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姓周的,簡直逼人太甚!他以爲他是誰?!”
“讓他走,讓他走。道貌岸然,虛僞至極,看着他我都嫌惡心!”
“咱們有九架飛艇,還用得着怕他?他既然想全部帶走,那咱們就讓他一個也帶不走!”
“讓他們先走,咱們在後面……”
杜古海、歐明等一夥人吵鬧成一團,說什麽的都有。
“各位,不要……這次還是算了……”
“什麽,算了!?你說算了就算了?别忘了咱們喝了血酒的,你現在來後悔……”
“老子做事從來不後悔,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
“沒退路了。到了這一步……咬着牙也要走下去……”
……
……
五分鍾之後,杜古海等人将商議出來的結果傳達給周:“周教授,你們好自爲之吧!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輸人不輸陣,認慫也要理直氣壯。
随着杜古海一聲令下,“停機艙”的艙門開啓,一股高空強風襲入艙内,四處流竄。
周和觀海舞便登上飛艇。臨了,歐明也和觀海舞說了一句話:“觀海教授,咱們之前恐怕有些誤會,待回到菁華之後再坐一下聊聊,如何?”
觀海舞回答很簡練,就一個字:“好!”
半晌,京都大學那濃濃紫色的棗核狀飛艇“京都号”便啓動了魂晶引擎,“嗡嗡嗡”的轟鳴聲蓋過了狂風的呼嘯。
在杜古海、歐明、項天龍等人的目送下,“京都号”飛出艙門,一個大轉彎,拖着兩條尾焰就消失在浩渺碧空之中。
“快!”
“追上去!”
一夥人火急火燎的呐喊着,紛紛鑽入各自的飛艇。
歐明也一個閃身來到菁華大學“青龍号”飛艇的門口,突然聽到後頭傳來一聲哀求:“歐教授,歐教授是我啊,杜海波啊,歐教授求求你帶我一起走啊!”
“聒噪。”歐明不耐煩的嘀咕一聲,一步跨入飛艇,幾個負責把守飛艇的師生也跟着進入飛艇,卻不想下一個他們全都慘叫着從艙門飛出,墜落到地上,除了那個老師還有半口氣外,其他的都已經咽氣了。
夠絕,夠狠!
“啊啊啊啊!!!!”
看着緊閉的艙門,杜海波抱着腦袋瘋癫大叫,跟着沖向飛艇,結果還沒靠近飛艇,就給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撞飛了出去,砸在牆上,鮮血濺射,整個人都……
“嗡”的一聲響,“青龍号”離地升空。
……
……
杜氏商會,“擒龍号”飛艇。
杜雲義驚駭的說道:“三叔,雲飛還沒有來……”
杜古海一張胖臉顫顫動,“聯系不上他,時間緊迫,管不了了!立即起飛。”
“可是……”
不等他說完,杜古海就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領子,“蠢貨!你别忘了你是旁支,旁支!這是咱們這一支崛起的機會,千載難逢,你管他杜雲飛的死活?!我早就跟他說了,讓他趕過來,他自己不來能怨誰?”
杜雲義懵了,可很快眼裏的迷茫便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亢奮的火熱,牙齒縫裏就蹦出一個字:“好!”
旁支的命運從來都是給主家服務,甚至要付出生命,這無關才能,僅僅就是因爲投胎沒有投好,杜雲義怎能甘心?
逆襲崛起的機遇就在眼前,天予不取,必遭天譴!
杜雲義離開之後,杜古海立即抓起内線電話,撥出了一個号,“是我,啓動吧。你們隻有三分鍾的時間趕過來,快!”
挂了電話,杜古海肥胖的身子就往沙發上一趟。做出抛棄杜雲飛的決定,他渾身都虛了,然而他一點也不後悔。
……
……
一架架飛艇起飛,留下滿地的哀嚎。
……
……
飛船,某個核心區域。
四個人正在對峙着。
準确來說,是一個人和三個人對峙。
“……杜少,您别爲難我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杜少,您若是有不同的意見,還請您去和杜執事溝通。您是杜家少爺沒錯,可依照家主的命令,咱們都得遵從杜執事。”
“是啊,杜少……”
一身修理工服裝,戴頂安全帽,扛着一柄巨大的扳手,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從那個工地上跑出來的苦力,這就是杜雲飛的打扮。
“你們這些蠢貨,”杜雲飛一臉不耐煩,“道理我也跟你們講了,你們聽不進去。行,那咱就不講道理……幹什麽?幹什麽?想打架是不是?就憑你們?要不是看在你們給杜家打了十幾年工的份上,本少爺懶得和你們廢話,直接削了你們!”
對面三個人啞巴了。
杜雲飛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杜古海讓你們啓動炸彈,然後讓你們趕到‘停機艙’,他會帶着你們一起走,是不是?”
對面三人面面相觑,無話可說,顯然杜雲飛猜對了。
“傻!蠢!白癡!”杜雲飛毫不客氣的開罵,“他杜古海連飛船都敢炸,飛船上大幾千号人說殺就殺,你們仨算老幾,他會帶着你們一起走,有腦子沒有?!杜家怎麽養了你們這樣的廢物,還一養就養十幾年!一個個都活了一把年紀,都活到‘黏黏蟲’身上去嗎?本少爺懶得和你們廢話,咱們就在這等着,等杜三胖的電話。他要是真帶着你們一起走,本少爺一句話也不說,愛咋咋弄。呸,浪費本少的口水!”
杜雲飛真吐了口口水,往牆邊上一頓,就在那兒打起了掌機遊戲。
那仨人給杜雲飛罵了一通,愣是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然後……
不遠處的通訊器響了。
仨人中的一個走了過去,抓起話筒,“……是……是!”
挂斷電話,那人看向杜雲飛,想了想,一咬牙,撥通了保安部的電話,“是我,蔡炎,立即彙報‘停機艙’的情況!”
“……”
聽了對面的彙報,蔡炎臉色頓時陰沉的跟死人一樣。
說什麽等三分鍾,簡直就是屁話!
“……慌什麽?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别瞎打聽!”訓斥的對面一句,蔡炎狠狠的将電話挂了。
“蔡部長……”
蔡炎罵道:“狗日的,跑了。”
“什麽!?”
定了定神,三人扭頭看向不遠處正優哉遊哉打遊戲的杜少爺,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杜少……”
“幹什麽?沒看見本少正打遊戲嗎?”
“……”蔡炎吸了吸氣,“杜少,您看……現在杜執事逃了,咱們要怎麽做?”
杜雲飛道:“怎麽做?該怎麽做就怎麽做。杜三胖又不是小說主角,少了他日子就不過了?”
蔡炎完全沒脾氣了:“是,是……可是……”
杜雲飛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将遊戲掌機往褲兜裏一揣,打了個哈欠,“本少困了,就這麽着吧。”
蔡炎急忙道:“可是杜少這炸彈怎麽辦?”
杜雲飛反問道:“你長腦子了嗎?動動你的腦子好好想想。”
“是是是,我現在就把炸彈拆了……”
杜雲飛不耐煩了:“啧!所以說,蔡部長,您還是安全部的部長,您這腦子長來到底是幹嘛用的?”
蔡炎心裏竄起一股火氣,可眨眼就又煙消雲散了,沒辦法,這個把柄算是落到杜雲飛手裏了,對這位爺他隻能哄着,“杜少,我這腦子就是用來聽您指揮的。到底該怎麽做,還請杜少您示下。”
杜雲飛道:“嘴巴倒是挺能說。炸彈留着吧。杜三胖走了,咱們手裏若是沒有王牌,怎麽扛得住飛船上大幾千号人?就憑你們手裏那幾杆槍,幾号人?另外,全力封鎖消息,不能讓飛船陷入混亂。一切照舊。明白?”
“明白,明白。”
“看在你這麽機靈的份上,這事兒本少先給你擔着,回去之後本少也懶得給你扣帽子。以後就看你表現了。順便給你個小建議,多動動腦子,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分清楚咯。”
“是是是,少爺英明。”
杜雲飛離開之後,蔡炎罵了聲“該死的胖子”,便帶着另外兩人離開了。不一會兒,杜雲飛去而複返,他來到那顆炸彈面前,掏出自己的工具包,就開始搗鼓起來。
“媽蛋的,這是哪個廢物安裝的炸彈,半吊子的‘四十八連環橋’也敢拿出來顯擺,到處都是漏洞和不穩定結構,嫌命長嗎?看看本少怎麽弄!”
機械師是一個相當全能的職業,基本上和魂晶結構相關的都能應付,而杜雲飛作爲機械師協會最年輕的“鑽石牌”機械師,“區區”魂晶炸彈自然是手到擒來,輕松的他直打哈欠。
杜雲飛用了一個多小時将那枚魂晶炸彈搗騰到滿意狀态,畢竟是,不能掉以輕心。又附加了一個遠程遙控裝置。如此一來,這枚就徹底掌控在了他杜大少的手裏。
“杜三胖啊杜三胖,這次就讓你吃點教訓。要不然你就不知道花兒爲什麽這樣紅……”
……
……
晴空萬裏,碧波浩渺。
這裏是浩瀚無垠的“不太平洋”,天地之間,除了天,就是海。
“不太平洋”位于“倉神大陸”的東北,是“新地球”上的第一大洋,覆蓋了東、南、西、北四個半球。
傳說,在“大秦時代”之前,“不太平洋”本名“太平洋”。
十九世紀之前,大秦帝國開國皇帝發百萬海軍東征邪馬島國,沒成想遭遇了百年一遇的巨大台風,百萬海軍七成喂了海怪,秦太祖震怒之下将太平洋改名爲“不太平洋”。同時将百萬大軍遇難那一天定爲“海難日”,敕令不太平洋沿岸居民大搞“海祭”,祭祀“媽祖神”——“媽祖神”也屬于“聖母信仰”,相傳“媽祖神”乃是“聖母”的萬千化身之一,以求平安太平。
第二年再發百萬海軍,這回果然一路風平浪靜,百萬大軍一舉掃蕩邪馬島國,終将其納入大秦版圖。據說,邪馬國乃是秦太祖“統一全球”邁出的第一步,之後一發不可收,一路滅國,最終全球一通。
野史傳說青春永駐妖娆魅人的邪馬女皇也被那位秦太祖填入後宮……
“……哈哈,聽說那個邪馬女皇是當時最美的美人兒,秦太祖真是好福氣啊!大丈夫當如是,建最大的功業,睡最美的女人!”
“京都号”中,諸葛小智侃侃而談,講述着有關于“不太平洋”、秦太祖,以及“邪馬古國”的轶事。
牧唐心裏做了個嘔,道:“諸葛同學,野史那都是後人瞎編的,可别瞎傳,壞了人家秦太祖的純潔。要知道當時的邪馬國可是母系氏族,女尊男卑。這就造成了一妻多父的現象。想那邪馬女法皇身爲一國之皇,面首不知道有多少個。這樣的女人能收嘛?”
牧唐的話立即得到了景龍的贊同,“就是就是。眼鏡智,你可别瞎诋毀我祖先,小心我告你诽謗啊……”
一旁的牧唐眼角扯了扯。
諸葛小智大笑:“這不瞎扯的嘛,看把你急的。不過我說景龍啊,你嘛時候學學你的老祖宗,完成這全球一統的大業啊。有道是: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都快分了兩千年了,啥時候才能合一合啊。”
“去去去!”
不遠處,宇鴻章看着一夥年輕人說說鬧鬧,感歎一聲:“年輕就是好啊。”
突然,飛艇猛的一顫,跟着刺耳的警報響了起來:“敵襲!敵襲!所有人返回座位,喜好安全帶!所有人……”
牧唐往窗外看去,正好有一道紅色的光束從外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