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天罡徑直找上了鍾神秀,要她将期限延長。然而這一次,鍾神秀給他的回複卻是:“不可能!”就三個字,語氣堅決,毫無回旋餘地。
轅天罡惱羞成怒,剛準備用強,鍾神秀便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淡然道:“我勸你三思。沖動對你我都沒有好處。别鬧到最後彼此臉上難看。”
他若是早就敢放手一搏,眼下何至于這麽被動,給鍾神秀警告一聲,心裏頭的那點沖動又給按下去了,“那個女人身上懷着天大的秘密,你知不知道!?”
鍾神秀卻搖頭道:“我不感興趣。現在距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小時。你要麽和我一起走,要麽帶着你的人,自己下去搞定那個女人。我言盡于此。”
轅天罡出離憤怒,已經口不擇言了,道:“下面是荒野!還有野人出沒,就憑我手上幾個人下去幹什麽,送死嗎?你分明就是盼着我早死是吧?!”
鍾神秀不說話,隻是淡淡的看着轅天罡。
轅天罡發洩了一通,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來,道:“你不感興趣是吧?好,我偏要告訴你,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感興趣!”
“那個女人掌握了一條關于‘霸楚帝國’‘龍脈’所在地的重要線索!根據我的調查,‘霸楚帝國’爲了複國而暗藏的寶庫,就在‘龍脈’之中!隻要将她控制住,從她嘴裏撬出情報,咱們‘聖教’就可以得到一筆天大的财富。到時候别說将‘聖教’發揚光大,就算是直接建國都不在話下!好,就算咱們不爲了‘聖教’,我爲了我自己,而你爲了你那個男人,樓九陽,你要給你們兩個建一個逍遙自在的樂園,你總得要錢吧?錢從哪裏來,我問你?這次雇傭‘德庫拉’一個團的兵力恐怕已經耗盡了你二十多年的積蓄,你哪還剩下什麽錢?沒有錢,你什麽都做不了!咱們聯手,趁着教中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秦帝龍城’上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将‘複國寶庫’拿到手。到時候咱們一分爲二,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如何?”
轅天罡很不情願将情報分享給鍾神秀,可不這麽做,他卻有可能什麽都得不到,與其一無所有,不如拼一把——再說,隻要成功的得到了“複國寶庫”,又不是一定要分給鍾神秀一般,不是嗎?
轅天罡以己度人,滿心的以爲鍾神秀會經不住誘惑答應和他合作,卻不想鍾神秀慢悠悠的說道:“你肯定沒有自己下過廚吧?就算是抄一道做簡單的香菇炒青菜,鹽多了,火重了,最終得到的不是一碟料理,而是一盤垃圾。從小師父就教會了四個字:适可而止!你所說的‘複國寶庫’……姑且當它是真的存在,可對我來說,就是炒青菜的時候多加了一缸子的鹽,會吃死人的。所以,我拒絕!”
“……”轅天罡瞠目結舌,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拒絕?她怎麽會拒絕?她怎麽拒絕的了?緩了兩秒,轅天罡急匆匆的說道:“你一定以爲‘霸楚帝國’的存在隻是野史謠傳,我告訴你那是……”
鍾神秀擺擺手,“我想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無論真也好,假也罷,我都不感興趣,聽明白了嗎?還有……你妄圖控制九陽來威脅我這件事,我姑且當做沒有發生,再有下次……咱們便不死不休。你派去的那個人,我已經幫你清理了。”
說完,鍾神秀起身離去。
等她離開之後,轅天罡怒吼一聲,“魂壓波”一圈圈激蕩開來,又是摔杯子,又是踹沙發,總之逮到什麽就破壞什麽,一轉眼的功夫,整個船艙就已經一片狼藉,仿佛被龍卷風肆虐過一般。
“好,很好!我自己幹,我自己幹!鍾神秀,你給我記着,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下來求我,像狗一樣求我!!!”雙眼瞪圓,面容扭曲漲紅,咬牙切齒,唾沫星子從牙齒縫裏噴濺而出,如此形象,可見轅天罡是有多麽的憤怒,以及憋屈……
不久,一架蝙蝠形狀的作戰飛艇從“蘇航h”上飛出。
跟着,“蘇航h”巨大的船體便移動起來,頂着從東南方向吹來的凜冽寒風前進着,不知飛往何方……
“蝙蝠戰艇”之中。
轅天罡,以及另外三個穿着“黑鬥篷”的人操控着戰艇。
本來轅天罡是帶了四名最親信的“幽影衛士”,可其中一個被鍾神秀“清理”了,就成了“三缺一”的局面。不過,能被轅天罡帶在身邊的“幽影衛士”自然都不俗,他們清一色都是“魂壓強者”,最低也有“三重”。
話說,轅天罡的“蝙蝠戰艇”是哪來的?答案很簡單,從“空間遺物”裏拿出來的!這類“儲存類古代遺物”,對一般人來說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寶貝,可對他來說,僅僅隻是一件非常方便、适用的工具罷了。
能夠塞下一架作戰飛艇的“空間遺物”,可想而知它的“異次元空間”絕不算小。
“一群廢物!早知道……老子就自己親自動手了,操!”轅天罡兀自憤恨不已。
這時候,一個“幽影衛士”開口道:“少主,您過來看看,發現了目标。”
轅天罡立即走了過去,接過望遠鏡,朝“幽影衛士”所指的方向俯瞰下去,當即就将望遠鏡一摔,“那群該死的傭兵,竟然敢耍我!‘德庫拉’……咱們走着瞧,我轅天罡的錢,不是那麽好拿的!”
下面那麽明顯的一個目标,他就不信那群傭兵發現不了,明明發現了卻不告知他,分明就是不想再履行委托,簡直可恨至極!
轅天罡喝道:“愣着幹什麽?還不快下去!”
兩個駕駛着“蝙蝠戰艇”的跟班立即将方向盤、操縱杆一轉,戰艇頭尾一甩,便好似雄鷹撲兔一般,徑直朝地面俯沖下去。
……
……
“嚯,沒想到這麽快就有魚上鈎了。”
牧唐将魚竿用力一甩,就從冰湖裏拖出了一條碩大的魚,看着賣相,他一眼就認出正是“冰刀魚”,一種非常耐寒的魚類,肉質細膩、鮮美,用來做生魚片滋味最佳,一百多斤的個頭也不算小了。
隻可惜,“冰刀魚”并不是魔獸,頂多算是野獸——嘛嘛,聊勝于無,聊勝于無!随即就用“無常刀”将魚就地剖了,割下肉,讓佟香玉和楚湘南兩人負責烤制。
爲了烤魚,牧唐當然又讓楚湘南在岸邊生了一堆新的篝火。故而,滾滾濃煙就一刻沒停的往天上冒着。
不遠處,慕容嫣站在冰窟窿邊緣,持竿垂釣,眉頭卻緊緊鎖住。牧唐已經釣上來一條魚,可她卻仍然一無所獲,這讓她很着急。
過了半晌,佟香玉歡喜的宣布,魚肉已經烤熟了!
牧唐便丢掉魚竿,沖慕容嫣喊了句“别釣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湊到佟香玉身邊,抓起魚肉就啃了起來。沒油沒鹽的,味道就不用說了,頂多不算難吃。
慕容嫣也的确是餓壞了,心裏頭暗歎一聲“運衰”,也放下魚竿過去吃肉。
牧唐啃着魚肉,閑聊了幾句,突然漫不經心的說道:“對了,楚小姐,我突然想起來,你好像還沒說那什麽‘龍脈’在哪兒吧?”
正大口大口啃着烤魚的楚湘南嘴巴一僵,暗歎一聲“該來的終究要來”——坦白說,她真的不想“賣祖宗”,可不想又如何?今天的境況比昨天更糟糕,她有選擇的餘地嗎?
“咕噜”一口吞下了嘴裏滿是魚腥味的烤肉,道:“昨天本來想說的,可是卻被打斷了。”
牧唐笑了笑,“是啊,還真是湊巧了。”
慕容嫣道:“今天應該不會有這麽巧的事情發生了。楚小姐,你現在可以說了吧?”之前她其實有套楚湘南的話,想在牧唐面前“邀功”,可這女人揣着明白裝糊塗,顧左右而言他,讓她很着腦。
人是一種很善于推卸責任的生物。
慕容嫣就将昨天自己丢下牧唐和佟香玉逃跑的鍋甩到了楚湘南的身上,若不是那個女人逃跑,她又怎麽會跟着一起逃,更不會倒黴催的被“野人”抓住!
楚湘南瞟了一眼慕容嫣,看向牧唐,道:“你要是知道了‘龍脈’所在,是不是要去尋找‘複國寶庫’?”
佟香玉啧啧感歎,好奇的道:“木炭,用來複國的寶庫诶,那裏面得藏了多少錢啊?”
牧唐笑道:“真要是用來複國的,那怎麽也用兆來計算吧?不過那是古代的價值,換成現在,恐怕還得更值錢。”
佟香玉擺出一副無限神往的表情:“哇哦!!那不真成了‘富可敵國’啦?”
牧唐笑罵道:“你個财迷,吃你肉吧!再多的錢,這個時候能比一塊填飽肚子的肉重要?”
楚湘南聽到這話,就以爲牧唐是在敲打自己,心裏頭自我安慰一聲“是啊,錢再多現在能比一塊肉更有價值嗎”,一咬牙,故作感慨道:“說的是啊,吃飽肚子才是真正重要的。其實‘龍脈’就在現在的‘武夷山脈’當中……”
佟香玉驚道:“武夷山脈?木炭,這個武夷山脈不就在咱們要去的‘武夷市’邊上嗎?”
牧唐笑道:“是啊,還真是巧了。楚小姐,具體在‘武夷山脈’哪裏?據我所知,這座山脈可不小。在那麽大一座山脈中尋找一座寶庫,不亞于海底撈針啊。”
他對那勞什子寶庫一點興趣都沒有,真正吸引他的是疑似“龍脈”之地!
殘缺的“龍脈”,和完整的“龍脈”,其價值對牧唐來說完全不可相提并論。若真是完好無損的“龍脈”,哪怕兇險萬分,他也得伸出手去摸上一摸。
楚湘南道:“我隻知道在‘武夷山脈’之中……我說的是真的!以前‘武夷山脈’不叫這個名字,叫‘星牢山’。我家的古籍裏記載所用的就是‘星牢山’這個名。我可是對着地圖,翻閱大量的地理著作,才确認‘星牢山’就是‘武夷山脈’的。至于具體的位置,書上雖然有寫,可那都是古時候的地理名稱,換到現代了,哪知道哪是哪?我這次去‘武夷市’,就是要去實地考察一下。”
牧唐笑道:“也對。那書上是怎麽寫的,你還記得嗎?給咱們念念。”
楚湘南道:“隻有一首詩:七星聚首真龍來,天狗橫空鬼門開;将我霸楚子弟兵,旌旗千萬斬秦台!”
“哈哈哈哈哈,”牧唐聽了仰天大笑不已,聲音洪亮如鍾,“好濕好濕,淫的一手好濕,真是好一句‘旌旗千萬斬秦台’啊!”
便在這是,一個巨大的陰影夾着一股強風從頭頂樹梢飛掠而過,跟着一片子彈射落,射在雪地裏濺起一片雪花。
那赫然是是一架通體黝黑的蝙蝠形狀的戰鬥飛艇,兩側的圓形螺旋槳呼哧呼哧瘋狂旋轉,卷起千堆雪。
“統統不許動,否則格殺勿論!!”
ps:年的最後一天咯,祝大家元旦快樂!年,繼續努力!然後,願咱們永遠歲啊啊啊啊!
順便……求個茲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