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席。
這裏并沒有爆滿,甚至可以說非常冷清,除了佟香玉等和這場“生死擂”相關人外,就是一些安保人員,以及某些“業務員”。
“擂台生死鬥”畢竟不像足球、籃球、拳擊等等一類體育競技節目,說到底不是什麽非常光彩的事情,當局也是出于無奈才出台相關法律法規,當然便不會允許民衆們觀賞,還以此爲樂。
便是“賭擂”也是某些人搞起來的“灰色産業”,不會擺到台面上——全都塞到了台子下面。受益于當前的絡技術,“擂台”現場沒有觀衆,可攝像頭連上線,卻造就了一大片“場外觀衆。”
甚至,某些國外的“賭拳”愛好者都“翻牆”進來,在屏幕面前觀賞着牧唐和西門慶的比賽。
當西門慶的那兩女一男三個同伴,看到牧唐爆發出“魂壓波”的那一刻,臉色瞬間翻書一般翻了個面兒。
尤其,在牧唐的魂壓沖擊波對西門慶形成碾壓局面的時候,那個抽煙女猛的就站了起來,嫣紅的雙唇和她慘白的臉形成無比刺目的反常。
赢不了,他赢不了!
這是生死擂啊,赢不了就意味着……
抽煙女頭一暈,身子一陣搖晃,她趕緊沖下觀衆席,驚慌失措的大喊道:“阿慶你不要和他打!投降!快投降啊!”此時此刻,她還有之前疊着腿、抽着煙、吐着霧的悠哉怡然模樣。
嚣張女如坐針氈,她趕緊對那個年長的男人道:“龍哥,闖禍了,我們闖禍了……現在怎麽辦啊?”年長男人也臉色陰沉、變幻,閉口不答。
“龍哥,怎麽辦啊你倒是說啊?西門慶要是死了,那我們……”
年長男人看着下面正焦急呐喊的女人,低聲喝道:“你問我怎麽辦我怎麽知道?再說了……這事和我們有什麽關系,什麽叫‘我們闖禍了’?”
嚣張女似乎已經進入了甩鍋模式,“要不是你多嘴,好端端的事情怎麽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你一個大男人嘴巴怎麽就怎麽碎?别人幹嘛幹嘛,你管他做什麽?”
年長男人惱怒道:“什麽叫我嘴巴碎?我說什麽了?鬧成現在這樣還不是你罵了他的女伴!?你要是早點道歉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到現在你反倒來怨我?”
“姓鳌的你還要不要臉,你還是不是男人,你還要不要臉?!我爲什麽罵那個小……還不是因爲你,你要不招惹他們,她能罵你嗎?她不罵你,我吃飽了撐的罵她?”
年長男人這個時候哪還有什麽風度、沉穩,一張臉漲的跟猴子屁股一樣,吭哧吭哧的呼吸又好似發了瘋的狂牛。
想他鳌龍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村父母官,坐在二把手的位置上掌控着幾十萬人,向來都是别人巴結他,吹捧他,可今天他的臉面算是徹徹底底的扒了個幹淨。
這要是換個人,他一巴掌就抽過去了,搞不好還踹上兩腳。奈何,眼前這個女人并不是可以任由他揉捏的角色,人家有個好老子——憋屈極了,羞憤極了!
怎麽辦?他也在想怎麽辦!西門慶要是死了,他們家多半會把一部分的怒火發洩到他身上,一個不好他的仕途可能就要斷絕了,他又如何不擔心,惶恐?!
這一刻他想起來老師的教誨,“少說話,多做事”,媽的自己怎麽就這麽嘴碎嘴賤,少說一句話會死?他現在全部的心思,有五分用來後悔,還有五分用來想對策。
有人愁,有人卻歡喜。
比如雄天霸,他看到牧唐那激蕩如海濤的“魂壓波”,哈哈的一拍手掌,“這一波,穩了!”
拿一百萬湊個熱鬧,轉眼淨賺萬,雖說這萬對他來說還是小錢,可這賺錢的速度,以及安全程度,卻也不是其他行當能比的。
佟香玉則“哇”的一聲跳了起來,兩手捧着嘴巴大喊道:“木炭,好樣的,幹死他,哥就發大财啦,萬啊,啊啊啊啊!!”
至于慕容嫣,她對牧唐的實力早就有預估,恐怕已經達到了“魂壓期”,可真正親眼目睹牧唐爆發出“魂壓波”的這一刻,她還是忍不住的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明明就在不久前,仿佛昨天,他還是一個連“爆氣”都做不到的、連續留級四年的廢柴,可是這才多久,他竟然已經成爲了一名“魂壓強者”,真正強者!
好像,他才歲吧?在這個年紀就已經是“魂壓強者”,這哪是什麽廢柴,分明就是天才,而且是天才中的天才,未來的前途簡直難以估量!
她瞄了一眼激動的佟香玉,故作平淡的道:“佟香玉,牧唐他是什麽時候突破的?”佟香玉并沒有多想,直接說:“就是那晚在‘蟒牙部落’,他吃了四級的魔獸烤肉,一下子就變得好強了。”
一旁的雄天霸聽了這話,臉上閃過一絲“原來如此”,可随即又微微皺眉——他居然能吸收的了四級魔獸的生命力?跟着就搖了搖頭,管他呢,和咱又沒啥關系。
慕容嫣抿了抿嬌嫩雙唇,看了佟香玉一眼,心道:“牧唐吃了,你恐怕也吃了?四級獸肉……”
她悄悄的捏了捏拳,她很後悔,當初要不是自己怕死逃走,也不至于被野人俘虜,更不會錯失可遇不可求的四級獸肉。
有人因爲就要賺了錢而感到高興,而有人卻因爲可能要虧錢而不爽,比如開賭盤的莊家……那位負責窺探打擂者實力的“超人老頭”此刻就臉色陰郁,因爲他居然看走眼了。
“哼!”
這一聲哼吓的另外兩個年輕人連氣都不敢喘了,就怕觸了這位“大能”的黴頭。
牧唐此刻并不知道,若不是雄天霸跟着他一起來,而這個“超人老頭”恰好又認識雄天霸,了解其能量,他可不會讓牧唐舒坦,搞死他都隻在一念之間。
竟然以獨特法門隐匿自身的實力,連他這個“超人大能”都敢騙,而自己偏偏還給他蒙混了過去,當真是罪該萬死,死不足惜!
别人怎麽想,牧唐當然毫不在意,他今兒也想嘗嘗久違的“欺負人”的滋味——你們一個個不是都很喜歡瞧不起人,喜歡以勢壓人嗎,不是都自以爲了不起嗎,一個個都自以爲高高在上嗎?行呗,那朕就陪你們玩玩,看誰玩兒死誰!
媽媽的,有些人就是奇葩,吃個早餐礙着誰,惹着誰了?朕不就是自稱一句“朕”嘛,既沒有罵誰的娘,也沒有操哪個的祖宗,你們一個個就,非要搞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還一言不合就動手,竟敢用叉子插佟香玉?!
治不了你們還!
“魂壓波”激蕩如波濤洶湧,牧唐一步步走向西門慶,自然精神威壓也一浪浪沖擊過去,“來啊,你不是要用‘精神威壓’碾壓我嗎?你不是要把我全身的骨頭都碾碎嗎?你不是要殺了我洩憤嗎?來啊,怎麽不動手,還站着幹什麽?等着過年嗎?來啊!”
西門慶面目扭曲,咬牙切齒着,全力的釋放出“魂壓波”,以抵擋來自牧唐波濤洶湧般的精神威壓,嘴裏還發出“啊啊啊”的硬撐呐喊,可他再怎麽硬撐,都扭轉不了精神強度的差距,雙臂撐在前面,身體卻本能的一步步後退。
“怎麽了?你倒退幹什麽?來啊,正面打上來啊!你不是很能耐嗎?你不是自以爲很強很了不起嗎?不要跟我客氣,盡管沖上來!怎麽,還是說你在怕我?你就這麽點能耐?連動手都不敢嗎?開打啊!像個男人樣,别畏畏縮縮跟隻老鼠一樣。”
“啊!!”西門慶不堪羞辱,怒吼一聲,情緒激動之下,精神力強度加劇,“魂壓波”的震蕩頻率也加快了。然則,在牧唐的“山洪海嘯”面前,他的“魂壓波”無力的就仿佛春風吹皺的湖面。他再怎麽硬撐,也一步步的向後倒退。
“夠了,夠了!”擂台外,那個抽煙女被“擂館”的安保人員阻隔在外,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亂跳亂叫,她剛剛嘗試強行突破,結果那安保頭子居然也是“魂壓期”,她隻是“爆氣巅峰”,一個魂壓強者在她面前便如同天塹一般難以跨越,“我道歉,我向你們道歉!我求求你放過他,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總可以吧?”
她還沒有蠢到家,這個時候并沒有大放厥詞的說狠話,而是服軟求饒。
牧唐道:“聽到沒?她在求我,還說我要什麽都答應我……嘿,你說,我要不要趁此機會提一些要求呢?”
西門慶怒道:“閉嘴啊!老子死也用不着你求他!”
牧唐“啧啧”兩聲,“啧啧,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一些人,明明就是自己錯了,不但不願意承認,道歉更是做夢,就算是爲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怎麽,你以爲自己現在很酷很了不起?恰恰相反,在我眼裏,你不過是一個幼稚好笑的可憐蟲。”
“我跟你拼啦啊!”西門慶嘶聲裂肺的呐喊,然後不顧一切的沖向牧唐,然後就給牧唐一腳踹飛——牧唐很享受這種一腳将别人踹飛的感覺,這個癖好從老早老早就有了。
西門慶整個人飛出去,正面砸地,吃了一口的沙塵,跟着他又是一聲吼,爬了起來,再次沖向牧唐。牧唐再出一腳,結果和之前一樣,他趴在了相同的地方,又啃了一口沙土。
那個抽煙女無法突破安保人員的阻攔,就來到佟香玉面前,急的直掉眼淚,“我給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放過他吧,他還小,他還隻是個孩子啊!我求求你……”
“啧!”雄天霸不耐煩的啧了一聲,這個世界上他最讨的三樣東西,其中一樣就是女人的眼淚。
佟香玉心軟,張了張嘴,可旁邊的慕容嫣道:“你忘了牧唐跟你說的,對敵人仁慈心軟等于自殺。你想想之前他們是怎麽做的?要不是我們有實力,現在跪地求饒的就是我們,甚至連跪地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你想想換成是我們,就憑他們剛才的态度,他們會饒了我們?”
佟香玉一想,慕容嫣說的有道理,剛剛那一叉子,要不是木炭手快,她可就要給插中胸口了,再說了,他們竟敢嘲笑牧唐,吃飽了撐的,活該!
“哼!”這就是佟香玉的回答,頭還往邊上一甩,多少有點賭氣的孩子樣。
就在這時候,這個女人的另外兩個同伴從後面轉了上來,那個年長男人——也就是鳌龍,突然爆發熊熊燃燒的魂氣,喝道:“求人有屁用,擒下她們做人質!”說一落,人就已經沖到了佟香玉的身後,大手抓向佟香玉的脖子。
另一個女人則對慕容嫣發起進攻。
不錯,這便是鳌龍想出來的“妙計”!
然而,佟香玉是那麽好擒拿的嗎?她一扭身,一退避,躲開了那突如其來的一抓,閃電出手,抓住鳌龍的胳膊,憤怒的喝道:“你們太欺負人了!”
說完,她纖細的胳膊猛的發力,便聽一聲慘叫,鳌龍就給狠狠的摔砸到了觀衆席上,砸碎好幾張椅子。
倒是慕容嫣,雖然避開了那個女人的偷襲,卻也給她的淩厲爪擊逼的後退了幾步。當看到佟香玉居然輕松的解決了那個男人,她頓時就愣住了。
她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強了?
虧得那個女人也被這一幕驚愣了,要不然有她罪受。
佟香玉被猩紅色的魂氣包裹,憤怒的沖了上去,對着那個給她摔的七葷八素的男人一通腳踩,一邊踩還一邊道:“讓你欺負人,讓你欺負人!還想拿哥當人質?讓你拿哥當人質!”
雄天霸看了看擂台上,牧唐一腳一腳将那個年輕人踹飛,再看看眼前,佟香玉對着那個大齡青年一陣狂踩,“啧啧”兩聲,“到底誰欺負誰呀,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