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廣播中心”,牧唐不厭其煩的遊走在“第二島區”,給予那些正在作惡的邪教徒“正義的制裁”。雖說“救苦救難”不是牧唐的本意,但是他的所作所爲卻實實在在的救了許多人。
甚至連那些爲所欲爲的暴民在見到牧唐“招待”邪教徒之後也吓的尿褲子,再不敢亂來了。
可以說,随着“龍墟”這個第三方的介入,“第二島區”的局面徹底的發生了改變,由兩方對峙變成了三方糾纏——那個“龍墟”用實際行動照應了他的宣言:我就是一個勢力!
“五色教”那邊并不是沒有行動。“龍墟”給他們造成的損失和沖擊實在是太大了。五個身份非凡的“少主”被廢,其中一個女孩更是遭受非人對待,已經徹底瘋了。這已經不是打臉,而是紮心!
于是他們威脅軍方,若不将“龍墟”控制住,他們就炮轟各個島區。結果這次軍方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簡單翻譯一下軍方的回複就是:“有種你就轟一個看看,逼急了我們直接發起進攻!”
事實上,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麽賤骨頭。軍方這邊态度強硬,“五色教”那邊就蔫兒了,逼迫軍方逮人這事兒就沒了下。
“五色教”有行動,軍方這邊難不成就幹閑着?當然不!由于已經獲悉“扇子港”的邪教勢力已經被“龍墟”鏟除,軍方立即将一支主力擊中在那邊。同時派出“戰狼特戰隊”,準備夜襲“猛龍号”。
對這些,牧唐不知道,也不關心。此刻,他已經來到了島區的一座足以容納十萬人的超大體育館。到了這裏,他終于明白爲什麽邪教徒們要将人們運送到這裏。
這裏正在舉行一場特别大的“宗教儀式”!好幾萬人被彙聚在這裏,在槍口的逼迫下向“五神”中的“黃神”祈求“救贖”和“新生”!
會被送往這裏的人,都是被逼亵渎了“聖母”的人——也就是白侯在“扇子港口”幹的那些事。“五色教”顯然是利用這種方法來摧毀聖母信徒的信仰。
人心脆弱,亵渎了“聖母”的人無論是否被逼,心理防線已經被擊碎,給他們一個新的寄托、信仰,就能重塑心靈,而這些邪教徒給他們提供的就是新的“黃神”信仰。
同時,在體育場館中,還有一排“聖母教”神職人員,上至教區長,下至侍女,甚至還有聖劍侍女,都被綁在x形的架子上,正在持續的遭受邪教徒折磨,淩辱,這顯然是做給别人看的,殺雞儆猴。
在體育場館的中心有一尊“黃神”雕像,也是女性形象,模樣極美,看起來光輝聖潔,慈眉善目,她低頭合眼,面帶微笑,雙手捧在胸前,在她的手心出有一顆球,正吞吐的駁雜的光澤,似有霧氣彌漫。
整個體育場館都響着向“黃神”祈禱的聲音。
“精魂之玉……”
牧唐嗤之以鼻。
搞了半天,這些邪教徒在收集“精神力”,而且是以非常下作、粗暴的方式收集——不,說“收集”也許并不準确,用“壓榨”這個詞才更加貼切。
以極端而殘暴的方式逼迫人們輸出統一的精神意識,再用“精魂之玉”将這些精神意識收集起來。這樣做的結果是,雖然可以搜集到大量的精神力,可那些被逼輸出精神意識的人卻會精神崩潰,淪爲精神病患者,白癡,或者植物人,總之不會善終!
這不是壓榨是什麽?
五色教,果然不負它“邪教”的定性。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牧唐如此感歎着。
想當年,他爲什麽要開展轟轟烈烈的“滅神運動”,“焚書(宗教經典)坑衆(宗教信衆)”——如今,曆史書将那段時間定義爲“諸神黃昏”——相當一部分原因,不就是那些宗教勢力爲了發展信衆,爲了攫取精神信仰,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很多手段的效率連他都贊歎不已,可無論什麽手段,遭殃的始終是平民百姓。
“十萬沉江”,“百萬”,“千萬獨眼”……後世人永遠無法想象那段黑暗年代所發生的各種慘劇。像現代某宗教教義規定不能吃雞,看到其他人吃雞就沖上去暴打一頓,完了還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這種情況,對比那個時候,簡直就是毛毛細雨。
爲了鏟除那些七七八八的宗教,“秦太祖”留下的殘暴惡名曆時兩千年也沒有半點褪色,近年來反而越來越多人寫章、開專欄、上電視、做節目,宣揚“秦太祖”殘暴不仁,活該“大秦二世而亡”的論調,也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接受、認可這種觀點。
對此,牧唐除了不屑之外,終究還是覺得有些可悲,替那些無知之人感到可悲。
嘿,倘若将他們丢到那個時代,去體驗一下“信仰混亂”所造成的慘劇,不吓的尿褲子就值得佩服了——或許不需要,隻要将他們丢到這裏,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麽叫做“邪教”,相信現實可以将他們的三觀徹底踩碎!
當然啦,世間有善有惡。積極向善的宗教也是有的。“滅神運動”滅的都是邪教邪神。“善良守序”的宗教都被“秦太祖”塞到了“聖母教”的大樹之下。
“我總是心太軟。”
牧唐嘀咕一聲,就直接從體育館上躍下。
其實,他完全可以躺在體育館頂部,然後取出“火種”吞噬下面大量的精神力,小賺一筆。反正無論那些精神力多麽駁雜渾濁,“火種”都能夠将它們轉化成最澄淨的無屬性能量。至于這麽做所産生的“正負因果”,牧唐也并不畏懼,他受得起。
可想想還是算了,心太軟啊!
大丈夫頂于天立于地,還需有可爲,有可不爲。
牧唐本想如天神下凡一般,直接将那尊“黃神”踩個粉碎,卻被一顆巨大的火球逼開了。能将牧唐逼退,不用說,對方正是“超人大能”,而且還是精于火屬性能量攻擊的“超人大能”。
那是個女的,穿着一身高貴典雅而不失威嚴神聖的金紅色神袍,手持一根與她等高的權杖,權杖上的紅色球體彌漫着濃郁的火屬性能量。
不用說,她就是頭兒了。
“你就是大言不慚要廢我聖教的龍墟?”這女的顯然已經從手下人那兒知道了“龍墟”的存在。
牧唐擺擺手,道:“别說話!話不投機半句多,咱們說不到一塊兒去。直接開打吧。”
女神官微微一笑,模樣倒是很傾城,完全從她臉上看不出具體年齡,然後道:“果然狂妄至極。諸位仙民,聆聽神谕:此獠濫殺無辜,作惡多端,爲天地所不容,爾等将他誅殺,立了大功,黃神開恩,爾等便可得永生極樂自在,從此不受生老病死之苦。去吧!”
随着這位女神官的聲音落下,周圍的邪教暴徒立即将朝天開槍,“哒哒哒”的槍聲在體育場館裏回響,跟着就将槍口指向運動場中的平民們。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不動殺了他,就槍斃了你們!
人有時候爲了活着,就沒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其中就包括殺人!在槍口的逼迫下,體育場上的人們便不管不顧的沖向牧唐,滿場館都是他們歇斯底裏的叫聲。
站在“主席高台”上的女神官得意的看着,并用眼神示意手下開啓攝影機,準備将“龍墟屠殺平民”的畫面錄下來。一旦這份錄像傳播出去,這個“龍墟”将成爲惡魔,全民公敵。到時候,擊敗這個“魔鬼”的女神官,自然就成爲了大英雄,豈不美哉?
可是女神官很快就失望了,因爲“龍墟”飛了起來,懸停在體育場館的半空之中。下面瘋魔的平民無論怎麽伸手,根本就夠不着他。
這下子連女神官都需要仰視“龍墟”了。
“雕蟲小技,也敢放肆?”
女神官冷哼一聲。她感受不到任何的魂氣波動,故而斷定對方之所以能夠飛起,完全是借助外力,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權杖一揮,兩條火焰長龍便怒沖而出,烈焰熊熊,氣勢洶洶,似要将牧唐焚作灰燼。
牧唐根本不搭理她,既然對方是“脆皮法師”,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事實上根據檢測,那女神官比之前的“超能大能”更強,至少是“心意期”四重的存在。
論破壞力,整個“漁港鎮”恐怕都找不出幾個能和她正面肛的人,但牧唐有必要和她正面肛嗎?
他直接沖入邪教徒群中,好似虎入羊群,四方通殺!“作案手法”和之前一樣,不殺,盡數緻殘。女神官權杖一揮,暗地裏就沖出是個披着黑鬥篷的人,清一色全是“魂壓期”,還是四重以上的中階強者!
“又是你們這些人?不和我撞衫能死嗎?”牧唐冷冷一哼。
不過十個中階“魂壓期”強者卻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尤其他們的魂氣還彼此勾連,結成了某種陣型,似乎有些名堂。
與此同時,女神官下令,槍殺平民!
“精魂之玉”已經吸收了不少精神力,這些平民已經沒有用了。雖然沒有拍攝到“龍墟”屠殺平民的畫面,但隻要時候散布謠言,說是他屠殺了平民,效果雖然差,但也不失爲良策。
一瞬間,子彈與暴雨梨花,掀起一陣腥風血獄,耳朵所聞皆是鬼哭狼嚎!
這個時候,“龍墟”的聲音響徹全場,如雷霆陣陣:“所有人聽着,不想死就跟我一起念:我,詛咒行兇惡徒!用我的意志,用我的靈魂,用我的恨,我詛咒你們,耳不能聽,眼不能視;我詛咒你們,心中所想不能實現,心中所懼皆都降臨;我詛咒你們……”
就如同溺水者抓到一根救民稻草,一如之前人們爲了活着攻擊牧唐一樣,現在,他們爲了活着,開始跟着牧唐一起念:“我,詛咒行兇惡徒!用我的意志,用我的靈魂……”
這個世界上什麽樣的精神力量做強大?
愛!
以及……恨!
此時此刻,在牧唐的催眠蠱惑之下,所有人釋放出來的精神力量絕不是愛,而是恨,滔天的、徹骨的、前所未有的恨!
他們都是平常百姓,原本隻是白領,漁夫,出租車司機,學生,醫生……他們不知道他們做出了什麽,被邪教暴徒控制,折磨,被押送到體育場,被迫向邪教的神祈禱,求活。
好,你們要我們亵渎“聖母”,我們做了,因爲我們想活命!
好,你們要我們信仰邪神,我們也做了,因爲我們想活命!
好,你們要我們去殺人,我們繼續做,因爲我們想活命!
可是爲什麽,你們要我們做的,我們都做了,爲什麽你們還要殺我們?
爲什麽!?
好,你們要我們的命,我們就詛咒你們,用我們的一切詛咒你們!
不,不僅僅是口頭上的詛咒,還有行動上的複仇。
瘋魔的人們一邊怒吼着“我詛咒你們”,一邊沖向邪教徒。
這一刻,他們不再是平民,而是被仇恨吞噬理智的複仇者,死,也要拖着仇人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