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明媚,天氣大好。
牧唐和佟香玉回到了飛船大本營。而在此之前,牧唐已經裝模作樣的先溜回飛船刺探了一下情況,确認了武道鋼并沒有返回飛船——當然他早就一清二楚,之所以多此一舉,純粹是做給佟香玉看的。
兩人非常低調的回到客房。一進入房間,佟香玉就高興的蹦蹦跳跳,“ys!ys!連‘聖母’都站在咱們一邊。過了一夜姓武的都沒有回來,肯定是兇多吉少。哥就說嘛,壞事做那麽多,遲早要遭報應。”
話雖如此,可她小心髒還是砰砰跳,有點兒小緊張。畢竟武道鋼領出去的隊伍可以說是全軍覆沒,死了這麽多精英學員,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萬一洩露了,小命兒可就要沒了。
佟香玉又忍不住問牧唐,“木炭,你說姓武的還有沒有可能回來呀?”牧唐正在洗手間裏用冷水搓臉,道:“我看懸。而且你放心,隻要咱們比他早回來就行。你快洗把臉,咱們馬上去找觀海教授彙報情況。”
“啊?”
“啊什麽啊,一夥人出去,就咱們兩個回來,肯定要有個說法。這事可不會這麽輕易的揭過。現在咱們唯一說的上話的就是觀海教授,不找她彙報找誰?”
等佟香玉梳洗完,牧唐就和她串了一下口供,确保沒有漏洞。不過牧唐看佟香玉緊張兮兮的模樣,忍不住道:“喂喂,行不行吧?不行你歇着,我自己一個人去。可别關鍵時候掉鏈子。”
佟香玉不服氣道:“行!誰說哥不行?你才不行呢!”
“嚯哦?”牧唐歪嘴一笑,“小妹妹,哥哥教你學個乖,千萬不要懷疑一個男人行不行,要不然……嘿嘿嘿嘿。”
佟香玉一甩手,推門而出,道:“切,裝模作樣。”
出了門,牧唐看了眼隔壁房間。說起來,昨天聞清舞和那什麽李飛白也趁機溜了,不知道他們兩個回來了沒有。不過他們回不回來都一樣,并沒什麽影響。
兩人一邊插科打诨,一邊來到了總統套房區,觀海舞的房間外。按了門鈴,沒一會兒門就開了,一雙波濤沖擊而來,正是觀海舞。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無論出于那方面考慮,宅在飛船裏都是最佳的選擇——王牌當然要在最關鍵的時候出動。
觀海舞清冷又妖媚的眸子看了牧唐一下,然後有瞟向躲在牧唐被後的佟香玉,道:“是你們啊。有事?”
牧唐道:“觀海教授,我們剛剛從外面回來。有件事要向您彙報。請問您現在方便嗎?”
“進來吧。”
進了房間,佟香玉一眼就發現觀海舞正在打遊戲,頓時心裏就不爽的碎碎念起來,“可惡啊,憑什麽豪華房的晶能停了,這裏的卻不停,害得哥影視劇看不成,遊戲也打不成,真是太不公平了。”
“随意坐吧。有事直接說,我聽着。”觀海舞一屁股陷進沙發,翹起誘人的二郎腿,重新抓起遊戲手柄打遊戲。佟香玉拉長了脖子看着遊戲機屏幕,五指捏拳搓了搓,手很癢的樣子。
牧唐發現了她的小動作,瞪了她一眼,隻可惜人家的注意力全在遊戲屏幕上,“這傻妞!”暗罵了一聲,道:“觀海教授,是這樣的,昨天下午學生會副會長武道鋼帶上我們去搜尋銀磚。本來一切順利,結果……”
觀海舞道:“出事了?”
牧唐道:“嗯。就在我們即将結束行動,返回飛船的時候,京都和武撼的學員同時襲擊了我們。之後武會長就命令我們立即撤離。在撤離途中我們有遭到了另外兩個學員的沖擊,寡不敵衆,混亂中我和佟香玉就和其他人失散了。直到剛剛才回來。”
觀海舞放下遊戲手柄,看向牧唐,“就隻有你們兩個回來?”牧唐道:“這個……不知道,大家都分散了。而且我和佟香玉一回來就來找您了。至于其他人有沒有回來就不清楚了。”
觀海舞又問道:“襲擊你們的是誰帶的隊?”
“就是東方未晞和鐵狂獅。昨天,他們是和我們一起前後離開飛船的。一路上我們也非常的小心謹慎。隻是沒想到京都和武撼兩方會聯合起來對付我們。”
觀海舞站起身來,面色凝重道:“跟我來!”
佟香玉弱弱的說道:“那啥,觀海教授,要不……我就不用去了吧?反正我和木炭……牧唐經曆的都是一樣的……”
觀海舞遲疑片刻,“行吧。那你就在這兒等着。”
“哦耶!”佟香玉暗自歡呼,然後得意的瞟了牧唐一樣。
牧唐不露痕迹的朝她比了一個中指,不過心裏也松了口氣,她不去更好,免得素質不過關,給瞧出什麽蹊跷來。
牧唐跟着觀海舞離開總統套房。行進中,觀海舞又向牧唐詢問具體細節,牧唐當然少不了“告狀”,将武道鋼他們的惡行都抖出來。觀海舞聽了也不予評論,仿佛沒有聽見一樣。
觀海舞道:“呵呵。牧唐,要說你的運氣好吧,可每次出去總會有血光之災;要說不好吧,每次你又能全身而退。”
牧唐撓撓頭,道:“呃,好像還真是這樣。來之前我找人算了一卦,那人說我有血光之災,但又不會有生命威脅。以前還不信,現在我想不信都不行。大概是‘聖母’對我特别優待吧。”
反正好的,不好的,統統推到“聖母”身上就對了。
觀海舞道:“努力提升實力吧。就算是‘聖母’也不可能一直庇護你。”
“是,謹遵您的教誨。”
兩人一路徑直來到歐明的房間。當牧唐兩人進入之時,客廳裏以及聚攏了六個老師,加上歐明一共七個人。他們似乎正在讨論什麽事情。除了歐明之外,神色都有些凝重。想必讨論的不是什麽小事。
嘿,讨論大事竟然不拉上觀海舞這個帶隊副教授,有貓膩!
歐明詢問觀海舞的來意,觀海舞就将讓牧唐複述之前所說的情況。待他說完,客廳裏的老師一個個都怒火上頭。
“可惡!他們簡直是欺人太甚!真當我們是泥塑的嗎?”
“歐教授,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他們就要騎到咱們頭上拉屎撒尿了。”
“是啊歐教授,必須給給他們一頓狠狠的教訓,否則咱們菁華的臉還往哪擱?”
歐明自顧自的吃着巧克力糖豆,一顆一顆咬的咯嘣脆響,直到那些個老師都嚷嚷完了,安靜了下來,歐明才招招手,将自己的女生秘書招過來,“去,把昨天行動的名單拿過來。”
那個清純女生應了聲,出門而去。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她就返回了,将一份名單交到歐明手上。歐明看了眼名單,眉頭就擰出了一個疙瘩,“聞清舞呢?回來了沒有?”
其餘人,包括武道鋼的死活,他似乎并不關心,獨獨詢問聞清舞的狀況。
牧唐作勢回想了一下,道:“昨天大家都被逼的分散撤離。我記得好像……她和在李飛白一起。剛剛我敲了她的房間門,但是并沒有回應,也許還沒有回來。”
歐明揉了揉眉心,将名單丢在茶幾上,似乎非常苦惱,“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若是聞清舞回來,你讓她來見我。”
“好的,歐教授。”
歐明見觀海舞也要走,便讓她留下來一起議事,不過觀海舞卻說有什麽事你們拿主意就行了,需要動手的時候再喊她就行了。
牧唐才拉開門,外頭就沖進來一個精英學員,差點和牧唐撞一塊兒。那精英學員泥鳅一樣靈活的繞過牧唐,沖進了房間裏,道:“歐教授,京都和武撼的人打起來了!”
聞者無不皺眉,好家夥,京都和武撼的人有打起來了!若是其他時候,大家也喜聞樂見。可是剛剛才知道昨天京都和武撼聯手襲擊菁華,今天又打了起來,就難免讓人多注意一分了。
歐明道:“怎麽回事?”
前來報信精英學員道:“好像是武撼學員懷疑京都學員給他們下毒,京都大學矢口否認,反而說武撼的人栽贓诽謗,然後就打了起來。先動手的是武撼大學的鐵狂獅。”
“鐵狂獅?”一個老師嘀咕一聲,當即就把牧唐喊了回去,“你剛剛說,昨天武撼學員的領隊人就是鐵狂獅?”
“是的老師,正是鐵礦石。”
那老師又問那個報信的人,“和鐵狂獅他們交戰的有沒有東方未晞?”
“有有,就是東方未晞。”
衆老師了然。也就是說,昨天合起夥來襲擊菁華的兩夥人,今天就刀兵相向了,這還真是喜聞樂見啊。
歐明道:“封老師,你去看看具體是什麽情況。順便,再向他們了解一下菁華學員的情況。”
向他們了解情況?可能嗎?那位封老師雖然有這樣的疑惑,但還是應下,順便還點了牧唐,要他跟着一起去。
牧唐沒轍,隻能跟着一起去。倒是觀海舞,遲疑稍許,卻也跟着一起去。很快,三人就來到了交戰之地,卻是豪華客房區的走廊上,遠遠就聽見了金屬碰撞之聲,僅從聲音便能聽出戰況一定非常激烈。
不過三人剛剛拐過走廊拐角,就聽到一聲威風八面的怒喝:“都住手!幹什麽?造反啊!”原來是有老師出面制止了。雙方果然是休戰了,但也僅限于手上,嘴上的唇槍舌劍卻并沒有停止。
一方說對方下毒害人,另一方又說對方血口噴人,噴的那叫一個激烈。
封老師頂在前頭,将擋在前頭的湊熱鬧觀衆擠開,一路擠到前頭,強勢插入武撼和京都雙方的“罵街”——若是觀海舞沒有跟着一起來,他絕對沒有這個底氣,可現在有一個“超人境界”的隊友,他還怕什麽?
本來武撼和京都兩方就狗鬧騰了,現在菁華又插一腳進來,靠口就一頓劈頭蓋臉的喝罵和怒斥,一下子倒是把他們都震住了。
于是,現場的局面一下子由兩方針鋒相對,變成了三方角逐。這位封老師手上的功夫如何不知道,但嘴上的功夫絕對厲害,叽裏呱啦連珠炮一頓轟炸,搞得武撼和京都兩方連一個字都插不進去,以至于他們一張張臉又懵逼又鐵青。
“都夠了!都把這當什麽地方了?菜市口還是角鬥場?要打要罵都出去,我杜古海絕不幹涉。但是在飛船裏頭,就請你們遵守我杜氏的規矩。否則别怪我杜某人不給你們面子!無關人都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有什麽好湊的?”
杜執事一出場,大嗓子一吼,瞬間就将場面鎮壓了。
嘩啦啦一陣雞飛狗跳,擠在走廊上湊熱鬧的人就消失了。
杜古海看着眼前三個學校的師生,又無奈又煩躁的道:“我說諸位,你們一個個都是場面人,各自的學校也名聲響亮,能消停一會兒不?”
這會兒他也實在沒有好臉色。真是的,老虎不發威,真當老子是病貓不成?我杜氏雖然不願意得罪你們誰,可也從來就沒有怕過誰!這一天鬧一回的,吃飽了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