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翾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溫雲辰竟說出這樣的話。
她臉色青白交加,身子微微發顫,“你别這樣說,這樣的話真的很傷人!”
溫雲辰喉骨裏發出一聲低嗤的冷笑,掐在雲翾臉腮上的大手加重了幾分力度,眼睛猩紅的瞪着她,“你還知道傷人?當初跟溫錦章結婚後還愛着霍晉,怎麽不知道傷人?”
雲翾淚水模糊的搖搖頭,雙手抵在溫雲辰胸膛上,想将他推開,可他如銅牆鐵臂般,讓她根本推不開。
他趴在她身上,薄情的冷笑,“現在裝什麽貞潔烈女?不跟我睡,是想去陪那位鋼琴家?”
雲翾從來不知道溫錦章的第二人格竟是如此刻薄冷戾,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傷人。
她心髒像是被隻無形的黑手緊緊掐住了一樣,讓她喘不過氣。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看着他時,清冷淡漠,“我想陪誰睡,與你溫先生又有什麽關系?”
呵!
溫雲辰看着她的眼神陰鸷森寒了幾分,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大手一揚。
她身上黑絲絨旗袍被撕裂的聲音響起。
雲翾掙紮得更加厲害,微微收縮的瞳孔裏出現一絲恐懼和惶然,“溫雲辰,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不能這樣!”
這一年多時間裏,她沒有糾纏過他,沒有給他造成過任何困擾,他若回來,她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爲什麽,他還要這樣對她?
殊不知,她的無視,清冷,淡漠,都在挑戰溫雲辰的底線。
他故意帶女人到她面前,想刺激她。
可是她無動于衷!
他故意夜不歸宿,甚至兩三個月不回來,她顯然生活得更加自在!
每次他一回來,她就如臨大敵般。
他想找出他在她心中,有那麽一星半點與衆不同的地方,可是他找不到!
她不愛他,也不在乎他!
他有溫錦章的記憶,現如今,跟溫錦章融爲了一體,知道自己内心有多麽在乎這個女人!
她越是反抗,拒絕,越是能激起他心底的憤懑和不甘。
“鋼琴家可以,我爲什麽不可以?”他猩紅的眼底,滿是嘲弄與譏诮。
雲翾又羞又惱,還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她抗拒男人,抗拒這種暴力的強勢。
她擡起手,想朝他臉上扇去,可她的力氣,哪比得過他,他一把扣住她手腕,用力吻上了她的唇。
四唇相貼的一瞬,四周空氣,仿若凝固了一般。
溫雲辰沒有給雲翾反抗的機會,扯下領帶,将她細瘦的雙腕綁住扣至頭頂。
雲翾意識到他要做什麽,氤氲着水霧的眼睛不由得睜大,“溫雲辰,不可以,不可以——”
不論她怎麽哭訴,求饒,他都像瘋了一樣,完全聽不進她的任何話。
雲翾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她被抓走後發生的一幕,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讓她全身顫栗。
她整個人像是得了癫痫一樣,臉色蒼白得看不出一丁點血色。
溫雲辰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他眉頭緊皺了起來。
她的瞳孔開始渙散,身子抖得好似随時要暈過去了一樣。
溫雲辰面色一沉,離婚前她嘔吐不止的畫面,又浮現了出來。
原來,時隔一年多,面對他的靠近,她還會是那麽惡心!
溫雲辰身體裏沸騰的血液,迅速冷卻下來。
有那麽一瞬,他感覺自己掉進了冰窖裏!
他在強求什麽呢?
她對他已經反感、惡心到了這種地步!
她壓根不用再求他,她的反應,就已經狠狠打了他的臉一巴掌!
溫雲辰眼眶猩紅又嘲諷的從雲翾身上下來,看着她煞白的臉龐,聲音沉冷地道,“是我失控了,我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需強迫一個跟我離了婚的女人?”
溫雲辰雙手用力握成拳頭,不再看雲翾一眼,摔門離去。
許久,雲翾才慢慢緩過神。
她雙手緊揪着被子,額頭的冷汗和眼裏的淚水,已經将枕頭浸濕。
看着地上被撕成了兩塊的旗袍,她緩緩起身,換了身衣褲。
也許,她該跟阮阮坦白了。
這裏,她無法再住下去了。
雲翾拿出行李箱,打開衣櫃,将衣服拿了出來。
……
溫阮和霍寒年去夜市逛了一圈。
吃飽喝足後,霍寒年開車送溫阮回家。
溫阮神情古怪的看了霍寒年一眼,見他真将車往她家開,又扭過頭看向車窗外。
不是憋太久了嗎?
她緊抿了下唇瓣,若自己先提出,會不會太不矜持?
霍寒年見溫阮上車後一直沉默,沒有先前那麽開心了,騰出一隻握在方向盤上的大手,嗓音低啞的問,“怎麽好像突然不開心了?”
溫阮嗔了他一眼,“晚上我吃撐了,你都不攔着我,今晚估計要長胖一兩斤。”
霍寒年捏了下溫阮纖細的手指,“長胖點好,現在有點過瘦。”
“哪裏瘦,我覺得剛剛好。”
他朝她看了一眼,視線往下移,“嗯,還不錯。”
溫阮差點一巴掌呼到他眼睛上,耳廓泛起淡淡紅暈,“你看哪呢?”
霍寒年菲色薄唇微微上揚,剛要說點什麽,手機震動聲響起。
看了眼來電顯示,他按了接聽。
手機連了車載藍牙,因此溫阮能聽到他跟對方的通話。
是個男人打過來的。
“先生,虞香自殺了,不過虞家發現及時,她送醫院搶救過來了。虞家答應斯伯恩家族那邊,等虞香出院,就會将她送進精神病院,不會再讓她跑出來。”
溫阮心裏咯噔了一下。
送進精神病院,那下半輩子幾乎就完蛋了!
斯伯恩家族那邊,肯定不會讓虞香太好過,比起監獄,那裏更是折磨人的地方!
不過溫阮并不同情虞香,想到她對霍寒年的所作所爲,她覺得她是惡有惡報!
“冷訣呢?”霍寒年嗓音沉啞的問。
那頭的人沉默了片刻,回道,“斯伯恩家族那邊對冷訣還沒有做出處置。”
“繼續關注那邊消息。”霍寒年挂斷了電話。
溫阮回握住霍寒年骨節分明的大手,嗓音輕柔的道,“她遭到了報應,你也要試着放下過往的傷痛。”
(本章完)