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我……我不能呼吸……救命……”
“我聽不見了!怎麽回事?我聽不見了……”
“詛咒”應驗了!
在這個人心勝天的“唯心世界”,當精神力量足夠強大的時候,連物理規則都要被篡改。此刻,數萬人的恨意凝聚的詛咒之力充斥整個體育創,各種災難接二連三的發生在邪教徒身上。
眼睛突然瞎了。
耳朵突然聾了。
手裏的槍炸膛了。
退一步踩到了玻璃瓶子摔倒,腦袋撞在椅子腳上直接死了。
各種緻命意外接踵而至。
死神,仿佛伴随着詛咒而來!
與此同時,體育場中心的那尊“黃神”雕像突然裂開,手中捧着的“精魂之玉”也滾落在地,碎成了兩半。
駁雜混沌的光芒瞬間消散。
“該死的賤民!!”
女神官這個時候也慌了神了,她立即凝聚精神力量,要釋放出煉獄火海,将那些賤民燒個屍骨無存。可突然她似有所感,擡頭望去,就看到一個巨型廣告牌墜下。
女神官立即向後退去,輕松躲過。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照明燈突然爆裂,玻璃渣飛濺。正常情況下,那玻璃渣是絕對危及不到女神官的,可廣告牌墜地粉碎,零件也濺射開來,女神官本想釋放出“念力”将它們彈飛,結果“念力”竟然無法釋放,她下意識的躲避。廣告牌的碎片她是躲過了,結果照明燈的碎渣卻巧合無比的飛入她的耳洞之中。
女神官立即察覺到了,趕緊偏過腦袋,要将碎渣倒出來,結果一顆不知道打哪飛來的子彈射中了她的左眼——她不偏頭的話是不會被射中的,簡直巧合極了。
當然,子彈根本奈何不了“超人大能”,可眼睛終究是人體的弱點,劇烈撞擊仍然讓她的眼睛疼痛不已。
“可惡啊!”
女神官的憤怒無比,卻根本無濟于事,緊跟着,又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外和巧合落在她的身上,雖然不緻命,可卻讓她憤怒不已。更讓她憤怒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力,釋放神通異能。
“體會到了吧?”牧唐重重的砸在了她的面前,那十個“撞衫男”已經被他廢掉了。本來還是有些困難的事情,可随着“萬民詛咒”發動,他們的力量被大副削弱,三兩下就被牧唐料理了。
“這就是人民的力量!如何?是不是無法釋放‘念力’,精神力也沒有辦法集中?當然了,因爲這裏充斥着比你更強大的精神力量,近似于‘域’!你現在面對的,可是一群精神力堪比‘疆域期’的瘋狂複仇者啊!你做夢也想不到吧?你眼中随手就能捏死的蝼蟻,卻釋放出了剝奪你力量的神通!你現在,已經是砧闆上的肉了。你說,我改怎麽料理你,嗯?”
女神官面如厲鬼:“就憑你!?”
牧唐大跨步向前,竟然一把捏住女神官的脖子,在她懵逼的時候,将她高高的舉了起來,“是不是想不明白爲什麽你竟然躲不過去?你現在應該感到恐懼!因爲你的生命力正在萎縮。要說爲什麽,嘿,‘萬民詛咒’可不僅僅限制你的精神力,更破壞了你身體的免疫力,潛伏在你體内的有害細胞瘋狂分裂增殖。倘若你體内有什麽寄生蟲,那就更有趣了,它會打了雞血一樣汲取你的生命力。說了這麽多,其實就四個字:你完蛋了!”
女神官瞪大眼睛,瞳孔顫抖……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擊敗自己的竟然不是“龍墟”,而是那一群賤民。
這怎麽可能?
這怎麽可能!?
是啊,爲什麽不可能呢?自己的所作所爲,不就是爲了壓榨他們的精神力量嗎?這股力量如果不強&bsp;,她何必煞費苦心忙這忙那?隻不過她從來沒有想過,這群賤民的精神力量竟然用來詛咒他們。而且他們的詛咒不但應驗了,更是強大無比,強大到連她的精神力都被死死的壓制了。
賤民,這群賤民怎麽敢?!
牧唐“嘿嘿”冷笑一聲,“你說,假如我現在将你扒光了衣服,丢到人群中,結果會怎麽樣呢?你這副皮囊長的可是相當棒的。”
女神官下意識的嘶吼道:“你敢!!”怒吼的同時她抓着牧唐的鋼鐵手臂掙紮。到底是“心意期”大能,縱然走的是“法師”的路子,可她的力量不容小觑,尤其是她此刻含怒而發的力量。
然而,再遭受超高壓電擊之後,女神官的憤怒反抗也消停了,渾身抽搐個不停。
牧唐道:“讓我看看你的恨,和萬民之恨,到底誰強誰弱。”說着,牧唐給她紮了一針強效麻醉劑。以她此刻的免疫力是無法完全免疫麻醉劑的。這樣更好,她能夠更加清醒的知道發生的一切。
“去體驗一下群衆的怒火吧。”
“不……要……”
說出“要”字的時候,她已經被丢進了人潮之中。
“是那個女人!”
“殺了她!殺了她啊!”
“把我女兒還給我!”
以普通人的力量,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也不可能傷到一個“超人大能”分毫——用牙齒咬沒準還能把自己的牙給崩了。
牧唐根本就不奢望她上能有什麽損傷,主要的還是精神上的。
一個漂亮的好像天仙一樣的女人,落入一群被仇恨吞噬理智的人群中,還無法反抗,實在是又太多的事情可幹了……
“對待惡人,我們不應該給予寬恕,”牧唐來到那些被淩辱,折磨的聖母教神職人員面前,聲音虔誠的好似一個傳教士,“如果我們寬恕了惡人的罪惡,那誰來救贖被惡人傷害的人?是你,還是我,還是仁慈的‘聖母’?如果讓惡人繼續作惡,又是誰的罪惡?是你,還是我,還是仁慈的‘聖母’?”
年邁的教區長已經遍體鱗傷,但他仍然道:“你不該那麽做的。不論你是誰,無論你的動機,你都不該那麽做。你釋放出了更殘暴的野獸。野獸一旦被釋放出來,就永遠也無法再被關進籠子裏。”
“不,野獸不是我釋放出來的,而是本來關押它的籠子就不夠牢固。”
教區長長歎一聲:“或者,這一切都是‘聖母’的安排吧。世間善惡好壞,本就不受任何人左右。仁慈的‘聖母’也隻能勸人向善,讓苦難者重拾希望,讓作惡者回頭是岸。罪大惡極者,隻要願意悔過,‘聖母’依然會施以原諒。受難者終究已經受難。時間無法倒轉。隻要活着,積極樂觀的活,總比消極悲觀活的更開心。懲罰施惡者最終收獲的也隻有空寂。我能感受到,你心裏有股恨,而且你正在放縱它,将它宣洩到别人的身上。你應該控制住他,否則終有一天它會燒到你自己的身上。”
老人家還是有點智慧的。
牧唐“哼哼”的笑了兩聲,“我心中的野獸有一條鏈子拴着,蹦跶不出來的。現在嘛,隻不過是伸伸懶腰罷了。不和你尬聊了。咱們理念不同。戚,難怪‘五色教’這麽堅挺,我早該想到了。”
三言兩語,牧唐已經明白爲什麽“聖母教”沒有徹底鏟除“五色教”了。他本就不信一個延續了将近兩千的宗教,會搞不定一個隻有六七十年底蘊的邪教。
根子還在秦皇後寫的那些導人向善,積極向上的“經典”上面——手段偏溫和,沒有下死手!縱然已經将“五色教”定性爲邪教,也僅僅是遏制其擴張,壓縮其生存空間,而不是以絕情雷霆手段,将他們連根拔起。
兩字以概括之:慣的!
這裏頭啊,追本溯源還是“秦太祖”和“秦皇後”的理念沖突,前者堅持“除惡務盡,趕盡殺絕”,而秦皇後則堅持“給個機會吧”。雙方可以說無法調和,隻不過當初“秦太祖”太寵自己的皇後了,加上一些政治上的必要,也就沒争那麽多,随她去了。
沒啥好說的,“聖母教”幹不了的事情,自有咱來幹!
牧唐将“聖母教”的深職人員解救下來。所有“聖劍侍女”當即就自殺了。對她們來說,身死事小,清白爲大。而其他人也是奄奄一息。不過這難不倒牧唐。隻要他們不想死,救他們又有何難?醫療針往他們身上一注,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這群神職人員直在那感謝“聖母”,在他們看來被救活那也是“聖母”的安排。對此,牧唐表示:朕懶得和你們計較。
教區長“原地滿狀态複活”之後,就請求牧唐讓憤怒的人群安靜下來,但他得到的卻隻是搖頭。對此他隻能搖頭歎息,然後祈禱。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幾萬個暴怒失控的人,就憑他們十六個精神疲倦的神職者,拿什麽控制局面?
好在,劇烈的情緒無法持續太久。半個小時候,體育場館裏就消停了下來。大怒之後,就是大悲。發洩之後,隻有空虛。于是,整個體育場上又充斥着悲戚情緒,到處都是恸哭。
“現在輪到你們出場了。這是你們的專業。”
丢下這句話,牧唐就縱身一躍,跳進了人群中,将一個人拎了起來丢開,再将下面的一個女人拎了起來,不是那個女神官是誰?
好嘛,她竟然沒有被扒光衣服褲子,看來她的衣服材質相當不俗。隻不過形象卻是非常狼狽,那一身華麗的衣服,還有她美麗的臉蛋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腳,髒兮兮的仿佛乞丐一般。
拎着這個女人,牧唐直飛沖天,離開了體育館。
落地之後,牧唐将她随手一丢,贊歎道:“不愧是‘超人境界’的大能者。看你的眼神,已經從剛才的遭遇中振作了起來,不錯不錯。”
女神官靜靜的看着牧唐,就那樣靜靜的看着他,眼睛裏并沒有任何恨意,平淡,深邃。
“可是,”牧唐将鋼鐵拳頭在她眼前晃了晃,五指一張一收,“如果我将你打成腦癱,讓你永遠也無法凝聚精神力呢?”
女神官平靜的雙眼終于有了波動,淚如泉湧,她居然哭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我忏悔,我願意贖罪,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求求你饒了我吧……對了,我知道聖教……不,‘五色邪教’的真正目的,我可以告訴你,求求你……”
“可是我并不感興趣。”說完,牧唐掄起拳頭就要砸下去。
“他們要挖大秦皇後的陵墓!”
女神官逼着眼睛大聲尖叫道。
她就不信,她就不信這個龍墟對“大秦皇後”的陵墓一點都不感興趣!
那可是“大秦皇後”的陵墓啊,那裏面有多少好東西,天底下有多少人能抵擋住它的誘惑?
鋼鐵拳頭在距離女神官隻有五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一如既往的冰冷聲音傳來:“你再說一遍。”
女神官心裏一喜,“他們要挖大秦皇後的陵墓!就是大秦太祖的皇後秦白蓮的陵墓。”
“呵呵,呵呵呵呵,好,很好,好的很,真是好的很啊。”
聽着龍墟那依舊冰冷古怪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麽,女神官心裏頭突然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