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歌醒來的時候,脖子又酸又疼。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在機場vip侯機室裏。
管家站在她身邊,見她醒了,急急地道,“小姐,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你趕緊走吧!”
粟歌反應了好幾秒,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麽。
她睜大眼睛,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盡。
“管家,我是不會離開的!”
粟歌站起身,想要走出侯機室,但管家将她拉住。
管家眼眶裏泛起紅暈,聲音幾乎帶着祈求,“小姐,你别再讓我爲難了,你趕緊走吧!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
管家話音剛落,侯機室門口,突然沖進來幾道人高馬大的身影。
進來的人都是一身黑色衣褲,但粟歌幾乎一眼就認出,那是王室裏的護衛隊。
管家看到他們,頓時面如菜色。
“小姐,我在這裏攔着他們,你趕緊走……”
粟歌握住管家手臂,聲音清寒的道,“走不了的,而且,我也不會走!”
那些人來到了粟歌身邊,帶頭的隊長聲音威嚴的道,“粟小姐,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是爲了什麽事而來,請你不要爲難我們!”
粟歌閉了閉眼,她伸出自己的雙手。
管家見此,心髒,瞬間沉進了谷底。
完了,粟家真的完了!
管家也一同被帶走了。
粟歌被帶到了車上,全程,她都相當沉默。
父親犯的事有多嚴重,她心裏是清楚的。
這次估計,全部粟家人,都要受到牽連。
粟歌被關押進了王室的地牢裏。
被關進去的,還有二嬸,粟悅一家。
看到粟歌,二嬸和粟悅情緒都十分激動。
二嬸直接潑口大罵,“粟歌,我們一家真的要被你們害死了,享福的時候,你們将我們二房踢出去,現在有難了,卻要害我們二房一同遭殃!”
變故來得太快,二嬸還在想着,怎麽讓粟悅進到王室伺候主君,結果,粟歌父親就犯了叛國罪。
二嬸恨不得将粟歌的皮都給撕了。
粟悅同樣恨恨地瞪着粟歌。
在這件事上,粟歌心裏是愧疚的。
畢竟二嬸一家也是受到她父親的牽連。
粟歌坐在地牢角落裏,無論二嬸和粟悅怎麽漫罵,她都一聲不吭。
王室地牢是關押重犯的,他們被關在這裏,很可能隻有死路一條。
三天後,有人過來,将粟歌和粟悅帶了出去。
粟悅吓得不行,臉色蒼白如紙。
“是不是要将我們帶去槍斃了?”粟悅很怕死,她渾身都在顫抖。
粟歌走在粟悅前面,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就算是判她死刑,也是應得的。
粟悅恨恨地瞪着粟歌,恨不得将她千刀萬剮。
她們被帶出地牢後,并沒有被帶到刑場,而是帶到了宮裏做苦活的地方。
“你們最近在這裏做事,好好表現,說不定還有免去一死的機會。”
粟悅聽到她們不用立馬去死了,她長長的舒了口氣。
雖然以往她從沒有做過重活苦活,但今時不同往日,隻要能免去一死,再苦再累的活,她都願意幹。
粟悅慶幸自己能保住一命的同時,對粟歌更加怨恨了。
“粟歌,都是你的錯!當初你成爲王後,多少人羨慕你,你偏偏不珍惜,要跟主君離婚,若你還是王後的話,你父親怎麽可能犯下這麽嚴重的罪?
“他從小就寵你疼你,一定是以爲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才會做出這種滅九族的事!”
“一切都是你的錯!”
面對粟悅的指責,粟歌始終一言不發。
最近被關在地牢裏,她幾乎沒吃什麽東西,整個人卻還是上火了。
嘴裏長了泡,心裏像是烈火焚燒。
她不知道父親怎麽樣了?
盡管他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但她還是擔心他。
他本就出了嚴重的車禍,身體沒有以前那麽好了,也不知道王室會怎麽處置他?
想到有可能這輩子,父女倆再也見不了面,粟歌眼眶裏就一陣澀痛的酸脹難受。
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是她始料未及的。
往後的路,該何去何從,她也迷茫了!
身上背負這麽重的罪孽,這輩子,可能就這麽毀了!
粟歌擡起手捂住自己的臉,向來流血不流淚的她,熱燙的淚水,止不住的從手指縫裏淌了出來。
粟悅和粟歌是重犯,雖然暫時免去了一死,但王室裏最累最髒的活,她們都要接手去做了。
粟悅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她沒有練過功夫,身手和身體素質都不及粟歌,每天做完事,她都累得腰酸背痛。
這種日子,比死還要難受。
粟悅每天看到粟歌,都要咒罵她。
但她也隻敢罵一罵,不敢真的跟粟歌對打。
這天,粟悅做完一天的重活,她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心裏對粟歌的怨恨,愈發的強烈。
不做點什麽,她出不了心裏那股怨氣。
她到外面井裏打了桶水,直接潑到粟歌的床鋪上。
現在天氣慢慢轉涼了,床鋪被潑濕了水,壓根睡不了人。
粟歌同樣累了一天,她回到休息的房間,看到濕漉漉的床鋪,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
粟歌朝粟悅看去,眼裏清冷一片,“你弄的?”
粟悅眼眶猩紅的瞪着粟歌,怒不可遏的道,“是我弄的又怎樣?粟歌,我每天像騾子一樣累死累活,全都是你和你父親造的孽!”
“原本我是粟家二房的千金,就算不能進宮服侍主君,我也可以嫁個好人家,等着讓人伺候,可因爲你們家,我和我家人分别,現在還要在這裏做苦工……”粟悅伸出自己被磨破皮的雙手,“你看看我的手,還像千金小姐的手嗎?”
“粟歌,我恨你,恨不得讓你去死!”
粟歌沒有說話,她轉身出去,從外面井裏提了一桶水進來,她直接潑到了粟悅的身上。
粟悅整個人都懵了。
她沒想到,粟歌會回擊。
一桶水從她頭頂潑下來,澆得她腦子一片空白。
她擡起手,抹了下臉上的水,聲嘶力竭地怒吼,“粟歌,你瘋了嗎?你竟敢潑我?”
粟歌将桶往地上一摔,聲音冰冷,“粟悅,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忍着你的謾罵與詛咒,但以後,你再敢惹我,我不會再忍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