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晨兩點半左右。
月靜如水,水靜如鏡,人靜如木。除了微風習習聲,便是西湖水沖刷沙灘的聲音,自然之聲,輕音悅耳。
“哼哼,龍墟,你未免得意的太早了!”林天鳌的冷笑打破了“龍墟”到來所造成的靜谧,他和妹妹林地鸾貼身相靠,“想拿下我們,你盡管試試。”
林地鸾也嚷嚷道:“沒錯兒,有本事你就來啊,看你能把我們怎麽樣,哼!”
化身“龍墟”的牧唐道:“哦?想來個‘兄妹齊心其利斷金’麽?的确,利用兩個護腕相撞産生的沖擊力也足夠将我撞飛。完美的解決了護腕不響應的問題。”
“你知道就好!”
龍墟笑道:“可那又怎麽樣?”
“嗯?”
牧唐道:“我根本就懶得動你們。隻不過是想要請你們看場戲。當然,不要覺得我是拿你們沒有辦法。你們那個護腕的缺點多得是,所以乖乖的當觀衆。要是惹我不高興了,嘿嘿……”
說完,牧唐對趙芝允道:“去,把那個王狼打成腦殘。”說完便走向那些“幽影組”,之前趙芝允的一把火已經将他們的黑鬥篷燒毀了,也燒傷了,收拾他們并沒有太大的難度。
“回去告訴你們家老大,不許穿‘黑鬥篷’,這是我的專利,懂?”
都這個時候居然還糾結人家的“黑鬥篷”,是幼稚?不,牧唐不管他們别的,偏偏就管他們身上穿的“黑鬥篷”,這是裸的霸道!
“幽影組”成員們也硬氣,紛紛爆發出“魂氣波”和牧唐拼命,牧唐彈出激光腕刃如猛虎入羊群,所過之處皆是一片殘肢飛起。
當“嗡”的一聲激光腕刃消失,已經沒有一個“幽影組”成員還能站着了。
牧唐抓起一個實力最強的“幽影組”成員,他應該是老大,“魂壓巅峰”的實力,若非被趙芝允燒傷,要解決他還不容易。
牧唐拎着他的脖子,道:“很忠心嘛,做狗做到你們這個份上,給你們發給勳章那是綽綽有餘的。”
那家夥還在不停咒罵“龍墟”,說什麽“有種你就殺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之類的,沒什麽營養。
牧唐将這家夥丢向林天鳌兄妹,結果他被反彈屏障彈了出去,牧唐忙說“哎呀不要意思我忘了”,又把他拎了回來,這回走了過去,将他當木樁一樣砸進沙地裏。
“來,狗子,睜大眼睛好好看着你的主人!你看他們,高高在上,有手,有腳,穿的多華麗,多靓麗。而你呢?啧啧,看看你自己,什麽都沒了,以後還怎麽活?就算要自殺都沒辦法自殺。想想是不是很不公平?不不,你不能這麽想。這很公平。因爲他們是主子,而你隻是一隻狗!而且,現在還變成了一隻沒用的廢狗。”
噗!!
那家夥嘶吼一聲後,直接噴出一口血。
他現在終于明白趙芝允的話裏的意思了,這個家夥的确是惡魔,弄殘了他的身體還不算,還要将他做人的最後一點尊嚴也徹底碾碎。
林天鳌冷眼旁觀,道:“龍墟,你以爲你這麽做很有意思嗎?你覺得你這樣折磨他們,便能激怒我?哼,簡直幼稚的可笑。你也說了,他們不過是條狗。你見過哪個主人會在乎狗的死活?”
牧唐笑道:“别說,我還真見過。很久以前有一群人别人稱爲狗奴——嗯,是真的狗,不是人,他們還建了一個國家,叫‘汪之國’。結果你猜怎麽着?衛生工作沒做好,狂犬病肆虐,整個國家的人都咬來咬去,全死光了。上古時代有個帝王說過:以史爲鑒,可知興替。這告訴我,要好好對待自己的狗,不然狗也是會反咬主人的。”
林天鳌不屑一笑:“哼!”
牧唐攤攤手,指了指遠處正在對着王狼拳打腳踢的趙芝允,“你要學學我,你看我,多大方,這種‘鋼鐵戰衣’我總共就隻有兩件,自己用一件,另外一件就給了阿财。她要是沒有這件戰衣,憑她一個女人哪裏對付得了你們。你們要是多給這些狗幾件厲害的裝備,就算是我恐怕也要铩羽而歸咯。”
林天鳌道:“龍墟,你現在盡管得意吧,有你哭的時候!”
林地鸾也道:“你這個家夥死定了,你把小薛他們弄成那樣,薛叔他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
“停停,我說,你們能換個詞嗎?什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都聽膩了。你們到底有沒有化?沒有就回去多啃幾本書。咱們這門語言博大精深,上下七千年傳承,有的是形容修飾詞,你們來來回回就這麽一句話,你們不害臊,我都聽膩了。”
林地鸾被說的滿臉懵。
林天鳌整張臉都抽了抽,這個家夥真氣人,他簡直要氣炸了!
牧唐踩了踩被樁進地裏的“幽影組”隊長,歎息一聲:“跟了一群沒化的主子,真是難爲你這條狗了。喏,睜大眼睛看着他們,好好看。不然你這雙招子也沒用了。我給你取下來?”
說完,牧唐轉過身,走向最後一撮人,許大老闆一行!
“四少爺,求您給我個痛快!”
林天鳌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沒用的廢物。”卻根本懶得動手,怕髒了自己的手。
那“幽影組”成員就哭喊着哀求道:“四少爺……四少爺……我求求您,求求您啊,殺了我,給我個痛快!!”
林地鸾似乎于心不忍,“哥,要不咱們還是……”
林天鳌搖搖頭,低聲道:“這說不定是那個龍墟的陰謀詭計,咱們别亂動。你放心,我已經向姓劉的發出求救信号,他很快就會趕過來。沒事的。”
“哦!”
“幽影組”成員還在哀求,嗚咽大叫:“四少爺,我求求您啦……”
林天鳌不耐煩道:“吵死了,你給閉嘴。”
“嗷嗷!!!”那人憤怒絕望的咆哮,徹底爆發了,“林天鳌,我孫鳴給你林家做牛做馬十年了,給你們做了多少傷天害理滅絕人性的事,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求你給我個痛快你都不肯,爲什麽,爲什麽!?”
林天鳌冷哼一聲,連話都懶得說了。
其實根本的原因,還是他不想被那個該死的龍墟牽着鼻子走。他覺得,這一切都是那個龍墟故意的,你要我殺死自己人,我偏不讓你如意,你能奈我何?
如此想着,他扭頭看向不遠處,便看到龍墟捏着許丞的脖子将他提了起來……
隻聽對方道:“……‘大地湖鮮方便面’是你們家産的吧?你這個奸商,竟然用地溝油和過期小麥。還有大地橙汁,不加一堆添加劑你t能死啊?多難喝你知道嗎?”
“……瘋子!”此時林天鳌除了這個詞,已經找不到第二個詞來形容他了,詞窮了,或許這次回去真應該多看點書……
呸!一念至此,林天鳌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你讓老子看,老子偏不看,連“教父”都不能勉強我看書,你算老幾?
不遠處,許丞已經欲哭無淚了。
他自诩聰明人,他是身價六百億的大富豪,他摸爬滾打大半輩子什麽牛鬼神蛇沒見過,可是現在,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這個……無賴!
這種場合,你跟我說“大地湖鮮方便面”和橙汁,我能說什麽?偏偏,這個無賴卻捏着他的命。這種荒誕滑稽的滋味,太詭異了。
牧唐道:“你說你做奸商就做奸商,你t還混邪教,真以爲沒人收的了你嗎?”說完,牧唐就抓着他的手臂。
許丞渾身一寒,心裏亂七八糟的心思瞬間消散,“不要……”
“你知道因爲你,有多少無辜平民家破人亡嗎?有多少孩子失去了父母?又有多少父母失去了自己的心頭肉?你知道有多少人因爲精神崩潰而變成瘋子?你有知道有多少人因爲不願意亵渎‘聖母’而被邪教徒折磨緻死?你又知道有多少人從此走上不歸路,失去了原本正常的人生?不,你不知道。也許你信奉的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或者‘弱肉強食強者爲尊’,以及‘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行啊,那我現在就來讓你嘗嘗,被強者食,被勝者寇的滋味。順便再教你一個道理:脖子不粗,腦殼不硬,莫求皇冠,會被壓死的。”
“啊!”
“不要……”
一個人沖到龍墟腳下,噗通一聲直接跪下,不是别人,正是許丞的女兒許晨夕。
至于許丞的那些手下,他們早已跪在地上求饒了。許丞隻不過是他們的老闆,本質上他們不是主仆關系,而是雇傭關系,所謂的“忠心”當然是扯淡。
隻可惜,許晨夕的求饒并沒有奏效,月光之下,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父親的手臂被撕扯下來,鮮血如泉,尤其幾滴血濺到了她的臉上,她整個人都如同被點穴一般。
許丞放聲慘叫。
“體會到了嗎?這,就是你施加給‘第二島區’平民們的東西,上的痛苦!以及精神上的折磨。好好的感受一下吧。”
“殺了我,有種你就殺了我!”許丞瘋魔大叫,“我有什麽錯?!這都是那些當官的逼我的!他們逼着我讓大地集團上市,爲的是什麽?還不是爲了把大地集團當成他們的聚寶盆!等撈夠了錢,大地集團的股票就變成一堆廢紙,擦屁股都嫌硬!老子拼了半輩子打下來的家業憑什麽便宜别讓?憑什麽?!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他們不是以爲老子不幹魚死破嗎?老子就和他們魚死破!死也要拖着他們下地獄!你不是自以爲是什麽狗屁的正義夥伴嗎?有種你去收拾那些貪官啊!他們做的惡比我更多,他們更該死,你怎麽不去找他們?”
牧唐道:“正義夥伴?呵呵,我就說說,你還真信?你這腦子,難怪跟着‘五色教’混。而且,貪官污吏欺負你,你不敢和他們拼,就勾結‘五色教’去搞平民百姓,你還覺得自己很能耐是嗎?啧啧,你這腦子和膽子,我真懷疑‘大地集團’是怎麽混到今天這樣的規模的。明明白白告訴你吧,我折騰你,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你跟着‘五色教’混。我說過,我要把‘五色教’整個弄殘,雞犬不留,要怪就怪你跟錯的老大。這是洩私憤。至于說懲惡揚善,那是捎帶,懂?”
許丞已經沒有辦法正常思考了,“哈哈,哈哈哈,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
“看看,聽聽,也不知道誰是瘋子。”說着,牧唐又抓着許丞另一條胳膊。
許晨夕悚然回神,她趕緊抱着牧唐的冰冷的鋼鐵大腿,大聲哀求道:“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爸爸了,我求求你!我給你當牛做馬,我什麽都聽你的,求求你饒了我爸!”
許丞喝道:“不要求他!我許家人活要活的頂天立地,死也要死的有骨氣,你給老子起來!”
牧唐道:“死?有沒有搞錯,從頭到尾我都沒說要殺人。你忘了?我直說要廢了你們,可沒說要殺了誰。還是說,你們壓根兒沒把我說的話當回事?”
“魔鬼!你這個魔鬼!”
牧唐不耐煩道:“啧,你們這些人腦子有病吧?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作惡,完了倒好,我反而了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了。怎麽着,就準你們欺負别人,就不許别人欺負你們,世上恐怕沒有這樣的道理吧?”
許晨夕痛哭流涕道:“你到底想怎麽樣?你說啊,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放過我爸!”牧唐道:“你問問你爸,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願意忏悔自己的罪惡嗎?”
許丞怒道:“成王敗寇,弱肉強食!老子什麽也沒做錯,隻恨我沒有真正的實力,真正的權力!姓龍的,今天你不殺我,他日我必千百萬倍的還給你!”
“爸你别說,我求求你别說了,你就認個錯吧。”
“閉嘴!我許丞沒有你這種女兒!”
牧唐道:“你看到了?不過也好,執念越是頑強的人,成爲殘廢之後的精神折磨就越大。心中的執念,和無法将執念變現的殘酷實事,足以将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嗡”的一聲,激光腕刃彈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