情和郭導說了,然後……郭導隻是說了句‘我知道了’,然後感謝了我一句,就沒再說别的了,然後這兩天我就聽到一些關于我的不好的謠傳,說……總之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東西,之前和我有說有笑的一些人都開始疏遠我。”
牧唐道:“還有呢?”
蔡玉獅道:“我還聽小姨媽說,片方在看過樣片之後,要求郭導重新拍攝最後一段劇情,郭導堅決反對……原本是在談判的,可‘武夷市’和外界的通訊突然中斷了,談判也被掐斷了,好像還沒有一個結果出來。”
牧唐笑道:“這個時候通訊中斷倒是恰好幫了那位郭大導演的忙。時間拖的越久,重拍一段劇情的可能性就越低。畢竟,投資方可都在等着電影票房回籠投資。這次通訊中斷和交通限制恐怕會持續相當長一段時間,短則一月,長則數月,故而片方那邊問題不大。”
蔡玉獅驚訝的小嘴兒微張,“會這麽久嗎?”
牧唐點點頭,“我有一些内幕消息,短期内‘武夷市’的對外溝通不會恢複。至于說……那些對你不利的謠傳,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就把他們當成嗡嗡亂叫的蒼蠅就好了。這次郭導應該不會明着支持你,保護你,但這個人情他已經記下了,以我對他的了解,日後他會報答你的。”
蔡玉獅聽完之後,沉思稍許,眉宇間的愁緒漸漸散開,展露出了甜膩的笑容,“嗯,我知道了,你說的對,就該把他們看成嗡嗡亂叫的蒼蠅,我完全沒必要在乎他們說我什麽,”她其實隻是需要一個人傾訴罷了,單論心理承受能力,她沒那麽差,“不說他們了,牧先生……”
牧唐笑道:“我叫牧唐。直接叫我名字吧,叫先生顯得生疏。”
蔡玉獅含笑點頭,“你入住‘南天門’,這麽說今晚的殺青宴你會參加了?”
“當然,請柬都收了,不來就太沒有禮貌了。更何況,宴席之上有美食,有美酒,還有秀色可餐之佳人,若是錯過了,那可就太惋惜了。”
他說到“秀色可餐之佳人”的時候,眼睛自然是看着眼前的“白玉佳人”,眼神平和無波,或者說,柔情似水。
蔡玉獅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黃花大姑娘,走到今天的高度,經曆的人和事都不少,看過的眼神也不少,作爲一個科班出身的演員,她善于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内心,自然也讀得出眼神所蘊含的意味,貪婪的、淫邪的、厭惡的、不屑的……唯獨眼前的牧唐,眼眸深沉,柔和似水,這讓蔡玉獅感覺,他是真的在欣賞自己的美,而不是在想一些龌龊不堪的念頭。
不由得,她心跳加速,臉頰微紅。
蔡玉獅一路走來,遇到的優秀的異性也不算少,有長相的,有才華的,有涵養的,能讓她心動的當然也有,可唯獨眼前之人,讓她兩次都有心動心跳的感覺。
眼前這次是第二次。
而第一次,自然是上次,牧唐牽着她的手在“亂兵”之中“殺”出一條血路的時候——現在回想起來,她都分辨不清楚,自己那個時候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情流露。
突然,門鈴聲驚醒了蔡玉獅的沉醉。清新的一瞬間,她意識到自己失态了,本來就有些淡淡绯紅的臉頰,立即就好像映照了晚霞的紅蘋果一般,似在誘人咬上一口。
蔡玉獅故作鎮靜的站起身,“我……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就……就先走了。”或許是心慌意亂,一個不小心腳扭了一下,驚呼一聲,身子就向後斜倒。
就這一瞬間,牧唐分明看到她胸前的“豪邁”狠狠的搖晃了起來,活似兩頭蹦跶的“白玉獅子”,他得承認,這一刻他也心動了,然後他伸出手,抓住了蔡玉獅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将她拉了起來。
類似電視裏那種猛的一拉然後将女方摟進懷裏的“畫面”并沒有出現,牧唐使力精巧,拿捏的正好,将蔡玉獅拉了起來,穩穩的“擺”好,“沒事吧?”
這一瞬間,蔡玉獅突然有一股沖動,那就是順勢的靠在牧唐的懷裏,裝作扭到了腳——可沖動歸沖動,她按捺住了,因爲要臉,也因爲不想給對方留下自己很輕浮的印象。
“謝謝……我沒事。”
牧唐問道:“真的沒事?腳沒有扭到吧?”
“嗯,沒有。”
“那就好。我送你。”
牧唐将蔡玉獅送到門口。這會兒門鈴再次響起,拉開門,卻見唐天寶杵在門口。
開門的一瞬間,他明顯驚吓了一跳。
唐天寶看到蔡玉獅,楞了一下,随即看向牧唐,心裏罵道:“媽的混賬,老子都快要急瘋了,你竟然還有心情玩女人,操!”
牧唐對蔡玉獅說了聲“晚上見”,帶她進入隔壁自己的房間,才冷冷淡淡的對唐天寶道:“有事?”
唐天寶暗自催眠自己一聲“先裝孫子,總有老子做爺爺的時候”,擠出一個笑容,“二十八哥……”
牧唐打斷他:“免了,當不起。而且我前天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與唐家再無半點挂鈎。有事就直說,沒事的話,我現在很忙,就不招待了。”
唐天寶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他是忍着屈辱,鼓起了大勇氣,同時不斷的自我催眠,才最終站到了牧唐的房門外,可他到底是年輕人,氣盛,性子又驕傲,火氣也重,給牧唐的臉色一激,頓時什麽都抛到腦後了,怒道:“牧唐,你别給臉不要臉,你……”
砰!
房門幹脆果斷的關上,他的鼻頭差一點撞在門上。
這一瞬間,唐天寶狠狠的踢出一腳,欲将眼前這扇給踹個稀巴爛。好歹在即将踢中的一瞬間他忍住了。
“你給我等着,你給我……”咬牙切齒的說了兩句,突然,唐天寶的眼睛看向隔壁的房門,眼珠子咕噜轉了轉,他走到蔡玉獅的房門外,正要按下門鈴,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你要幹什麽?”
唐天寶扭頭一看,就看到唐似李走了過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是的,他們兩個是一起來的。準确的來說,唐似李是先來的,唐天寶又死皮賴臉的跟着。之前他們還争吵了一翻,結果是唐似李讓唐天寶先去敲“沐哥哥”的門,等唐天寶和“沐哥哥”交涉完了之後她再上。
然而,唐天寶隻和牧唐說了不到三句話,就吃了一碗剛出鍋的“閉門羹”。
唐天寶怒道:“我幹什麽要你管?唐似李我警告你,我現在煩得很,你别惹我,否則……”
唐似李雙馬尾一甩,冷哼道:“否則怎麽樣?你還敢打我不成?你打我試試?來啊!”
“我……”
唐天寶擡起手,可他還真不敢落下去。
唐似李很得寵,是唐家裏公認的“小公主”,除非是在一些大事正事上,其他情況長輩都很寵愛她,這一巴掌落下去,唐天寶知道自己少不了挨頓揍。
唐似李盯着唐天寶,雙眼銳利如劍鋒,道:“唐天寶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一些歪心思,惹沐哥哥生氣,我就和你沒完。你要是以爲我是開玩笑,你盡管試試。”
她才不關心蔡玉獅怎麽樣,她在乎的是唐天寶動了蔡玉獅,會進一步的激怒沐哥哥,讓局面越加難以挽回。
唐天寶呼吸一窒,他和唐似李相處時間不算短,可是從未見過唐似李這副模樣,尤其那雙眼睛,冷冽,鋒利,瘆人,他知道,這個“唐家小公主”動了真火,而且是那種不惜拼命的真火!
“哼!”唐天寶硬氣的吭了一聲,“我能動什麽歪心思,是你自己想的多吧,莫名其妙。”說完,唐天寶憤憤的甩手而去。
可他并沒有離去,一轉過拐角他就停了下來,藏在牆後,賊兮兮的探出頭去。當看到唐似李按開了牧唐那個混賬的房門,還走了進去,他意味不明的嘟囔了兩句,整了整衣服,大跨步走到蔡玉獅的門口,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蔡玉獅拉開門,她剛才看了一眼唐天寶,對他還有印象,“你是……”
唐天寶臉上挂着權貴子弟天生驕傲的臉色,他上下打量蔡玉獅一眼,目光尤其在她“豪放”的胸前停留了片刻,道:“我好像……記得你,你是演那個誰的……是叫什麽白獅吧?”
蔡玉獅眉頭一皺,對唐天寶的第一印象就極其不好,出于禮貌她說了一聲“抱歉失陪”,可她剛要關門,唐天寶就用手撐住房門,“認識一下,我叫唐天寶,是唐沐……哦,也就是牧唐的弟弟。”
蔡玉獅還沒有單純到别人一說她就信的地步,于是她客氣的說了聲:“你好。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方便,失陪了……”
唐天寶道:“我有點事找你談談。是關于我哥的。放心,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談完了事我就走。”說完便稍加用力,推開了蔡玉獅的房門,一步跨了進去。
蔡玉獅一驚,不滿而警惕的斥道:“你幹什麽?請你出去!”
唐天寶不屑的撇撇嘴,“砰”的一聲輕響,就将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