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嚯!居然連戰鬥飛艇都亮出來了,真是大手筆啊!”
在心裏頭驚歎一聲,牧唐丢掉手裏頭的烤魚,道:“投降吧,咱們兩條腿,哪跑的過天上飛?”
佟香玉眨眨眼,三兩口将烤魚肉塞進嘴巴裏,鼓着嘴巴舉起手大喊都:“套航套航……唔要闊槍……”等将嘴裏的魚肉吞下,口齒才清晰起來,“投降投降,不要開槍!”
慕容嫣悶聲不言,默默的面朝戰鬥飛艇,做舉手投降狀态,卻偷偷向楚湘南靠近了一步。她這個舉動有兩個算計:一,随時準備挾持楚湘南逼迫敵人;二,讓敵人擔心傷到楚湘南而不敢開槍。
楚湘南呢,恨恨的跺了一腳,憤憤的說道:“我早就知道會這樣!”大白天的點火生煙,不把歹徒吸引過來的怪了。
眼下怎麽辦?
舉手,投降!
不然還能怎辦?就如牧唐所說,兩條腿哪裏跑得過天上飛!
或許是看到牧唐四人乖乖舉手投降,“蝙蝠戰艇”并沒有再開槍,而是降下了高度,跟着艙門洞開,跟着三個披着鬥篷的男人便從艙門中躍下。
一落地,其中一個人便爆發出強勢魂壓,瞬間便壓制的佟香玉、慕容嫣、楚湘南三人喘不過氣來。當然,牧唐也故作難受,表演的非常走心。
三個黑鬥篷似乎覺得爆發了魂壓便可以安然無恙,一句廢話也不說,徑直的走向牧唐三人。于無聲中寒光閃現,三柄利刃從黑鬥篷下探了出來。
佟香玉驚呼一聲:“你們要幹嘛?我們都投降了你們還要殺我們?”
“哼哼。”回答佟香玉的是一聲嘲諷冷笑,仿佛佟香玉的話非常好笑一般——嗯,的确很好笑,誰說了投降就不殺?真是愚蠢的可笑!
牧唐見這架勢,暗道一聲:“最讨厭這種不瞎比比就直接開幹的反派了,反派不都應該廢話連篇的嘛?”
遞了一個眼神給慕容嫣和楚湘南,他自個兒就迎上去瞎比比起來:“各位大俠、好漢,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你看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
這回回應牧唐的就直接是一片刀光,直斬向他的脖子,下刀之快,直接扯出一條寒白色的匹練。
啪!!
一隻手捏在了持刀之手的手腕上,恰到好處的卡住了那柄斬首之刃的洶洶來勢,牧唐笑嘻嘻的說道:“何必非要打打殺殺呢?你說對吧?”
這突然的變故頓時讓三個黑鬥篷驚駭非常,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年竟然能夠單手卡住“魂壓強者”的緻命一刀。
固然,那個黑鬥篷“魂壓強者”并沒有使出全力,甚至連五分力都未必使到,可縱然如此,這一刀也絕不是一個少年能輕松接下的!
與此同時,慕容嫣突然出手,纖細白皙的手仿佛鷹爪一般扼住了楚湘南的脖子,喝道:“不許動,否則我就殺了她,聽到沒有?!”
對于牧唐竟然能夠抓住“魂壓強者”的一擊,慕容嫣已經有了心理承受能力。畢竟昨晚他可是和一個“魂壓野人”鬥的不相上下。在她心中,牧唐已經越來越神秘難測了。
楚湘南剛才已經收到了牧唐遞給她的眼神,她到底不傻,知道這是權宜之計,隻是姓慕容的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客氣,抓的她脖子生疼,心中惱恨不已。
三個黑鬥篷又是一驚。
跟着,牧唐一腳飛踹而出,狠狠的撞在了被他卡住手腕的黑鬥篷身上,就将他踹飛出去,如出膛炮彈射出老遠,整個人都埋進了雪層之中。
一樁又一樁的變故頓時就打亂了鬥篷男的節奏。
另外兩人反應也不慢,一同爆發出威懾力十足的“魂壓波”,就要所有行動,牧唐閃電抽出“無常刀”橫掃一圈,将他倆逼退一步,道:“我說二位,聾了嗎?敢亂動,她的小命可就要沒了。她要是死了,我想你們應該很難過吧?”
兩個鬥篷男僵住了。
他們已經注意到,合兩人之力的“精神壓制”對眼前這個少年似乎根本不起作用,無法突破他,便妄想将那個女人拿下。
兩人都是聽話辦事的“鷹犬”,“主觀能動性”非常差,面對眼前這狀況,他們根本應付不來。
突然,“蝙蝠戰艇”上裝載的重型機關槍呼呼旋轉了起來,子彈鏈噴射而出,掃向牧唐等人。
牧唐當即回首一刀,斬向楚湘南,後者吓的尖叫一聲:“不要!”她是真的被吓到了,牧唐這一刀根本不似作假。
“住手!”
一聲惱怒爆喝從“蝙蝠戰艇”上傳出,同時重機關的槍口也往外一偏,擦過牧唐等人,射在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炸開一片坑坑窪窪。
刀鋒,就停在了楚湘南眉梢處,一動一靜之間仿佛時間定格。
随即,“蝙蝠戰艇”從半空中降落,停在地上,然後一個披着白色鬥篷的男子從“蝙蝠戰艇”上躍下,兜帽裹着頭,還戴着面具,真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
牧唐撇撇嘴,不是黑鬥篷就是白鬥篷,這些“反派”就不能在賣相打扮上花點心思嗎?真是一點創意都沒有。
那兩個黑鬥篷立即退開,恭恭敬敬的迎接白鬥篷的到來。
至于那個被牧唐踹飛出去的“鬥篷男”,那不過是“魂壓三重”,而牧唐比他高一級,剛才那一腳就算殺不死他,也已經将他廢掉了,哪還站得起來。
白鬥篷男人走上前,道:“人,交出來。本尊可饒你們不死。”聲音低沉渾厚,顯然是故意變了聲音。
牧唐道:“就算你饒我們不死,你覺得我們在這荒野之中還有活路嗎?廢話不多說,人交給你,可以!但是,你們必須将我們送到最近的城市。否則一切免談。”
轅天罡一聽這話,立馬就反應過來,這夥人是故意點火生煙,引他們上鈎的。
佟香玉、慕容嫣,包括被“挾持”的楚湘南,都多少反應了過來。楚湘南心思一動,立即配合牧唐“演出”,“救命啊,救救我,隻要你們救我,我什麽都答應你們!”
轅天罡“哼哼”的冷笑一聲,“剛剛你們還坐在一起烤魚吃,現在卻那她的性命來威脅我,以爲我好糊弄嗎?我不信你真會殺她!”
牧唐見他意欲走上前來,道:“你敢賭嗎?賭我們三個會爲了她一個人的命,而将我們自己的性命陷于危險境地。爲了她,你們搞出這麽大的陣仗,最後要是隻得到她的屍體,豈不是太虧了?”
聽了這話,轅天罡踩邁出一步的腳就沒有再擡起來,“魂壓波”激蕩而出,掀起他的鬥篷作響,“她若是死了,本尊必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牧唐翻了個白眼,就這德性,十有又是“五色邪教徒”,“那咱們來理一理。第一:你送我們回城,我把人給你,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歡喜。第二:我現在一刀砍了她,咱們來一場生死鬥,最後生死跟憑本事——這裏有兩種情況:我赢了,搶了你們的飛艇回城,目的達成;我輸了,你得到四具屍體,目的未達成。我的意思你聽明白了嗎?”
轅天罡沉默稍許,道:“我要如何信你,到了城裏你會把人交給我。”
牧唐道:“那我要如何信你,等我把人交給你之後,你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你看吧,咱們誰也不信誰,真要糾結這個,這買賣就沒法做了。倒不如,先做了再說,走一步看一步,如何?”
轅天罡很難受,非常難受!這種被别人捏着鼻子的感覺讓他幾欲抓狂——劉雄霸是這樣,鍾神秀也是這樣,眼前這個家夥也是這樣,一個個都擺出一副吃定他的樣子,可恨也!
他心裏頭有股沖動,不管楚湘南的死活,不要什麽“複國寶庫”了,他要将眼前這幾個人混賬渣滓碾死,以洩心頭之恨——你們不是自以爲吃定老子嗎,那老子偏不讓你們如意!
然而……沖動是魔鬼,轅天罡從來自诩聰明人,從來都計算的很精細,自懂事以來就從未沖動過。更别說他怎麽舍得下那傳說中“霸楚帝國”的寶庫?
“……好!”一個壓抑的、拖的老長的“好”字從轅天罡的嘴裏吐出來,“本尊就送你‘上路’!”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做事爽快!”牧唐贊歎道,心裏也是暗自松了口氣,眼前這個結果暫時還算是圓滿的。至于之後的事當然之後再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嘛。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驟起,一道黑色流光從叢林之中激射而出,風馳電掣。虧的牧唐反應及時,一把撲開,将佟香玉撲倒在地。
那道黑色流光射向的是牧唐,他能躲開,可他不敢保證之後會不會再有突襲,當然要将佟香玉撲倒,以備不測。
黑色流光擦過慕容嫣和楚湘南腦邊,貫穿了牧唐的殘影,然後好巧不巧的射向轅天罡。
由于太過突然,加上黑色流光被牧唐擋住了,轅天罡根本來不及反應,倒是他身邊的“幽影衛士”由于角度關系,第一時間就看見了那道黑色流光,連示警都來不及,直接撞了出去,硬是将轅天罡撞開。
噗!!
黑色流光直接插入那個黑鬥篷的身體,強大的力量直接頂着他的身體飛出,有飛了将近五十米,才射入冰雪原之中——那赫然是一杆黑色長矛,而黑鬥篷的身體則被直接挂在了上面!
這一突然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包括牧唐。人的注意力畢竟有限,他将所有注意力都用在了對方三個鬥篷男身上,以至于危險臨近他才警覺。
“媽的,這回上鈎的魚有點多啊。”牧唐擡起頭,便看到左右五十米開外的叢林中飛奔出一群騎馬駕熊的野人,跟着前方的叢林也沖出一群野人,竟然形成了“圍三”之勢。
“喔喔喔喔喔喔!”
野人們呐喊着,嘶吼着,咆哮着,然後,投射出一根根長矛,射出一支支羽箭,向牧唐這邊招呼過去。
“城裏人,死啊啊啊!!”
這個聲音,正是“熊角部落”的熊烈無疑。
牧唐一把将佟香玉夾起來,手中的刀瞬間變成了槍,“精神封印”裂開一縫,“龍魂氣”注入強中,機式的“幸運女神”橫掃半圈兒,子彈飛射而出,分别襲向兩個鬥篷男,以及沖在最前頭的熊烈。值此要命之際,牧唐哪還顧得其他!?
注入“龍魂氣”的“幸運女神”物理特性大變,威力激增,近在咫尺的兩個鬥篷男根本來不及閃躲,被射個正着,爆裂彈爆炸開來,火團瞬間将兩人吞噬——這時候麻醉彈最實用,可他現在連調整的時間都沒有,足見情況之緊急。
那個熊烈相距稍遠,或許能躲過去,但他并沒有躲,直接硬肛飛來的子彈,結果被炸的怒吼連連。就在他,以及鬥篷男的怒吼聲中,牧唐夾住佟香玉沖進了“蝙蝠戰艇”……
說時遲,那是快,這一切僅僅隻是發生在五秒都不到的時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